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偷偷睁眼,看向他这边。
他眼都没抬,“五十军棍如何?”
小六大吸一口气,丧尽天良啊,五十军棍,这是要打死她的节奏。
军棍跟寻常板子可是不同的,要厉害数倍。
她赶紧闭眼,只是动动耳朵,让耳朵听动静。
阳光正好,枝头小鸟歌唱,风吹着树叶,哗啦啦响,从窗户外吹来凉风,凉风习习,传来阵阵花香。
小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打着小呼,嘴角疑是晶亮的口水,缓缓淌下。
南宫寒抬眼,嘴角露出弧度,看着她的睡颜,感觉整个世界的安静了,没有厮杀,没有动之乱,只有幸福。
傍晚,小六醒来后,伸个懒腰,“唔……”
伸到一半,有什么不对劲。
她眼眸一转,看到某个撑着下巴看着这边的人。
“王爷?”
“嗯,醒了,过来吃饭吧。”
“哦!”
穿上鞋子走过来,这么丰富?桌上有荤有素有汤,还都是她爱吃的,她尴尬的眨巴眼。
“愣着做什么,要本王喂你?”
“不……不用了!”
小六忙端起碗吃饭。
京城,镇国公府。
唐二拿着一封信,看完看着父母:“寒王来信,说小六人在他哪,很安全,她现在很好。”
杨菲菲一把取过信纸,一目十行看完,唐远容挨着她一起看的,心下吐了口气。
“真是太好了,小六没事。”
唐远容眉开眼笑。
杨菲菲眼角拭泪,“小六是个苦命的,咱们派人去接她回来吧!”
“不可……咳咳……”
唐二一激动,背靠着床柱咳嗽起来。
“你别激动,你伤还没好呢。”
杨菲菲忙给儿子顺气。
缓过来后,唐二抬头看着父亲:“不能派人去,这次我前去,带的人不少,可差点没回来,不能贸然接她。”
“那怎么办?小六一日在外面,为父这心一日安不下来。
查了这么多天,刺杀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唐二沉吟,“父亲,小六在寒王身边,也许比在我们身边更安全,毕竟,寒王的能力你们也知晓。”
两夫妻对视,点点头:“这个确实,寒王年少成名,有实力有势力。”
“我有个事要麻烦父亲母亲去做。”
“什么?你说。”
唐二深呼吸,缓慢吐出:“对外传言,小六在大哥三弟的军营,被他们保护着。”
“这会不会连累他们。”
杨菲菲犹豫。
“不会,从这几次事件可以看出,对方对付的是整个镇国公府,不是小六,小六只是作为镇国公府唯一的女孩,又备受宠爱,让对方看到了很大的利益。”
唐二沉着脸:“大哥他们在军营,有众多将士,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要提醒他们注意身边的人,毕竟……”
一丝冷笑:“我就是被家里人刺杀的!”
唐远容沉眉,“你好生养伤,这些事我会办好的。”
转身往外走。
“父亲,这件事,也许,是那位做的!”
“不许胡说!”
唐远容怒吼。
唐二坚定的看着他:“我看过刺客的兵器,里面含有玄铁,父亲知道玄铁只有哪里有,而且,这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是针对我们镇国公府,但是我们却一点都查不出来。
您就不怀疑吗?”
唐远容很气愤:“没有证据之前,不要轻易下结论。”
怒而转身,大步离去。
杨菲菲看着两父子不欢而散,坐在床沿:“你们刚刚说什么,怎么我一句都没有听懂?”
“没什么,娘,我累了,想睡会儿。”
“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扶着唐二躺下,离开。
唐二看着床顶,眼神忽明忽暗。
……很快,不知怎么的,婉郡主在席城的事情就暴露了出来,还与大哥三哥在一起,暗处的人如何想,先不提。
小六发现,最近打仗皇叔都不积极了,能不亲自下场杀敌就坚决不去,实在需要他的,也一会会儿就回来。
城墙上,看着敌军攻城,皇叔居然悠闲的坐在喝茶。
“王爷,敌人都打到城下了,您不下去杀杀他们威风?”
“不用,小场面,打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退兵的。”
南宫寒把点心推到她面前。
“饿了吧,先吃点填下肚子,等打完了,再带你回去吃好吃的。”
小六白眼,扒到城墙凹槽处看着楼下:“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待家里不好吗,非要来找死。”
“嗯,估计是吧,活得久了,特地跑来找死。”
他优雅的手指轻轻敲击膝头。
斜躺在贵妃椅上的他,是多么的充满贵族气息。
“就不能一劳永逸的打跑他们,让他们不在过来?”
“这恐怕不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大势所趋,也是人心所向,人都是不知足的,总是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就这么一直打着?”
“对啊,要不活着多无趣,总要有点事情做,一个人如果没有敌人,就会变得颓废,一个国家同样如此,居安思危!”
小六不是特别懂,但有一点她听懂了,皇叔有对敌的法子,但他喜欢这么慢悠慢悠的打法。
小六不是特别懂,但有一点她听懂了,皇叔有对敌的法子,但他喜欢这么慢悠慢悠的打法。
可是,皇叔不下场,她也没法去打啊,她都到这儿了,好歹混个将军当当不是。
“王爷,不如我下去迎敌吧,我保证赶走敌人。”
“不用,坐下休息。”
小六:“……”
偶尔真正迎敌,战场杀敌的时候,小六也被保护在身后,密不透风,根本不用她动手,全被皇叔解决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敌军冲上来,还没等她高兴要大展身手,就被刺穿,倒在她面前。
她缓缓看着长枪延伸到马背上,一身白银铠甲的某人,欲哭无泪。
她就想杀个人,动个刀怎么就这么难?这样的场景过了几次,小六实在忍不住了,真诚的找皇叔谈话。
“王爷,我是来报效国家,保家卫国的,老是这么当缩头乌龟,还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看着我年纪小,可好些比我小的已经在养家了,我不能老是活在别人羽翼下面。”
南宫寒抿嘴:“外面危险,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小六高声,反应过来后,赶紧要说点什么。
“好,以后本王不会拦着你,不过,你不得离开本王十丈远。”
小六抽了抽嘴角,十丈,差不多三十米远,当她是狗吗,牵着绳子的。
不过为了自由,她不得不同意这个不平等合约。
南宫寒想,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他就成全,只是不能离开他的保护圈。
这次过后,小六就轻松多了,再一次与敌军交战,这次是在野外,不是城池。
小六可以自由的杀敌,“杂碎们,给爷爷过来,爷爷赏你们西天一游!”
“小儿休要猖狂,看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敌军头目骑着马朝她砍来。
流风保护在不远处,摸摸摇头:“郡主还是这么会招仇恨。”
小六不屑的拿着匕首,射出去,刺中对方战马前足。
在马翻的同时,旋身飞起,从空中倒立着飞下,手中的剑从头目头顶直直的刺下,剩个剑柄。
在马倒下的的瞬间,点脚起身,落到自己马背上。
南宫寒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说。
流风取下匕首送到小六面前。
小六接过:“谢了啊!”
驾着马冲出去。
打完鸣金收兵,大家回到三十里远处的帐篷。
小六还没想起沐浴的事,南宫寒已经指了指营帐:“里面备好了水,进去吧,本王不会进去的。”
她挑眉,心里有了不妙的猜测。
洗完澡出来,她和他坐在帐篷里,桌上已经摆放着吃的。
又是她喜欢吃的,这真的不是偶然。
因为,她还没发现皇叔对谁这么好过。
垂下眼皮,闷不吭声。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擦掉她嘴角的饭粒,“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
小六闷头吃饭,感受到对方没有转移的视线,被一直这么盯着,她抬头:“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居然这么不加以掩饰,你好歹装一下啊,只是不喊名字,可这突然转变的态度,也太明显了。
居然这么不加以掩饰,你好歹装一下啊,只是不喊名字,可这突然转变的态度,也太明显了。
南宫寒背靠着椅子,双手打开,放在扶手上,凝视着她:“可能是从你出现的第一天吧。”
“怎么可能,我装扮得这么好,而且你前后的态度明显不一样,我根本没有哪里暴露的。”
“是吗,你知道女子与男子有何不同吗?”
“当然知道啊,我又不是白痴。”
南宫寒摸摸耳朵,“你这里有孔,但是男子没有。”
其实他真没认出她来,他这辈子除了她,其他人他根本懒得多看一眼。
小六抿嘴:“哼!”
一次两军交战,小六阵前叫骂,被对方一箭射来。
因为速度过快,显然没有给她避开的时间。
南宫寒从天而降,徒手抓住飞箭,反手射出,直直将对手射倒:“本王的人,也容你放肆!”
小六眨眨眼,皇叔好帅!!!南宫寒一人当先飞上敌军中央,将敌军首级取下,回到阵前扔到敌军前:“王之逆鳞,触之必死!”
“哗!”
敌军哗然,看着那刚刚还在发号司/令的将军下一刻人头落地。
双方的将士都没有反应过来,但都同时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男人不能惹,这男人身后的男人更不能惹。
不知是谁喊了声:“冲啊,杀死这帮龟儿子!”
打破诡异安静的氛围。
局势一触即发,南晋的军队举着武器往前冲。
燕国的军队没有领头人,成了无头的群羊,仓皇失措,四散逃命,跑得杂乱无章。
这次燕国损失惨重,所有人跑回城镇守,死守着等待援军。
南宫寒却返身骑着马来到小六身前:“没吓着吧?”
“没……没有。”
小六有点结巴,主要是刚刚那一幕太震撼了。
流风张大着嘴巴久久没有合上。
一直以为主子对郡主好,是把她看作妹妹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