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让朵朵去三清观当一辈子尼姑?
云北夜听到这话,不禁眉目舒展,总算是来了一个会说话的大臣。
“陛下,臣以为,公主是天女之名,应该终身不嫁,留在宫中,这样,方可保南阳永世安宁!”
钦天监的一位官员抬头指了指房顶说道。
云北夜差点咳出一口老血来,刚才还在心里夸这个官员呢,没想到,他转头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哦,爱卿的意思是,让朵朵去三清观当一辈子尼姑?”
云北夜挑眉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大臣们,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人是怎么通过科举上来的。
【谬论!】
【荒唐至极!】
赵忠全的脚趾头死死地抠着地,他愤愤地看着这些言官,又看了看云北夜,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帮大老爷们儿,怎么老想着让公主出去挡枪呢?】
【若是他能当宦官,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冥顽不灵,自私逐利的老家伙们干掉!】
赵忠全心里有些酸涩。
云北夜叹了一口气,今日,都是言官在朝上,像薛广进、金堇之、金萧然、萧烬余之类的武官,在外头安排人手去支援江宁。
这些言官,最是胆小怕事,害怕西楚没有得到公主后发兵南烟,所以才想着尽快将此事了解。
“你们,一个个恬不知耻,身为男儿,不想着如何治国谏言,成天琢磨着怎么坑朕的闺女?!”
云北夜一拍龙椅,咆哮道。
“今天,西楚说公主是天女,明天,要是说朕是魔尊会害了南阳,你们还得把朕五花大绑,活活烧死?!”
赵忠全一愣,魔尊……
“哼,我看,朕这皇位你们来当好了!把你们的女儿都嫁给邻国的皇子们,把你们的儿子都送到邻国去当驸马,如何啊?!”
云北夜冷冷地说道。
“陛下息怒!”
刚才谏言的几个言官,看到云北夜震怒的模样,吓得慌忙跪在了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
赵忠全无奈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他不明白,每次都是这样的收场,这些言官何必呢?
场面一度很是僵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陛下,关于江宁多日的暴雨,臣以为应彻查江宁官员,是否有将朝廷的赈灾款拨给百姓们。”督察御史范复走了出来,行了一礼后说道。
云北夜点点头:“民生是大计,范复啊,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臣,领旨,定不负皇命。”
“陛下,臣以为,治理水患,首先要挖掉淤泥,然后将江宁的湖堤“高加数尺”,以增加湖泊的库容量。”又一个年轻的文官走上前说道。
“臣以为,可在湖堤设三闸,闸门每日定时开启和关闭,使湖水循环往复,让其滋润下游农田,还能排泄洪水、保障湖堤安全。”
“嗯,这次,派去江宁的人,就按照这个法子去治理水患,以来,避免大水淹没了村庄,二来,保障民生用水。”
云北夜欣慰地看着谏言的几位大臣,淡淡地说了一句:“朝廷,还是有人在做实事啊!”
此话一出,方才议论九公主婚事的几位大臣,脊背微微发寒。
……
早朝就在如此尴尬又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大臣们行礼告退。
一些大臣脚步急促,他们要赶紧去处理陛下交代的事情,做一些惠泽百姓的事情。
一些大臣脚步缓慢,他们琢磨着回府了该做些什么来享乐。
还有一些,神色眼色,眉头紧锁,思考着九公主的事情,生怕两国真的打起仗来,自己的荣华富贵可就成了过眼云烟了。
户部侍郎谢君下了早朝便回了府,刚到府门口,从轿子里面下来,他就看到管家来回地踱着步子,神色十分的焦急。
“怎么了?”
谢君的神经有些微微绷紧,他很少看到自己的管家有这样的神情。
“老爷,不好了!”
管家对着谢君焦急地说道。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库房被盗了!”管家在谢君耳边说了一句。
“被盗了?是什么意思?”
“府上的侍卫巡逻的时候,看库房的门有些不对劲,就进去看了看。”
“发现密室的抽屉被人打开,咱们府上的银票都不见了……”
谢君不敢置信地看着范冲,竟是愣住了。
“密室……”
【都不见了?!】
半晌,他说不出话来。
“老爷,咱们报官吧!”管家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府上丢了那么多银票,京城守备肯定脱不了干系!”
“是啊,老爷,禀告关府,让他们带人搜查,一定能找到可疑之人。”
谢君的夫人在一旁附和着。
谢君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就在刚刚……“
“蠢东西!”
“哪有人大白天偷盗?”
“府上进来人了都不知道,若是我被刺客杀了,你们是不是等到尸体腐烂发臭了,才发现我死了啊?!”
管家看了谢君老婆一眼,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能报官……”谢君低声说道。
【若是朝廷的人来查,自己做的事情就会暴露。】
【反而,得不偿失了。】
“先派人搜府上!”谢君大喝一声,府内的下人们看着老爷生气都赶紧躲了起来。
管家带着府上的侍卫四散开来,搜索着庭院和可能藏匿贼人的地下通道。
“扶我过去看看。”
“老爷。”
谢君的老婆见拗不过他,只好扶着他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谢君内心焦急心脏抽抽着疼,心怀希冀,他希望是管家搞错了,他希望他的银票都还在柜子里。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急切地推开密室的门,看着被搬空的抽屉,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全都没了!
银票,他半辈子的积蓄,全都没了!
谢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他拉开最后一个抽屉,看到了几张棕黄色的纸。
还好,房契还在……
不然,他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赶出去……
“老爷!”
手中紧紧攥着房契的谢君身上忽然就没了力气,站都站不稳,谢君的夫人艰难地扶着谢君回到了卧房。
“究竟,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