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月初。
此时已近年关,北方的天气更加寒冷了,并且赶上了数年罕见的雪灾,吕布等人被封在山中始终不能出来,不过经过数天的调养,吕布已经恢复了许多,不但身体上的疲累恢复了,并且感觉到那无双劲内功也变得更加运转自如,提升了不少,这都让吕布激动不已。
身为武人的他自然明白,必须要经历过身死搏杀,才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己的极限,现在随着他的实力愈来愈强,想要再次提高已经是非常的困难,这一次的突破让他获益匪浅。锦上添花的好事接二连三,与蔡琰之间的关系迅速的升温,同时,在老羌王的联络下,已经与五六个比较大的羌人部落联络上,并且同他们暂时商讨了一下结盟的问题。这也多亏了此刻的大雪封山,山内与山外的联系被隔断,所以韩遂等人并没能够发觉。
当然事情能够进展的这么顺利也离不开吕布这一段时间的努力付出,他真诚的帮助着羌族人,不但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为他们治疗好了绝大部分的疾病,虽然战狼特种兵们没有携带大量的药材,但是长期居住在山中的羌族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这些,凉州地处偏僻,再加上羌族居多,因此少有中原的医生来此行医,所以羌族人尤其是长期居住在山区的土着羌人们的医疗水平非常的差,许多在中原地区看起来非常普遍的小病,在这里都成为了要人命的重病,也因此吕布和战狼特种兵们半吊子的医术能够救治了成百上千的羌人。
“吕将军,此次多亏了你,为我们救下了数千名羌族的孩子们。老朽代表羌族上下,感谢吕将军的恩情。”老羌王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吕布诚心诚意地感谢。
这一段时间以来,吕布和他的部下们,至少救治了两千名以上的羌族人,有因为疾病的,也有因为外伤的,他们虽然居住在大山之中,但是由于医疗手段和水平的落后,造成了每年因为各种原因非自然死亡的人数非常多,尤其是在冬天这等恶劣的环境之下,吕布等人的到来不止是挽救了数千人的性命,更是传授给他们许多简单的医疗知识和技巧,以及他们所知不多的农业知识,这种种的一切,让所有的羌族人都对吕布的感激越来越浓。
此时,在这山中的羌族部落之间,吕布的名声隐隐超越了马超的神威天将军。
吕布谦虚一笑:“老羌王,马超虽然是我属下,但是我却把他当做子侄看待,他的家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家人,他的朋友同样也是我的朋友。所以这些见外的话语,咱们就莫要再说了。更何况,您老人家也帮了我们的大忙,您若要是感谢的话,那我吕布更应该感谢您才是。”
“哈哈哈,好,吕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最开始的时候老朽很是担心你的用心,不过如今看来却是老朽多虑了。”
“在下与老羌王一见如故,虽然今天初见,却恍若认识已久。中原有句古话,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吕奉先虽不是圣人大贤,但是与人相交却信奉将心比心,羌族朋友们恰逢困难,我率尽绵薄之力自是分内之事。”吕布侃侃而谈,句句却是出自肺腑,虽然他结交羌人有想要将来借助他们帮助自己的原因存在,但是此时此刻却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助他们度过困难。
“吕将军,咱们羌族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你这个汉族朋友,我们羌族交定了,至少这大山之中的各个部落都将成为你最忠实的朋友。”老羌王深深看了一眼吕布,缓缓说道。
吕布心中狂喜,面上却是克制了许多说道:“老先生还请放心,我吕奉先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必不负羌族朋友。”
“老朽相信将军所言。我这孙儿年少鲁莽,还望将军多多费心。”老羌王看向马超满眼尽是慈爱。
“还请老羌王放心,在下方才就已经说过,我将孟起看做是自己的子侄,自然会好好培养他。”顿了顿,吕布接着开口道:“还请教老羌王,对那韩遂韩文约可有何了解?”
“此人狡猾多疑,智谋过人,且为人睚眦必报,实在是难对付的紧。”老羌王思考了片刻之后,终于将结果说了出来。
吕布点了点头,老羌王所总结的韩遂的性格和自己所了解的差不多,心中对于韩遂大致有了个模糊的概况,开口说道:“在下决议,来年开春之时,就对韩遂用兵。解释我大部队将多路进兵,使得董卓军大部不能够回援凉州。进攻凉州的部队大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马腾将军带领我军的贪狼铁骑由正面进行攻击,另一部分则就是由马超自现在起,率领一支部队,在凉州内部进行袭扰,分散韩遂的兵力部署。”
看到老羌王一边听,一边点头示意听明白了,吕布接着说道:“如此双管齐下,则韩遂可灭矣。”
老羌王听完吕布的解说,抚须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此计甚秒,我羌族众部落届时将可提供精锐控弦之士两万余,等吕将军大部队来临之时更可以举全族之力支援贵部。”
吕布听到老羌王的保证,顿时只觉精神一振,在他想来,虽然羌人会支援他,但是却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也不得不说吕布的运气却是也是非常之好。
马腾之妻,马超之母正是白马羌老羌王的女儿,被韩遂所杀之后,老羌王本就是对韩遂恨之入骨,只不过因为考虑全族的延续,这才没有公然反抗韩遂。
羌族经历了之前北宫伯玉的叛乱之后元气大伤,并且也同时因为那一场叛乱,许多羌族的部落对于当初一直反对叛乱的白马羌更加信服。再加上白马羌原本就是羌族各部落之中实力最强的部落之一,老羌王的威望更是在羌族之中无出其右。
因此此刻老羌王登高一呼,立即使得吕布获得了极大的支持。
此时距离吕布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了十天,并州上下几乎已经乱做了一团,尤其是蔡邕此时更是心急如焚,他将吕布的失踪归咎到了自己的头上,原本可能失去了女儿让这个老人悲伤欲绝,此刻最信赖疼爱的学生也为了救女儿只身犯险,如今更是失去了踪迹,这让蔡邕每天都活在自责之中。
唯有依靠当时解救回来的那些难民带回来的消息,这才让众人能够稍微安心,寄希望于因为大雪封山阻断了交通而出不来。即使如此,蔡邕仍然是天天来到并州的州府询问事情的进展。
“文和,可有主公消息传来?”傍晚时分,处理完一天的公务,田丰来到官衙着急的询问负责情报工作的贾诩。
身旁的蔡邕急切地追问道:“文和先生,奉先于琰儿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回来?”
贾诩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蔡邕回答道:“伯喈先生,还请宽心,如今大雪封山往来不畅,此种情况之下,没有消息却反而是最好的消息。先生勿要忧伤过度,令爱与主公洪福齐天,此刻必定已经安全,还请先生保重身体。否则主公回来之后,必然会怪罪我等照顾不周。”贾诩开口对蔡邕劝慰道。
这短短的十天光景,蔡邕仿佛苍老了十岁,原本因为保养有术蔡邕显得要比真实的年龄年轻上许多,可是经过了这几天之后,须发皆是斑白,皱纹也增添了不少,故而贾诩才如此说道,也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劝慰一下这个心急如焚的老人。
对于贾诩的劝慰,蔡邕如何不知其内深意,只是如今的他却根本不在意这些,每日皆是在心中祈祷两个孩子平安无事,甚至心中想到即便是蔡琰有了差池都不能让吕布有失。
田丰见状也是开口劝慰了许久,这几日来,二人几乎每天都需要如此劝慰一番才能够让这位老人离去。
目送蔡邕离开后,田丰开口道:“如今情势不妙呀。”
贾诩点了点头,面庞之上虽然一派淡然,但是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一丝担忧:“我并州新定,原本正是该休养生息的时刻,主公却突然消失音讯,这却是对我方影响太大了。”
田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已下令将此消息进行封锁,目前外界还不知道主公失踪的消息,可是时间一长,更何况来年我们将要对凉州用兵……”
贾诩微微摆手制止田丰继续说下去,沉声开口道:“元皓,我们身为主公谋臣就是要对主公分忧,此时此刻正是考验我等的时刻。主公不在,并州上下必须自你我开始稳住阵脚,否则易被人趁虚而入。”
田丰点了点头,他很明白这些道理,在任何外人面前他也都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态度,唯有在面对贾诩的时候才能够将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
两人商议了一番之后,田丰就举步离开,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进行处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田丰抬脚走出正门时,贾诩也是站在大厅门口处眼帘微垂,正在思考着事情。
突然两声急促的呼和传来:“先生小心!”
田丰只觉得被人撞飞了出去,一回头只见灯火通明的大厅门前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正在激烈地打斗着,田丰认出了其中几个黑衣人正是那些神秘的护卫,显然是有人刺杀。
一转头,他却惊骇的发现贾诩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