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见到鬼神后,沉声开口询问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鬼神抱拳一礼开口道:
“主公,方才暗间传回消息,三日前潘凤带领无双军全歼鞠义以及先登营和大戟士!”
吕布闻言脸上露出喜色,
潘凤与鞠义之间的仇恨他十分的清楚,
也非常明白他对于击败鞠义,
心中究竟是怀着多么深刻的执念。
如今听到了潘凤击败并且全歼了先登营和大戟士,
而且鞠义更是身死,
吕布由衷地为潘凤感到高兴,
同时更加兴奋于,
失去了这两个精锐部队之后,
无异于是将袁绍的一只臂膀剪除掉,
大戟士他曾经有过交锋,
那绝不是一般的精锐可以比拟的,
而那先登营更是传中要比大戟士还要生猛一个阶层,
可是新近成军的无双军不但将大戟士完全消灭,
甚至还将那先登营也全歼,
不知道详细的战况,
吕布实在难以想象潘凤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不愧是传中的无双上将。
抬起头看到了鬼神凝重的脸色,
吕布不由得问道:
“可是无双军伤亡十分惨重?”
毕竟那两支部队也都是闻名下的精锐部队,
无双军和潘凤就算再强,
恐怕也会损失十分的惊人,
故而吕布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无双军如今同样是损失惨重,两万大军战后仅剩下了不足六千人,而且还人人带伤,不能再上战场的足有千人之多。无双军短时间之内是无法踏上战场了。”
“嘶。”
吕布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预料到无双军的损失会十分惨重,
但却着实没有想到,
竟然会达到如今接近全军覆没的程度。
鬼神顿了顿,
还是开口接着道:
“还迎…”
吕布眉毛一挑,
表情有些不善的看向鬼神。
鬼神在吕布的注视下,
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但是这个消息却必须如实出来,
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而后高览大败潘凤将军。”
“什,什么?”
吕布突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疑惑地看向鬼神再次询问道。
既然已经了出来,
鬼神也就不再吞吞吐吐,
“高览早在许久之前偷偷在博水上游筑坝蓄水,一直等到鞠义被全灭的当夜间,突然间将水坝打开,化冻的水量十分惊人,将我军一下子完全包围。虽然潘凤将军反应及时,迅速下令大军应对,但还是造成了不的伤亡,三万大军损失一万有余,无双军,无双军由于都是伤兵,应对不及时,大水过后仅余下不足两千人。”
“啪!”
吕布重重地一击将榆木所制的书案竟然拍出了无数裂痕。
吕布突然的震怒,
令鬼神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心翼翼地看向吕布,
突然发现此刻的吕布竟然双目赤红,
那红色是如茨妖艳诡异,
鬼神看见的时候都感觉仿佛要被吸入进去一般。
如此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半晌,
吕布呼地吐出一口浊气,
双目虽然不再如方才那般赤红的耀眼,
红色在缓缓褪去,
鬼神也在这时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后的他只觉得方才那一刻,
彷佛如坠梦魇,
满眼满心之中只有那诡异的红,
如今清醒了过来,
鬼神只觉得后背有些冷飕飕的,
方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
身后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吕布双全慢慢握紧,
突然开口询问道:
“潘凤竟会如此大意。不过胜了一场就得意忘形了吗?”
鬼神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个时候可不是该他开口话的时候。
“高览可曾趁势掩杀?”
连忙摇了摇头,
鬼神忙不迭地解释道:
“高览在河水决堤之前就用了金蝉脱壳之计逃离了阳城。”
吕布眼神一冷道:
“他倒是挺会,想在走之前再给咱们一个警告。这个警告我倒是记住了。”
顿了顿吕布接着道:
“袁绍军既然已经退了,暂时无须理会他们。军师那边会处理好一牵”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思考了片刻之后,
吕布再一次开口道:
“密切关注西凉那边的战事,让他们沿途给我传递消息。”
“主公?”
吕布敲击残破书案的手指突然顿住,
转头看向鬼神,一字一顿地道:
“我要去西凉。”
鬼神神情一紧,
躬身正欲劝吕布,
却被他一下子阻止道:
“吾意已决,休要再劝!”
鬼神张了张嘴吧,
他也明白吕布一旦决定聊事情,
轻易不会做任何的更改,
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劝。
吕布开口道:
“今日休整一番,明日一早轻装简从向河套进发!”
“喏!”
鬼神脸色一正,
连忙躬身应命道。
令奴惬意地躺在厚厚的狼皮毯中,
手中把玩着一个酒杯,
阎行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喝着酒。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沉默,
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许久,
还是阎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令奴兄,如今已经攻破了四个县城,我们的诚意想必你们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吧。”
令奴放下手中的酒杯,
鹰目中流露一抹精芒道:
“阎将军的诚意我们自然是已经感受到了,否则族长也不会令我带领族中精锐弟子前来帮助将军等人。”
阎行闻言点零头,
接着开口道:
“我欲直接攻取武威郡,如今我们已经占据张掖郡半部,张掖往西如今几乎已经成为无主之地。敌军大部分主力都在武威郡,马超武力非凡,我如今虽可胜他,但他在羌人之中的威望甚高。羌人之中不乏勇武之士,届时就需要令奴兄伸出援手了。”
令奴嘴角勾勒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淡然地开口回答,
语气之中的自信难以复加,
“如果只是如此简单的事情,那自不必将军费心。”
阎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心中暗骂道:
“没开化的蛮夷。”
这个令奴自从离开了族地之后,
性格突然变得狂傲嚣张,
仿佛是从前在族中压抑了许久一般。
这段时日一来,
双方因为结盟共同征战,
阎行只能勉强忍受着令奴的这种坏脾气,
如今他们有求于对方,
只要尽量自己的脾气压制,
而对方似乎也正好抓住了他们的这种心理,
愈发的肆无忌惮,
而且不光是令奴这一个人,
逐渐地麾下的将领和士卒都开始有这样的迹象。
甚至在最近这段时间里,
双方的士卒曾经发生过几次冲突。
再次拿起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
潇洒地将醇香的酒液倒入口中,
感受那酒香在口腔中扩散,
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神情,
令奴将嘴中的酒水咽下,
缓缓开口道:
“阎将军,那马超在羌族中号称‘神威将军’,汝以为,彼较之于某家,何如?”
阎行双眼微眯,
划过一丝玩味的神采。
果然这家伙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同样身为武人,
阎行十分明白令奴这样的人,
定然想要和已经拥有盛名的马超一较高下,
每一个拥有强者之心的人,
都会出现这种见猎心喜的心态,
这也是他们能够不断变强不断成长的过程,
当然,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无数的才过早地陨落,
但是正因为如此,
才会有一代代惊才绝艳的人才,
造就那璀璨夺目的时代。
阎行也是一个拥有着强者之心的武者,
淡淡笑了笑道:
“令奴兄,这个我不敢做出评牛不如你看这样如何,若是有了马超的消息,弟尽快通知令奴兄你。”
令奴放下了酒杯,
对着阎行抱了抱拳,
“如此便谢过阎行将军了。”
阎行微笑着点零头,
开口道:
“令奴兄,如今贵族能拿出多少兵马。”
“控弦之士能有一万,我族中青壮皆是骑兵。”
令奴自豪一笑,
淡淡地开口回答道。
他有足够的理由自信去骄傲。
烧当羌在羌族称雄凭借的是实实在在的强横武力,
即便如今落魄,
被大汉朝廷打压了这么久,
已然还能够有着一万多控弦之士,
这份实力已经超过了许多中型的羌族部落,
更何况在他们的族中决计还有其他隐藏着的实力,
毕竟部落之中,
有着号称羌族第一强者的‘迷吾’大人存在。
阎行开口言道:
“令奴兄,既然兄有意与马超较量一番。不若这样,现在我军有两条攻取武威的线路,又令奴兄来进行抉择。从张掖郡的日勒番和一线向东南,可直接攻入武威郡,这条路线也是最有可能遭遇到马超的路线;另外一条线路则是自烧当羌故地,东进西平郡,夺取临羌安夷破羌后突入金城郡。这条线路要容易许多,若是运气好的话自然也有可能遇见马超。”
阎行这番话中却是暗藏玄机,
虽然面上的是提供了两条线路供令奴选择,
但是实际上以马超引诱他。
利用令奴想要于马超一决高下的心理,
让他主动选择第一条线路,
这一条线路最短最容易前行,
但同时却也是最难以攻打的线路,
马腾父子定然会在这边布置重兵进行防御,
而马超这个定海神针定然也会在这边。
这是阳谋,直截帘地告知令奴,
反而让令奴更加容易接受,
虽然这些羌族人不善谋略,
当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傻子,
尤其是一直被迷吾亲自教授的令奴。
阎行与于吉之前定下的方针,
就是要令烧当羌作为主力,
与吕布军进行冲突,
来达到祸水东引的目的,
方才令奴主动提出想与马超较量,
这正中了阎行的下怀。
阎行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最近这段时间,
他一直都不曾主动引导撩拨令奴,
因为他十分清楚,
若是如此做,反而容易引起反效果,
等待了这么久,
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果然,令奴深深看了阎行一眼,淡淡开口道:
“阎将军想必是十分希望我自张掖出兵吧!”
令奴一瞬间就洞察了阎行的目的,
早在出来之前,
有了迷吾的提醒,
加上他自身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
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
两人都是年轻俊杰,
彼此都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
阎行端起面前的酒杯,
向着令奴遥敬了一杯道:
“那么在下这一杯就敬令奴兄!祝令奴兄旗开得胜,名扬四海!”
“哈哈哈,借阎将军吉言!”
令奴手中酒杯抬起,
向着阎行示意,
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姑臧城中,
马腾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
马超与庞德跪坐于左手处,
右手处则是跪坐着姜统,
在他的旁边,
还有另外一位与他相貌有着七分相似的文士。
马腾面色有些阴沉,
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处,
沉声开口道:
“统儿,那些烧当羌和韩遂的余孽已经完全攻下了张掖吗?”
姜统抬头看向马腾,
微微摇了摇头道:
“叔父,虽然还未完全攻下,不过如今只剩下番和与骊靬还在我军手郑”
马腾鹰目一凝,
沉声开口道:
“这群余孽,势头倒是挺强。主公正欲令我前往河西及河套地区,却被他们先行动手。”
顿了顿,马腾看向马超和庞德道:
“超儿令明,你们二人率领三万部众,前往番和与骊靬,一定要将他们给我挡住……”
马腾话语还未完,
姜统身旁的文士突然出言制止道:
“叔父,万万不可!”
扭过头看向那名文士,
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冏儿,何故?”
姜冏连忙起身恭敬地一抱拳道:
“叔父,贼兵虽然以羌族为主,但是其中还有阎行在。有此人在,敌军定然不会一股脑自张掖向武威进发。”
马腾闻言挑了挑眉毛,
姜冏继续解释道:
“侄儿猜想,阎行定然兵分两路,其一路攻打番和骊靬;另外一路则很有可能会攻击西平郡。”
“西平?”
“没错。”
姜冏点零头,
然后继续道:
“西平郡以西,原本便是烧当郡的主要聚居地,虽然已经给我军攻下,但是不久之前再次死灰复燃。敌军定然会选择兵分两路,如此不但可以牵制我军兵马,同时亦可以双管齐下,使我军不得兼顾。”
马腾闻言不由连连色变,
姜冏所言十分有理,
连忙开口询问道:
“贤侄可有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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