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夫馀国王简位居正准备调兵遣将之时,数名夫馀斥候高声惊呼着,从后阵各方向驰马飞奔而来。
无需多想,简位居、布羊、漠叶韩、卜侯心下已是清楚,定然是有重要的军情。
“是何军情,速速禀来。”
还不等那几名斥候奔马飞驰到跟前,简位居的厉喝声已是传开。
“启禀大王,敌军的大部步骑正从北面突袭而来,敌军人数不知多少……”
“禀大王,东面也有敌军……”
“西北面也有敌军……”
“东北方向敌军甚多……”
“正西方向也有大部敌军。”……
值此之时,飞豹军团、虎翼军团的七万步骑,分兵十路,从夫馀军阵东、北、西等十个方向突袭而来,已不足五里地。
但听几名斥候所禀报的军情,简位居、布羊四人差点没被吓死过去……敌军怎么会突袭而来?这是哪来的敌军?
“尔等……可有探查清楚?”
本是恨怒难忍的简位居,此一息,早已是骇得面无人色。
“大王,军情千真万确!”
夫馀军的众斥候急忙是齐声回道。
“完了……敌军杀来了……”
过分惊吓之下,简位居已是有些口齿打颤了,“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
布羊面无人色的惊呼出声。
“敌军合围而来,我等要死于此处呐……”漠叶韩惊惧慌乱之下,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癫狂了。
“大王勿慌!”
卜侯到底是夫馀国第一猛将,他就算再是惊慌,倒也还存有一点勇气,“臣就算是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保着大王杀出重围。”
“真乃孤王的勇……”
简位居赞誉的话还没说完,两道惊呼声传来……两名斥候从柳水北岸的东西两面飞马狂奔而来。
“启禀大王,敌军的黑甲铁骑沿柳水北岸的东面突杀而来。”
“禀大王,敌军的赤甲铁骑…正从柳水北岸的西面杀来,现已不足三里地。”
这两名斥候口中的铁骑,正是李牧、傅佥、赵风所率领的龙骧骑、朱雀骑。
原来,早在卜侯兵败撤退之后,李牧、傅佥、赵风便率领着龙骧骑、朱雀骑…悄无声息着出了凉州军营寨,而后埋伏于柳水北岸的东西两面。
此时此刻,夫馀军的南面是凉州军营寨、天险柳水,东、西、北三个方向又有凉州军的重重围困,他们已然成了瓮中之鳖。
“以诸位之见……”
简位居彻底是慌了神,整个人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眼下该如何突围?”
“大……大王……”
早已是汗如雨下的布羊,口齿打颤着进言道:“向……向北突围,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今,就夫馀军的处境,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有拼死突围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算他们愿意投降,凉州军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传令全军,向北突围!”
颤声高呼之际,简位居狠抽着坐骑,没命似得朝着北面狂奔而去。
卜侯急忙是飞马跟上,布羊、漠叶韩两人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死命的抽打着坐骑,紧跟着简位居的步伐。
夫馀军骑兵,虽是没有参加攻营之战,但他们亲眼目睹了无数夫馀勇士惨死的画面,他们早已是被凉州军的血腥给吓破了胆。
如今,眼见着国王、还有列位主将溃退逃命,他们哪还有胆量去迎敌?他们又怎敢留在这个“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
兵败如山倒!
夫馀军只能沿着西辽水两岸向北溃逃。
夫馀军骑兵本就是到了军心崩溃、士气尽丧、战意全无的地步;如今,他们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只顾着逃命,阵型混乱之下,自相相撞、踩踏之下,死伤无数。
西辽水的两岸是开阔地带,虽然不适合打埋伏战,但适合骑兵与骑兵之间的短兵相接。
待简位居、布羊一行人看到凉州军的身影之时,他们早已是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只见,正北方向西辽水的东西两岸,凉州军的步弓手早已是布下了阻击阵型;其余各方向,凉州军的各路铁骑早已是严阵以待。
深知凉州军箭矢威力的简位居,不敢从正北方向撤退;夫馀军想要逃出生天,就只能从东西两个大方向突围。
“大王,如今看来,只能是分兵突围了。”布羊心惊胆颤道,“臣带兵从西面突围,大王同猪加、使者从东面突围。”
“也罢!”
简位居不敢耽搁时间,当即同漠叶韩、卜侯两人,带兵朝着东面突围而去。
就在这时,龙骧骑、朱雀骑从南面突杀而来。
傅佥、赵风率领的朱雀骑,如同是滚滚洪流一般,从南向北席卷而来。
西辽水西岸,朱雀骑将布羊帐下的夫馀军溃兵阵型…拦腰斩断,将其分割成两部。
待朱雀骑透阵而出之时,西岸的夫馀军溃兵早已是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飞豹军团的四路铁骑,从西面冲阵而来,直将夫馀军溃兵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布羊还没反应过来,便死于徐晃的大斧之下。
西辽水东岸,李牧帅领的龙骧骑,如同是移动的山丘一般,狠狠地砸进夫馀军溃兵阵中。
龙骧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带起一地的血水泥泞,残肢断臂冲天飞舞,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一地。
破虏枪挥起之时,漠叶韩的脑袋化为齑粉。
“大王……快走!”
眼见着逃无可逃,卜侯高呼之际,奔马舞刀前来截杀李牧,妄图给简位居争取一点时间。
李牧心下冷笑一声,纵马挺枪,径直地朝着卜侯杀去。
仅仅是一个照面,卜侯的首级便被破虏枪搠飞;卜侯的坐骑被随后而至的龙骧骑骑兵砍成数段。
待龙骧骑透阵而出之时,西辽水东岸的夫馀军溃兵,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
凄厉到瘆人的惨叫声、嘶吼声,爆裂在西辽水两岸;西辽水一片猩红之色,伏尸漂满水面。
恰在此时,虎翼军团的四路铁骑,从西辽水东面奔涌突杀而来。
魂不附体、伏身马背的简位居,正逃命之间,被一支铁骑挡住了去路。
典韦挥舞着一双铁戟,杀散夫馀军溃兵,径直地杀向简位居。
肝胆俱裂之下,简位居只得勒马转身,朝着侧面狂奔而去。
典韦奔马赶上,一戟搠断简位居的胳膊,紧接着,如提小儿一般,将其抛在半空中。
随后而至的亲卫兵,动作很是熟练的接住从天而落的简位居,将其绑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