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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最美人间四月天

周宋 一了伯和尚一 4642 2022-11-07 14:11

  因为安胎,而被勒令停止一切商务活动的周容与苏子瑜,在家里呆了不过三五天,便有些发狂了。

  “苏七,这怎么办,我要急死了。”

  “我更急,只要有帐本在手,以前在家我可以一个月不出门,现在就这样呆着,日子好长哟。”

  “唉,舞也跳不得,唱歌弄曲也只有你一个听众,哎,太无聊了。”

  “要不,你跟大伯说说,让我们做事呗,那些铺子都盘下来了,就这样空着哪是个事。”

  周容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道:“别看他嘻嘻哈哈的,他比你家虎子还重视,自从有了宝宝后,他几次睡着了都在流泪呢,哪还会让我做事情,那些铺子别管了,有丙伯他们料理,对了,你的那班人马怎还不过来?”

  “……有事耽误了,还要再等些时候。”

  “哎,命苦,你我一样的命苦。”

  双儿在边上听了,忍不住道:“要你们命苦,这全天下的女子都要跳河了。”

  周容啧啧赞道:“看看,看看,抱不平的来了。”

  双儿立马红了耳根,那边厢彩墨帮腔道:“本来就是嘛。”

  这一回,苏子瑜扬了扬眉,周容才跳起来又坐了回去,委屈的抚着平平如也的小肚子,作势哀嚎。

  侍女们……

  都长大了。

  苏子瑜早想把双儿的大事给落实了,偏周容这不许那不许的,却是不敢破坏了姐妹情谊。

  如今的周容压力山大,师父师娘也开了口,说得给九郎纳妾了。娘家来的丙伯看看这若大的家也委婉的说与郎子的官声不利……

  一个“妒”字,竟然在七出之列。

  万恶的旧社会呐!!!

  砚心从外面急急忙忙的小跑过来,胸前波涛汹涌,“娘子,蔡大来了,庄生出城去接了,等会就到。”

  “啊!终于来个伴了。”

  苏子瑜笑道:“人家马上去嘉州的好不好。”

  砚心道:“蔡大是从嘉州来的呢,她们一路坐船先到嘉州,然后再来的益州。”

  蔡喜儿的到来,最开心的莫过于祁三多与庄生。

  因为与她一道来的,还有鲍庄两家,周容与苏子瑜的邀请她们婉拒,但祁三多与庄生的家书,终于让两家人都入蜀团聚了。

  为着鲍丫妹,祁三多也是有心了,本来大大咧咧的一个家伙,为了等她,都天天窝在军营里吃大锅饭。

  两人策马飞驰,老远看见马车,庄生便大声呼啸了起来,待临近,更是飞身下马,一把抱住已变的白白胖胖的庄重,欢喜的叫一声二弟,见母亲掀了帘子要出来,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

  “哎,哎,快起来快起来,白白净净的袍子,就被你搞脏了,难不难洗呐,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快起来,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母亲,大抵都是唠叨的,满满的慈爱便从絮絮叨叨的责备声中溢出来。

  而祁三多,只顾着盘马打转,眼睛落在鲍丫妹的身上,四目相对,便再也没分开过。

  两年没见,鲍丫妹大变样了,瓜子脸儿,柳叶眉儿,微露出的四颗贝齿在红唇的映衬下更是洁白如玉,皮肤白白净净的,纤纤十指别样长,浑身上下洋溢着健康的青春气息。

  祁三多打马盘旋着,盘旋着,越来越近,倏的出手,一把将车辕上的女郎抱起,“呜呼”一声,策马如飞,将一迭声的惊叫丢在脑后,感受着怀里的软玉喷香,只觉着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坏人,气都喘不过来了。”

  祁三多嘿嘿一笑,臂弯里抱着的是他最大的幸福,他忍不住再次俯身下去。

  骏马在田野里疾驰,金黄的油菜花满是醉人的芬芳。

  一方粉红的丝帕在春风里飘荡……

  最美人间四月天。

  ……

  秦越疲惫的瘫在靠榻上,一动也不想动,任谁一连十来天的酒喝下来,也会吃不消,直比出征行军还累。

  洗完澡后,更是软塌如虫。

  “报……启禀大帅,通判房进求见。”

  “现在是午后了,不是散衙了么?”

  “小的不知。”

  秦越想了想,啊哟着起身:“请他到外书房用茶。”

  “诺。”

  蜀地当官,有个好处,执行的还是前唐留下的制度:“凡诸司长官应通判者及上佐、县令皆不值也,凡内外百僚日出即视事,过午而退,有事则直官省之。”

  也就是说,官员一般只上午坐衙,下午便散衙了。

  与中周那位工作狂皇帝的要求大为不同,但蜀中方定,不敢一步到位,与李谷商议后,暂时还是按老习惯来。

  说起来,这么多留任的原蜀官当中,房进算是官职最高的了,一直循规蹈矩,话也不多,哪怕正旦新春也只是礼节性的递个名刺,今日缘何登府求见?

  秦越不情不愿的换上见客长衫,来到外书房里,房进已经在等着了,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见过节帅。”

  秦越笑道:“子贤兄,这里不是官署,叫我轻云或是九郎皆可,看你搞的隆而重之的,还带这么多礼物来,是要行贿么。”

  房进笑道:“还真是行贿,不过行贿者不是某,而是另有其人。”

  “哦,不知是谁?”

  “灌州数万百姓。”

  “那你找错人了,该找司空才是,他老人家一身兼着二十八州的资政。”

  房进苦笑道:“去了,门都没让进,想来想去,只好来求节帅了。”

  “怎么说?”

  “新任灌州刺史以灌口神庙为霪祀,拟毁之,数万士庶请命,群情汹汹,恐出事故,摧毁之令虽然暂时是撤消了,但乡老怕有变故,故求到某这,想请圣上降一道旨意,可某何德何能,但又不忍拒绝,想来想去,只好求节帅帮忙。”

  秦越笑笑,示意房进喝茶,自己轻摇折扇,想了想道:“子贤兄是灌州人?”

  “正是。”

  “这灌口神庙是个什么庙?你也是知道的,我朝对寺庙管理极严,就连释门也在清理整顿,何况霪祠野庙。”

  房进肃容道:“这灌口神庙可不是霪祠野庙,其在蜀中的重要性,佛道两家都比不得,乃东西两川共奉之川主。”

  “川主?”

  “正是,以前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官祭活动,六月廿四这一天,数十万百姓齐祭,光是宰杀的肥羊都在四五万只以上,血流飘杵。”

  秦越倏的站起,作色道:“什么川主,倒底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大规模的杀牲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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