——柴桑
“此事我已知晓,万万不可声张!”
周瑜低声对信使嘱咐道,却见他的眉宇紧皱,明显这信中消息并不是什么好事。
“公瑾,是什么事情不可声张啊?”
却见孙策坐在四轮车中被军士推了进来,周瑜见状急忙让信使退下,然后接过四轮车,笑道“是前线军情,张飞那厮居然没死,倒是可惜子敬埋伏的如此辛苦。”
“哈哈哈,说起此事就痛快!
那黄汉升给我一箭,我们就还他们十箭!”
孙策信以为真,笑着又和周瑜说了一阵,这才在周瑜的劝说下去休息了。
周瑜等孙策一走,立刻招来鲁肃、诸葛瑾、黄盖、黄射等人,将信件拿出对众人道“丹阳刚刚传来急信,不知赵云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大船通过了淝水,入巢湖进了长江,芜湖无备,已经失陷,我怕伯符动怒裂开伤口,故而先召集诸君前来商议。”
“什么?芜湖?那不是我们的屯粮的地方吗?”诸葛瑾惊讶的喊道。
“公瑾,此事是真的吗?”鲁肃一听也吓了一跳,这不后路都被断了么?
而黄射则是暗暗后悔,只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去荆南,而不是跟着刘琦到这什么柴桑。
说起刘琦黄射就来气,这个公子哥在赤壁受了惊吓后,到柴桑后就生病了,到现在还在床上哼哼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周瑜知道众人担心什么,挥手道“好在为了就近运粮,我已经将不少粮草运抵到了柴桑,短时间内,我军不会缺少粮草。”
陈端问道“还请都督据实告知,军中粮草到底能支持多久?”
周瑜估算了一下,说道“如果算上荆州军,约一月!”
周瑜其实这还是往高了说的,他心里刚刚估算的结果其实是二十天。
陈端稍微松了口气,如果有一个月那还能想办法。
诸葛瑾说道“前方得报,马强正在大举渡江,他兵马军械那么多,想全部渡江完毕恐怕要近十日功夫。
我看当乘这个空档,选精锐兵马回援丹阳,否则一月之后,我军还是要无粮而亡啊!”
秦松摇头道“我军新败,军械缺乏,士气低落。
赵云部则在九江修养月余,又新得胜,此时去攻,恐怕败多胜少,到时马强从西来,赵云从东来,吾等该如何?
以我之见,不用恢复丹阳,只要用水军恢复九江、丹阳航道,让吴郡粮草可以走长江运来柴桑即可。”
周瑜对自己的水军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之前赤壁夜战中被蔡瑁兄弟一顿围殴,但那是因为中计,没看到到了白日,他们要走,蔡瑁兄弟根本不敢阻拦。
经过清点,现在联军还有大小船只近千艘,尚有一战之力。
当然了,这上千艘真的能派上大用途的大型战船不过百艘,其他多是小船。
别觉得多,历史上的孙吴大力发展水军,在孙皓投降的时候可是拥兵二十三万,大小船只五千余艘。
当然了,周瑜也是知道河北炮船的厉害,但现在战还有一线生机,坐等就只有待毙了。
决议已定,周瑜便委黄盖为主将,率水军次日出发去解丹阳之围。
众人走后,诸葛瑾又返了回来。
“公瑾,伯符毕竟是使君,此事还是应当告知才是,否则日后如有小人...”
周瑜叹道“我只是担心伯符的身体...也罢,你我同去。”
——
阳光之下,孙策拿着一本兵书正坐在四轮车上读着,孙权则在边上陪着说话。
听军士说周瑜和诸葛瑾到了,孙策将兵书放到一边,问道“公瑾和子瑜一同来,可是马强追来了?”
周瑜让孙策坐好,不要太激动,然后说道“子敬伏击张飞后,马子玉就没有再追击,而是一面收拾江北之地,一面渡江,没有十日功夫,应该不会到柴桑。
反而是我军后方,出了点问题。”
孙策皱眉道“可是那些豪强大族见我兵败,想造反?”
说着,孙策手握成拳,哼道“那些墙头草,不过父亲在吴郡坐镇,想来不会出大事。”
周瑜见自己还没说呢,孙策就激动成这个样子,要是等自己说完现在的局势,孙策非得急的伤口迸裂不可。
周瑜便道“并非是那些豪族,而是赵云。
...
伯符,你信不信我?”
孙策笑道“这天下我除了双亲之外,最信的便是公瑾你了!”
边上的孙权嘴角微动,什么也没说。
“那前线军事就交给我来吧,伯符你好好养伤,如何?”
孙策看着周瑜担忧的眼睛,点了点头道“好,一切都交给你,我只管养伤!”
周瑜得了孙策的许诺,也不说其他,和诸葛瑾一同告辞离去。
孙策轻叹了口气,回头看到孙权正低着头,不由问道“权弟你这是怎么了?”
“兄长为何如此信任周公瑾?”
孙策笑着摸了摸孙权的脑袋说道“因为他是我兄弟啊!就和你我一样!
难道你不信兄长吗?”
“自然信!”
“那我也信他!”
孙策说完觉得有些疲惫,便让孙权推自己去休息。
说来孙权推这个四轮车也算熟门熟路,孙坚也坐这玩意。
——吴郡
孙策因为周瑜的缘故,此时还没有得知丹阳郡的变故,在吴郡坐镇的孙坚却是没人敢瞒着他,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他的好族人孙丹一箭未发的献城投降了。
“孙丹这贼子!亏老夫如此信任于他!”
和孙策坐在同款四轮车上的孙坚看着手中的急报,气的是怒发冲冠,差点都要站起来了。
说起来,孙策的脾气倒是和孙坚是一模一样。
孙氏大部分战将都跟着孙策出战了,陪着孙坚身边守卫吴郡的大将只剩下祖茂,文官倒是有二张,但军事上的事情,孙坚一般都不和这二人商议。
孙坚从骨子里还是觉得祖茂这些老兄弟更可靠一些。
“老将军息怒,事已如此,动怒无用。”祖茂劝道“现在消息已经传开,各地人心惶惶,街面上到处都是流言。
这些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少将军那边,芜湖一失,粮道可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