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曹操的恨叹声传来,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愈发的压抑而凝重,颇是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好半晌之后……
“眼下,我等既不可能奉召面圣,更不可能投降于凉州军。营中已无余粮,将士们最多也就再能熬个一两。”
看着垂头丧气、哀声叹息的众文武,刘备悲声叹息道:“以诸位所见……我等该如何应对才是?”
程昱、郭嘉二人对视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曹刘联军的其他将领,皆是默然不语着。
以他们眼下所面临的处境,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投降,那肯定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帐内,又是陷入一片死寂之郑
“用诈降之计……如何?”
好一会之后,从悲痛愤恨中回过神来的曹操若有所思道。
“还请孟德明言。”
众人思虑一番,虽是知道‘诈降计’的操作,却不知该如何行事,刘备忙是询问道。
“于联军中择一将领,诈降于凉州军。待其进入敌军军营之时,相机纵火烧营,我军再乘机突围而出。”
环视着帐内众人,曹操沉吟道:“诸位以为如何?”
“嘉以为,此计可行!
如今,我军已然是走投无路,有将领临阵投敌,再是合理不过了。”
就在刘备、程昱、张飞、曹昂一众人思虑之时,郭嘉率先附议道:“我军连番败于敌军之手,贼子李牧必不会有所怀疑,主公之妙计……定然能顺利的执校”
“仲德以为如何?”
曹操颇是欣慰的点零头;刘备、程昱、张飞一众人,倒也觉得有理有据。
“尚可尝试一番。”
如今的他们,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是想尽任何办法的尝试一次,或许,他们命不该绝呢!
“诈降之人,须是忠心耿耿…且是名声不显之人。”环视着大帐内的众人,曹操提醒了一句。
曹操所言很有道理,不够忠心的人,恐被李牧诈出底细;名声显赫的人,恐被凉州军所怀疑。
很显然,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人,张飞、曹休、曹昂是不符合的。
“末将愿担此重任!”
神色肃穆的武安国,猛的站起身来,跨步上前,语气中尽是慨然道:“此去诈降,若不能成功,唯有一死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武将军真乃忠义之士耶!”
心下大喜的曹操,朗声称赞一句,他正等着武安国的自告奋勇。
“武将军若去,此计必成矣!”郭嘉甚为赞同的朗声附议一番。
“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犹豫不决,程昱忙是进言道:“安国忠义,且又声名不显,必不会负了我军之期望!”
武安国追随自己很多年,刘备早就是将其当成了自家兄弟,此去九死一生,这如何叫他放心得下、过意得去?
默然不语的张飞,实在是开不了口,他怎能让自己的兄弟涉身险境?
“主公无需担忧!”
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感动,武安国深深一拜,慨然宽慰道:“安国定能保自己无恙!”
“也罢……”
心下又是感动万分、又是悲叹不已的刘备,只得同意了武安国的请命,“安国既去,当万分保重才是!事若不济,安国可降于凉州军!力尽而降,算不得有负于我!”
刘备所言,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如今的局势,他心下清楚如明镜,与其让武安国死在敌军之手,倒不如活下去;毕竟,武安国追随他这么久了,早就是报了知遇之恩。
听闻刘备所言,大帐内的许多人深有感触,更何况是当事人武安国?
“多谢主公厚爱!”
感动溢满胸间的武安国,当即是深深一拜,又是跪拜于地,视死如归的慨然道:“此生,安国定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凡事尽力即可!”
刘备起身跨步上前,双手扶起武安国,深深一拜,语重心长的再是叮嘱一句。
武安国重重的点零头,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他又怎会听不懂呢?此生,能追随如此之明主,是他武安国莫大的荣幸!
稍后,就如何诈降的事,曹刘联军的众人又是详细的商议一番。
…………
是夜!
圆月当空!
李牧步出中军大帐,抬头望月之时,不免是触景生情,他想蝉儿、宓儿、婉儿她们了,他想煌儿、爝儿、珏儿他们了!
果真是心有灵犀,身在长安城的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正在车骑将军府的后院…望月思念着她们的夫君。
“主公,还没歇息呢?”
就在李牧回想往事、陷入沉思之时,庞统脚步匆匆而来。
“士元怎还没歇息?”
回过神来的李牧,笑着走上前去。
“统偶观象,今夜恐有异事!”庞统抬头看了看夜空,神色中满是郑重。
“敌军意欲突围?”
眼见了庞统的神色,李牧的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那倒不是……”
一时尚不能确定异事为何的庞统,摇了摇头,他的神色中依旧是郑重不已。
“既如此,可令探马前去……”
还不等李牧完,凉州军北营外有扰乱声传来,“士元真乃神人耶!”
李牧言罢,便朝着北营寨门口而去,庞统连忙是阔步跟上,亲卫兵紧随两人左右。
“主公,是一股降兵!”
李牧、庞统尚距离北营寨门口有数百步之时,傅佥飞马而来,“马将军正派人将其分散安置!”
“降兵领军之人是何人?”
庞统心下一顿,早已是有了思虑,忙是询问道。
“是青州军降将武安国。”
李牧、庞统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番,心下已然是有了主意,实在是太巧合了。
“传令于孟起,不可将敌军太过分散,将那武安国带来中军大帐。”
一脸笑意的李牧朗声布下军令,“传令各部兵马,随时戒备、心敌军突围。”
“是!”
一头雾水的傅佥,迟疑了一息,随即,应令奔马而去……自家主公是有什么想法么?按照以往的惯例,凡是敌军的降兵,都是将其分散处理的,就是为了预防敌军的诈降。
“敌军黔驴技穷矣!”
“诈降?亏他们想的出来!”
李牧、庞统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