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凉州军的第七轮“箭云”,悉数覆盖在敌军中部军阵。
曹刘联军中部军阵的那两万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尚有一些还未死透的兵士,正奄奄一息着嘶嚎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刘备、张飞、太史慈这些青州军统帅,无不震撼、无不心痛、无不悲伤。
灰飞烟灭的四万兵士中,也有他们青州军的两万人。
那可是活生生的两万生命,那是与他们曾并肩作战过的同袍,那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
诱敌,是曹刘联军的既定战术!
可是……用四万生灵鲜活的命作为代价,故意示弱于敌军,再诱使敌军追杀,好将凉州军伏而剿灭之……
这般的代价,着实是太过残忍,太过血腥,太过沉重了!
曾与凉州军多次交手的曹操,这般的凄凉场面……他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整个人也变得麻木不仁了!
为了“诱敌计划”的成功,牺牲四万人,是在所不惜的,更是值得的!
这四万人,死得其所!
“开阵!”
古井无波的双眸,快速扫视着掠过浪汤渠东岸的战场,李牧的嘴角处,划过一丝一瞬而逝的冰冷笑意。
李牧的军令下达之时,传令校尉的令旗挥动起来。
三十息不到的时间……
凉州军三大军阵,阵门大开,变换阵型。
掩藏在遮天蔽日般旌旗之下的凉州铁骑军阵……赫然出现,他们严阵以待已久!
“诛杀敌军,片甲不留!”
轻磕马腹,赤龙咆哮嘶鸣奔腾之间,李牧的高喝声响起。
典韦、吴兰、黄叙、甘伕四人,飞马紧随,护翼于自家主公左右。
龙骧骑,紧随出阵!
这支沉寂了两年之久的重骑兵,重新活跃在战场之上。
龙骧骑之后,是凉州军精骑军阵。
与此同时……
浪汤渠左侧浮桥处的朱雀骑,在傅佥、赵风二人的带领下,开始奔马出阵。
浪汤渠右侧浮桥处的凉州军精骑,在马超、张嶷、卓膺、桥远四人的率领下,开始飞马出阵。
凉州军的三路骑军军阵,共计六万铁骑,几乎于同一时间,跨过浪汤渠上的浮桥,朝着曹刘联军军阵突杀而去。
势不可挡!
早有准备的曹刘联军,当即是选择撤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曹操、刘备、张飞、许褚、太史慈一众人,带着六千骑兵,率先开始“奔逃”起来。
余下的四千曹刘联军步弓手,自然是落在了其军阵之后。
从开始的两军军阵相距一百六十余步,再到凉州军三路铁骑追杀到近前,中途只用了四五十息的时间。
如猛虎下山般的龙骧骑,携排山倒海、地动山摇之势……
似是一座移动的小山丘,又像是一柄巨型铁锤,碾压进曹刘联军步弓手军阵。
未曾感受到阻力,不曾受到零星半点的迟滞,滚滚洪流一般的重骑兵军阵,碾碎了敌军军阵,透阵而出。
龙骧骑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满地的血水泥泞,一地的血肉模糊,敌军兵士早已被碾成齑粉,残肢断臂…自然不多见。
龙骧重骑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生灵难再,一切生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左侧的朱雀骑,右侧的凉州军精骑,还有龙骧骑之后的精骑,连敌军的尸体都没遇到一具。
只因龙骧骑太过凶悍,杀伤力太过恐怖,太过的匪夷所思!
凉州军三路骑兵,没有一丝一毫的被迟滞,更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继续朝着曹刘联军的“败兵”追杀而去。
远距离的追袭,并不是重骑兵的优势。况且,在平地之上,重骑兵也追不上轻骑兵。
故而,在持续追杀了十余里之后,龙骧骑奉李牧之军令,停下了追杀。
在高阳亭之前,曹刘联军为了能诱使凉州军继续追杀,又是留下三千骑兵为诱饵。
没有一点悬念,敌军的三千骑兵,悉数被凉州军精骑军阵所突杀,前后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浪汤渠向东,到高阳亭之间的三十余里路,尽是一片坦途平地。
过高阳亭之后,则是低缓丘陵、坡地,还有那山谷地貌。
“传令,停止追杀!”
看着百余步开外的曹刘联军军阵,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李牧抬起破虏枪,沉声传下军令。
仅仅是用了十余息的时间,三路凉州军骑兵军阵,便整齐划一着,如同是一人一般,齐齐的勒停了战马,停下了追袭兵锋。
“传令!
不得再行追杀,全军缓缓而退!”
远眺着曹刘联军后部军阵的背影,越过一处山坡之后,渐渐的消失在视野里,李牧摇头笑了笑,朗声传下军令。
凉州军三路骑阵,共计五万铁骑,开始结阵缓缓而退!
中路军阵的李牧、典韦几人,左路军阵的傅佥、赵风,右路军阵的马超、张嶷几人,刚是带着帐下骑兵,正准备着撤退之时……
突然……
“凉州鼠辈……
快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巨雷临天般的嘶吼声,很是突兀的传将而来……
李牧、马超、典韦一众人,还有五万凉州军铁骑,回身转头,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张飞正横矛立马于方才的山坡之上,正带着一队骑兵,耀武扬威着、挑衅着……
“凉州鼠辈……快来送死呐……”
“哈哈哈……凉州军丧胆喽……”
“鼠辈些……有种别走哇……”
勒马于山坡上的曹刘联军骑兵,心里慌得要死,早就是吓破了胆,却还是强压着几欲破胸而出的心脏,嘶声呼吼着、嘲讽着。
李牧摇头笑了笑,示意典韦一番。
“丧家之犬,勿复再言!
我主有…临别之言…相赠!”
典韦直了直身子,气沉丹田,巨雷临天般的大吼声爆裂开来。
典韦的大吼声,立竿见影,不管是张飞,亦或是曹刘联军兵士,很快的停下了挑衅。
山坡上,山坡下,显得有些安静起来!
“张将军!
带话于曹孟德、刘玄德之辈……”
鞭指山坡之处,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喝道:“莫要再使如此雕虫小技……
这般跳梁小丑之技……本侯治下的三岁孩童…也能轻易识破!
而况于本侯麾下之文武乎?”
言罢,李牧勒马转身,朝着浪汤渠回师。
三路凉州军铁骑,回身撤退之时,还不忘奚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