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夜,濮阳、鄄城被围的消息,便传到了东阿城。
夏侯尚深恐濮阳、鄄城有失,便于第二天辰时,带上七千步骑,一路驰援鄄城。
194年四月二十三。
苍龙军团五万步骑,于茌平一线南渡大河。临邑城的曹军守将,眼见着凉州军势大,选择了开城投降。
无前军团五万步骑,于东武阳一线南渡大河,兵临东阿城下。
张郃督四万步骑,镇守于平原、安德、般县一线,以防备张飞所部兵马。
留下罗宪、霍峻镇守临邑城,赵云帅苍龙军团四万步骑,又是急行军西进,奔袭东阿、仓亭一线。
待苍龙军团来到东阿城时,无前军团已是攻下了城池。
留下杨秋驻守东阿城,苍龙、无前两大军团的八万步骑,又是急行军西进。
再说,夏侯尚一路驰援西进,很是顺利的进入了鄄城,根本就没遇到凉州军的一兵一卒。
原来,狐笃所部只包围了鄄城的西、南、北三门,只留下东门没有驻兵,就是为了让夏侯尚带兵入城的。
就在夏侯尚入城后的一个时辰,苍龙、无前两大军团的八万步骑,也赶到了城下。
于鄄城城外休整一夜后,赵云帅苍龙军团的四万步骑,前往奔袭濮阳城。无前军团则是留在了鄄城外。
值此之时,鄄城之中,有曹军两万七千人;鄄城城外,有凉州军七万步骑。
鄄城东门外!
凉州军列阵完毕!
鄄城城头上,曹真、夏侯尚、吴敦三人,神色中尽是凝重的凝视着城外凉州军军阵。
“曹真、夏侯尚,莫要做那缩头乌龟,快来出城受死!”
华雄拍马拖刀出阵,来到鄄城外百余步之处,高声喝骂道。
“曹将军、夏侯将军,待末将去斩了这狂妄之徒!”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吴敦,实在是忍受不了华雄的挑衅,慨然请命道。
“吴将军既去,当小心为上!”
曹真、夏侯尚俱是点了点头,出言提醒一番。
吴敦慨然领命,绰刀在手,飞步下城。
鄄城东门未及大开之时,吴敦早已是奔马拖刀而出,径直地杀向华雄。
“逆贼受死!”
一通鼓未罢,战不五合,华雄大吼之际,一刀砍死了吴敦。
“杀……杀……杀!”
凉州军阵中,山呼海啸的呼吼声齐齐的响彻起来。
鄄城城上,不管是曹真、夏侯尚二人,亦或是曹军兵士,皆是震惊不已。
“曹真!你身为曹贼的养子,你叔父曹仁的血海深仇,你当真是弃之不顾了么?
夏侯尚!你伯父夏侯渊的不共戴天之仇,你也要置若罔闻了么?”
抬起手中长刀,指着鄄城城头的方向,华雄高声辱骂道:“二贼胆小如鼠,连血海深仇都不敢报,还有何脸面,苟活于这人世?”
曹真本名秦真,他的亲生父亲是秦邵。秦邵同曹操是至交好友。秦邵死后,曹操便收秦真为义子。
关于秦邵的死,有两种说法……
其一,董卓祸乱朝纲之时,秦邵曾为曹操招兵买马,后被黄琬所杀。
其二,曹军同袁术交战之时,曹操外出侦查敌情时,被袁术军追杀,秦邵顶替曹操之名,死于乱军之中。酷
“逆贼,安好如此?”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夏侯尚,奋起一拳,狠狠地砸在城墙上,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着。
“伯仁休要动怒!
此贼于城外叫骂,就是要诱使我军出城。我等不可中了敌军的诡计。
鄄城高大坚固,我等只需多加防备,凉州军自然是奈何不得我军。”
强忍着心下的恨怒,曹真沉声劝慰道:“若是所料不差……此刻,主公的救援大军,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待主公的大军到来之后,内外夹击之下,定能将凉州军杀得尸横遍野,定能将其夷为平地!”
好半晌之后!
“也罢!”
夏侯尚才压下心中的恨怒,恨声道:“就依子丹所言,且让凉州军鼠辈再蹦跶两天。届时,定要杀尽这帮无耻之徒。”
曹真不知道的是,他派出的数名信使,早就是死在了途中;此时,曹操依旧是困守在己氏城,哪有什么精力来救援他们。
纵马往来驰骋的华雄,连番喝骂了好半晌,也不见曹军出城,只能驰马归阵。
“传令,两刻钟后,四门攻城!”
凝视着鄄城城头,周身杀气腾腾的姜维,杀意已决的沉声布下将令。
值此之时,鄄城四门外,各有数十架发石车,各有十数架冲车,各有十数架井栏,已然是准备就绪。
两刻钟后!
高亢雄浑、震天裂地一般的战鼓声,低沉悠远、掀天揭地一样的号角声,齐齐的响彻于鄄城四门外。
数不胜数的大小石块,呼啸着掠过天际,狠狠地砸向城头。
井栏之上、井栏之下,如飞蝗、似雨下的“箭云”,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如同那漫天大布一样,笼罩于鄄城城头。
仅仅是一瞬间!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样的惨叫声,便炸裂于鄄城城头,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起来。
不管是发石车的射程,亦或是凉州军弩箭的射程,都要远超于曹军箭矢的射程。
面对凉州军交织而密集的“火力网”,城上的曹军兵士,别说是反抗了,就连防备也变得力不从心了。
仅仅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鄄城城头的曹军兵士,便已是死伤了一万余人。
城头甬道内,曹军兵士的尸体、大小不一的石块,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已然是堆积如山。
曹真、夏侯尚二人,躲在城楼之中,却是传下将令,令城中的后备兵士登城防御。
那些后备兵士,不敢违抗将令,只得硬着头皮上城,被迫着视死如归的防御。
再是一刻钟之后!
曹军的第一批后备兵士,也是毫不例外的死了个七七八八。
还不等曹真传下将令,那些苟活下来的曹军兵士,也顾不得遵行将令了,他们只想活下去。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又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连滚带爬的沿着马道下城。
凉州军的进攻,依然是没有停歇。
值此之时,鄄城城头之上,已是看不到活人的踪迹了。
截止于此时,死在城头之上的曹军兵士,近两万人。
“令冲车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