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目光深邃的朝着含元殿内看了看,随后便带着晋阳离开了大安宫,玄世璟走到李元景身边,低声说道:“荆王殿下,保重。”
说完,玄世璟便理了理衣袍,随着李二陛下的队伍,一同离开了大安宫。
李元景楞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狠狠的我成拳头。
御书房,李二陛下让德义守在了门外,殿中仅留下了玄世璟和晋阳。
“说说吧,太上皇怎么跟你说的。”李二陛下走到书房的书案前坐下,看向玄世璟。
“回陛下。”玄世璟拱手说道:“太上皇说让小臣在探查荆王殿下在荆州的事情的时候,得过且过”
“得过且过”李二陛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次经过这么一番闹腾,恐怕是人都会看出,这是荆王已经心虚的表现了,只是太上皇那边不知道父皇是不是还要力保荆王啊,若是他开口,朕也为难。”
“陛下,荆王殿下若真是藏兵谋反,就算太上皇要想保护荆王,恐怕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玄世璟说道。
“父皇,事情的结果还没有定论,语气在此猜测,倒不如想些法子来招架,六皇叔若真是要谋反,那便是危及到大唐江山社稷的事,就算是皇爷爷也断然不能如此徇私。”晋阳看向李二陛下,又回过头看了看玄世璟:“今日在含元殿前,六皇叔明目张胆的下令让侍卫对璟哥哥格杀勿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兕子猜想,恐怕那大安宫的侍卫,也该好生的管教一番了。”
大安宫的那些侍卫能够这么听从李元景的话,是个人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听到晋阳的话,李二陛下点了点头:“确实,这些年,看来朕还是太过于放纵荆王在大安宫的作为了。”
安插在大安宫的人有好几次禀报给李二陛下说李元景在大安宫安插自己的人手,只是李二陛下并没有挑破的意思,今日之事,差点酿成大祸。
不过这也看得出,李元景的心已经乱了,可以说,他已经等不及了。
“陛下,您说的对小臣的惩罚一事?”玄世璟看着李二陛下问道,他可没忘,在含元殿前李二陛下说要给荆王一个交代,自个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挟持了李元景,这么多人有目共睹,传出去,确实像李元景说的那样,有失皇家的体面。
“一说这个,朕还来气呢,你这小子行事也太过胆大妄为,众目睽睽之下还敢挟持荆王。”李二陛下指着玄世璟说道:“你说吧,让朕怎么罚你。”
“陛下,小臣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当时的情况紧急,若是小臣不挟了荆王,恐怕就得与大安宫的那些侍卫打起来,小臣又打不过他们”
“兕子当时不是还在那里吗?更何况她身后还有这么多羽林军,只要兕子在你身边儿站着,你以为那些人真敢对你动手?他们只要有那么一点儿对兕子动手的苗头,那些羽林军便会擒下他们。”李二陛下说道,随后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挟持皇族的罪名是坐实了,就算大臣们那边能够说过去,太上皇对你也会有意见。”
玄世璟心中没好气的想道,就算没有这事儿,李渊与自己也是不对头的,在李元景和玄世璟之间,李渊的立场一直很坚定,更何况从今天玄世璟见到李渊的状态来看,显然李渊心中还是嫉恨着十几年前逼宫的事情。
“放心,既然此事是因为朕交给你的旨意引起的的,朕自然不会真的去罚你,只是总得做个样子给别人看。”李二陛下揉了揉脑袋无奈说道:“罢了,既然这样,朕就罚你禁闭于武德殿,反正武德殿现在是青雀的文学馆所在,这样一来给别人做个样子看看,二来,对你也算是一种保护了,今日发生这样的事,荆王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出了宫,遇到什么事,就算是朕,一时半会儿也是长鞭莫及。”
住在武德殿?玄世璟愣了,他一外臣,如何留宿宫中,更何况,武德殿呐,那可是之前李泰在宫中的住处,皇子的住处
话说自己府上有诸多高手,又何须这种保护,恐怕李二陛下所虑,是跟自己让商队的护卫都不住在侯府,是一个道理吧。
目前的情形也就是说,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宫了,要在皇宫中住上一阵子
“父皇,让璟哥哥宿在武德殿,会不会”对于朝臣那边的反应,晋阳倒是比较担心。
“无妨,璟儿的年纪毕竟摆在那里,更何况,璟儿住在武德殿,也不是让他去享福的。”李二陛下摆摆手说道。
如此这般,玄世璟只能接受李二陛下的这个“惩罚”,派了一小黄门回侯府送了消息,便在晋阳的带领下,去了武德殿。
李元景这边见玄世璟已经被李二陛下带走,只能恨恨的冷哼一声,随后顾不得与李渊打声招呼,便带着人急匆匆的出了宫,回到了荆王府。
“殿下。”荆王府的长史跟着李元景从荆州一起回到了长安,见李元景一脸阴沉的进了府邸,心中猜测一定是在宫中出了什么问题。
“马上派人回荆州,布置兵马,五日之内,本王要启程回荆州!”李元景一进府,便对着迎接出来的长史吩咐道:“动作要隐蔽,一定要快!”李元景一边说着,一边往王府的书房中走去。
跟在李元景身边的长史闻言心中一突,荆州虽说藏了不少兵马,但是看自家殿下这意思,明显是要起兵了,如此仓促之下,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殿下三思啊,咱们现在身在长安,若是贸然离开,定然会惹得陛下猜疑”
“顾不上了。”到了书房门口,李元景一把将书房门推开,走进了书房:“将门关上。”
长史闻言,随着李元景一同走进了书房,转身将书房的门,关了个严实。
“陛下已经对本王起了疑心了。”李元景对着长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