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只是随意的瞥了眼城外的凉州军军阵,便已是吓得魂不附体!
‘城外那乌泱泱的一片军阵,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军阵……得有多少兵马呐?’
没人能回答刘璋内心的疑问。
眼见着……自家主公畏畏缩缩、一个劲的往后退着,不敢向垛口处走去。
极为贴心、‘善解人意’的益州军众文武,左左右右,前呼后拥着,“扶”着他们的主公……来到了垛口处。
骑虎难下的刘璋,不敢去看凉州军军阵,一双溢满了惊惧、慌乱的双眼,早已是四处飘动着,显然是……无处安放!
为了给刘璋施压,李牧将凉州军的八万步骑,尽皆列阵于城都城东门外。
只见,绵延七八里的凉州军军阵,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巨龙一般,横在城都城东门外。
阵型齐整,攻守兼备;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甲胄明亮;阵内杀气腾腾、军势如虹,气吞山河!
见了凉州军的军阵,别说是……胆小懦弱的刘璋会惊惧,就连吴懿、李严、庞羲这样的领军之人,亦是心惊不已!
凉州军,不愧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百战骁锐之师!
难怪……凉州军会无敌于天下!
难怪……凉州军兵锋所至,敌阵化为齑粉、城池填为沟壑!
这般气冲霄汉的军阵,山河为之震颤,天地因它撼动!
本就是军心不稳、士气不振、战意涣散的益州兵……
见了自家主公,还有诸位将军的神色,当即是军心大崩、士气全无、战意消弭!
“快些给李牧喊话吧……”
正备受身心煎熬着、一息都不想待下去的刘璋,颤抖着身子,嗓音发颤的说道。
“刘州牧……有请车骑将军李君侯……出阵答话!”
李严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高声喝道。
凉州军阵门大开……
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跨坐在赤龙之上的李牧,轻磕马腹。
赤龙会意,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张辽、典韦,傅佥、赵风、还有先前赶来的黄忠、徐晃二人,紧随赤龙的步伐,左右护翼着自家主公。
一名手持主帅大纛的力士,紧跟在赤龙之后。
其后,便是三千大盾兵,两千朱雀骑骑兵,护翼于两翼。
距离城都城,约莫九十步时……
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
众将齐齐的放缓马速。
不管是三千大盾兵,亦或是两千朱雀骑,亦是缓缓的停了下来。
整个军阵,未见一丝一毫的散乱,依旧是整整齐齐的。
“刘季玉!
你见了本侯!为何不……出城相迎?反让本侯劳师动众前来?”
李牧绰枪在地,直了直身子,鞭指城上刘璋伞盖的方向,朗声喝问道。
刘璋心下一惊,浑身一怔,犹豫了几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凉州军势大……下……下官不敢叨扰李君侯!”
李牧是使持节的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官职自然是比刘璋的益州牧大多了。
“本侯既来,不开城门,是何礼数?”
李牧鞭指刘璋的方向,沉声喝问道:“难不成……要本侯打破城都城么?”
凉州军本就在气势上碾压了益州军,如今,李牧又是先声夺人,处处占得上风,这让刘璋如何回答?
刘璋绞尽脑汁的苦想了好一会,依旧是不知如何作答。
“刘州牧同李君侯,皆是大汉之一州牧守!益州同凉州……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眼见着刘璋无言以对,李严只得岔开话头,针锋相对道:“不知……李君侯盛兵而来,尊意何在?”天籁
听城上所言者,李牧心下已是有了猜测,很有可能是李严了。
“特为讨贼而来!”
言罢,李牧朗声询问道:“你……何许人也?”
“下官李严李正方敢问李君侯……”
李严抱拳拱手一番,不卑不亢道:“益州之贼……身在何方?
谁人是益州之贼?”
果不出所料,是李严李正方。
益州军中,能有如此胆识的,也只有此人了。
“本侯且问你……”
李牧面沉如水,沉声喝问道:“当下,谁人是益州牧?”
“自然是我主刘公!”
李严想都不想的回道。
“朝廷文书……何在?”
李牧沉声喝问道:“大汉立国近四百年,州牧任命之事……何时成了……父传子,子传孙?”
但听李牧所言,又是感受到李牧周身所迸发出的腾腾杀气……
城头上,不仅仅是李严一人,刘璋还有益州军文武,皆是大惊失色!
城上城下,仿佛天地之间,只留下……李牧杀气腾腾的大喝声。
好半晌之内,天地之间,鸦雀无声,似是落针可闻!
李严心跳如雷动的回道:“朝廷的任命文书……自然是在城内。”
“近一个月内,凉州、关中、荆州三地,皆不见朝廷特使的身影!”
李牧杀气腾腾的喝问声,冲向了城头,“朝廷特使,是从许县……飞到城都么?”
城头上,又是陷入一片死寂。
“李正方!”
李牧得理不饶人的喝问声,砸向了城头,“就凭你……‘诈称朝廷特使‘一事……
本侯灭你三族,朝廷只会嘉奖本侯,而不会有半句微词!”
李严心下大惊,身子一顿,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的汗水,面色大变。
“刘季玉窃居益州牧大位……
是不是贼?
刘范犯上作乱,残害百姓……
是不是贼?
雍闿、高定、朱褒意图谋逆……
是不是贼?”
李牧鞭指城头上益州军众文武,周身迸发出的腾腾杀气,早已是弥漫到城头,“尔等……有眼无珠、心盲眼瞎、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致使逆贼窃居益州牧大位!
尔等……是不是贼?
城内……除却百姓者,皆为贼!
李正方!
你贼喊捉贼,居心何在?
本侯有朝廷的‘使持节‘权力,普天之下……俸禄两千石、或以下官员,皆可先斩后奏!
本侯讨贼而来,有何不可?”
城都城城头上,刘璋及他帐下的众文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颤颤抖抖着。
李严自作聪明的针锋相对,却是给自己,给刘璋,给益州军文武挖了个‘爬都爬不上来’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