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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在滋生

媚骨欢:嫡女毒后 黛黛妞 19476 2022-11-07 14:09

  “母后,言儿这不好好站您面前么?终于这么打量我么?”慕容言被看的有些躁了,对着皇后张婉莹说道。

  张婉莹没理会慕容言的不耐烦,在嬷嬷的搀扶下,径自在这睿王府坐了下来,但眼神中已经没了先前的那份温度,变的冰冷了些。看着张婉莹的神色,慕容言很快便能知她来睿王府的目的何在。

  “你这逆子,若不是母后、丞相他们周旋,你没呆满七年,想离开蝴蝶谷?在那荒无人烟,看不见鸟兽的地方,一呆就是七年,你让母后情何以堪。而你竟然被幽禁原由还是为了……”张婉莹不满的说着,但话说了一半,就被慕容言截了去。

  “母后,言儿的禀性您从来都知道,多说无益。”慕容言并不喜欢和张婉莹讨论这些,声调也冷了几分。

  张婉莹被慕容言的话气到,一拍凳子,站了起来,一旁的嬷嬷慌忙安抚着张婉莹,一边用眼神示意着慕容言不要激怒张婉莹。显然,慕容言并没把嬷嬷的示意放在心上,那神色中的不羁,又一次的把张婉莹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双眸里的光,凌厉中不免的也多带了几分的怨恨,那是对梅妃的怨恨。

  慕容云霄对梅妃的宠爱,在当年盛极一时,就连她这个皇后,陪伴着慕容云霄从太子走到帝王位的人,也被空置在外。甚至是出生的慕容澈也仅仅是被册封了太子后,便不闻不问。对梅妃嘘寒问暖,体贴入微。梅妃有了身孕,慕容云霄的喜色人人见知,甚至,朝野间的传闻便是,梅妃若生出皇子,慕容澈的太子之位便会不保。

  这让张婉莹对梅妃的怨,更多了一层。一直到梅妃死后,慕容修的出生受到了连累,张婉莹心头的忐忑才放了下来。但,慕容修,梅妃都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梅妃死后四年,慕容言出世,这让张婉莹觉得自己将来的依靠又多了些。

  但,造化弄人,慕容言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慕容澈没多少感情,而对慕容修感情深厚,从小就喜跟在慕容修的身后跑动。甚至大了,为了替慕容修说话,替死去的梅妃说话,让梅妃的墓能按照梅妃生前的意愿抛撒大海,而和慕容云霄争吵了起来,慕容云霄在极怒之下,下旨幽禁慕容言长达七年!

  而求情的人中,慕容修从来不曾多加活动,显得淡漠的多。

  可,就是这七年的时光,仍然没让慕容言对慕容修的兄弟感情少上分毫。

  慕容言离开蝴蝶谷,进宫面圣连,连一句话都不曾多说,便径自离开,甚至没来见她这个母后,去东宫见自己的亲哥哥。而是直接出了宫,到了晋王府,找了慕容修。这让张婉莹全然无法自处,气不打一处来,亲自上拉睿王府质问慕容言。

  “你……”张婉莹被慕容言气的一句话也不曾说出,就这么颤抖着身子站在原地。

  “王爷,娘娘这些年身体不好,您就少说两句,奴婢求求你了。”常年伺候着张婉莹的桂嬷嬷连忙劝着慕容言。

  慕容言听到桂嬷嬷这么说,那态度才稍微缓和了些,但仍然一言不发。

  张婉莹喘了好几口气,才道:“好,就算你不替母后父皇想,你这么在意兄弟情,那你也替你的亲哥哥想。他现在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你非但不帮自己的亲兄弟,还和晋王走的如此近,这晋王府什么情况你会不知,这晋王府最近闹了多少事情,你会不知?希望言儿好自为之,莫因为这些,影响到了自己的前途,影响到了你皇兄的太子之位。都是一母所生,怎会如此大的差别!”

  张婉莹这话说到后头,不断的连声叹气着。慕容言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言尽于此,说再多,目的只有一个,他这个放荡不羁的皇子,莫不要因为自己,而影响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及张婉莹整个家族的荣耀。

  慕容言岂会不知,早在自己选择和慕容修同进同退时,张婉莹早就选择了漠视自己。而这些年,张婉莹会替自己求情,奔走,为的也只是慕容澈的前景不受影响。免的将来有因为有一个被幽禁的臣弟而受到牵连。

  听着张婉莹的忠告,慕容言一直很沉默。张婉莹见状,气的拂袖离去,桂嬷嬷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

  慕容言甚至没有转过身看张婉莹的离去的身影,更别说道一声别,自嘲的笑出声,但很快,他收起了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在慕容家,慕容言见最多的是尔虞我诈,是虚情假意。这一刻还在对你谄笑的人,下一刻也许就会给你致命的一击。对慕容修不悔的追随,是岁月一点点积累而下。那是人天性的一种认定。打一次狩猎中,慕容修可以不顾自己的安慰,从虎口下救出慕容言,而自己的亲皇兄却可以以叫救兵之名,先行离去。这就足可以让慕容言做下选择。

  再来的岁月里,两人成了莫逆,慕容修冷淡外表下的睿智,运筹帷幄,沉稳,隐忍,无不让慕容言钦佩。

  认定,便是一生的追逐。

  张婉莹如此肯定的想,慕容修对慕容言被关一事,却显得如此淡漠。但又岂会知晓,这中间奔走最多的人是慕容修,甚至在蝴蝶谷,也是慕容修不顾违抗圣旨,潜入谷中看慕容言,甚至为他,不惜走过这无人而过的蝴蝶谷,找出了另外一条出谷的道理。这慕容修的商号之中,并不忌讳他是慕容澈的亲弟弟,而有他的一份。所有的秘密,可以无所顾忌的分享。

  虽不是同母所生,却更甚同母所生,这种彼此的信任,始终把看似本不可能相交的两人,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兄弟,本就该如此,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思及此,慕容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再一转身,慕容言的眸光,落向了北方的大漠,那里,有他这七年来,拼命想遗忘在记忆一角的红颜。

  有一点,慕容言的性子和慕容修是如出一辙。

  对女人,认定,便是一生,只是生命终结的那一日。

  七日后。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塞外前进,这路上的时间也会消耗不少。水洛烟的马车在队伍的后方,而慕容修和慕容言丝毫不避讳的骑马并行,但并不曾离水洛烟的马车,就在她的附近。

  “你刚回的那一日,皇后娘娘便上睿王府找你?”慕容修问着一脸无所谓的慕容言。

  慕容言挑了挑眉,没否认,但很快又接着说道:“母后找我,不是情理之中吗?还能说什么?”

  听到慕容言的话,慕容修也不曾再多问什么。两人又恢复了沉默,一路骑着马前行。两人又骑了一段时间,队伍变的缓慢了下来,估摸着,应该是原地休息后,再重新启程,慕容修看了眼慕容言,两人下了马,两人贴身的侍卫立刻上前,牵过两人的马,到一旁喂水,补草。

  “这次来塞外,你……”慕容修才起了个头,便停了下来,看着慕容言。

  慕容言知道慕容修问的是何事,但他仅仅是挑了挑眉,没继续先前的话题。倒是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这队伍都停了下来,四哥不去四嫂那看看?这一路上,心怀不轨的人可多着呢。”

  这话说的随意,却让慕容修皱起了眉,看向水洛烟的方向,似乎见到了一些不想见的人。慕容修的眉眼一敛,提步朝水洛烟的方向而去。慕容言见状,笑的几分会心,摇了摇头,随意的在一旁坐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情字在前,再强的王者也就只是欲海中,最平凡的一人。

  “娘娘,这大漠有什么好看的?光秃秃的,哪及的上江南的秀美。就不知道,这皇上,怎么年年都喜欢来大漠。”薄荷随着水洛烟的眸光看向了外面的风光,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薄荷本就是江南人士,对江南的风光熟知在心。这上了京后,京城里的精致远不如江南的秀美,便已经有了偏颇。再看这大漠的一片沙色,更是几分失望。

  水洛烟笑了笑,放下了帘子,对着薄荷说道:“薄荷不觉得这大漠风光无限独好吗?这么广阔的平原,骑马可以驰骋,少了几分京城里的市侩,不别有一番风味吗?”

  薄荷的年纪虽长水洛烟一岁,但看这事事,偶尔还带了几分少女的情怀。唯有那秀美的江南,才是薄荷心中所想。但,薄荷听着水洛烟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口说道:“娘娘,这队伍停下休息,您要不要下来走走?”

  “当然。”水洛烟答的极快。

  “奴婢扶着娘娘,娘娘您小心些。”说着,薄荷先下了车,这才伸手扶着水洛烟,方便水洛烟下马车。

  水洛烟看着薄荷,说道:“薄荷,不用这么小心,本宫摔不着的。”说完,她已经利落的下了马车,径自的在附近走了起来,看着这大漠的一片风光。薄荷则一直谨慎的跟在水洛烟的身后,半步不曾离开。

  “晋王妃真是好心情。”一真好听的女声传了出来,看向了水洛烟。

  水洛烟听出了来者何人,淡漠而冷静的转回身,看着水洛容淡淡说道:“见过太子妃。”只是这请安的话,少了几分恭敬,多了几分嘲讽,又道,“太子妃的马车离这可有些距离,洛烟可没这能耐,让太子妃亲自走到此。”

  “你……”水洛容的绝美的脸上,浮上了几分怒意。

  水洛烟笑了笑,又道:“太子妃,多的是对您阿谀奉承之人,实在没必要在我这讨冷脸和没趣。”这话里,就带着浓郁的逐客令。

  “水洛烟,你……本宫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真是小看你的能耐了,这才入晋王府几日的时间,可以把侧妃给弄走,握住晋王府的大权。而你身为将军府的人,竟然爹爹出了事,脸上不见一丝哀愁,更不见任何奔走,淡漠至极,不怕以后遭报应吗?”水洛容缓过了神,刻薄的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一挑眉,嘴角勾起的笑意冷漠之极,回的话,更不见一丝温度。

  “太子妃娘娘……这爹爹有您这个太子妃替他奔走,还需要我一个小小的晋王妃吗?只是,我就不知,这努力奔走的背后,真的是因为,父女情深吗?”说着水洛烟看向了水洛容,淡淡一笑,说的不漫不经心。

  “强词夺理!”被水洛烟说中了心思的水洛容,显得几分恼羞成怒,一旁紧跟在后的婢女连忙安抚着水洛容。

  谁知,水洛烟并不满足,冷哼一声,又要比刻薄难道她水洛烟会输人阵势吗?

  “太子妃娘娘,可请保重身子,莫大气。您的身子可禁不起气。您要在我这倒下了,我受不受罚可无所谓,但这圣上对您这柔弱的身子骨就颇有微词,万一,您这肚子再不争气些,没个子嗣,这太子妃的位置,坐的可就不那么稳当了。”水洛烟针针见血的刺激着水洛容。

  “你……”水洛容真的被水洛烟气的接不上一句话,甚至出现了几分微喘的症状。

  一旁的奴婢连忙递上了随身携带的水,让水洛容可以顺下气来。水洛烟一直冷眼看着,连出手帮忙的意思都不曾有。一直到水洛容顺下气来,她的贴身婢女才微微放了心。

  “还不带你家娘娘回马车休息?真要出了事,你这是贴身的婢女就是死罪一条。”水洛烟冷着声,对着栀子说道。

  栀子见状,一脸心急,想带水洛容户回去,但又没这个胆子,想劝水洛容,却也知道,水洛容的脾气其实是偏执而倔强的,越是被刺激,越是不可能走。栀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转悠着。

  水洛烟这下连看都懒的再看水洛容一眼,正准备跃过身,离开此地时候,水洛容却开口说道:“二姐,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就这么顺畅的下去吗?”

  那本已经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才道:“太子妃多虑了。顺与不顺,好与不好,是我的事情,不劳太子妃记挂,太子妃顾好自己便成。”

  说完水洛烟便真的不再眷恋,提步而走,走了不到三步的距离,便看见慕容修的身影朝自己的方向急急走来,她笑了起来,站在原地,福了福身,对着慕容修请安道:“参见王爷。”

  “起来吧。这天可不是像在京城那般炎热,烟儿怎么不披件外套就出来了?若着凉了,怎么办?”慕容修看着水洛烟的衣着冷下了眼,说道,“薄荷,你是怎么伺候王妃的!”他转身又喝斥了声跟在一旁的薄荷。

  薄荷连忙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拿衣服。”说着,薄荷小跑回了马车,去取水洛烟的衣服。

  水洛烟笑着道:“多谢王爷关心,臣妾很好。”

  两人目中无人的一来一去说着话,慕容修的关心和宠爱毫不隐藏,水洛烟的温柔也表现的淋漓尽致。这让在一旁看的水洛容恨得咬牙切齿。下的栀子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就这么站在原地,好不尴尬。

  这时,慕容修才抬眼看向了水洛容,淡淡的说道:“哦?原来太子妃娘娘也在此?本王真是失敬了。这二哥不是素来宠爱二嫂,怎么这下,二哥的边上,却带着侍妾一起出席?这塞外之行,不是从不让带非正妃以外的女眷吗?”

  不轻不重的话,又让水洛容的脸色大变,猛的看向了慕容澈的方向。慕容澈却是带了侍妾,只不过不是以侍妾之名,而是以侍女之名带出塞外。这原因,不言而喻。水洛容的身体不好,是吃不消慕容澈的需求,这带个宠爱的侍妾也在情理之中。水洛容就算有不满,却也不能多言什么。

  而这慕容修就好似刻意为之一般,不客气的在水洛容的伤口上挖了一道,又深又重,更让水洛容的脸色铁青了几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娘娘,我们回去吧。”栀子看不下去了,连声劝着水洛容,“别和小人一般计较,那是他们嫉妒您呢,娘娘。”栀子生怕水洛容一气之下冲上前去理论,闹的更不可开交,连忙袒护的说着。

  “太子妃再不回去,这十八禁估摸着都要上演了吧。”水洛烟看了眼不远处的香艳场面,嘲讽的说道。

  这一次,水洛容狠狠的瞪了眼水洛烟,才急步匆匆的朝慕容澈的方向而去。

  水洛容离了去,水洛烟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兴味。看着慕容修,淡淡的笑着。慕容修装着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一般,搂过水洛烟的腰,陪着她漫步着。

  “王爷,臣妾谢过。”水洛烟任慕容修陪在自己的身旁走着,淡淡的道谢着。

  两人走到了人少的地段,慕容修才停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水洛烟,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的说道:“烟儿不给点实质的报酬?”

  “报酬?”水洛烟听着扬起了眉眼,接着说道:“王爷想要何报酬?”

  “这样!”慕容修说完,俯身封住了水洛烟的唇,霸道的给了一个缠绵的深吻。搂着水洛烟的手越发的用了力,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永不放手。

  两人都有几分喘息时,慕容修才放开水洛烟,安静的拥着她,随意的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景致。水洛烟倚靠在慕容修的肩头,眼神有些向往,更带了几分入迷。

  “这身居高位,也唯有自己才看懂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别看水洛容此刻风光无限,可这关上的门,谁又知道她过的如何?苦撑起一片表面上的风光,心中的苦涩却只能吞咽下。这不是悲哀吗?”水洛烟突然悠悠的开口说道。

  慕容修看向了水洛烟,手勾起了水洛烟的下颚,眼神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道:“就算,有朝一日,本王身居高位,烟儿也定是本王心中的烟儿,谁也无法取代。”说完,他握起水洛烟的手,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呵……慕容修。

  水洛烟的手,靠着慕容修的胸膛,心跳在她的手心中绽放。渐渐的,那手环绕上了慕容修精瘦的腰身,耳贴着慕容修的胸膛,用心的听着他的心跳,缓缓的闭上了眼。慕容修的大手横在半空中,停了停,抚摸着水洛烟的发髻,淡淡柔柔,任一地的温柔,倾泄在这片独特风光的大漠之上。

  那水洛容离去前气急败坏的脸色,慕容澈在不远处和侍妾的调情,都在水洛烟的脑海里回荡着。

  慕容澈再爱水洛容又如何?比的上那片大好的江山吗?美人有迟暮之年,当美艳风光不再的时候,又岂能再得宠爱?若无子嗣,慕容澈又岂能放下一切陪水洛容笑看云起云落。那个被野心,被欲望,被权利占据了全部心扉的男人,是决不可能如此。

  想着前世里的那些记忆,慕容澈对水洛容的深情款款。莫名的,水洛烟笑了起来。这是否更像现代戏码中的偷情,得不到的时候,那总是最好的,带着刺激,带着新鲜,带着艳奇的感觉。一旦得到手了,那层神秘感消失,一切也都变了味。

  这是用来形容水洛容和慕容澈最好的比喻。

  但很快的,水洛烟的眉色微敛,那曾经一直在脑海里不断徘徊的各种猜测又再次卷土重来。总觉得不太对劲的事情,也永远摸不着边。水洛容看着自己的神色里,带得更多的是一种探究,深层次的探究,想赤裸裸的挖出些什么,方便她看的更加透彻,又或者是带了什么目的?

  “想什么呢?回去吧,队伍应该又要继续。今夜便可抵达大漠安营扎寨。”慕容修看着莫名又陷入沉思的水洛烟,淡淡的开口说道。

  水洛烟顺从的站了起身,两人一起朝着队伍的方向而去。走着,水洛烟突然问道:“王爷,这水洛容和慕容澈是否除了情爱以外,也带着各自的目的呢?”

  她的问题显得有些没头没尾,更带了几分莫名其妙。慕容修疑惑的看着水洛烟,道:“烟儿为何这般理解?”

  “也许是我想多了。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水洛烟根本无法从那混乱的思绪中整理出线索,只能如此回答着慕容修。

  前世里,那飞溅而出的鲜血,水洛容看见自己纵身跃下时,那种紧张的神情,到底要的是什么?这段时间,偶尔窜进自己的梦魇里,那个深受重伤的人又是谁?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像层层谜团,围绕着水洛烟,让她越发的混乱起来。

  慕容修没再多言,只牵起水洛烟的手,紧了紧,才道:“烟儿,一切有本王。无论发生何事,定不离不弃。”

  水洛烟回了慕容修一抹浅笑,两人走回队伍的时候,也正赶上了重新启程的时辰。慕容修跃上了马,仍旧和慕容言两人随在水洛烟的马车边,水洛烟仍然在马车之中。偶尔掀起的帘子,两人的眼神交汇,波光辗转。

  “四哥,这四嫂人就在边上,别这么刺激我一落单的人成吗?”慕容言看不下去了,损着慕容修。

  慕容修看向慕容言时,冷了冷神色,收起了先前的柔意,回的刻薄,道:“七弟这有美人在怀的时,不珍惜。这美人跑了的时,却急的跳了脚。活该。”

  小七在身后跟着一阵闷笑,换来慕容言不客气的一瞪眼。接着,那眸光一转,带了几分幽怨的看着慕容修,这本以为,慕容修找了美眷,这说话会客气几分,没想到,客气不曾有,刻薄倒是越发越甚。

  “四哥,这快到大漠了,你我兄弟两人比一程,看谁先到如何?”慕容言看着远方,突然来了兴致,对着慕容修说道。

  “好。”慕容修应的极快。

  两人同时挥了马鞭,马儿吃了痛朝前奔驰着。临行前,慕容修投给小七一个眼神,才策马而去。队伍并没因为慕容修和慕容言两人的离去,而有任何变化,仍按部就班的朝着最终的目的地而行。

  “娘娘,别看了,王爷已经走远了。”薄荷看着不断看向窗外的水洛烟,笑着说道。

  水洛烟的脸色浮起了一抹不自在,佯装生气的对着薄荷说道:“反了吗?爬本宫头上撒泼了吗?”

  “奴婢不敢。”但这话里,仍是带了几分的笑意。

  主仆二人,就在马车里这么闹了起来,一路嬉笑着。这一帘之地,帘外有着各怀心思的人,帘内的人,则显得纯净的多。

  心无旁骛……

  随一声令,大队人马停了下来,到了目的地,安营扎寨。水洛烟看着这一片藏在大漠之中的绿洲,深深的呼吸着,一脸的心旷神怡,很是享受。没了京城的那种燥热,总是丝丝凉爽的风拂面吹来。虽是一片的漠色,却莫名的让人心情愉悦。

  “烟儿喜欢塞外?”慕容修走进帐篷,正好看见水洛烟一脸享受的样子。

  水洛烟转过身,看着慕容修,笑了笑,心情愉悦的说道:“臣妾想出去走走。”

  “好。本王陪你。”慕容修没拒绝水洛烟的要求,“这晚上的时候,天空更美,在星空下策马,才是一大享受。”他搂着水洛烟的腰,透过帐篷的帘子,一起看着窗外。

  晋王府所在的帐篷在边缘的位置,拉开帘子,就是大漠最极至的景色。偏是这样的位置,是众人所最不喜的,因为离皇权太远,离慕容云霄太远。而这却是水洛烟最喜欢的。这次塞外行,若少了这些阿谀奉承,只是纯粹散心避暑,她会觉得更加完美。

  慕容修牵起了水洛烟的手,朝外走着,沿着安营扎寨的范围,漫步着。

  “若人能无权利的欲望,就这么淡泊的活着,会不会更加自在?”水洛烟有感而发的说着。

  慕容修若有所思的看着水洛烟,眉眼一挑,双手负于身后,许久后才开口道:“烟儿很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水洛烟几分沉默,看着慕容修,最终,点点头。那唇动了动,张口欲言时,却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本欲说出口的话。

  两人同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慕容言负手于身后,一脸戏谑之意的看着漫步的两人,道:“四哥和四嫂感情可真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这父皇到处找人,却找寻不到。原来两人躲在这你浓我浓了。”

  “见过睿王爷。”水洛烟福了福身子,对着慕容言请安道。

  慕容修看了眼慕容言,重新牵起了水洛烟的手,才说道:“父皇找我?”说着,那脸上不免的闪过一丝疑惑。

  “是的。大概是突然兴起,唤所有的皇子,随行的臣子,到寨子里,估摸着是想今晚宴会一事吧。这些边陲的王爷们,准备了盛大的欢迎宴,这会都在父皇的寨子中请安。”慕容言只大概说了说,也没说的过分仔细。

  慕容修挑了挑眉,这才对着水洛烟道:“烟儿先回寨中,本王晚些时候就回。”

  “好。”水洛烟并没拒绝慕容修的吩咐。

  “七弟,走吧。”慕容修这才看向了等候在一旁的慕容言,随口说道。

  谁知,慕容言一挑眉,道:“我就不去了,去了麻烦的。麻烦四哥替我告个假,就说,这肚子不舒服,赶不及了,晚宴的时候定会到。”这拒绝可拒绝的彻底,很符合慕容言的风范。

  慕容修皱起了眉,才想说什么时,慕容言又开口说道:“四嫂,看你兴趣正浓,臣弟陪你走走吧,这塞外,四哥可不如我来的熟。”

  “成啊。”水洛烟的眼里浮起了一丝兴奋之意。

  慕容修只是微敛了下眉眼,倒也没多说什么,算是赞同了慕容言的提议,只是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颔首点头示意后,慕容修这才转身离去。

  两人看着慕容修离去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这才顺着原先的轨迹继续朝前走着。

  “四嫂会骑马吗?”慕容言突然开口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挑挑眉,挑衅的说道:“跑一圈如何?睿王爷!”

  慕容言看了眼水洛烟,笑了笑,道:“四嫂,请。”

  两人绕到马廊的位置,各自选了马。慕容言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水洛烟挑选着合适自己的马匹。有些意外的,水洛烟并没选了适合女眷起的母驹,倒是选了一匹威风凛凛的宝马,顺了顺马的鬃毛,利落的跃上马背。

  “睿王爷看够了吗?”水洛烟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言,淡淡的问道。

  “四嫂好身手。”说完,慕容言也利落的翻身而上,拉起缰绳,一夹马腹,马儿立刻奔驰而出。

  水洛烟的眉眼里尽是自信,利落的追上了慕容言的步伐。一黑一棕的两匹马,奔驰在草原上,越发的离寨子有些距离。慕容言看着水洛烟的身手,眸光中尽是赞赏,跑了有段距离,水洛烟虽没超越慕容言,但也一直紧紧的咬在他的身后,丝毫不曾落下距离。

  来到一处临水的湖边,慕容言才放慢了步伐,任马儿闲庭信步,水洛烟也放下了速度,看着这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因为奔跑和兴奋而变的微红的脸,偶尔几丝凌乱的发丝,却丝毫不损水洛烟的美。不娇柔,不造作,随意而自在。

  “真看不出,水天德竟能养育出四嫂这般独特的女子。难怪二哥对四嫂也念念不忘,非四嫂莫娶。若不是四嫂和四哥早就情投意合,想来,现在该叫二嫂而不是四嫂了。”慕容言突然开口,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缄默不语,没答慕容言的话,倒是径自问道:“太子是睿王的亲哥哥,为何睿王和晋王走的这么近?”

  “四嫂这是在试探我?”慕容言倒不在意,随意的坐在草地上,淡淡的说道。

  “睿王严重了。”水洛烟回的极淡,又道:“这就好比睿王问的问题,我没兴趣,我提的问题,睿王也没兴趣一般。等于两字,无聊。”只是无聊二字,水洛烟略微提了些语调。

  “哈哈哈哈……”慕容言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草原上空,道:“四哥说的一点也没错,四嫂是一点亏都不吃的人。”

  “你说我有仇必报,是个小人更合适。”水洛烟接的极快。

  这下,慕容言的笑声更大了。水洛烟也随性的坐在草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出了神。

  “四哥有四嫂,是福气。我曾经先,什么样的女子适合四哥,现在,我可算看见这样的女子。四哥是固执的人,若爱上了,定是此生不负。我希望四嫂也别负四哥。”慕容言终于停下了笑,难得带了几分严肃的说道。

  水洛烟很安静的听着,没回答慕容言的话,慕容言也不再开口,两人就这么坐着,看着这片苍茫的草原。安静了有一阵,不知是谁开了口,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古至今的一些奇闻趣事。

  “和四嫂可真是聊的畅快,若能有壶酒,感觉就更好了。”慕容言颇有几分感慨。

  水洛烟却突然沉默了些。莫名的想到了龙邵云。也是这片大漠,只是位置相隔甚远。曾经,他们也如此对酒当歌,不尽言欢。那种浪迹天涯的生活是水洛烟所期许,但命运却偏偏把她重新推上了风口浪尖。

  有时,真是,一个对眼,就会是一生。

  突然,慕容言的脸色一冷,变的警戒了些。水洛烟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的树木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来回穿梭走动,但速度极快,快的让人摸不到边。再没一会,一匹奔驰的宝马冲进了两人的射线,长鞭不客气的甩向了水洛烟,幸好水洛烟反应快,闪的及时,若不然,这鞭子下了身,可就惨了。

  慕容言飞身而上,随身的佩剑奇快的缠上了长鞭,再一个用力,马背上的人被扯了下来,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什么人?”慕容言的剑已经指向了行刺的人,又转向一头问着水洛烟,“四嫂,你没事吧。”

  “无妨。”水洛烟利落的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也看向了来人,眉头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响了起来,丝毫不畏惧的看着指向自己的剑,骄蛮的说道:“哼,有本事把我的头砍下来啊!”

  “慕遥遥,刁蛮任性真是一点也不知悔改。”慕容言看清了来人,收回了剑,那声音带了几分嘲讽,看都不看慕遥遥一眼。

  慕遥遥也起了身,这次,她走到水洛烟的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水洛烟,冷哼了声。水洛烟很警戒,只听慕遥遥道:“慕容言,你喜欢的就是这个女人?这次都带到大漠来了?”

  这个叫慕遥遥的喜欢慕容言?水洛烟兴味的看着慕容言,但却没开口说话,也没否认什么。慕容言也多言,只淡淡的对着水洛烟道:“洛烟,走。”

  这话才落下,慕遥遥的鞭子径自的朝水洛烟的身上挥了过来,慕容言还没来得及拦下,一柄长剑已经横空过来,不客气的挑掉了慕遥遥的鞭子,冷然着一张脸,冷酷的看着慕遥遥,剑尖已经指向了她的脖径,冷声道:“就你慕遥遥,想当睿王妃,痴心妄想。”

  认识的?水洛烟这下眼里的探究之意更加明显。

  慕容修冷眼说完,看着水洛烟,仔细打量后才说道:“没事吧。”

  水洛烟摇摇头,慕容修伸出手,牵住了水洛烟,朝马匹的方向走去。但这一次,他并没再让水洛烟独骑一匹,而是让她和自己同乘。水洛烟骑来的马,本就有灵性,随着两人的马匹,一路朝寨子的方向奔跑而去。

  慕容言也跃上马,追着慕容修和水洛烟而去,独自留下慕遥遥,气的在原地摔下了鞭子。

  “公主。”一旁的侍卫小心的走上前,但不免的还是被慕遥遥的鞭子抽了道,但他连气都不敢哼一声,只能保持原样站在原地,战战兢兢的说道,“王在找公主,今晚宴请西夏皇帝,请您早些回去。”

  这慕遥遥本就随着塞北王去觐见慕容云霄,谁知,她一见慕容言不在场,便找了借口告辞离开。出来时,正巧看见慕容言和水洛烟骑马而去,这下直接骑马追了上来。便有了后面的这事。

  这全塞北谁不知道慕遥遥对慕容言的倾慕之心。慕遥遥非慕容言不嫁的时候才年仅12岁。而慕容言被幽禁在蝴蝶谷七年的时间,慕遥遥竟然也没死心,年方19,还不曾嫁人。这心,塞北谁不知!

  而这一次,慕容言被放出蝴蝶谷,又随慕容云霄到了塞外。大家其实也都心知肚明,这慕遥遥和慕容言的婚事定是会被抬上台面。要知道慕遥遥的皇兄慕斐耘在塞外,可是有着绝对的势力,也是慕容云霄急于拉拢的对象之一。

  有些是,无可奈何,却势在必行。

  而慕容言心里有红颜知己,却众所皆知。只是苦于无人见过此女子为何人。有人传言,此女只是出自一般百姓家,绝不可能嫁入慕容家。也有传言,此女是慕容言一次下江南时邂逅的江南名妓,两人只花前月下,从不涉及谈婚论嫁……

  传言多了,但随着慕容言被幽禁七年,这样的传言也悄然隐退,只是,这一次,慕遥遥的出现,估计又会掀起波澜。

  “睿王爷和那个慕遥遥?”看着慕容修放慢了速度,水洛烟才开口问道自己心中的疑惑。

  谁知,慕容修竟然给了肯定的答案,道:“绝不可能。”

  水洛烟眉眼一挑,道:“想来也是。慕遥遥是塞北王的公主?”这事,是水洛烟上马后不久才记起的,在来塞外时,薄荷有和水洛烟提起了此行的一些人,其中就包括了塞北王慕斐耘和公主慕遥遥。

  “王爷?”水洛烟突然笑了起来,喊着慕容修。

  “恩?”慕容修轻应了一声。

  “臣妾和王爷打个赌可好?”水洛烟停了停,回过头看了眼慕容修的神情又道:“赌今晚睿王爷不会出席,睿王爷放肆惯了,就算不出席,也没人会多言什么。”

  “那烟儿赢定了。”显然,慕容修的想法和水洛烟一致,“七弟应该会去找他的良人。”

  “慕遥遥口中的那个红颜?”水洛烟挑挑眉,问道。

  “恩。”慕容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水洛烟也识趣的不再多问。两人交谈间也回到了寨子,慕容修抱着水洛烟下了马,小七立刻上前,向水洛烟请了安,立刻上前牵起慕容修和水洛烟的马朝马廊而去。

  薄荷从寨子里出来,看见水洛烟,连忙福了福身,请安到:“娘娘。”停了停,她又继续说道:“娘娘,快随奴婢来,奴婢帮娘娘梳洗下,这一身灰的去了宴会,难免要被人非议的。”

  “好。”水洛烟笑着点点头。

  慕容修这才放开了水洛烟,但眸光却始终不曾离开水洛烟。一直到水洛烟的身影消失在慕容修的视线之中,他才收起了眸光,看向了这片寨子中的某一个帐篷,若有所思,很快,他收回眸光,小七正巧走了回来,两人的视线碰撞着。

  “小七。”慕容修突然开口叫着小七。

  小七看向了慕容修,点了点头,压低了嗓音说道:“如王爷所料,六皇子在京城和禁卫军统领走的极近。另外一方面,也在全力找修言山庄幕后的真正的当家。但王妃一直很小心,想找到王妃,估计不可能。”

  小七把收到的情报快速的汇报给慕容修,慕容修听着,那视线又看向了先前落的那个寨子。那正是慕容澈所在的营地。

  “注意娘娘的安全。提防太子,这些年,父皇的身体并不好,太子的行动也多了起来。这一次塞外之行,太子必定会有所动作。”慕容修淡淡的提醒着小七。

  “属下明白。”小七恭敬的应允着,停了停,又接着问道,“王爷,我们?”

  “等。”慕容修只回了这么一个字,接着,他扬起了手,小七识趣的不再开口,这就意味着,这个话题倒此结束,慕容修不愿意再多谈。

  这时,塞外的天,也逐渐的暗淡了下来,原本蓝的透彻的天,逐渐被一片墨黑染上,点点星光闪烁在空中,美不胜收,别有一番风情。

  水洛烟已经换上了一身淡绿的宫装,就如同她平日一般,不招摇,但却总可以在最恰当的展示出自己的完美。略施粉黛的脸,微微一笑,足可以倾国倾城。

  “王爷?”水洛烟疑惑的看着慕容修,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为何慕容修打量自己的眼光会如此的……一时,水洛烟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慕容修的目光没有收回,越发的炙热起来,大步一跨走向了水洛烟,道:“烟儿真美。”

  水洛烟的小脸猛的一下红了起来。平日的慕容修戏谑和调侃居多,极少像现在这般如此正经的赞美自己的美。那太过于赤裸和灼热的目光中,一丝也不隐藏的曝着对她的欲望和占有,再无所顾忌的,唯恐在这样的视线之中,也会羞红了脸。

  看着几分娇嗔的水洛烟,慕容修凉薄的唇上扬了一个性感的弧度,上前一步,牵起水洛烟的手,那手强健有力,手心透出的温度,似乎也在一点点的变的更加炙热。

  “王爷这可是在笑话臣妾?”水洛烟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笑你,不是笑自己眼光不好?”慕容修似乎又恢复了平日的戏谑语气,似笑非笑的对着水洛烟道。

  “……”狗改不了吃屎,岂能信慕容修能真的柔情蜜意!水洛烟在心里一阵腹诽。

  两人不再交谈,朝着今晚露天宴会的方向而去。<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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