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脸憧憬地说道:
“如今咱们并州发展的势头太猛了,我真愁着人手严重不足,如今却得知他们二人的消息,这一次,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将他们二人带回并州。”
顿了顿,吕布看向貂蝉说道:
“蝉儿,尤其是诸葛亮,对如今的咱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整个三国之中,最顶尖的几位内政能手,荀彧早先离开了并州,投向曹操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不幸身死,顾雍顾元叹也是一位内政高手,并且如今已经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但是他现在肩膀上的负担却是不轻,支撑着整个并州的吃喝拉撒,这已经足够让他精疲力竭、焦头烂额的了……”
貂蝉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呀,经济这边我一直在负责着,所以我十分清楚,这个大管家的工作可并不好干呢。”
吕布伸出手抚摸着貂蝉柔顺的秀发道:
“辛苦了我的贤内助。”
坦然接受了爱妻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
吕布接着开口说道:
“如今并州本土包括司州,有你支撑着,完全能够运转正常,但是草原方面、凉州、河西、西域甚至还要加上关中和汉中地区,这些地方的内政和民生几乎完全压在了顾雍的肩上,纵然还有不少其他的优秀人才辅助,但是能够挑大梁替他分担的实在是没有。好在顾雍不愧为顾雍,如此沉重的压力之下,他总算也支撑了下来。”
微微地赞叹了一句之后,
吕布继续说道:
“不过,如今拿下益州势在必行,而且因为国外的那些大国已经开始有了异动,因此我也要加快统一中原的步伐。在这种情况之下,仅凭顾雍一人,实在是捉襟见肘,毕竟如今不是大一统时代,各地的混乱,让本就千头万绪的民生内政,变得更加难以管理。”
吕布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处,
手指轻轻地敲击在床沿,
“尤其是益州,皇甫琳所提出的经济战,实行的效果实在是惊人,竟然兵不血刃地就将整个益州拖垮,如今的益州已经可以说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但是与此同时,却又带来了另外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益州的重建工作,有道是破坏容易建设难。皇甫琳虽然是一个能吏,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还真不敢将这幅担子,交在他的手上……”
“夫君你的意思是让诸葛亮负责益州这边的事务?”
貂蝉美目流转,脱口而出询问道。
吕布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没错,我正是有这个想法。其原因有三:第一,诸葛亮是个全才,并且长处在于谨小慎微,大局观宏远,他来担任此事再适合不过;第二,如今并州虽然欣欣向荣,但是却也是派系林立,这一点,不论你我承认与否,它都客观存在,这也本事十分正常的事情,诸葛亮初来乍到,一无资历二无背景,若是想要站稳脚跟,只能异常低调的缓慢发展,但是那样一来,未免暴殄天物,如今的益州谁都知道是个烂摊子,有一些有能力的家伙们,如今已经开始爱惜羽毛,这种吃力未必讨好的事情,定然不会愿意去做,交给诸葛亮这样一个外来户,首先这帮家伙们不会跳出来指手画脚,其次,凭借诸葛亮的能力,重振益州经济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也可以为他积累资历和底蕴……”
说到这里的时候,
貂蝉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夫君,可是这样一来,你不怕诸葛亮又会成为另外一个派系,将来尾大不掉,反而隐患更大?”
吕布摩挲着下巴的胡须,
自信地说道:
“这就是最后一点了,别看诸葛亮精得跟鬼一样,但是在对待自己的归属这一点上,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忠贞之士,这一点可是可以绝对放心的哦,从这一点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十分高尚的人,他所追求的是自己的理想,那就是实现自身的价值,将胸中所学尽情地施展出来,同时,他给自己的定位十分的明确,就是一个辅佐之人,所以这样的人,不需要担心他的忠诚。”
顿了顿,吕布话锋一转,
语气有些危险地说道:
“不过,若是真的出现了万一的情况,咱们也有的是后手对付……”
貂蝉轻轻点了点头道:
“若是照你这般说,那这诸葛亮还当真是去益州的最佳人选了呢。那庞统呢?庞统也很厉害,你准备如何安排?难道是让他接手袁绍那边的地盘?”
吕布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貂蝉的小脑袋,
微笑着说道:
“傻丫头,庞统和诸葛亮可截然不同。庞统的长处在于战阵奇谋,在这一点上,即便是诸葛亮或者是司马懿、周瑜等人,都未必能与他一较长短,只是因为他生不逢时英年早逝,所以名气上才比不过这几个人。要知道,当初在赤壁曹军百万甲众的关键人物,可并不是那周瑜和诸葛亮,而恰恰是这个庞统庞士元,若是没有他献策连环计,并且在曹营之中斡旋穿针引线,即便是诸葛亮借来了东风,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顿了顿,吕布接着说道:
“庞统,暂时还没有太合适的位置,不过,西域那边也快开战了,他跟着李儒那条老毒蛇,没准更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说完这句话,吕布十分阴险地笑了起来。
凤雏庞统原本就擅长奇谋,
布置出来的计策本就天马行空,
让人感到无迹可寻,
在这一点上,恐怕也只有郭嘉,
能够与他一较长短,
如果将来再加上李儒的阴毒,
啧啧啧,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呀。
人们常说烟花三月下扬州,
但是人们却不知道四月的荆州也是极为的美丽,
相较于扬州的柔美而言,
荆州多了几分风骨,
同时深厚的文化底蕴,
又不会让人感觉到沉闷,
甚至是窒息。
而且四月这个时间,
没有三月的微寒,
也还达不到五月的微热,
空气不燥不潮,温度不高不低,
正是一年之中最舒爽的时节,
吕布信马由缰地在田间游走,
他还是那副易容装扮,
身穿一件灰色劲装,
腰间挎着一柄破破烂烂的佩剑,
胯下骑着一匹有些瘦弱的老马,
脸上一条蜿蜒狰狞的刀疤,
活脱脱一个落魄的游侠剑客。
这样的装扮,在如今的荆州算不得稀奇,
三年的时间,虽然各地都开始逐渐平静下来,
但是在一些地方,
战乱依然在持续着,
各地的游侠武夫们数量也增多了起来,
在这荆州同样也有着不少,
只不过在荆州这边,
类似装扮的却大多是富家大户的公子哥,
他们如此装扮出门,
实际上也是为了吸引女子姑娘们的注意,
多数都只是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
见到吕布这种看起来就极为不好惹的家伙,
那群人多势众的纨绔子弟,
一般也不愿意过来找事,
所以,吕布这一路走来倒也比较安生。
吕布一路行来,优哉游哉,
也没有刻意赶路,
只是在歇脚的时候会停下来,
向周围的人打听一下水镜山庄的所在,
他没有直接去到南阳诸葛庐,
而是准备先去水镜山庄,
一方面可以探访一下久闻大名的水镜先生,
另外一方面,也能够从这边,
探一探诸葛亮的底细,
也好增加自己此行的成功率。
水镜山庄距离襄阳城不过七十余里地的路程,
在南漳县城南两里地左右,
这里算不上偏僻,
不过却是个较为安静的所在,
这都是因为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存在,
司马徽作为海内名仕,
与庞德公以及黄承彦相交莫逆。
《三国演义》经典中第三十五回“玄德南漳逢隐伦”,
讲的就是发生在南漳水镜庄的故事。
公元207年,刘备马跃檀溪,
襄阳脱难来到水镜庄访世事于司马徽。
司马徽曰:“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有‘伏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
备问为谁?
曰:“诸葛孔明、庞士元也”。
司马徽向刘备举荐诸葛亮,
由此引出了“三顾茅庐”、“隆中对”等故事,
成就了三国鼎立的格局。
水镜庄因此而成为三国故事的源头。
在后世的时候,
不论是看到三国演义当中的这一段,
还是在研究历史的过程中,
每每看到这里,
都会对这水镜山庄心驰神往,
在后世的时候,
也曾特地去往水镜庄参观,
后世的水镜庄,
已经成为了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
兴建于清乾隆七年(公元1742年),
最早是由南漳知县徐彦主持修建的“水镜庄”,
并在庄前立碑“汉水镜栖隐处”。
建庄270多年来,
经过多次复修,增景,
现有人文自然景观六十余处,
收藏有清代诗词35首,
近代诗文近百篇。
主要景观有水镜遗址、草庐、水镜祠、白马洞、司马徽故事碑廊、地质博物馆等,
娱乐设施有射箭场,
还有水镜庄樊岩场,
是襄阳目前最大的户外天然攀岩场。
当然,那种以吸引游客为主的旅游景点,
对于吕布缺少了许多吸引力,
让他感觉到大失所望。
不过此刻见到水镜山庄的真实景象时,
吕布却忍不住感到有些无奈,
这大名鼎鼎的水镜山庄,
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庄庄园大小,
外面也没有什么庄严肃穆的大门,
甚至比之一些豪强富绅的居所,
都显得要寒碜了许多,
门口连镇宅的石狮子都没有一尊,
只有一个年纪轻轻、模样俊秀的小书童,
在门口没精打采地打扫着,
看见吕布的出现,
只是好奇地抬头望了一眼,
似是被吕布的模样吓到,
连忙低下头,小声开口道:
“水镜山庄乃是修文之地,尊驾来此意欲何为?”
小书童虽然有些害怕,
但是一张口便显示出不俗的谈吐,
吕布连忙翻身跳下马来,
上前走了两步,
恭敬地拱手行礼道:
“小先生请了,在下姓吕,来自并州。与水镜先生的弟子徐庶徐元直相熟,今次路过水镜山庄,特来拜会水镜先生。烦请小先生通报一声!”
小书童听到吕布指名道姓地说出了徐庶的名字,
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看向吕布的时候,
也没有方才那般害怕了,
上前接过吕布手中的名帖,
确认了一下,正是徐庶的字迹无误,
小书童雀跃地说道:
“原来你认识徐师兄呀!他现在在哪!如今过得可好!?听说他投奔刘备,接过被吕布杀掉了?看来这都是传言!太好了!”
小书童一顿连珠炮似的话语,
让吕布有些哑口无言,
这和方才那不俗的谈吐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过此刻的小书童才显得可爱,
像是是一个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模样。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小书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向着吕布嘿嘿一笑,
算是致了歉,连忙转过身向庄园内跑去。
吕布趁着小书童进去的空档,
向着山庄内部仔细观察了一下,
发现这座水镜山庄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之间山庄内绿荫环绕曲径幽深,
建筑物也是古意盎然,
雕梁画栋十分精美,
看起来非常有南方园林小桥流水的意境,
同时又不乏北方深宅大院的那种庄严气息,
俨然是出自行家之手的布置,
就在吕布站在门外探首向院内观瞧时,
院内几个身影匆匆忙忙向着这边行来,
为首一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方才进去通报的小书童,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位老人,
当先一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身穿着白色长袍,
颇有仙风道骨的飘然模样,
稍微落他半步的老人,
同样的头发花白,
不过看起来比前面的老者稍微苍老一些,
身穿一件玄色的长袍,
模样十分的儒雅,
脸上挂着淡淡的恬静笑容。
在两位老人的身后,
还有一个容貌丑陋的青年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
一脸的不情愿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