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在,民妇在
“水洛烟,弑君是死罪!”慕容澈忍着伤口的疼痛,对着水洛烟吼道。
水洛烟一挑眉,不客气的说道:“皇上,民妇这只是正当防卫,别对民妇露出一幅你是受害者的神情,看着会恶心!”说完,她还真不忘拍拍自己的手,那表情里,处处透着对慕容澈的恶心和不屑。
“你……”慕容澈被激的说不出话,但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李权看见慕容澈出了血,连忙高声喊道:“叫太医!”结果,这话才出了一声,就被慕容澈给阻止了。李权一脸不解的看着慕容澈,但是眼神落在了水洛烟身上时,却也变得几分森冷。唯有水洛烟一脸的无畏,淡漠的站在原地,看着慕容澈的伤口,发出了阵阵的冷笑。
“皇上,龙体要紧,这留血可是万万不可!”李权苦口婆心的劝着慕容澈。
水洛烟看着主仆两人在她面前上演的主仆情深的戏码。一直笑的嘲讽。那桀骜不羁的眸光看向了慕容澈,处处都是挑衅!
“水洛烟,你到底做了什么?”慕容澈的神色已经发生了变化,似乎痛苦多上了几分。
水洛烟这才淡淡的开口,道:“没什么。把皇上惯用的方式还给皇上而已。皇上莫非以为,这个世界上就皇上才会下毒?民妇就不会吗?民妇敢来御龙殿,就已经没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皇上想威胁民妇,皇上想多了。”
说着,水洛烟听了听,看向了慕容澈,冷哼了一声,才继续开口道:“皇上莫非觉得,民妇会天真的以为,皇上和民妇提出条件,民妇便会相信于你?皇上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民妇的,是民妇的丈夫慕容修吗?呵呵。那么,民妇告诉皇上,慕容修在,民妇在。慕容修死,民妇死!”
“你……水洛烟,你……”慕容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这时间的女子不都是爱荣华富贵?不都是爱高高在上的权利吗?为什么水洛烟却显得如此不一样,无论威逼利诱,甚至是性命相威胁,水洛烟似乎也不为所动。甚至就连慕容澈一句话都不曾说的时候,水洛烟似乎就能洞悉他的想法一般,轻易的看透。
莫名的,一阵杀机从眼底升起,但是看向水洛烟这般的女子,却让慕容澈更加有了强烈得到的欲望。那种占有欲已经从内心的最深处开始升华,一点点的侵占慕容澈的全部思维。就算是此刻,他中毒在身,也没放弃这般的想法。
但很快,这样的想法,酒杯随之而来的痛楚给替代。那种从心脏发出的疼痛,让慕容澈的面色苍白,这些看在李权的眼里,一阵心惊肉跳,再也不管不顾的朝外走着。这时候,水洛烟却冷冷的叫住了李权。
“李统领,一定要记得把全太医院的人请来,不然,唯恐这新帝登基还不足一月,就要直接去陪先皇了。”这话说的直白,明了,眼神丝毫不畏惧的看着李权,最后才落到了慕容澈的身上。
“你……水洛烟,你到底要干什么?”慕容澈捂着伤口,那血已经变为了黑色,有些吓人。
水洛烟冷笑了声,走向了慕容澈,李权举剑护在慕容澈的面前,水洛烟仍然没停下脚步。一直把慕容澈逼道了墙角,水洛烟才冷漠的开口说道:“皇上要拿什么和民妇来换解药呢?这西夏的江山?还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呢?恩?”
“你想要什么?”慕容澈也冷静了几分,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又逼近了一步,李权才想举剑,水洛烟便冷冷的看向了李权,李权被水洛烟的气势吓倒,一句话不敢说。
“这后位?皇上给不给呢?”水洛烟说的嘲讽,看向了慕容澈。
“一个后位又何难!”慕容澈想也不想的答着水洛烟。
水洛烟冷笑一声,这一次,真正的把慕容澈逼到了角落,仔仔细细的看了慕容澈许久,这才开口说道:“水洛容和皇上可谓青梅竹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早就做过了。至于皇上为何允诺水洛容成后,想必这些只有皇上自己心中明白。抱歉,民妇对这些苟且之事,对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更是从没兴趣。皇上以为区区一个后位,可以要民妇归顺皇上?痴心妄想!”
水洛烟把话说绝!再看向慕容澈的眸光里已经充满了冷意,道:“民妇只要慕容修活着,平安离开京城!皇上永世不得再找慕容修及民妇的麻烦!”
慕容澈的眼神里顷刻之间便出现了犹豫,水洛烟没给慕容澈开口的机会,又道:“怎么?皇上还在犹豫?皇上这心脏是不是越来越闷闷的疼痛?皇上也不妨拿开手看看,那血已经变成了何种颜色!”
水洛烟这才向后退了一步。慕容澈一听水洛烟这么说,心中大惊,立刻看向了手中留下的污水,已经从黑色变成了隐约带着一些紫色的诡异色彩。就连一旁的李权,也大惊失色!
“皇上,这叫紫色曼陀罗。当这血完全变成紫色的时候,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所以,民妇提醒皇上,您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水洛烟慢里斯条的对着慕容澈说着。
“好!解药给朕,朕放慕容修离开。”慕容澈离开开口对着水洛烟说着。
水洛烟冷笑了声,道:“皇上,民妇不傻,这解药给了皇上,民妇和慕容修还能活着离开皇宫吗?呵呵……”她笑了起来,很快,水洛烟停了下来,又看向了慕容澈,突然,她把一个瓷瓶子丢到了慕容澈的面前,慕容澈怔了下,有半天没回过神。倒是李权飞快的接了起来。
“怎么?皇上害怕了?那可是解毒的药,不吃,皇上只需要一会,就会没命了!”水洛烟站在原地,凉凉的说道,嘲讽的看着慕容澈的反应。
慕容澈这才拿起瓶子,而李权却显得一脸担心,道:“皇上!”
慕容澈一摆手,把瓶中的药丸给吞了下去,这时,原本变色的血液也逐渐恢复了红色,那种钻心的疼痛,那种闷涨的感觉也浑然不见了踪迹。慕容澈的眉眼之间很快略过一丝诡异的眸光,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李权这才快速上前,替慕容澈包扎好伤口。
“皇上,令牌拿来!”水洛烟伸出了手,对着慕容澈说道。
但慕容澈却没了给水洛烟令牌的意思,原本眼里的恐慌此刻似乎也淡定了许多。这一切似乎早就在水洛烟的想象之中一般,她站在原地,也不移动分毫,冷笑了起来,道:“皇上,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药只是暂时的缓解了毒性。感情皇上是真以为民妇这么傻?会傻道人都没离开,就把解药给您吗?痴心妄想。”
“这药的药效,只能维持一日。若一日之后,没有继续的解药,这毒会反噬的更厉害,那时,才是一发不可收拾。当然,民妇也是守信之人。一旦慕容修和民妇离开了京城,自然会有人把解药送上!”水洛烟停了会,才把最后的话说完。
“哼!”李权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皇上又如何相信你所言。”
“哈哈哈……”水洛烟笑了起来,又道:“这西夏之大,皆是慕容家的领土。皇上害怕民妇不给解药?不给解药,皇上这大内高手多的数不胜数,围堵民妇不是轻而易举。民妇不会这么傻。当然,皇上若是言而无信,那么,民妇也不会客气!”她说的嘲讽,看着慕容澈的眼神,不曾发生丝毫变化。
“李权,给她!”慕容澈终于开口说道。
“皇上!”李权还是觉得些许不妥,想开口阻止慕容澈。
“朕让你给,你就给!”慕容澈冷了声调!
李权这才把令牌交到了水洛烟的手上,水洛烟接过令牌,重新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15粒药丸,道:“这里是15颗药。半个月后,解药自当会送上。”水洛烟冷淡的说道,说完,不再理会慕容澈,便快速的朝外走去。
一直看着水洛烟的身影消失,慕容澈的手心攥成了拳头,眉眼之间的狠厉清晰可见。李权在一旁看着慕容澈,不敢吭声,许久,才道:“皇上,是否要奴才……”
“不,静观其变。把这个药给御医院的,研出解药!”慕容澈快速的对着李权吩咐着。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着,李权也飞快的离开了御龙殿。
慕容澈用力的捶着桌面,一脸的冷酷。水洛烟,以为朕会这么轻易的让你离开吗?你以为慕容修可以这么容易的逃过此劫吗?痴心妄想!
而此刻,慕容澈却不得不暂时低头!这深宫内院里,气氛紧张,越发的有些渗人的可怕。
水洛烟拿了令牌,快速的朝天牢的方向而去。她在脑海里回忆着天牢的位子,似乎也在冷宫的附近。慕容澈的令牌很好用,在皇宫内,水洛烟畅通无阻。丝毫不曾有人敢阻拦分毫。水洛烟兜了很大的圈子,才顺利的走到了冷宫的方位。
“晋王妃!”突然,有人低头叫着水洛烟。
水洛烟心中一惊,看向了来人。一个穿梭在宫内,再平凡不过的侍卫。水洛烟还来不及开口多说什么的时,侍卫已经快速的对着水洛烟说道:“晋王爷已经离开天牢。”说完,便匆匆离去,就好似从不曾见过水洛烟一般。
看着侍卫离去的身影,她明白过来了。想必这便是李晟在宫内已经安排好的人。何况慕斐耘也已经进了宫。不免的,水洛烟看向了天牢的方向,似乎风平浪静,不曾因为慕容修的离开而发生任何的变动。水洛烟的眉眼敛下,手中的令牌不免的又抓紧了些。
慕容修能顺利离开,一切便不再是问题。想着,水洛烟便离开转身,朝最近的宫门而去。可身子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道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道:“晋王妃,请留步。”
水洛烟猛的回过神,看向了来人。那是完颜云舒。先前风光无限的皇贵妃,此刻却是发丝凌乱,衣衫褴褛的站在冷宫的门口。但就算是这般,完颜云舒脸上的贵气和傲气也依然存在。
水洛烟看着牌匾上“冷宫”二字,不免的,觉得一阵唏嘘。自古进入冷宫的女子,真正能老死的是少数。大多都是无法忍受冷宫的凄冷,无法忍受先后巨大的诧异,于是一点点的入了魔道,陷入了疯狂,最后自杀或是终年疯疯癫癫。
而此刻的完颜云舒,却仍然保留着皇贵妃时期的傲气。不免的让水洛烟对她有些许的改观。这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傲然?还是完颜云舒最后的尊严。
“娘娘。”水洛烟礼貌的福了福身,看着完颜云舒。
完颜云舒没应声,就这么看着水洛烟,很仔细,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水洛烟也就这么任她打量着,片刻不曾闪躲。一直安静的在原地等着完颜云舒开口。
“晋王妃,本宫有时真的好奇,什么才可以打动你的心?本宫总觉得,你清清冷冷,少了一分热络,似乎这凡尘中的事,皆和和你无关一般。无论是名利,还是权势。晋王妃似乎只为自己活着。”许久,完颜云舒才开口说道。
水洛烟但笑不语,看着完颜云舒道:“娘娘若是叫住洛烟,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恕洛烟不奉陪了。”说着,水洛烟便朝外而走。
完颜云舒叫住自己的目的为何,水洛烟不得而知。但水洛烟知道,此刻她也没这等功夫去研究完颜云舒的目的。水洛烟急着回到晋王府,见到慕容修,而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至于这深宫之内的一切,又与她有何关系?
“若是梅妃娘娘的事,不知道可否让晋王府留步呢?”完颜云舒淡淡的对着欲离开的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怔了怔,转过身,看着完颜云舒,道:“娘娘,我若没记错的话,您曾经说过,您完全不了解梅妃娘娘,也不曾接触过。那么,洛烟敢问,娘娘,此刻,娘娘能和洛烟说什么和梅妃娘娘有关的事情呢?”
说着,水洛烟停了停,又道:“何况,知道了梅妃娘娘的事情又如何?对我有任何帮助吗?显然,没有!所以,抱歉,娘娘,洛烟对此事并无任何兴趣!”
完颜云舒看了眼水洛烟,眉眼敛下,又道:“那若是梅妃的镯子,不知晋王府可有兴趣?”
这下,水洛烟回过了身,看着完颜云舒,面色仍旧冷静,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镯子已经碎了,知道了镯子下的秘密又如何?能改变什么吗?”
谁知,完颜云舒却开口说道:“镯子碎了又如何?知道秘密,也许可以改变乾坤呢?慕容澈登基,我完颜家落得如此地步,本宫又岂能让慕容澈如此顺心顺意?哈哈哈哈!”说着完颜云舒突然大笑了起来,又道:“若可以,本宫更愿意用命来诅咒慕容澈。”
说着,完颜云舒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冷意。突然,又变得哀伤无线,道:“只是,可怜了本宫的皇儿和公主。两个被贬为庶民,何其无辜。公主却被送至边陲之地,那君王凶残无比,此去,定是无明回。要知,公主才年仅15岁。”
水洛烟没离开,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冷宫的门口,听着完颜云舒哀伤的说着。
“冷宫何来喧哗之声!”负责这一片区的嬷嬷大声的喝斥着。
看到眼前的人是完颜云舒和水洛烟时,更是几分的不屑,冷嘲热讽道:“哟,奴才以为是谁,原来是前皇贵妃和前晋王妃。还不速速离开,冷宫岂是你们攀谈之地!”
“放肆!”水洛烟快一步对着嬷嬷厉声说道,接着,她便拿出了令牌。
嬷嬷一见到令牌,楞了下,便吓得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道:“娘娘,是奴婢有眼无珠,请娘娘恕罪!”边说着,嬷嬷便不断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水洛烟冷冷的看着眼前狗仗人势的奴才,一直到她的脸都被抽的肿了起来,才冷淡的说道:“起来吧,本宫有些体己的话,要和皇贵妃说。”
“是是是,娘娘请便!”说着,老嬷嬷飞快的朝外跑了去,片刻不敢停留。
完颜云舒看了眼水洛烟手上的令牌,脸色又莫名的发生了变化。那是慕容澈的令牌,完颜云舒自然认得。而此刻为何会在水洛烟的手上。但很快,她的面色恢复了冷静,这其中的缘由,自然也猜的到。
“晋王妃这可是愿意听本宫说了?”完颜云舒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看了完颜云舒一眼,快速的进了冷宫,站在庭院之内,看着荒凉而萧瑟的地方一眼,才转过身看着完颜云舒,道:“娘娘请说。洛烟还有事在身,不能久待。”
完颜云舒也不再多言,径自细细说来这前程往事。
“梅妃比本宫早了半年入宫。在本宫入宫之时,就已经听家兄传言,这皇上是为了梅妃差点置空了后宫,只为博得佳人一笑。因为梅妃要的是一事一生一双人的感情。而非像先皇这般三宫六院。而先皇和梅妃是如何认识的,那本宫便不得而知,京城屡有传闻,说是先皇南下江南之时,偶遇梅妃,惊天为人,便不顾一切反对,纳入宫中,封为皇贵妃。呵呵。”完颜云舒说及此,不免也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要知道,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进入宫中,即刻便被封为皇贵妃,也算是开了西夏的先例,让多少女子梦碎宫中,又让多少人欲至梅妃于死地。可是,先皇对她的保护可谓做到了滴水不漏,外人休想近得梅妃半步!”
水洛烟很安静的站在原地,听着完颜云舒的述说,看着她那已经有几分陷入回忆的脸色,不免一阵唏嘘。
繁华落尽,终是落寞而归。
“可是,越是如此,想害死梅妃的人越是多。不仅是本宫,甚至连太皇太后都想除去梅妃。觉得梅妃祸乱朝纲。本宫那时初入宫,只是一个嫔妃。可终日不得皇上雨露恩泽,那日子,何其悲哀。在外人看来的风光无限,这其中的苦闷,却唯有自己知晓。于是,本宫就存了想法,想除去梅妃。”完颜云舒说到此,面色不由一冷,手心攥紧。
许久,她放松了自己,才继续说着:“你想,就连太皇太后都无法进得梅妃半分,何况本宫。而这时,家兄却说了一个契机,说是梅妃的心中另有他人。本宫便记在心中,屡次制造机会见到梅妃,久了,自然梅妃对本宫有了印象。也许本宫伪装的好,梅妃渐渐对本宫放下了戒心,偶尔,还能攀谈几句,也因为如此,先皇注意到了本宫。”
“本宫以为,转机来了。却在一日,被先皇喝斥。结果却是梅妃拦了下来,本宫才逃过责罚。这一来一去,本宫倒也成了和梅妃唯一能偶尔交谈的人。终有一日,梅妃和本宫说起了她心中之人,那时,梅妃已经怀有身孕。而先皇更是说,梅妃若生下皇子,定立为太子。你知道吗?本宫当时,多想就这么弄死梅妃!多想!”
那一字一句,完颜云舒说的咬牙切齿。水洛烟仍一句不曾开口,但对于这些后宫的纷争,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但是,本宫知道,这是一个转机。梅妃不曾提及那人的身份背景,却把那人说的如痴如醉。就连本宫听的,都不免向往。而梅妃的情深意重,本宫自然也看在眼中。梅妃对先皇的恨,怨清晰可见。而本宫也把从梅妃这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家兄,家兄面色大惊,连夜和本宫确认,梅妃手上是否有一个玉镯。本宫觉得奇怪,这后宫嫔妃,谁没个首饰,一个玉镯就值得让家兄如此震惊。”
水洛烟听到这,脸上的不耐少了几分,看着完颜云舒,耐心地额等她说完。而完颜云舒的脸上也变得几分迷离,许久才开口继续说道。
“家兄来不及解释,宫内就已经传来了梅妃生下皇子的消息。先皇大喜。但梅妃却始终很沉默,生完皇子,本就柔弱的梅妃更是雪上加霜,一病不起。而本宫却成了唯一可以探望梅妃的人。也第一次注意道了梅妃手上的镯子。这时,梅妃才说道,这镯子是良人所赠,那眼神,本宫至今都记得,很悠远,很缠绵,是本宫认识梅妃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她的笑。真可谓倾国倾城。”
说着,完颜云舒突然顿了顿,看向了水洛烟,水洛烟就这么站在原地,任完颜云舒看着,完颜云舒突然感慨说道:“晋王妃,在某些地方,真和梅妃神似,当然,不是相貌,而是那性子!”
水洛烟仍沉默不语,完颜云舒笑了笑,又继续道。
“而本宫回了自己的宫中后,家兄便来,急急要本宫想办法得到梅妃手上的镯子,说是有重要之用。我便问家兄是为何。家兄才答,江湖传言,得镯子者,定能得到这江山。当时,本宫面色大惊。但仍按照家兄的吩咐去做。要知,这世上,不是只有慕容家对江山有兴趣,多得是人,蠢蠢欲动。那权势,太诱人。”
水洛烟皱着眉,突然开口道:“就凭江湖传言,也可信?”
当完颜云舒说出这镯子的秘密后,水洛烟却皱起了眉。一个江湖传言,若可信的话,那这世界早就乱了套。更何况,若江湖传言属实,慕容修为何不曾得到帝位?还会落败而归?但,完颜云舒的话,不免的也让水洛烟的心里起了疑。
“这个,家兄也不曾细说,本宫想,家兄也就是有个苗头,而非知道的详细。但是拿到镯子才是上上之策!于是本宫便去了。本宫是真心狠手辣,看着在床上虚弱的梅妃,却没生一丝怜悯之心,而是对梅妃说,托了家兄查找梅妃心中之人,却得到消息说,这人已经死在混乱之中,而这混乱是先皇所为。梅妃大惊,哀伤过度。本宫便退了出去,想再寻机会,要得梅妃的镯子,结果……”
完颜云舒停了下来,不再开口。
水洛烟自然也知,这结果便是梅妃自杀身亡,而这之前,梅妃定是和慕容云霄大肆争执过一番,不然也不至于让慕容修落地如此的境地。原来,一切自是有因有果。水洛烟本想就此告辞,离开冷宫之时,完颜云舒又开口继续说着,这才让水洛烟停下了脚步,耐着性子听完她最后的话。
“梅妃的镯子也已经不见了踪迹。之后,本宫多次寻找,都不见踪迹。梅妃也成了这深宫之中的禁忌,先皇不允许任何人提及梅妃。接着,本宫便受了宠,泽了先皇雨露。一直到先皇驾崩前,都是如此。外人看来风光,原因却只有自己知道。先皇恩宠了本宫,更多的,也只是因为梅妃生前一直是本宫陪着,先皇在找寻所有和梅妃有关的记忆。就好似晋王妃出入宫廷时,先皇对晋王妃的喜欢。”说着,完颜云舒不免的自嘲了起来,哀伤甚浓。
“而多年后,本宫竟然在你的手上看见了镯子。这才恍然大悟,梅妃死前,想来是把镯子交给了随身的老嬷嬷,而传给了晋王爷,晋王爷才把这镯子给了你。但是……终究是镯子碎了。不然,本宫还真想知,得了镯子的晋王爷,是否真的能登上帝位!”
说到此,完颜云舒便不再开口,沉默了几分。水洛烟看着完颜云舒,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完颜云舒开口继续道:“真是耽误了晋王府诸多的时间。”
“娘娘务须这么说。”水洛烟回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完颜云舒便不再说话,朝着冷宫里缓缓而行,水洛烟就这么站在眼底,看着完颜云舒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的缩小。突然,完颜云舒转回身,看着水洛烟,水洛烟挑挑眉,疑惑的问道:“娘娘可是还有事要吩咐?”
“吩咐不敢当。本宫只想和晋王妃说,这镯子既然有这般的传说,那定有更深的秘密。若梅妃也不知,那送梅妃镯子之人,定会知晓。他若还活着,也许一切真的有所转机!”完颜云舒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水洛烟敛下了眉色,开口问道:“娘娘何来断言,此人还活着?”
“因为,那人的死,是本宫造谣,并非真实的事情。至于他是否活着,那本宫便不得而知。”完颜云舒给了解释。
“洛烟谢过娘娘!”水洛烟福了福身,算是对完颜云舒的致谢。
完颜云舒这才缓慢的朝宫内走了起来,那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声音,又再一次传来,道:“晋王妃,若有机会,帮本宫看看,本宫的孩儿可好!本宫拜谢了!”
“洛烟自当尽力。”水洛烟没拒绝。
一直到完颜云舒的身影消失在水洛烟的眸光里,水洛烟才转身离开了冷宫,片刻不曾多停留,快速的朝最近的宫门走去。宫门的守卫看见水洛烟时,不免的大吃一惊。当再见到水洛烟手中的令牌时,立刻恭敬的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洛烟则不多言,立刻离开了宫门。而她没走多远,便看见了小七急急寻来的身影。
“娘娘,吓死属下了。这王爷都回了府,可是娘娘仍然没有音讯。王爷急的脸色铁青!”小七絮絮叨叨的说着晋王府内的情况。
水洛烟安抚着小七道:“这不是好好的吗?”停了停,她又继续问道:“王爷如何?”
小七又道:“请娘娘放心,王爷无恙。这马车就在前面,属下送娘娘回府。”
“好。有劳了。”水洛烟应了声,随着小七一起走上前。
果然,一辆马车停在前方,水洛烟快速的上了马车,小七驾车朝着晋王府的方向而去。没一会的功夫,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晋王府的外面。马车一停稳,水洛烟便急急的下了车,而慕容修也从王府内走了出来,迎向了水洛烟。
“王爷!”水洛烟叫着慕容修,上下仔细的打量着。
慕容修用力的把水洛烟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抱的水洛烟有些喘不过气时,慕容修才放开了水洛烟,道:“烟儿……本王多怕……”
那话说到一般,慕容修说不下去,七尺男儿的眼里不免也含了一丝的泪水。水洛烟笑了起来,就这么依偎在慕容修的胸膛,道:“王爷,烟儿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让慕容澈给占了便宜呢?”
她把宫内的发生的事情,快速的喝慕容修说了一次,说着,水洛烟又突然变了脸色,语气也急了些,道:“王爷,我们要速速离京。慕容澈不傻,定会找来御医。那紫色曼陀罗,我给了十五天的解药。其实不需十五天,只需七天,就会毒性全解!御医也会很快的找出解毒的办法,我们没时间,拖延不得。”
那紫色曼陀罗纯粹就是水洛烟早些时候用来防身之用,只是不曾想到,今日却可以用得上。它并不是多烈性的毒药,也无法危及生命。一旦慕容澈反应过来,那么,晋王府上下仅有的人,谁也逃不掉慕容澈的追杀!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开京城。离开京城还有一线生机,在京城之中,定是被人鱼肉!
“晋王妃所言极是,无论那毒是否长久,京城都不是久待之地。”慕斐耘这时候接口说道,“我明日便会再进宫内,拖延慕容澈的时间,替二位争取时间,今夜,就连夜离京吧!”
慕容修皱眉沉思了会,便点点头,没有异议。而姚嬷嬷和薄荷把先前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纷纷抬上了马车。一切准备就绪,随时便可出发。
“二位,一路珍重。本王想,很快便能再见!”慕斐耘抱拳作揖,对着眼前的慕容修和水洛烟说道。
“有劳了。”慕容修笑了笑,说道。
慕斐耘看向了慕容修,道:“慕容修,你真是好福气,又如此贤妻,如此衷心的下属!若不能翻转乾坤,这些人,你都对不起!”
“定会。”慕容修说的坚定。
这时,姚嬷嬷快速跑来,道:“娘娘,李晟来了。”
“快!”水洛烟离开朝外走去。
慕容修的眼里不免的有一丝疑惑。小七连忙上前,和慕容修解释着。当小七简单的说完后,李晟也随着水洛烟,一起走到了前厅,看见慕容修时,跪下道:“草民李晟,见过晋王爷!”
“此次,有劳李当家!”慕容修说的客气。
“草民应该做的!”李晟回答的谦逊,这才站了起来,快速的交代道:“娘娘,这些地方,都有晟字号的人,会一路护送你们离开京城。朝塞外而去。家父已经在塞外,草民都打点稳妥,一到交界的地方,定能见到家父!一切再从长计议!”
“李当家,今日我在宫内见到了前皇贵妃,说了镯子的事情……”水洛烟把完颜云舒的话,说给了李晟听。
李晟皱起了眉头,很快说道:“这个传言,早就传了许久。但应该不是真的。不过,镯子下是有藏了秘密。家父到时,也定会和晋王爷说!这个,草民不知,若知,也定会悉数告诉娘娘!”
“恩。我知道了。”水洛烟不再追问。
“王爷,娘娘,一路珍重!”李晟对着两人郑重的说道。
“李当家,多加小心!”水洛烟也叮咛着李晟。
李晟笑了笑,道:“若有朝一日,家父的心愿能真正的放下,这晟字号也没存在的异议。李家人向来不为功名利禄,慕容澈又能威胁的我何!”
慕容修一直安静的听着李晟和水洛烟的对话,不曾开口。但眉眼微皱,看向了慕斐耘,慕斐耘的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流光,有些线索快的让人抓不着,却足可以让两人生疑。但慕斐耘和慕容修也仅是彼此凝望,不曾言语,但闪过的眸光,在空中碰撞之时,却有些了然,很快,两人恢复了原样。
告别之后,晋王府内的五人已经顺利的上了马车,连夜的朝京城外离去。这京城,当然不是出了城门这么简单,而是要离开慕容澈所能直接干预到的势力范围,至少还需四五天的时间。这时间,争分夺秒,若慕容澈快些,便能很快的明白这毒的原理。那么,一路上,这一行人,可谓是艰险无比。
“驾……”小七驾马奔驰而去,马车在京城的道路上,披星戴月,连夜赶路。
第二日,慕斐耘再度进宫,慕容澈接见了慕斐耘。
“本王恭喜皇上登基。一定心意,不曾敬意!”慕斐耘示意一旁的下属递上西域的奇珍异宝。
慕容澈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朗声道:“真是谢过塞北王。”
“客气了……”慕斐耘回得客套。
两人的交谈,都不曾涉及任何重点。无非都是一些例行往来的对话。慕容澈也不曾对慕斐耘起了任何的疑心。一直到李权匆匆进入御龙殿,慕容澈看见李权时,喝斥道:“没见朕和塞北王在议事,成何体统!”
但李权的面色却显得几分焦急,看了慕斐耘一眼,慕斐耘淡淡说道:“无妨!”
李权这才快速的走到了慕容澈的边上,在他的耳边低语道:“皇上,慕容修等人已经连夜离开京城!”
慕容澈的脸色大变!慕斐耘却一脸不知情的坐在原位喝着茶。他当然知道李权和慕容澈说了什么。晋王府一夜之间空了府,李权这时候才汇报,也已经是后知后觉。大概是慕容澈过于自信,不曾想到慕容修回这么轻易的离京,而没了防备。不免的,慕斐耘看向了外面的天色,此刻,恐怕慕容修早就已经出了城门。
“皇上,本王看您还有事要忙,本王就先行离开,这几日,本王都在京城之中,随时可以和皇上叙旧!”慕斐耘站了起身,淡淡说道。<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