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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蓝与白飞舞

  朝堂中的风起云涌,暗势潮波,让许多官员心慌不已。

  玄月大帝子嗣众多,却不是对每一位皇子都恩宠有加,相反,说是君臣严苛要求还算是柔和的。可自二皇子韩君遇归玄月,一向冷冽威严的皇上以慈爱厚宠待之,这已然让大臣们惊讶,不由思忖皇上的偏向。

  然加官予权没有,独立特宠没有,二皇子除了得一留雁宫,又似乎并未受到格外恩宠,大臣们的考量变了又变。毕竟太子之争的站位,是关乎家族国运的,不可轻易做决定。

  虽说没有给予大权,短短不到十日的时间里,前太傅贪污做假账的劣迹被有心之人揭发,经过几番朝堂争议与彻查,保有清誉致仕的前太傅及其一家三百六十一口人被捕。死而不僵的百节大虫被人逼出破土,除去旁支远亲之外的四十人口,充军的充军,为奴为婢的永无自由身。

  正是晚秋正午,苍老的前太傅和其嫡子被押往刑场斩首,百姓夹道议论纷纷,飞扬城中的蓝色花瓣从白刹刀光下躲过,溅染上厚重猩红骤然落地。

  直到清冷月光孤零零悬挂夜幕,干净的靴子踩上沾血花瓣,属于前太傅的所有于世间散去。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

  月光下,淡蓝衣衫的风月遥胜风姿绰约的清竹,微微勾着的笑唇吐出血淋淋的字眼:

  “前太傅生前桃李满天下,更于上林曲水流觞,雄辩数百学子传一代佳学。可这些……呵,终究是官场沉浮之人,被利益钱财熏了心,做下不耻之事。虽说后来收了手,自请归乡,留得一世美誉。可惜,偏偏撞上你要揽权,独挑了他来献血铺路。”

  “可叹啊,多少文人墨客心之敬佩的太傅就此败落,晚节不保。”风月遥笑的甚是凉薄,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一双狐狸眼漫不经心地往韩君遇脸上撇。

  韩君遇的视线从刑场上转移,他抬脚往长街上走,“虚伪之人,妄想留清名于世,可笑。”

  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折扇缓缓停了下来,风月遥无可奈何地轻叹,他跟上韩君遇,想要为玄月大帝讲上两句,搜肠刮肚总也找不出什么好话。

  某种程度上,玄月大帝对微生皇后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韩君遇今日对前太傅一家下死手,他日得了势,做天下主,与大帝之间必有生死对决。

  处于中间人的风月遥左右为难,身旁的主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只怕将来腥风血雨席卷,满城蓝色花瓣尽染殷红。

  他将折扇收于腰间,终归做回小人,笑着问,“不去看你小娇娘?忙活了这许多日子,温柔乡中尽欢才是人生至乐。”

  既选择了主子,他精明的很,知晓哪些劝得来,哪些是吃力不讨好的。若不能减轻阻挡韩君遇心中的仇恨,松手不管便是,他风月遥只要攀附好掌权人,华贵官服加身,美酒佳人俱有就好了。

  “女子的情谊怪异非常,长久着不接触不见面,她们便会忧心男儿是否变了心,冷了情。靳菟……二皇子妃如今年幼,你又强势地拘着她,什么都不说,安抚也没有。小心小兔子恼怒记恨上你,任凭你怎么哄都无济于事,那才是麻烦了。”

  靳菟苧恼怒记恨他?

  韩君遇想到那个可人儿,心头涌起难以言说的感觉,似暖流,似痒意,玉面上露出深沉的笑,“不会。”

  小兔子怎么能记恨上他?

  他怎会给她这个机会和胆子?

  转了身,明显是要去二皇子府邸。风月遥笑笑不点破,惆怅着道,“今夜冷的很,拥亲近之人入怀再好不过,二皇子好梦。”

  并未有停留,韩君遇大步离去。他本是想来看一眼刑场,当作是初试牛刀的见证,被风月遥提起靳菟苧,他就克制不住想要去见她。

  真冷,是该拥着小兔子才能安稳。

  韩君遇明显加快的步伐让风月遥哑然失笑,是福还是祸呢?

  风月遥不认为蠢笨的小兔子能一直引恶龙留恋,男人的兴起,也怪的很。来快去也快,说短也有情长至白首的,只他对靳菟苧拴住恶龙没有信心,能留一时,不错了。

  “喝上一碗斩郎心,枕香云入眠才安然!”

  风华绝代的笑少了平日的漫不经心,多了些许眷恋柔和,风月遥也加快步子往平民小巷去,那里,有他的温柔乡。

  冷空笼罩玄月国都,薄云上凝结的冰晶融合冷气,化为一片片绒毛降落人间。

  夜幕下,是蓝与白的飞舞。

  万千房舍之中的一间,攫取属于他韩君遇的猎物,肆意厮杀,酣畅淋漓,抑制不住的颤音与雪落的细微让暗夜染上绯红。

  滚烫紧贴,指腹描绘半张檀口,丹凤眼中的深沉骇人。

  靳菟苧心惊,微微撇过头,韩君遇又强势地攻城略地,大手板正她汗涔涔的小脸迎上他。

  她睁开眼便陷入狂风暴雨之中,挣扎反抗不得,只能任由索取。身上的人作乱了好几波,她已然缓和了些,这才回复点神智。

  从玄月宫门前一别,她被韩君遇送到此处,隔绝了外人。她出不去,见不到任何人,更不知外间如何。可有人谈论从南红来到玄月和亲的宁纾郡主,玄月大帝对南红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不得而知。

  像是被遗弃了一样,一天,三天,八天,十一天,靳菟苧扑腾慌张的心冷了下来,她更加明白,韩君遇是真的狠。

  韩君遇还要借她牵制大将军,定然不会永不见她。只是靳菟苧没料到,韩君遇会在深夜前来与她鸳鸯交颈,这般恣意玩弄欢好,让她觉得屈辱。

  “怎么哭了?”

  沙哑得厉害的嗓音让靳菟苧不由颤抖,韩君遇眉梢红的让人羞涩,“嗯?”

  他咬着她的耳朵,吐出一句下流的话,让她难堪万分,想要挣扎躲避却无法,他是那样强势悍然,根本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空余。

  男子尽了兴,语气中不自觉沾上轻快。

  “还难受?怪我……”他吻上她的墨发。

  靳菟苧觉得自己是碎成一片一片的,连指尖都没有力气。她只想合眼昏睡过去,可身边餍足的人明显精神奕奕,还在逗弄着她,与她缠绵低语。

  无奈,她强撑着,“二皇子不生气了?”

  他弄疼了她,话语是那么腻人,大手却强硬丝毫不留情面,“唤我君遇,或者阿遇。”

  “君遇。”她妥协,“那夜我口无遮拦,惹你生气,这几日安守此处,可消气?”

  回国都前一晚,因目睹韩君遇烧掉百姓上书的罪状,她一时愤懑与他起争执。唯剩的半张纸不翼而飞,谁人拿去了,她心里明白却也没有多问。他将她拘在这儿,架空她,孤立她,她总要抓住所有的机会自救。

  眼下两人的姿势,若要讨好他,投怀送抱,献上绵软最好,只靳菟苧迈不过去心里的坎。她尽量斟酌,避开雷区,“院子很漂亮,君遇为我做的精细安排,我很是欢欣。”

  得小意奉承,韩君遇也难免有些舒快,他缓和动作,眉眼风华灼灼,“你乖些,我护着你,怜你还不及,怎会恼?上次争执时的气话再不要讲了。”他只怕对小兔子的爱怜越发加深,那样的违抗他再难轻易揭过。

  于靳菟苧,他容不下一粒沙子。

  微叹,“徐员外不过是腐朽大树上的小小分枝,除去不难,却无甚大用,反而给大树行了便,知晓如何防备。阿苧,我自会为那些百姓讨来公正,却不是简单的直白的徐员外一人而已。唯有连根拔起,撤掉遮天蔽日的阴霾,才是对百姓最有用的公正。”

  韩君遇抵住她,“如此,阿苧可还怨我?”

  这一刻,韩君遇毫无保留,最完整地望进潋滟水眸之中,靳菟苧心头的小鹿乱跳起来。

  他伏在她锁骨处闷笑。

  就说,美色还是有用的。

  靳菟苧自知失态,一面心里警醒自己这人可是城府极深、与她对立的韩君遇,一面措词,“原、原是如此。”

  难得他好说话,靳菟苧犹豫道,“君遇……君遇可予我出行便利?”

  大红的锦被之中,墨发纠缠在一起,绯红透水的小脸还留有泪渍,她怯怯地咬着贝齿的模样让韩君遇爱不释手。

  “侍女伺候的不尽心?”

  “不是。”靳菟苧由着他去,指尖泛红,“你初归朝,定有许多事要忙,分不出空隙来陪我,我都知晓。只总闷着,无所事事,我会乱想。”

  韩君遇撞进她的桃花眼,不容她闪躲一点,“不喜欢?”

  “我……我会发呆一整天,木讷着,一点都不开心。”

  像金丝雀一样,父亲将母亲囚在四季如春的小院,她也赴上旧尘,只想想就窒息。

  没端由的,韩君遇就是捕捉到靳菟苧眼中隐藏的极深的伤痛,他也想到了言念。

  拥有靳菟苧之后,他无比理解大将军为何会对言念有疯魔的举动,甚至更加强烈。可他也无比清醒,他是一个顶级的狩猎者,知道若是猎物被逼迫的紧了,严重的会自残。

  伤着靳菟苧不是他的本意,她可是要一直陪着他的,得爱惜。于是他克制自己,自以为让步了许多,小兔子还是不满。

  深深喷涌积压的厚重,他们之间再无空隙,缱绻着,“想出去?”

  真像暗夜里索命的艳鬼。

  明知是深渊,受制于人的菟苧还是颤抖着点头,“想……”

  她已坠入,交付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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