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匈奴、鲜卑、乌桓这样的异族,好勇斗狠是他们的本性,其族人是极其崇尚武勇的,他们崇尚用武力征服一切他们所需要的。
慕容归光、拓跋赫的武勇,虽不及鲜卑第一猛将慕容连城,但他俩也是名副其实的鲜卑猛将;不管是鲜卑兵士,亦或是鲜卑众头领,也深知他二人的武勇。
如今,慕容归光和拓跋赫两人,仅仅是一个照面的时间,便被敌将生擒而去,这着实是震撼到了鲜卑人。
此时的鲜卑军阵,再一次被死寂所笼罩,阵中肝胆俱裂的鲜卑军兵士不由自主的垂下了脑袋,生不如死就是他们此时的感觉。
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一脸凝重的凝视着凉州军军阵、凝视着两军阵中纵马驰骋往来的典韦,心下已然是惶恐不安。
慕容连城、拓跋鹰两人,一个失去了胞弟,一个失去了胞兄;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两人,死死的盯着两军阵中的典韦,恨不能将此人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凉州军向导那污言秽语的辱骂声,不绝入耳的传来;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连绵不绝的震彻而来。
素利面上的神色愈发的阴沉,他心下虽是惶恐不安,更多的则是恨怒,所向披靡的鲜卑勇士怎么可能败在南人鼠辈手中?
既然,南人鼠辈想要通过斗将的方式击垮英勇的鲜卑勇士;那他素利就奉陪到底,他就不信了,阵中的这个无名敌将还能杀尽鲜卑军中所有的勇士?
况且,只要鲜卑勇士能生擒南人鼠辈的这个将领,就可以换回慕容归光、拓跋赫两人。
“谁敢再战?”
被恨怒冲昏头脑的素利,已然是到了癫狂的状态,他绝不允许鲜卑勇士在气势上输给南人鼠辈。
素利一连是怒喝了两声,鲜卑将领不敢应答也就算了,甚至于,他们还齐齐的低下了脑袋,生怕自己被素利给点名了。
当真是开玩笑,南人有如此之猛将,哪个鲜卑将领还敢轻易出阵斗将?
“平日里,尔等一个个自诩是天下无敌的猛将,怎么到了今日,尔等一个个变得畏首畏尾了?
南人鼠辈尚且悍不畏死,尔等反倒是胆小如鼠了?尔等,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
恨意滔天、怒气冲天的素利,一脸阴鸷的环视着麾下众将领,声嘶力竭般的嘶吼起来,“李牧贼子谋害我鲜卑大王,南人鼠辈残杀我鲜卑同袍,此乃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难道……尔等都已经忘了么?
眼下,慕容、拓拔两位将军身陷敌营,对于我们自己的同袍,尔等都要视而不见了么?
尔等不敢出阵应战,难道是想让本王亲自出阵斗将不成?尔等……可还有一点身为属下的廉耻之心?”
彻底癫狂的素利,已然是分不清轻重利害了,他用如此这般的话语给鲜卑众将领以诛心一击,鲜卑将领只能是违心的出战。
抱着必死之心的于罗侯,看都没看一眼素利,便提着他的狼牙棒,拍马奔出军阵,朝着典韦杀去。
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斗将,仅仅是一个照面,典韦便卸掉了于罗侯的胳膊,将其生擒回阵。
凉州军阵中掀天揭地般的呼吼声,令天地为之变色,让山河因之颤抖;压抑到令人绝望的气息笼罩在鲜卑军阵中。
“慕容连城,你不是公认的鲜卑第一猛将么?令弟被我军生擒,现今已是生不如死,你身为兄长,不敢为了令弟而斗将,你还有何脸面说是鲜卑第一猛将?
如果像你这般的鼠辈都能成为鲜卑第一猛将,那我华夏的三岁幼童便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勇士!原来啊……鲜卑第一猛将都是自吹自擂的鼠辈……哈哈哈……
慕容连城,我如果是你,我连自己胞弟都解救不了,我早就是羞愧的自刎而死了,那还敢苟活在世上?
今日一见,原来啊……像你们鲜卑人这样的异族人,都是些不知廉耻、不识兄弟情义的畜生……
你既然是畜生,那我主李君侯也就不用勉强你了!你只需要自呼三声‘我慕容连城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我主李君侯便会放了令弟!”
凉州军向导受嘱咐之下,又是高声辱骂起来。
原来,凉州军早就是探查清了鲜卑众将领的底细,李牧派人特意嘱咐向导这番话,就是要将慕容连城给激出阵来,再将其生擒。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人鼠辈着实是欺人太甚了!
当着两军数万兵士的面前,南人鼠辈这般羞辱他慕容连城,他若再不出战,他还有何颜面在鲜卑军中立足。
凉州军向导的污言秽语,不仅是羞辱了慕容连城,也羞辱了拓跋鹰,更是羞辱了整个鲜卑人。
“南人鼠辈,拿命来……”
两道滔天怒吼声传开,慕容连城手持长槊、拓跋鹰提着长刀,两人并马出阵,气势汹汹的冲杀向典韦。
“儁乂,你且将右边的那个贼子生擒回阵。”李牧鞭指拓跋鹰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
“主公且稍等!”
还不等李牧把话说完,兴奋万分的张郃,早已是纵马挺枪出阵十数步。
“恶来,张郃来也!”
当慕容连城、拓跋鹰两人正欲夹击典韦之时,势若猛虎下山一般的张郃,早已是纵马挺枪杀到。
“儁乂,一人一个!”
典韦奋起手中铁戟,一戟挥开慕容连城的长槊,朗声大笑起来。
张郃纵马挺枪直取拓跋鹰,招招不离敌将的要害之处,他并没想着阵斩拓跋鹰,只是为了逼迫出敌将的破绽。
“逆贼受死!”
错身交马两回合,爆喝声炸裂之时,张郃一枪搠飞拓跋鹰头盔的同时,一枪刺断敌将的右腿。
拓跋鹰坠落马下的同时,张郃一枪搠断了他的左臂,再是顺势将其提在了空中。
刚一接战,慕容连城就已是处于绝对劣势;随着拓跋鹰的惨叫声传来,心下大惊的慕容连城当即是慌了神,手中的动作也是慢了一拍。
乘着这点间隙,典韦一戟震开慕容连城的长槊,另一支铁戟已是凶狠的劈向慕容连城的肩膀。
一道黑影,冲天而起!
一道血柱,飚飞升天!
肝肠寸断一般的嘶嚎声响彻云霄,慕容连城的手臂已是不知去向。
典韦高举着手无寸铁的慕容连城,张郃提着拓跋鹰,笑容满面着并马归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