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扑过去的时候,手中的针就狠狠的刺了他一下,她听到的声音是他牙齿互相撞击发出的声音。
因为她扑过去,刺中的位置,正好在肋骨位置,可见有多疼。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御医忙过来查看。
“滚!”
南宫寒声音不如原来中气十足,但是威势不减。
王爷都发话了,御医哪里还敢靠前,只得默默站回去。
小六拿着帕子在那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帕子挡住半边脸,她在冲着他做鬼脸,无声道:“活该,让你害我丢脸。”
“王爷,药熬好了。”
门外,小厮端着托盘上前。
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出现在大家眼前。
御医上前检查没问题后:“王爷赶紧服下,养几日就好了。”
流风接过碗要喂,小六拦住:“给我吧,王爷不忍,我不能无义。”
字里行间都是埋怨寒王,透着自己的委屈。
小六端着药碗坐在床边,“皇叔,虽然你有病,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来,喝药。”
南宫寒差点没被她气死,还想嫌弃他,是谁害他现在这样的。
小六勺子递上前,奈何人家不配合,就这么看着她。
“皇叔,你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怎么能耍小孩子脾气呢,良药苦口,不能怕吃药就不吃啊。”
大家都看着寒王,没听说寒王怕吃药啊。
不过寒王一般不喝药,难道真是怕吃药?南宫寒冷眼,就这么看着小六,看她能编到什么地步。
可他忘记了,小六根本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直接伸手,当着御医的面。
捏住南宫寒的嘴,直接往里灌。
开始南宫寒没反应过来,可他现在拉得都没什么力气,哪里是小六的对手,除了喝进口的,全部都顺着下巴流到了白色寝衣里。
随手把空碗丢在一旁端着的小厮托盘里。
然后就看见了几位御医瞪大的双眼。
忽然想到自己在装柔弱,赶紧眨了两下眼睛,挤出两滴泪,垂下眼眸:“王爷好生养着,我去洗衣服了。”
也不管南宫寒此刻的脸有多黑,抬脚就出了房间。
春兰忙拿着脏衣服跟上去。
屋里一片宁静,然后御医就被赶了出来,一个个擦着额头的汗,就知道寒王不好伺候,那一身冷气,隔几米远就得被冻伤,比皇上的气势还让人害怕。
“王爷和王妃这是闹的哪出呢?”
一御医问。
“谁知道啊,反正咱们一个也惹不起,本来还以为王妃在王府受委屈了,看刚刚一幕,也不尽然。”
“不知道玩了什么,咱们据实以报就是了。”
三个御医出府了,流风忙前忙后的照顾寒王。
这边小六出了南宫寒的房间,准确是偏殿,南宫寒为了表示与小六的相爱,没有单独的寒王卧室,两人的房间是一起的,这几日是住了书房。
“王妃,您真的要洗衣服吗?”
春兰抱着衣服紧跟身后。
春兰以为小姐就是说说而已,毕竟小姐何时干过这样的事情,连个手帕都是下人洗的,就连洗脸,都是她们服侍的。
“废话,我都说了,哪里能反悔,去打水。”
小六捞起袖子,走到洗衣服的井边,把浆洗衣服的丫环婆子吓一跳。
“王妃主子,您怎么来这边了,有什么让人说一声就是。”
“不用管我,你们王爷的衣服,我洗也是应该的。”
说着默默的蹲下洗衣服。
可是一言一行都在表达,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逼的,我好可怜。
大家都在抢着帮忙,小六把人赶走了。
然后,嗯,真的洗衣服。
这边,南宫寒知道小六是故意搞怪,也没放心上。
过了一会儿,他问流风:“王妃呢?”
“王妃……在院里洗衣服呢。”
流风也不理解,一向霸道无比的王妃怎么就愿意洗衣服了。
南宫寒大怒:“哪个狗奴才敢让王妃亲自动手,不要命了,一个个尽会偷懒,全部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流风委婉道:“是王妃自己愿意的,还把下人都赶走了。”
“自己愿意的?”
南宫寒提高声音,他怎么那么不信呢?“扶本王去看看!”
等南宫寒赶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应该洗衣服的人,正手拿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那些华丽纯手工,价值不菲的衣裳。
而原本应该晾晒衣服的杆子上,挂满了打湿的碎布条之子。
他眉头一阵一阵的跳:“唐琬,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六猛的回头,看到他来了,也不慌乱,还朝他晃晃手里的剪刀,“我给你洗衣服呢。”
南宫寒眼前一阵发黑,“你洗衣服怎么变成了这样,你不要告诉我,你洗衣服是用剪刀洗的。”
本来一句玩笑话,他也没打算真让她洗,他怎么舍得。
也不是心疼这点银子,可她也不能因为一句玩笑话就这样啊,伤到自己怎么办。
“不是啊,我见你衣服破了个洞,想补上,谁知补不好,就拆了重新补,然后就越补越大,然后……”
“然后你就找来了我所有衣服,只为剪破了补这件衣服,是这样吗?”
小六一点没有羞愧的意思,更加备有抓包后的忏愧,反而煞有其事的点头。
“对,就是这样的,皇叔真聪明。”
看着他快要气得站不稳,心里高兴的想鼓掌,扫了眼他一身白色寝衣,还有外面罩着的月白色袍子。
“你身上这一身也给你洗了吧,正好我今日有兴致。”
说着就扑上来扒衣服。
他外面披着的外袍就这么被抢走了,眼看着身上的寝衣不保:“唐婉,你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
小六哪里管他什么样子,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报仇!你害我丢脸,连家都回不去,我也要你丢脸。
使劲就要扒走最后一件贴身寝衣。
流风上前阻拦。
小六淡淡一眼:“你也想洗衣服?”
就这一句,流风就松手了,他可不是王爷,他没几身衣服,他的钱还要存着娶媳妇的,可不能随便糟蹋。
于是南宫寒的白色寝衣就这么被小六抢走了,刷刷两下成了破布。
南宫寒的脸都黑成墨了:“你……”
眼前一阵黑,就要倒下去。
流风赶紧扶住:“王爷,您没事吧?”
南宫寒强撑着不敢晕:“还不快去房里取身衣服来!”
流风待着没动:“那个,王妃把王爷的衣服全洗了。”
换言说,就是全剪坏了,没衣服了。
南宫寒真是想好好罚一罚小六,奈何现在身子没力,“脱衣服!”
流风没反应过来,注意到主子身上光着,赶紧把外衣脱下来,给王爷披上扶着往回走。
小六听见皇叔低喝:“让绣房送衣服过来!”
“王妃,王爷好像很生气。”
秋叶有些害怕王爷的怒气,王爷不会对王妃怎样,但是她们就不一定了。
冬杏倒是挺乐在其中:“王妃,王爷又要从绣房拿衣服,咱们还洗吗?”
这些衣服主子没剪几件,都是她们几个弄的,王妃就坐一边看着。
“你还真打算让你们王爷裸/奔啊?你要想就去吧,明年这个时候我会给你烧纸的。”
小六随手把剪刀递给秋叶。
南宫寒真是气得牙痒痒,怎么会有这么调皮捣蛋的女人,好吧,确实是有,还是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可你好歹给我留一身啊,现在这样多丢脸?听说寒王病了,来探望的是一拨接一拨,好打发的都打发走了,可总有几个不好打发的,比如他的另一个好友,荣国公世子。
这个世子有那么一点特别,早产,生下来就有大师推命,要送去佛祖跟前伺候,要不会早夭。
所以三岁就被送走,十八岁才送回来。
中间一只没回京过。
要说为什么相隔这么多岁还是好友,当然是因为小孩子时,南宫寒差点没把人害死,欠人家一个大人情。
“寒王,您这是上演的哪出,我一回来你就沦落成这样?”
赵宇如沐春风的笑着。
“你这一回来就是为了笑话本王?”
南宫寒靠着软枕,淡淡道。
两人多年来一直通信,倒是没有什么隔阂,跟没分开过一样。
“那能啊,寒王殿下可是活阎王,我嫌命长了才敢笑话你。”
赵宇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还很虚弱的南宫寒。
“你真成亲了,嫂夫人这是母夜叉转世才敢给你投毒吧,还是说,人是你抢回来的,人家不愿意?”
“这位公子是夜叉他儿子转世吧,兜兜转转都能找上门来。”
小六从门外走进来。
赵宇看到小六,就知道说人坏话被人听到了,还是抱有希望的看向南宫寒:这位就是你王妃?
赵宇看到小六,就知道说人坏话被人听到了,还是抱有希望的看向南宫寒:这位就是你王妃?南宫寒没有表情,还是流风低头:“王妃。”
还真是寒王妃啊,完蛋了,他在人背后说坏话,被人逮个正着。
可想起她说的话。
“哎,不对啊,骂人就算了,怎么还占我便宜呢?”
他是夜叉儿子,她是母夜叉,这不就是说,他是南宫寒和唐婉的儿子了。
小六没理他,而是看了眼南宫寒:“感觉好些了吗?”
“嗯。”
想起什么,南宫寒接一句:“如果不吃你做的饭菜,我会好得更快。”
她可是说过了,要接着他做饭的,他哪里敢吃啊,这是要命啊。
小六诧异:“你确定?从此以后都不吃了?”
南宫寒点头:“嗯,你是王妃,这样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做了,千万别动手,我会心疼的。”
赵宇赶紧把凳子往后移,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还往地上看了看,是不是铺了一层。
小六闻言颔首,“好吧,我就知道皇叔疼我。”
微笑:“来人,给王爷准备的饭食好了吗?”
下人端着托盘上来,一锅白粥,一碟咸菜。
赵宇瞪大眼睛:“你们就给寒王吃这个?”
南宫寒也拿眼睛看着小六。
“我问御医了,皇叔上吐下泻,这时候脾胃正弱,只能吃小米粥养胃,不宜大补。”
说着还看向流风。
流风忙作证:“御医确实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