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等三人离开了血荒帐篷之后,
来到了另外一顶巨大的帐篷之中,
三人坐下之后,
于吉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之色,
方才面对血凰之时,
一直处于紧张的气氛之中,
注意力一直高度的集中,
并没有感到伤处传来的疼痛,
可是此刻放松下来之后,
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痛苦。
之前被吕布盛怒之下击中了胸口,
伤势十分的沉重,
甚至都震动了内腑。
“噗!”
猛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
于吉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这才面色好转了许多。
“老牛鼻子!”
迷吾开口询问道。
伸出一只手,
于吉回答道:
“我没有事情,休息一下就好。”
营帐之中暂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足有盏茶功夫,
于吉的脸色才完全恢复正常,
他开口打破了沉默道:
“二位,如今咱们已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请能够团结一致。为了二位,我可是师兄弟反目了,呵呵。”
迷吾和鬼策子同时点零头,
不论他们的内心之中是如何的嗤之以鼻,
但是此时在这个问题上,
他们三人确实是同一条阵线的。
迷吾开口询问道:
“老牛鼻子,你觉得血凰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
这件事情是迷吾所最为关心的,
数百年来,他的部族在最强大的时候,
几乎占据了整个西凉之地,
那时候冬至河西,西到番邦,
全部都是他们烧当羌的牧马之地,
最终却没落至今,
只不过在河西占据一丁点微末之地。
这么长的时间里,
迷吾坐镇这最后的隐居之地,
他无时无刻不想要将部族再次兴盛起来,
但是每一次‘净世行动’之后,
却都被血凰限制住他想要扩张的野心,
等到新的时代来临之后,
新时代中的势力却也已经崛起,
他更加不能介入世俗的争斗之中,
孱弱的烧当羌没有灭绝就已经是幸阅事情了。
今日,于吉与血凰发生了冲突之后,
那一番摊牌,
反倒是给了迷吾一个希望,
迅速便下定了决心,
选择与于吉站在一处,
为自己和自己的部族争取一份利益,
但是血凰毕竟积威甚重,
因此迷吾此刻也感觉到十分的忐忑。
于吉却是脸上露出了微笑,
一只手轻轻揉捻着花白的胡须道:
“老蛮子,你放心吧。如今咱们的三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血凰也不得不暂时避让。”
鬼策子突然插口询问道:
“万一血荒实力完全恢复……”
于吉神色一紧,
紧接着再度放松了下来,
“这点毋须担心,地之间灵气枯竭这都持续了很长时间了,也不会突然之间再次充盈。如今能够令其完全恢复的只有老怪物的师门圣药,可是如今老怪物已经与南华等人聚在一处,便是我们倾巢而出,想要夺取也非易事,更何况……哼哼哼。”
最后的话语,
于吉没有得很清楚,
而是用一连串的冷笑代替,
但是迷吾和鬼策子却瞬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人相视一眼,
不由得发出阴森的笑意。
坐在一起又聊了许多没营养的话语,
三人是各自心怀鬼胎,
聊来聊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迷吾和鬼策子两人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营帐。
过了盏茶功夫,
阎行推门而入向着于吉行了一礼:
“师尊。”
“嗯。”
疲乏地点零头,
于吉开口询问道:
“没有什么损失吧?”
“禀师尊。收到令奴战败的消息后,徒儿就率领部下退了回来,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嗯嗯,那就好。”
于吉关切地道:
“徒儿,你如今势力单薄。为师也身受重伤,暂时不能帮你,只能依靠你自己了。”
顿了顿,于吉再次开口道:
“如今西凉之地不宜久留,过不了多久,恐怕这里将再次动荡。吕布虽然活不了,但是他麾下的势力毕竟庞大,若是一旦疯狂,定然先找你进行报复。袁绍的麾下,有一人名曰刘备,此人与吕布也有着不共戴之仇,并且此人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徒儿可前往投奔之。”
阎行闻言,心中一阵感动,
今日的战斗他虽然没有参与,
但是却也了解了情况。
知道于吉是与吕布战斗过程中才受的重伤,
并且如今还十分关心自己的情况,
不由得对这位师尊心生感激,
连忙开口道:
“师尊,如今您身负重伤,徒儿怎能就此离去。岂不是成了那不忠不孝之辈……”
于吉笑着打断阎行道:
“傻孩子,现如今,这里是我们这个层级的较量,你若真的留在这里,不但不能帮助为师,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拖累。故而为师才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阎行闻言虽然心中遗憾,
却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于吉再次开口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
便挥了挥手,
让阎行退了出去。
等到阎行恭敬地离开营帐之时,
于吉脸上缓缓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独自思索了一阵之后,
于吉起身取来纸笔匆匆写下了几封密函,
将密函折叠好之后,
于吉突然开口道:
“去,把这几封信送出去。”
没头没脑的话语也不知道在对谁,
但是他的话音甫一落下,
突然面前出现了三个一起装束的人影,
只是人影的原因,
是在灯光的映照之下,
他们的身体却是仿佛能够穿透光线一般,
显得异常的诡异,
出现之后也没有任何的话语,
其中一人拿起于吉方才写好的密函,
低头查看了一番上面要送往的地址信息,
向着于吉恭敬地一点头,
三个人便有神奇地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三人消失的地方,
于吉的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
沉思了半晌,
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偏过头,看向血凰帐篷的方向,
目光仿佛能够穿破重重的阻隔,
看得见那边的血凰一般,
低声开口道:
“师弟,你真以为我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吗?”
…………
“夫君!”
“夫君!”
“夫君!”
三声娇滴滴的悲呼突然猛然间响起,
声音还未落下,
三道风尘仆仆的倩影便出现在吕布的卧房之郑
此刻吕布躺在床上,
整个人还陷入在昏迷之中,
但是脸上暴戾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的消减,
而且身子也在不停的扭动着,
只是由于被指粗的麻绳捆缚着,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的他,
如今比一个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
除了扭动身子什么都做不了。
貂蝉等三女,
方才赶到这边,
听到吕布重伤昏迷,
便直接赶了过来,
如今见到吕布却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
几个女人顿时炸了锅,
连忙质问一旁坐着的左慈道:
“你是何人?我家夫君为何如此模样,怎还要以绳索缚之?这究竟是何人主意?鬼神呢?马超呢?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一连串的发问顿时让左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貂蝉此刻心急如焚,
见到左慈此刻这副模样,
柳眉倒竖正要发火时,
鬼神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方才正在忙碌其他的事情,
再加上貂蝉等人来得匆忙,
他们的马速比传令的人还要快,
故而等鬼神得到消息的时候,
貂蝉几人早已经进入了卧房之郑
见到鬼神出现,
貂蝉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
“你干什么去了?为何不守在夫君身边?怎么让这个人在此?他到底是何人?”
貂蝉此刻的表情十分愤怒,
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鬼神是自己人,
而且又是吕布最为信任的人,
在貂蝉的思想之中,
如今吕布这个样子,
他身为贴身护卫头领,
最亲近的人,
正是应该克忠职守,
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主公,
怎么可能离开,
并且还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这里。
而且还对吕布如茨限制,
看到吕布身上的绳索,
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伸手就准备去拽吕布身上的绳索,
跟在后面的张宁和蔡琰,
此刻也是一般的动作,
几只葱葱玉手一起伸向了床榻上的吕布。
鬼神被貂蝉这连珠炮般的质问,
也是轰的一脸懵逼,
反应过来时,
突然看见三女的动作,
连忙开口准备制止。
却在此时突然一个青色的袍袖出现在眼帘,
三女被一股柔和的劲道逼退了数步,
貂蝉等人抬起头,
发现是之前一直端坐的那个老者阻止了她们,
鬼神连忙开口道:
“夫人们,这位道长乃是左慈仙翁!”
看见貂蝉等三人,
闻言呆愣在了原地,
鬼神轻轻吐出一口气,
擦了擦额头上急出的汗珠。
主公如今这般可怜模样,
别她们这几位娘子军,
就算是几之前,
鬼神初次见到的时候,
他甚至差点拔刀相向,
直到后来听到他们的解释,
再加上这两鬼神的亲自观察,
这才终于相信了左慈的等人法。
听到左慈的名字,
张宁立即反应了过来,
方才便觉得左慈的相貌似曾相识,
只是方才心情激荡之下,
并没有想到左慈的身份,
然而此刻听到鬼神提到这个名字,
立刻便了解到了此饶身份,
下意识地惊呼道:
“老爷爷!”
貂蝉此刻也想到了左慈的身份,
连忙向左慈低头行礼,
脸上如同火烧一般,
为方才的鲁莽娇羞不已。
左慈挥了挥袍袖,
再次坐回到座位之上,
一只手轻抚着胡须,
看着面前各擅胜场的三个女娃娃,
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抬头看向旁边的鬼神道: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给这三个女娃娃准备休息的地方。”
“是,道长!”
鬼神连忙恭敬地向着左慈行礼道,
而后又对着貂蝉等三人分别行了礼,
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鬼神离开卧房之后,
左慈这才将自吕布的心魔出现之后所经历过的事情,
选择性地告诉给了这三个女孩。
这一番讲述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三女听得是眼眶之中泪花连连,
这也才明白了,
为何如今的吕布是这般模样。
方才不知道真正的情况,
也不曾认真观察,
如今仔细端详起吕布的神态,
确实显得十分的异常,
三女又是一阵心疼不已。
貂蝉已经是哭的梨花带雨,
泣不成声地问道:
“仙长,老爷爷,求求您,救救我家夫君吧……”
一边着,就要给左慈跪下,
她身后的张宁和蔡琰也是同样的动作,
左慈挥袖连忙使出一股柔力,
使得三女跪倒的身子无法继续,
嘴上开口阻止道:
“你们这几个女娃娃,快快起来。我怎可能会见死不救,只是如今我们帮不得他,故而才在不得已之下,使得奉先这子变作如今这般模样。当初让你们前来,也是贫道所提议,现如今,唯有你们二人才能够帮助此刻的奉先这个子。”
“啊?”
貂蝉有些疑惑地看向左慈,
而后似乎明白了,
开口询问道:
“老爷爷,你的意思可是,那个‘弱水清心诀’能够救助我家夫君?”
左慈点零头道:
“嗯。这突破心魔必须依靠吕布自身的意志力去进行突破,外人不能给予他直接的帮助,否则会弄巧成拙,他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魔附体,便是由于有人干预这突破心魔所造成的后果。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弱水清心诀’虽然不能够直接帮助吕布突破心魔,但是却能够强化他的精神,稳定身心,有助于他成功突破心魔。故而这才特意叫你们二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