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知道秦岭中的那些山贼背后是什么人了?”玄世璟问道。
“不,本王不知道,玄世璟,本王只是在提醒你,你如今虽然深得皇恩,但是树大招风,你这般不顾后果的得罪人,自己种下的因果,迟早要报应在自己身上。”李元景说道。
“那得看得罪什么人了。”玄世璟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不过,这秦岭当中的这些人得罪的人已经太多了,想要整倒这背后之人,也不在少数,所以说,这后续之事,轮不到本侯出手,本侯只需在适当的机会稍微给长安城的那些人透个口风便是。秦岭商道遏通南北,秦岭山贼在这地方打劫来往商队,荆王殿下想想,这往来的商队,哪一个背后没有站着个官家之人,大唐官员虽说不得经商,可是不经商,一座府邸一大家子人吃什么,喝什么,所以这些事情陛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秦岭的这些山贼在那背后之人的唆使下,对来往的客商下手,这种做法损伤到了多少人的利益,可想而知了,所以说,这件事情不必本侯出手,长安城的那些官员们,便会将这背后之人揪出来,撕成碎片。”
人的**是可怕的,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那是因为他们比常人更懂得克制自己的**,而满长安的官员,有几个是圣人的?
挡了他们的财路,他们便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块绊脚石,要么搬开,要么砸碎了垫路。
“你倒是好算计。”李元景听到玄世璟的分析,不得不说,玄世璟这一点倒是说的即及是,长安城里头那些人是个什么模样,他李元景也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财路在秦岭受阻是背后有人刻意而为,想来定会恼羞成怒吧。
“所以说,荆王殿下便不必担心本侯的罪人什么的了。”玄世璟笑道。
“不是本王不告诉你,只是这背后是什么人,本王也摸不准,若是本王知道,定会全力拉拢,岂不会成为本王一大助力?所以,玄世璟你还是别白费心思在本王身上了。”李元景说完,便闭上双眼,不再搭理玄世璟。
“你不说,我自然也会派人去查,这山寨也并非铁通一般不是吗?”玄世璟笑道。
李元景仍旧没有说话。
见此,玄世璟也不再与他多费口舌,若说李元景完全不知道秦岭里头这些山贼背后的人是谁,玄世璟肯定是不信的,李元景心谋大位已久,山里头出现这么一股子势力,而且是生财的势力,李元景又怎么会不心动,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些山贼背后的人,李元景不想去招惹。
连李元景都不敢招惹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些朝中的老臣了。
似在长安,又不在长安,那到底会是谁呢?
玄世璟在商州城的时候将高源留下,并且写了手书给他,就是要让高源先联系鹰头,然后找机会进入秦湛的山寨,这样一来,便可以顺藤摸瓜,要查出背后的那位大人物,就会简单的多。
接下来,玄世璟便在长安等消息便是了。
从商州城再往长安走,便轻松了许多,这一路上,李元景出奇的配合的很,不嚷不闹,每日里按时吃饭喝水。
正月十四,距离上元佳节仅剩一日,玄世璟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到了长安城外。
朱雀门,石虎驾着马车往城里走去,刚到城门口,马车便被守门的军士拦了下来。
“车上何人?”
玄世璟伸手递出一块牌子,正是他“诰封东山侯”的御赐令牌。
那军士见了令牌,连忙拱手行礼:“末将参见侯爷。”
“不必多礼。”马车里的玄世璟出声说道:“军爷可否行个方便放行了?”
“这”那军士闻言,面色上有些为难,说道:“侯爷,按例您这马车,需检查过后,方能放行。”
“查什么,我家侯爷路上染了风寒,见不得风,若是侯爷身子有恙,你可担待担待起?”高峻喝道。
车厢里还躺着一个被绑着的李元景,长安城的这些兵丁几乎都见过这位荆王殿下,若是被他们看见了,在这朱雀门,恐怕又要多生一番是非出来。
“末将职责所在,还望侯爷海涵。”那军士拱着手,依旧坚持要检查玄世璟的马车。
“罢了,高峻,莫要为难军爷了,军爷,若要检查,你且独自上来。”马车内的玄世璟说道。
“是。”那军士将手中的长枪交给旁边的军士,自己则是腰间挎着一柄短刀,上了玄世璟的马车。
刚掀开马车帘子,一眼便看见了被绑的动弹不得的荆王李元景整躺在马车的车厢里。
“莫要声张。”玄世璟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陛下的旨意。”
“是。”那军士点了点头,将身后的马车车帘放了下来。
玄世璟从软榻后面的小柜子中拿出李二陛下的圣旨,递给了那军士。
“自己看看吧,荆王殿下回长安之事,万不可透漏出去。”玄世璟再次嘱咐道。
那军士跪坐在马车中,双手接过圣旨,将圣旨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瞬间脑门上的冷汗便渗了出来。
双手捧着圣旨将圣旨还给玄世璟
“侯爷,末将唐突了,还望侯爷恕罪。”
“无妨,你也是职责所在,下去放行吧,本侯还要立马赶进宫去。”玄世璟说道。
“是!”那军士转身出了车厢,跳下马车,对着城门处的兵丁挥了挥手:“放行!”
玄世璟一行人的车马缓缓的进入了长安城,沿着朱雀大道,直奔了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倒是没有人阻拦玄世璟一行人,想必李二陛下早就已经下过旨了,只是玄世璟一进朱雀门,朱雀门便有人骑着快马进了宫城,似是要去向李二陛下禀报。
此刻的李二陛下正在大安宫中守着太上皇李渊,今儿个早上的时候,朝会刚上了一半,便有人来禀报说大安宫那边儿太上皇恐怕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