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当初咱们商队要出去置办年货的时候是不是说的,连带着程府、秦府还有魏王吴王的一些东西一起置办了。”玄世璟看着钱堆问道。
“没错。”钱堆闻言,随后眼睛一亮:“侯爷的意思是借势?”
玄世璟摇了摇头:“不是,程伯伯还有秦伯伯等人待我如亲子,我断然不会将他们拖进与李元景的斗争当中的。”
“那侯爷的意思是?”钱堆不解的看着玄世璟。
“荆王李元景,莫名其妙的将府上的商队扣押,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陛下面前,我顶多被陛下训斥一顿罢了,但是李元景的日子,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所以,做人啊,有时候要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和优势。”玄世璟笑道。
“小的愚钝,不知侯爷想”钱堆仍旧是一头雾水。
“既然李元景到了长安,那么,这话语权,可就不在他手里了,先前是蜀王李愔,在长安城横行霸道强抢民女,结果被陛下责罚,被贬了官职,削了封地,禁足府中,现在事情才过去几天,想必陛下仍旧在气头上,若是在这个时候,陛下知道另一位宗室皇亲,仗着手中的权势在长安城里无故扣押商队,钱堆你觉得陛下会是什么态度?”玄世璟摸着下巴笑着说道:“尤其这位宗室皇亲,似乎背地里并不怎么老实。”
“陛下一定会大怒,继而斥责荆王的。”钱堆说道。
“所以现在,咱们要准备的就是商队是清白的证据,让李元景无话可说。”玄世璟说道:“别忘了,侯爷我头顶上还顶着大理寺少卿的官位呢。”
“侯爷英明!”钱堆拱手赞道。
果然,在大唐,有时候身份比之努力的奋斗,都要管用的多。
皇宫之中,太史局。
李二陛下一身明黄色的常服,独自走进上李淳风的观星台。
“微臣参见陛下。”李淳风见李二陛下上来,连忙起身恭迎。
“爱卿不必多礼。”李二陛下虚手一扶,免了李淳风的俗礼:“近来天象如何?”
“启禀陛下,臣观星夜天象,白虎偏西南方,主杀伐。”李淳风拱手说道:“臣觉得,或是有可能西南方向会有兵灾。”
“西南方”李二陛下喃喃自语道:“可能再算的具体一些?”
李淳风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当知,天意不可测,如今臣夜观天象,已是极致,卦象之说,说来,有些苗头,说来,也是虚无缥缈之说。”
“不管是否是虚无缥缈之说,李道长相天的本事,朕是信得过的。”李二陛下负手说道:“李道长,朕之前吩咐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听到此话,李淳风当即跪倒在李二陛下面前,拱手伏身于地下,说道:“臣无能,但求陛下责罚。”
李二陛下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李淳风,你不是无能,而是不愿多说而已,罢了,既如此,朕也不强求,你的性子,朕是了解的,你既不说,想必势必是关系重大,不想让朕,误入歧途吧。”
李淳风仍旧伏在地上没有起来,也没有回答李二陛下的话。
“起来吧,朕不会怪罪于你的。”李二陛下躬身伸手将李淳风扶了起来。
“多谢陛下。”听到李二陛下不再追究下去,李淳风心中也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朕今日前来太史局,怎不见袁道长?”李二陛下问道。
“回陛下,袁道长今日出宫,在千金医馆替孙道长坐堂呢。”李淳风答道。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对于袁天罡的做法,甚为满意,对于孙思邈,无论是皇室还是勋贵,都是存了拉拢的心思,毕竟谁还没个病没个灾,有了孙思邈这妙手回春的医术,那自身便有了更多的保障。
孙思邈去了辽东的事情,李二陛下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却有些意外,玄世璟竟然没有将孙思邈留在长安,他原本还以为玄世璟会借着辽东苦寒之地,条件艰苦,会千方百计的劝孙思邈留下呢。
“说说这两天的天相如何吧,也到了年底了,这天相也关系这今年元日要做的准备。”李二陛下说道。
“是,陛下请放心,近来天相除却西南方有些许不足为道的异常之外,其余皆是正常,从现在到元日过后约莫初五,都是好天气,陛下也可放心准备元日当天的大朝会。”李淳风说道。
原本预测天气这种事情是钦天监该做的事,但是谁让钦天监的人在相天方面,没有李淳风厉害呢,原本钦天监给出的结果早就送到了德义的手中,算出来的不过区区几日内的阴晴罢了,而李淳风,却是一直推测到元日过后的初五。
“那便好。”李二陛下说道:“李淳风,朕问你,你为何不肯告知朕想知道的结果?”
说来说去,话题还是回到了最初李二陛下所问的问题。
“陛下,厮人已逝,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李淳风反问道,随后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陛下又何须强求。”
“虽说厮人故去,但是他仍有血脉存于世间,所以,朕还是想知道。”李二陛下说道:“这关乎我大唐国运,朕自问心中,虽说不想强求与你,但是朕仍旧有这般好奇。”
“那臣也只能告诉陛下,陛下无须多心,天佑大唐,只是这般福缘是否能够延续下去,还是要看陛下以及后面的人。”李淳风支吾了一声,还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今日告知陛下,已是泄露了天机,陛下切勿再多问了。”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朕知道了,只要对我大唐没有坏处,那边随缘吧,若不是为了江山社稷,朕也不想糙心这么多,也罢,虽说朕也曾经想着大唐国祚千秋万世,但朕也看得开,上至殷商先秦,下至前隋,又有哪个朝代是绵延不衰,朕只是希望,大唐的家业能够再大一些,就算子孙要败,也能败的久一些。”
听着李二陛下话中的语气,李淳风也不禁感叹一声,随之想起的,便是被自己藏于柜中的那本《推背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