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红装,翠珠满头,浓妆艳抹,香气浓烈,面相却还勉强可观,一看便是老鸨打扮。段业隐隐皱了皱眉头。
“哎哟,几位爷,还站在这里干嘛,姑娘们早就等不及啦。”老鸨一脸媚笑,段平等人显然也是此道高手,很快就和老鸨调笑起来。段业虽然嘴上口花花,男女之事并无忌讳,可是,他真的没有逛过窑子……
衍生几乎傻了,这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女人,居然和……和那几个怪蜀黍们谈笑风生,他们的手!哎呀罪过罪过。小衍生不悦的捂脸,却又透过指缝悄悄的看。
“咳。”段业咳嗽一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我说,咱们。。。先进去,再办事,行么?”他实在不愿意站在门口,看着那几个没出息的和那个女人调情。
大人发话,段平等人也不好造次,于是众人鱼贯而入,只有小衍生还在那里,嘟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段业给了一个爆栗,嗔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如今龟兹清街,除了这地儿就没几个商贾营业,大姑娘小媳妇们都不上街,你卖萌给谁看?”
“说了不许敲我脑袋!”衍生一蹦三尺高,“不过,你说的卖萌是什么意思?师父没有教过我这个字。我何曾卖过?”
段业却是不理他,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朝进走,衍生见聒噪无效,便只好跟着进去了。
无论战乱饥荒,恐怕妓院,都永远会营业吧。虽然说因为清街,人气大幅度下滑,可毕竟是销魂的地儿,丝竹声依然不绝,酒肉气还是不断。老鸨是什么眼力见?这群人显然是以段业为首,于是在段业面前大献殷勤。可是这个书生模样的后生,却是梗着脖子仰起脑袋,鼻口朝天一副不屑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惹。
“呵呵呵,这个,这位少爷,我峰峦阁开门立阁也快十年了,迎来送往这么多,就少有少爷您这样的人物,您能来我们这儿,那是峰峦阁的福气,如今大王虽然清街,我们峰峦阁却还是照旧营业,这男人么,总得有个去处您说不是?”
“是。”段业面无表情的答道。
“厄。”老鸨有些语塞,说了这么一堆,人家这么一答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旋即又媚笑道:“少爷果然非同一般,不过入了我峰峦阁,那是找乐子来的,您几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只要您开口,就没我们没有的。”
段业左右扫了一眼,装潢虽不豪华,却很别致,姑娘虽不多,平均质量还行,而且没有想象里那种母猪配种一般冲上来抢男人,老实说段业第一印象相当好。
“你们这里,既然是风月场所,为何起这么个名字啊,峰峦起伏,啊,是泰山华山之峰峦,还是女人胸前那对山呐?”段业回过头,看着老鸨说道。
段平等人已经忍不住嗤嗤笑了,那老鸨却是浑然不觉不好意思,道:“少爷您可真是个妙人儿,这名字啊,自然是上任阁主取的,龟兹远在西域,国人皆好战,往来商贾也都是自小出去讨生活的人,当然喜欢豪迈大气的名字。至于姑娘们的山,呵呵呵呵,那就得少爷您自己用手去量了,莫非少爷就喜欢峰峦起伏的姑娘么?”
“啪。”段业扇子一合,道:“我就要血灵子。”
老鸨顿时色变,干笑道:“少爷说笑了,阁主的规矩,整个西域谁人不知?少爷如果喜欢旁的姑娘,老身俱可应了,便是那盘头之资也有的说,我们阁主,请少爷赎罪。”
“你们阁主到底有什么规矩,在我们面前,也要卖弄么?”刘国不满道。
老鸨却是势利人,看也不看刘国一样,对着段业说道:“我们姑娘规矩多了,但别的且不必说,就一条,我们阁主,如果不想见客,那就谁也见不着!”
“如果,”段业凑过脸去,深深吸了口老鸨的香气,“我一定坚持要见呢?”虽然叫老鸨,其实不过三十上下的**,为了扮老鸨才打扮成这样,仔细看,老鸨其实长得很不错,很有吸引力。
老鸨娥眉微皱,后退一步,道:“我峰峦阁立足于此多年,恐怕不是少爷能随便轻侮的。少爷莫要让老身为难。”
“哎呀呀呀,你这老鸨好生有趣,既然血灵子姑娘不给面子,那么……”段业故意停顿,见老鸨似乎松了口气,却突然神秘说道:“就换你,如何?”
“我?”
“他?”
段平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段业,并且悄悄和段业拉开了点距离,连一直反应慢的小衍生突然道:“好哇,原来你们是想狎妓!”
段业却不理会又聒噪起来的衍生,只是死死盯住老鸨。
那老鸨俏脸先是变青,继而涨得通红,恨恨道:“老身虽然早已不开门延客,但是如果遇见英雄人物,却也不妨破例,不过老身虽然年老色衰,也不愿所侍非人,少爷您凭什么,能让老身破例?”
“凭我是段业。”
“段业?”老鸨微微一愕,旋即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吕大人来我龟兹的使者啊。哎呦呦,说起来呢,您是节下大人手下的红人,来了我龟兹自然也会好生款待您一番,您要是看中了旁的姑娘,人家能侍奉于段大人身后,也算一段佳话,只可惜,老身爹妈,却把老身的眼睛生的有些靠额头了。”
小娘皮的,段业暗啐了下,这意思不就是看不上自己么,不过段业到底脸皮厚,还是笑嘻嘻说道:“段业此来,自然不是公务,不过段业,却有一个你一定答应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血灵子小姐,也一定能见我?”
“好哇。”老鸨抱着手,“您不妨说出来听听,您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老身也不妨破例这一回!”
“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天机不可泄露。”段业一脸的神秘。
“好,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老鸨颇为不满的附耳过去。
段平等人就像看戏似地,看着老鸨的脸色数变,而段业说完,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