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咱们说过的话了?咱们这三百府兵,走的可不是大开大合的战场路子,就算平时是这么训练的,那也是为了让他们全面发展,放在哪儿都合适。另外,咱们和玄甲军的比试,主动权在咱们手里,什么时候比,怎么比,咱来定就是了,扬长避短,以巧破力,再者说,玄甲军那些人,与咱们鄙视,你觉得他们能看得上咱们这些‘新兵蛋子’吗?”玄世璟看着程处默问道。
程处默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所谓骄兵必败,在这一点上,咱们又赢了一成。”玄世璟笑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程处默迟疑了一下,接着睡到:“这军中的鄙视,无非便是对阵,骑射,攻防,三百对三百,如何取巧。”
以后这三百府兵走出东山县,跟程处默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就现在,程处默在这个大营当中,便是这大营的一份子,与这些府兵相处下来,也有了感情,轻情谊这种东西,共患难远比共享福要来的实在的多,尤其是在军营这种地方,这些府兵与程处默之间,已经算是自己人了。
这几天下来,程处默见证了这些府兵的蜕变,但也是因为程处默军中出身,他明白这些人与玄甲军的差距在哪儿,两个字,百战,诚然,玄甲军是一直百战老兵,经验、技巧都是久经沙场,经过剑与血的考验,而这些府兵,相对于玄甲军来说,几乎毫无经验,没有见过血,玄甲军仅仅是气势,便能压制死他们。
这场仗,如何打?
这次的比试,也是两军的荣誉之争,那边玄甲军选出来参加比试的,最少也是个伍长之流,还有任指挥的李恪,没少带着玄甲军上战场,虽说两人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但是比试的时候,李恪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玄世璟站起身来,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现如今,先好好训练吧,比试的事儿,容我好好想想。”
程处默也只能点头应下。
朝中大臣现在都在议论东山县那三百府兵要跟玄甲军比试的事情,惊讶者有之,担忧者有之,但是更多的,还是嘲笑玄世璟不自量力。
玄甲军军营,李恪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操练的一丝不苟的玄甲军,皱了皱眉头,面色之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原本这事儿跟李恪没什么关系,但是自从朝堂之上,魏征和程咬金的赌局一定,玄甲军就扯进来了,莫名其妙的就要跟东山县的三百府兵来一场比试,若是平常,说起比试,玄甲军从未惧怕过,之前无论是与千牛卫还是十六卫的比试玄甲军都是稳操胜券,而比试的结果也让人很满意。
但是这一次三百刚刚招募上来的府兵,训练时间不足半月
不是李恪瞧不起玄世璟训练的府兵,李恪所思所想的层次要比程处默更深一层,他更能想到,这一次比试的结果,能影响到什么,因此,心里也多了一份为难。
“王爷,魏征大人的轿子在外面,说要见王爷。”李恪身边的亲兵从营外走进来,走到李恪身边说道。
“魏征大人”李恪垂下眼眸,罗伟一沉吟:“你在这儿继续看着他们操练,我出去看看。”
“是。”亲兵应声道。
这么快就来了
李恪只身走出大营,迎面便看到了魏征停在营地不远处的马车,而魏征本人,则是站在马车旁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魏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玄甲军军营了。”李恪露出笑容,上前拱手与魏征打招呼。
魏征转过身子,看到李恪,也是笑了笑,回应道:“自然是因为赌约的事情,在朝堂上吴王殿下也知道,老夫与卢国公打的赌,所以今天想来问问,关于玄甲军与东山县三百府兵的比试,吴王殿下有什么想法。”
“魏大人是信不过小王带领的这些玄甲军?”
“那倒不是,殿下知道,这次的比试,说小了,只是老夫与卢国公之间的赌约,关系着几条人命,但是在玄甲军当中,可就不是几条人命的事儿,玄甲军是天子亲军,这等荣誉,玄甲军怕是要拼了命也要保住吧。”魏征笑眯眯的说道。
“这一点,就算魏大人不说,小王也明白,魏大人这次前来,应该就是来提醒小王,在这次的比试当中,一定要赢,没错吧,难不成魏大人以为,小王会对东山侯手下留情不成?”李恪笑着说道。
“若是殿下这么想,那老夫也就放心了。”魏征笑道:“不多打搅殿下,老夫告辞。”
“魏大人慢走,小王就不远送了。”李恪拱了拱手说道。
“殿下留步。”
魏征与李恪之间的谈话也不过是须臾之间,说完这几句话,魏征就上了马车离开了玄甲军的军营。
李恪站在原地,目送着魏征离开,不多时,李恪的副将便来到李恪身边儿,看着离开的魏征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王爷,好端端的,魏大人怎么来咱这儿了,不会是朝廷又有什么旨意吧?”那副将问道。
李恪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对本王不放心,特意来对本王叮嘱一番罢了。”说完,李恪笑了笑,转身往军营当中走去。
“不放心?王爷,魏大人不放心什么?”
这副将是李恪的心腹,所以问一些事情,倒也无伤大雅,而且,与东山县的三百府兵比试一事,也是瞒不住的。
“在朝堂上魏大人与卢国公打赌,赌的是咱们三百玄甲军与东山县的三百府兵比试的输赢,魏大人怕本王因为与东山侯之间的交情会手下留情。”李恪笑道:“所以这不,舟车劳顿的跑到这里来用言语敲打本王。”
“不是,朝堂上的大臣打赌,凭什么将咱们玄甲军给牵扯进去,虽然咱么玄甲军没爬过谁,但是平白无故的被人当成猴子耍,谁心里舒服啊,魏大人倒好,还专门跑到咱们门口儿来言语敲打王爷您,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