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俱裂一时怔愣之下,瘫坐在地的陈群张昭张纮三人,着实是想不清楚,他们仨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大罪……竟会落得个被诛九族的下场?
庞统徐庶马良诸葛瑾徐晃傅佥几人自然是心如明镜;典韦严颜潘凤等武将虽是不甚明白,心下却是大快不已……如此谄媚奸佞之人,就该死!
糜竺崔琰王基几人一脸惊诧的看着李牧,直觉得匪夷所思,他们还以为……李君侯会将他们几个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三五息之后!
“我等对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鉴地可表,绝无有零星半点的二心呐,还请主公明察呐……”
“主公,我等无罪呐,我等愿誓死效忠于主公左右,还请主公饶过我等呐……”
“我等为主公献上临菑城,立下了汗马功劳,主公您不能过河拆桥呐……主公您不能不讲信用呐……”
回过神来的陈群张昭张纮三人,连滚带爬的来到大厅中央,浑身颤抖如筛糠着磕头如捣蒜着涕泪横流着哀声求饶起来。
庞统徐晃徐庶一众文武,一脸杀意已决的看着陈群三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当真是死有余辜!
糜竺诸葛瑾崔琰几人,恨恨的盯着陈群仨,恨不能将这三个无耻之贼碎尸万段,当真是报应不爽呐,当真是大快人心!
“住口!”
双眼微阖的李牧,凝视着陈群仨的方向,低笑着喝道。
“主公!属下冤枉呐……”
但听李牧所言,陈群张纮当即是停止了求饶,张昭依旧是歇斯底里的哀声乞求着。
抬手示意之际,李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是浓烈,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李牧双眼中积聚的杀意正翻滚着。
亲卫兵看懂了自家主公的意思,当即是飞步上前,一顿乱刀挥砍之下,将那张昭剁成了齑粉。
糜竺诸葛瑾崔琰几人虽觉得极为的解恨,到底还是被惊吓到了,不知不觉之间,几人早已是汗流浃背心跳如雷动起来。
“来……继续求饶,接着辩解!”
李牧低笑着,凝视着陈群张纮二人,话语间尽是开明。
此一息,早已是魂飞魄散的陈群张纮,别是开口求饶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们俩就算是无罪,也不敢替自己辩解了。
“没有你三人,本侯攻不下临菑城?”
李牧低笑道:“汗马功劳?你们仨的功劳,连我凉州军中最普通兵士的战功都比不得,还敢给自己的老脸上贴金?”
跪伏于地的陈群张纮,额头紧紧的碰在地面上,恨不能将脑袋埋在土郑
“本侯就是个造反的,就是要推翻刘氏王朝…改朝换代的。本侯明明就是刘氏王朝的掘墓人,你们为了献媚讨好于本侯……就能颠倒是非口若悬河了?
方才,你们还‘不忠不孝不信不义的刘青州该死’,那你们的所为所为…算得上忠孝信义?
既如此,本侯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做那忠孝信义之人!不过,是要去九泉之下了!”
李牧抿了一口金城醉,不疾不徐着低笑道:“自本侯起兵以来,下世家豪强尽灭于凉州军之手,科举取士的制度早在凉州军治下推行,陈长文你还敢推行你的‘九品中正制’?
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
兵败而降弃暗投明,本侯都可以理解!本侯不能理解的是,刘青州委你三人以重任,你三人投降也就罢了,为何要如此抹黑故主,竟还想断了故主的香火?
看看你们曾经的同僚诸葛子瑜糜子仲他们,他们虽是被迫降于本侯,却也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而无奈选择的,他们可从没诋毁过其故主!
像刘青州这般品性的故主…你三人都能肆意背弃诋毁,本侯实难相信你们仨的忠心!”
但听李牧所言,陈群张纮终于是知道了他们被灭族的根本原因,原来,自从一开始,李牧就没有信任过他们就没想着重用于他们。
心如死灰魂飞魄散的陈群张纮,本就是不敢开口辩解,如今,更是不知该如何自救,两人彻底是放弃了。
恍然大悟的糜竺崔琰王基几人,神色甚为复杂的看着李牧,心下既有着对李牧的些许抵触,却更是有着崇敬佩服。
一个能明辨是非黑白…远离谄媚奸佞之人…能毫无顾虑着出“造反”二字…能将自己黑暗面展现出来的君主,他们是从未听过从未见过的!
李牧灭了他们青州军,他们自然是怨怒的;可如今,李牧既是能给刘青州的所作所为以肯定的态度,再是放过他们,又从侧面褒扬了他们,这如何不叫他们心生崇敬佩服?
李牧抬手示意之际,亲卫兵虎步上前,如拖死狗一般的拖着陈群张纮出了大厅。
另有亲卫兵上前,将那一堆肉泥清理干净!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大厅!
大厅内落针可闻!
半晌之后……
“尔等之中,有不愿尽心竭力效命于本侯的,现在就可提出来,往后,便可自谋生路。”
李牧一脸沉沉的看着糜竺王基几人,沉声道:“本侯绝不会为难尔等,亦不会为难尔等的家眷亲属!”
七八息之后!
“我等,愿效命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怀有二心!”糜竺崔琰几人相互对视之际,心下已是有了决策,几人起身施礼一番,齐声道。
“好!本侯自不会亏待尔等!
现任命诸葛瑾为青州牧崔琰为陈留太守王基为下邳国相王修为汝南太守赵昱为魏郡太守。”
李牧一脸肃穆道:“望尔等奉公守法体恤民情善待百姓,好生治理一方,莫要让本侯失望才是!”
“多谢主公厚爱,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诸葛瑾赵昱五人起身,施礼拜谢一番。
糜竺看了看李牧,终究是没有开口相问,为何他没有一官半职?
就在众文武心生疑惑之时……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已成定局,商人虽是有钱,地位却是相对低贱,本侯却不认同。
在本侯的治下,在将来的王朝治下,士农工商不再有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
此后,我华夏将是个以民为根以农为本商工并孝帝王士民共治下的王朝社稷!
此外,官商必须分离!即……为官者本人不可经商,经商者本人不可为官,当然了,为官经商者的子孙可不受此限制!
还有,为官者为其子孙非法谋求商路,当斩之;经商者为其子孙非法谋求官职,当斩之!”
沉声言罢,李牧看向糜竺,笑着问道:“如今,下正是百废待举之时,恢复各地生产商道,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甄家经商有道,百姓咸服,终究是难以兼顾下;故而,本侯还需要更多有良心有道德的商人站出来,能为本侯分忧解难!
不知……子仲先生可愿舍官从商?子仲先生不必勉强!”
李牧对士农工商的重新定位,本就是让众文武大感震撼,糜竺自然是不例外。
冀州甄家,下之人没有不知道的;甄家的地位,是下商人眼羡的。谁叫人甄家在李牧一穷二白的时候,就全力资助了呢?这是羡慕不来的!
如今,这么大的一个橄榄枝投来,糜竺受宠若惊之下,当即是愣住了,他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
“子仲,主公问你话呢!”诸葛瑾笑着推了推一旁的糜竺。
“比起做官,竺更擅长经商!”
糜竺受宠若惊之下,连连拜谢道:“竺就怕有负主公的重托!”
“甄豫的经商之道,在子仲之上?”
“那倒不是!”
“既如此,你有何忧虑?本侯会将你和甄豫一视同仁,政策上更不会厚此薄彼!”
“多谢主公厚爱,竺定会尽心竭力,为主公为下办好商路!”糜竺忙是起身,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壮哉!”
李牧欣喜着称赞一番。
接下来,众人便不再谈论正事,只管喝酒吃肉,大厅内的气氛愈来愈是热烈而舒心。
直到丑时,宴会才结束。
依旧是激动万分的糜竺,连夜奔到州牧府,将宴会上的事给糜夫人母子。
至此,糜夫人母子算是彻底的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