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内!
凉州军先是以铁血之术,剿灭了高平所部九千人。
其后,凉州军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了被越嶲郡叛贼所窃取的嶲唐、比苏两城。
凉州军的这一行动,高定并不知情,他还等着高平所部的动向,他还顿兵于博南城之外的东部大营。
正如徐晃之前所言……博南城所处的地形,决定了它的易守难攻;越嶲郡叛兵,既是缺少攻城器械,又是缺乏攻城经验……
再加上……博南城守将柳隐柳休然,收到……“永昌郡归服于凉州军,徐晃指点如何守城”的书信后,加强改善了博南城的防务。
整个博南城……瞬间变成了固若金汤!
永昌郡太守王伉,五官掾功曹吕凯投效了凉州军,柳隐自然是心悦诚服的投效了李牧的麾下。
就在高平所部覆灭的这一天……高定所部,正在四面围攻着博南城。
残酷的攻城战,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不管是博南城城上的凉州军,亦或是城周四门的越嶲郡叛兵,他们同样是煎熬着,同样是置身于生与死之间。
因为,博南城中的这四千凉州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凉州军。
故而,他们的内心是煎熬的!
一个多时辰的血战,博南城依旧是纹丝不动、安如泰山,依旧是固若金汤着,难以被撼动!
一场血战后……
博南城中的守兵,剩下了三千余人;高定所部,则是丢下了五千具尸体。
若是将城中的兵士,换成同样数量…真正意义上的凉州军,高定所部的阵亡数,绝对在一万人之上;自身的损失,也不会有近千人!
这就是凉州军的骁锐之所在;这也是凉州军有着…先进弓弩等武器,还有着更为精妙守城防务的加持!
这便是凉州军不可战胜之神话!
高定受挫回营后,将弥漫于心中的恨意、积压在胸中的怒气,通通发泄在……他所掳掠而来的良家女子身上,后又将她们活活折磨致死。
纵然是如此!
就算是动用了这般禽兽不如、令人发指的兽心、兽性、兽行……
高定心中恨意,他胸中的怒气,依旧是没有减轻一分,哪怕是……一丝一毫、零星半点!
只有,也仅有……攻破博南城、攻破不韦城,将柳隐、吕凯、王伉三人,将两城之中的兵士、百姓……尽皆折磨致死……
才能……泄去他高定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消掉他高定心中怒气的万分之一!
折磨弱者时的痛快淋漓……不仅是消不掉、灭不了……高定心下、胸中的恨意、怒气;却更让他恨意滔天、怒气贯胸!
因为,在弱者的眼中……
高定看到了不屈,看到了坚韧,看到了切骨恨意,看到了她们眼中的视死如归,更是看到了她们眼中的蔑视、嘲讽和不屑一顾!
既然,折磨弱者,不能给他高定带来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恨意、怒气的舒缓!
那么,就用无尽的酒水……来麻醉自己吧!
之后,高定便鲸吸牛饮……狂喝海灌了一坛又一坛的酒水,直到整个人麻醉得……犹如死猪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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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高定的允许后,越嶲郡叛军的一万五千兵士,亦是在鲸吸牛饮着酒水,他们需要通过酒水的烈性,来缓解心中的压抑、烦躁,还有一些惊惧的感觉。
因为……今天的攻城战,实在是伤亡惨重,实在是太过的血腥,他们真的有点害怕了,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的!
他们越嶲郡夷兵,声势浩大,自出兵以来,一直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势如破竹的。
哪知道今天……
就在这小小的博南城下,他们的五千同袍兄弟,他们的五千夷人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相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简直是惨不忍睹!
同袍、兄弟们……临死之时的挣扎死相,他们撕心裂肺的嘶嚎声……如今,依旧是清晰的上演在眼前,清楚的回荡在耳边。
他们只能像他们的统帅高定一般,用酒水来麻醉自己,麻痹那些负面的情绪,保持住最后的血性和战意。
永昌郡炎夏的夜晚,还是很凉快舒爽的,越嶲郡叛兵喝足了酒水后,便迷迷糊糊的席地而睡,整个人显得很是惬意!
高定中军营帐的旁边,是一座小一点的营帐。
帐内,两个夷人汉子,亦是大碗盛酒……对饮着。
左边的那个汉子,着实是虎背熊腰,肥硕雄壮,一脸的凶恶模样,其身长……怕是快接近一丈了,就算是…他现在随意的坐着,看起来也很是高大,那双腿又粗又长。
右边的那个汉子,亦是身材魁梧壮实,一脸的凶猛模样,身长应该是在八尺左右,倒也不如左边汉子的凶神恶煞!
帐内的气氛,显得是有些复杂……爽快、惬意的气氛很轻,远不及沉闷、忧心、焦虑的厚重气氛。
同时,二人的心下,还有着茫然!
不知对饮了多长时间,反正,满地翻滚的都是酒坛子。
两个汉子,本是黝黑发红的脸庞,此时,更是涨红着,额头、两鬓的青筋,都是高高鼓起来的。
二人醉态毕现,眼神都不怎么清明了。
”鄂将军你说说……”
左边的汉子,灌了一碗酒,重重的呼出一口酒气,“这仗……还能打下去么?
何时才能打破这博南城……何时才能进得那不韦城?”
姓鄂的汉子,眉头当即是拧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亦是灌下一碗酒,“难呐……博南城打不下来,大军就不敢翻越博南山。
今日一战,我军伤亡惨重,军心已经不稳了,士气也低迷的不成样,更别说……那战意了!
看看帐外的这些夷人勇士,一个个醉的不省人事……五迷三道的!”
姓鄂的汉子叹息完,又是重重的长叹一口气。
“我部落的五千人,现在只剩下两千了,仗打完……回去了,面对部落的百姓,又该怎么交代呐……”
左边的汉子,继续灌下一碗酒,神色又是凝重了几分,语气中满是悲伤,不免抱怨起来,“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造反的,朝廷的华夏官,也没那么恶劣……”
“事已至此……
走一步,看一步了!”
姓鄂的亦是抱怨着,“当初曾劝过高首领……他不听呐!”
说话之间,两个人俱是醉意朦胧起来……
就在这时……
突然之间,营内火光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