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深山走去,余下的路都是茂密的森林,亘古以来,漯盒子山广袤的森林便人迹罕至,大山中古木参天,不知来源的溪流飞瀑时时如空谷雷鸣,撒下漫天雨丝。
放眼看去,奇峰嵯峨,一线蓝天在绝壁夹峙的大峡谷中时隐时现,深深的谷底竟镶嵌着明镜一般的湖泊。
山风掠过,林海涛声便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一切声音都消融在这山神的吼啸之中。
风息山空,鸟叫兽鸣便似近在咫尺,却是看不见一只飞禽一个走兽。一种博大无边的虚空,一种无可形容的清幽,一种亘古洁身的纯净,一种吞噬一切的恐怖,都使这片大山充满了迷迷蒙蒙而又惊心动魄的肃穆。
到底哪里才是漯盒子河,孟一凡和琼儿都在寻找着,短刀说顺着溪流肯定能找到,众人觉得有理便跟随而去。
突然间,窄小的溪流变成了急流,清澈的急流里加倍旋转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涡圈,一些偶然聚集在一起的草茎、断梗,同碎木片跟随以一种疯狂的姿势翻滚。
这些树桩子不能自止地从那轻匀的沙液面上爬过去,升到顶点,气力似乎被那高速的冲走耗费尽了,遂衰弱地坠下休息一瞬。
一堆变换的波作青苍、白亮的色泽涌起,顽强地跨过这些东西,它们又似乎因了这一压击,开始昏眩,晃摇着,缓缓地绕圆圈斜向淌下去,潜过一程,渐渐恢复了力量,再才由四五十丈远的下流浮起。
这时,风如同成为一个实体,精力异常旺盛、粗犷地拖过水面。整条小河便抖动着,奔涌着流向前方。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云桥说了,这河的尽头便是他们寻找的宝藏,到底河的尽头在何处。众人只能跟着河流的方向一直朝下游走去。
眼看着河流就要流向山外,再细一看,河流竟然拐了一个弯钻进了远处的石头缝里。
众人狂喜,琼儿狠狠亲了一口孟一凡,“相公,我们找到宝藏了。”
“别急别急,能见到宝贝再说。”从上一次的经验看,寻宝绝对不是简答的事情,孟一凡一点没有冲动的喜悦,而多了一些谨慎。
在山顶下方一处黄褐色悬崖上,有几个竖立的洞穴,约宽半米,里面置有长方形的东西,从远处看去,形状像爬虫,所以被称为爬虫峡。
爬虫峡是两座大山直接的山缝,难道藏宝的山洞在这个山缝里,山缝十分狭小,一般人从山顶都下不到山缝处,短刀个子小且瘦,这个任务当仁不让的交给了短刀。
短刀很轻松的一点一点下降,下到三十米深的时候,短刀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有个铁门。”说着话便是一刀。
铁门的锁被他劈开,里面金闪闪的,十分晃眼,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珍奇宝贝。
短刀有些傻眼,这么多宝贝怎么运出去,又是怎么运进来的。他径直向洞里走,走了不一会儿,突然发现有一股风吹着他。
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野外生存也是一项必备课,有风的地方就有出口,他跟着风的方向前进着。
前面有些亮光,再往前去,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洞穴,沿着洞穴走着,突然石路又向上蜿蜒。
走了一会儿,一阵强烈的光射进了他的眼睛,原来前面也有一个大铁门。铁门是从里面锁着的。短刀一刀打开了大门。推开大门,外面是美丽的山景,他竟然到了山的那一侧。
他呼喊着众人,众人都朝着他声音的方向走来,最激动的便是琼儿,她好像孩子进了游乐场一般开心。
孟一凡一把把她拉住“琼儿,你小心些,大多宝藏都有机关埋伏,等他们先进去,你再去。安全要紧。”
这么一说,琼儿才安静下来,等众人都进了山洞,她才和孟一凡一并进去。
洞里很大,放着各种各样的柜子,金银珠宝,宝石玉器,珍珠玛瑙,一应俱全。
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珠宝梦,琼儿也不例外,孟一凡看到琼儿喜爱的眼神:“这些珠宝都是你的。”琼儿一把抱住孟一凡,亲了起来。
“你,你们,主人,能不能出去再亲。这里地方狭小,不好搬运。”短刀故意酸了一句。
孟一凡大笑起来,和琼儿退出了山洞,民间都说陈王是第一的贤王,平易近人,没有脾气和架子。这句话说的确实有道理,换了别的王爷,你凶他一句,基本脑袋都搬家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爱民如子,体恤下人,跟随陈王的人才会死心塌地。
百人的队伍都找到了山洞,可是运输确实有很大的问题。只能靠人力搬运,不过还好人数众多,不影响效率,怀揣金子的感觉真的很沉重。
不到五日,所有财宝便全部搬运回月甸水族大寨,清点一下,黄金白银已经够养一只三十万人的军队十年的时间。
孟一凡安排把一部分财宝留给了水族,另一部分,悄悄运到了云厂。
孟一凡一纸书信,小三江以南所有州郡孩子全部免费上学,霸水,木河,周枣,云厂,新修学校三百所。
军队固然重要,但教育的意义更大。
一切尘埃落地,琼儿和孟一凡泛舟在美丽的水族大湖之上。晚饭的时候,族长爷爷告诉他们,南江皇帝驾崩了,各族族长都要去霸尚参加皇帝的国葬。
听到族长爷爷这么一说,孟一凡有些疑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下面的问题就是谁继承大统,谁掌握军权了。这个时候将是尉迟珊珊生死存亡的时刻。
“爷爷,公主顺利继位了吗。”
“我听说已经顺天继位了,不过南江各支军队都不愿意服从一个女人的调遣。军队的反应很大,为首的将领都不愿参加皇帝的国葬。”
“当年有南江皇帝篡位女皇帝,现在公主继位看来也坐的不是很稳啊。我猜不久就会有各地势力起兵造反了。”
族长爷爷叹了口气:“这些年,南江很多地方民不聊生,都有怨气,造反只是缺少一个借口。我已经安排水族民间集结,如果南江大乱,我们也得确保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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