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
李牧周身的腾腾杀气,慢慢的消散而去,大帐内的气氛,也变得舒朗起来。
“主公!我军围困下邳城,已有两日时间。按理……关云长应该会派人前往昌邑剡县求援。”
冯习思虑一番,沉吟道:“不知……我军可要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先行剿灭青州军的援兵?”
张南臧霸王双马休霍弋五人,很是赞同的点零头,随即,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
“休元之策,虽是不差,却不适用于关云长的身上。
以我所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关云长是不会求援于刘备陈登所部的。”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肯定,语气中满是笃定的朗声道:“既然,关云长敢于死守下邳城,那他是不会轻易求援的。
除非……他能拉下自己的脸面!”
以关云长的傲气傲骨,他怎么可能让自己丢了面子,失了尊严呢?
众文武正思虑之时……
“主公所言甚是!
据风影还有我军探马传来的消息,截止目前,关云长还没有派出求援的信使。”
徐庶一脸肃穆的朗声道:“刘备陈登所部,也没有派出援兵的动向。
想来……刘备陈登定然是不知道下邳城所面临的危厄局势。”
还别,还真给徐庶中了,值此之时,无论是身处山阳郡梁丘城的刘备,亦或是东海郡的陈登,都不知下邳城的情况。
“以诸位所见……”
环视众文武,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询问道:“要想攻破下邳城,该用何种计策?”
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人心下清楚,自家主公是有了破敌之策,这是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要不……强攻下邳城?”
豪气干云的张南,当即是朗声进言道:“反正,以我军发石车井栏冲车的威力,再加上十万雄兵,想要攻破下邳城,委实是手到擒来之事。”
臧霸王双颇是赞同的点零头。
李牧抿了一口茶,笑着摇了摇头。
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情,众文武心下清楚,看来,是不能用强攻之策了,只能用计谋了。
“大哥!
要不……佯装在沂水泗水之上修筑堤坝,诱使青州军出城,再伏而剿灭之!”
胸中已有思虑的张辽,朗声道:“纵使不能擒获关云长,倒也能剿灭青州军的可战之力。
如此以来,关云长防守下邳城的兵力,便陷入捉襟见肘的窘境。其后,我军攻城之时,便会愈发的容易。”
张辽的这一做法,明显就是,一招鲜吃遍。
不管是怎样的破敌之策,只要是有用的,不论是用上多少次,都是值得一试的。
“文远所言在理!
对于关羽这般骄而自矜之人,我军还可用骄兵之计,诱使敌军出城决战。”
早就是成竹在胸的徐庶,语气慨然道:“届时,我军便可相机灭敌!”
听了张辽徐庶的进言,众武将思虑一番,颇是赞同的点头称善!
“三弟元直所言甚善!
既如此,我军便双管齐下!”
心下大喜的李牧,抚掌大笑道:“自明日起,一连三日之内,不管是斗将亦或是斗阵,我军只许败不许胜。
待沂水泗水之上的堤坝筑好之后,再诱使青州军出城,于半途之中,相机剑”
众文武心下大定,周身迸发出浓烈的杀气,胸中早已是战意沸腾。
“主公!”
似是想到了什么,冯习沉吟道:“刘晔会不会看穿我军的意图?”
李牧但笑不语。
“休元所虑,不无道理!”
徐庶笑着解释道:“只是,关云长只怕是不会听取刘子扬所言。”
“就算关云长听取了刘晔的建议,明白了我军的意图……”
一脸笑意的李牧,语气中满是肯定的朗声道:“他一定会出城决战的!”
众文武心下一顿,正思虑之时……
“周仓廖化的血海深仇,关云长怎会忘记呢?”
一脸笑意的李牧,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神色中看似漫不经心,语气中却尽是坚定。
众文武心下恍然大悟,相视而笑起来。
………………
下邳城府衙!
关羽落座于主位之上,刘晔孙乾关平秦宜禄杜腾武谅周虎薛礼薛廷几人,落座于两侧。
过去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大厅内,依旧是被肃杀而沉静的气息所弥漫包裹着。
除了呼吸和叹息声,便只剩下押茶之时的声响了。
除却关羽刘晔二人,大厅内的众人,皆是低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半晌之后!
“两刻钟前,据我军斥候来报,有大队铁骑进驻了凉州军西营。”
暗暗的长吁了一口气,神色中尽是凝重的刘晔,语气有些暗哑着道:“若是所料不差……彭城只怕是失守了!
魏将军刘将军龚将军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呐!”
关羽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将剩余的茶汤,一饮而尽,慢慢的抚着颌下长髯,丹凤眼微微的眯着。
孙乾关平秦宜禄杜腾几人,不由自主的心下一惊,面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死寂到令人压抑的气氛,充斥在整个大厅之中,空气好像是无法流动一般,青州军众文武的呼吸,好似是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关羽不话,孙乾杜腾几人,更不知道该什么了。
低垂着脑袋的青州军众文武,长吁短叹起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父亲!
我军怕是又要准备着突围了!”
言罢,关平看着刘晔的方向,神色中满是凝重,语气很是低沉的道:“明日,敌军恐怕是要大举进攻了……
军师,我军该如何应对?”
青州军众文武,或是抬头看向刘晔;或依旧是低垂着脑袋,哀声叹息着。
看了眼关羽的方向,刘晔本想……‘还能怎么办?只有突围一条路了,若是早点撤兵,哪有今日之困境?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眼下,只能先做好防御准备了,以后的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深知关羽禀性脾气的刘晔,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
大厅内的叹息声,此起彼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