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有点新鲜。
也许是因为这焦急的心情,两个半小时的飞机我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晕机。要知道我可是连坐上半个小时的汽车都会晕的。
等我急急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是一副人去楼空的场面。不详的预感再次占满我的身体。我转身走到对面那户人家门口,还未等敲门,门却开了。开门的,正是小时候老是帮忙照看我的陈奶奶。
还未等我开口,陈奶奶便拉着我的手,一脸焦急地道:“轩轩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奶奶一直在等你啊。等到今天早上刚刚送进医院。”说完还拍拍我的手,以示她的不满。
“奶奶被送进什么医院了?”我放下行李,道。
“听舒悦那娃娃说是市区的中医院。”
“好,我现在就过去,行李就拜托你了。”说完我拔腿就跑,中医院离郊区并不是远,如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也不过十几分钟。我跑的有点快,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陈奶奶的嘱咐声。
“您好,请问金生泳住哪个病房?”我气还没喘匀就对着医院柜台的护士道。金生泳是我奶奶的名字,还想起她从前对我说道,人就要像起的名字那样,宇轩宇轩,气宇轩昂。我就没这个福气咯,生泳生勇,总是没有这个勇气。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会奶声奶气地说奶奶是最勇猛的。其实那时候,我根本连勇猛这个词的意思都不知道。
“好的,请稍等。”护士回了一句官方语言就开始帮忙查找起来。只是等了良久还是不见她给我要的答复。
“请问查到了吗?”我耐着性子好声问道。
“不好意思,我已经查了两遍都没有查到金生泳这个名字。请问您确定她是住在这所医院吗?”护士抬起头道。
“怎么会没有呢。你再查查啊。”
“先生,确实没有。”
“你……”我觉得我已经气急攻心了,视线开始犯黑圈,如墨滴进了水里般迅速晕染开来。连脚也有些犯软。
“宇轩!”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然后我便感到后背有了一个支撑。我甩甩头,视线缓缓清澈起来。是舒悦。
“舒悦姐,我奶奶呢?我奶奶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大碍?现在在哪里啊?你快说啊。”我扶住了她的双肩用力地晃着她,希望她早点告诉我关于奶奶的情况。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能适得其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我甩的小脸通红。想必已经眼泛金星了。
我赶紧放开她,连声道‘对不起’。
她却是摆摆手,扶了扶脑袋。以示没有大碍。须臾,她才缓缓道:“你奶奶其实在你去浙江那天就进过医院了,那时候就已经查出是胃癌。但只是早期,我们劝她去治,她却说要把钱留给你读书。我们拗不过她也就随她了。我去浙江也是托了你奶奶嘱咐,她让我去浙江照顾你,说你人生地不熟的,受欺负怎么办。”舒悦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
原来奶奶那天没来送我是因为她进医院了,我不仅没去看她还责怪她没有来送我。我这是不孝啊。去浙江了我就因为没人管我而开始乱花钱,奶奶却是为了我连病都不治。又是一个大不孝。一时间,我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良久,我才缓缓道:“那奶奶在哪?”
舒悦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你奶奶正在做手术。医生说,要割掉半个胃。”
听舒悦这样说,我猛的从地上窜了起来。割掉半个胃可不是小事,更何况是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呢?
等奶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她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万分苍白,丝毫没有一点血色。于吗啡的缘故,奶奶到现在还是在昏迷中。而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二分。陪床的,是舒悦和我。而舒悦的爸爸,也就是舒伯父,我回黑龙江至今也还没见过他,想必是在家管理吧。毕竟家里没人是万万不行的。
“宇轩,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出去买点夜宵。”我顶着一副憔悴的面容,点了点头。舒悦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出去了。
我也再顶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奶奶正在一旁看着我。
“奶奶,奶奶你醒了。”我慌忙挣扎着起来,想为奶奶倒杯水。奶奶却虚弱地举起满是褶皱手按下了我正准备倒水手,道:“不用了,你舒悦姐已经给我喝过了。”我便将就着放下了。奶奶看着我,突然来了一句:“你喜欢你舒悦姐吗?”我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想了一会儿,道:“喜欢是喜欢,因为她对我很好,我一直拿她当做亲姐姐。”奶奶把脸转向了天花板,嘀咕了句:“这样就好。”我不知所谓。
也是在我抓耳挠腮的时候,舒悦姐进来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按住我的头用力地了会儿。奶奶在,我也不好大声嚷嚷,只能以眼神示意。舒悦自然是无视了过去。奶奶见状倒是轻快地笑了笑。我郁闷至极,舒悦却乘机一把把什么东西摔到了我的脸上。白色的,还有点热。尼玛,谋杀?
舒悦看我这一副窘样倒是轻笑了笑,“给你的馒头,快点当早饭吃了吧。”我也只能愤愤地将馒头当做舒悦吃下去了。真的……如同嚼蜡啊。要吃起来的话,舒悦一定很难吃。我这么想着。<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