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拂晓之时。
勤劳少眠的凉州军兵士,又开始了一的辛勤劳作。
那些吃了鸡腿肥猪肉,喝了肉汤的凉州军兵士,今的心情是极为的明媚,他们的热火劲,比昨更盛!
那些没吃到鸡腿肥猪肉,没喝到肉汤的凉州军兵士,在无穷的羡慕中,今的热火劲,肯定是要全部释放出来的。
开玩笑,只要努力一把,就能吃到这样的美食,哪能不努力,不奋斗啊。
同为凉州军兵士,他们又不是咸鱼,凭什么不努力?
在快到壕沟的地方时,“好心”的凉州军兵士,还给城上的荆南军兵士,来了一个“闹铃”服务……
他们提醒着荆南军兵士,该醒来了……快来看他们挖坑。
没有荆南军兵士哭爹骂娘的咒骂声,凉州军兵士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崩溃的荆南军兵士,从梦中惊醒过来,又恨又气之下,咒骂声脱口而出。
本就没什么好心情,现在好了,彻底是要被活活给气死了。
从红日初升,到日趋中,再到夕阳西下。
勤劳的凉州军兵士,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又是好心情的给荆南军兵士打了声招呼,便高高兴心去用饭了。
今,有更多的凉州军兵士,吃到了鸡腿肥猪肉,喝到了肉汤。
洋溢在脸上的灿烂笑容,无不显示着他们的好心情。
挖坑真好!
努力挖坑,会更好!
这一,陈武又是数次传来军情……澧水的水位,持续下降着……
周瑜心下思虑着,澧水水位,再是继续下降的话,西门的水道,可真就废了。
荆南军的求生之路,也仅有这西门水道了;零阳城的东南北三门,是绝对不能选择的。
因为,这三个城门之外,有着凉州军的铁骑。
两条腿的人,总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是凉州军的铁骑。
从这三门逃生,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加速死亡的步伐。
周瑜心下思虑良久……不能再等下去了!
当夜里,周瑜紧急传召陈武朱据马忠钟离牧四人前来,一同商议突围计划。
……
是夜,亥时刚过!
周瑜陈武朱据马忠钟离牧张只六人,齐聚于零阳城东门之上的城楼内。
城楼内,除了早就是视死如归的周瑜,余下五饶脸上,无不是凝重,无不是肃穆,无不是沮丧,无不是如临深渊的表情。
“我军,必须在今夜,突围出城!”
周瑜看了眼陈武五人,紧锁的眉头,不见舒展,语气中满是严肃。
“大都督!”
周瑜话音刚落,朱据沙哑着嗓子,一脸沮丧的问道:“城外……有凉州军的铁桶围困,如何……能突围得出?”
张只接过话头,同样是凝重的表情,粗哑的嗓音,“朱将军所言甚是!
每一个城门外,都有凉州军的重兵把守。想要突围……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我们荆南军能飞出城外。”
“事已至此,光是抱怨……能有什么用?
满腹牢骚有用的话……大都督又何需……传召我们?”
作为老将的陈武,也不怕得罪人,狠狠地瞪了眼张只,沉声呵斥一番,随即,沉吟道:“大都督!
事到如今,我军该怎么撤……又是撤往何处,全凭大都督做主!
末将陈武,定当谨遵大都督军令!”
年轻的张只,因为陈武的呵斥,心下愈发的郁闷和恨怒。
可是,他又不敢发作,只能闷头闷脑的生着闷气。
张只的样子,着实是可怜至极!
朱据马忠钟离牧三人,相视一眼,齐声回道:“大都督!
请下令吧!”
“想要突围,唯有西门水道!
其他三门,绝无突围而出的可能!”
周瑜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紧锁的眉头,依旧是没有放松,语气中依旧是先前的严肃。
周瑜的话,让陈武朱据五人……看到了一丝生还的曙光。
可是,曙光只是曙光,它不是炎炎烈日。
希望虽有,却依旧是渺茫!
陈武马忠五人,或是垂头思虑着,或是面面相觑着,谁都不敢去问……突围成功的机会……能有几成?
没人敢开口!
没人敢去问!
就连性格冲动,而显得很是愚蠢的张只,也没有开口。
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气氛,在这城楼内……肆意的弥漫于着。
落针可闻的死寂,凌迟着陈武五饶内心。
“本都督留守城内!
尔等,从西门水道撤退。
待到澧水下游之时,弃船登岸,各自逃命吧!”
周瑜严肃的声音,终是打破了绝望般的死寂。
若是听得仔细,能从周瑜的声音中,听到慷慨赴死的豪迈。
可惜,早就是心慌意乱的陈武五人,却是没有听出来。
“我意已决!”
还不等陈武五人出言,周瑜一脸决绝的沉声低喝道:“尔等……勿要再劝!”
朱据马忠钟离牧张只四人,早就是被凉州军吓破哩,听到逃命的计划,随便客套了几句,便前去准备了。
陈武久久不愿离开,他想要留下来,保护周瑜的安危。
”陈将军,突围吧!”
周瑜沉声下令道:“这是本都督的军令,不了不从!”
陈武心如刀绞,双目含泪着拜别一番,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的离开……大都督,希望……我们还有再会的时候。
‘陈将军,保重!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真的是太强了!
伯符!来生再会了!’
周瑜走出城楼,看着火把下……陈武远去的背影,暗暗的心着。
…………
是夜寅时,荆南军从零阳城西门突围。
寅时中分,澧水下游,不管是水面之上,亦或是两岸之上……
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浓烟滚滚冲火光,尽是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声。
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画面,上演在澧水之上,上演在两岸。
孙氏老将陈武,死于黄忠的刀下。
荆南军的箭术高手,死于黄忠的连珠箭之下,死不瞑目!
朱据死于熊熊烈火之郑
钟离牧死于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之下,血肉模糊。
张只,则是被凉州军兵士砍成了肉泥。
澧水下游处,火光冲的那一刻……
站在东门之上的周瑜,深深地看了眼罗县的方向,又满是不舍的看了眼临湘城的方向……
心下悲怆着长叹一声……
传下军令……
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