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之内,卡特琳娜,林剑锋,扎卡耶夫都聚集在了周哲的门口,但是无论他们用了什么办法,门都没能打开。
“酒店经理到了么?”卡特琳娜问扎卡耶夫。
扎卡耶夫耸耸肩:“应该快到了,难道他们这次又出去玩了?”
卡特琳娜咬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撞门。”
有了上次的经验,林剑锋让到了一边,扎卡耶夫自然不会去撞门,他巴不得周哲真去干些什么。
“轰!”卡特琳娜侧身重重的撞在门上,可门丝毫没有动静,倒是自己的胳膊疼的不行。
“你们快帮忙,万一周哲有危险。”卡特琳娜怂恿着。
林剑锋动都没动,但扎卡耶夫还是觉得,看看情况比较好,他后退几步,到了周哲的对门,然后加速冲向了大门。
“咔哒!”
门打开了,周哲站在里面,一只手顶着了冲锋而来的扎卡耶夫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几个人尴尬的不好意思,卡特琳娜解释道:“我们只是怕你有危险。”
辛追此时穿着睡衣站露出一个头:“那你们要不要进来挤一个房间?”
周哲推走了扎卡耶夫:“睡了睡了!明早还要赶路。”
“赶路?”众人疑惑。
“当然会去啊!不想玩了。”周哲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是一愣。周哲不爽的继续说到:“你们这么搞,谁有心情玩,正好过几天,有场葬礼。”
葬礼?
周哲的门已经关上了,到底是谁死了?值得让周哲亲自过去?
林剑锋脑门一皱便想到了一个可能。而卡特琳娜则开始联系分管日本区域的托尼,希望能找到答案。然而,无论她怎么联系,手机里传来的只是一片忙音。
托尼此刻哪有心情管她,整个基地的弹药库的大火已经燃烧起来,并且变得不可控。那些被烟雾弹和闪光弹虐待过的军士们惶惶不可终日。
看着一地的面具碎片,和惊恐有些疯癫的军士,托尼已经出离了愤怒,只是到目前为止,无论是监控,还是别的,出了那些破碎的面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真的是闹鬼了一般。
第二天一早,也没人在门口闹事了,因为河口组的人也不清楚,会不会有危险,那些美军已经退到了离仓库最远的地方,看着时不时的爆炸和烟尘惶惶不可终日。
另一头,六角大楼,也收到了另一份报告。
那些战斗机已经进行了测试,飞机的外部结构看起来没什么损失,但是机身结构用探测器探测,里面已经布满了裂痕,这就解释了为何到了音爆临界点的时候,会直接解体一半了。毕竟,音爆对于飞机本身的结构,有极高的要求。
卡特琳娜在第二天早上,和众人踏上归途的时候,收到了托尼的嘱托。
“我们的空军基地,还有陆军基地,受到了。。。受到了严重的侵扰。如果可以,希望你查查,是什么人干的,这恐怕和坂本三郎,周哲脱不了关系。该死的,他们就应该被定位恐怖分子,这种侵扰应该被定为恐怖袭击。”
卡特琳娜一听皱起了眉头,这该怎么查?
“托尼,咱们损失了多少?”
卡特琳娜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半晌,托尼才叹了口气开口
“空军基地没有人损失,但是我们的飞机。我XAEF#%#%,我们的飞机全部都是内部结构遭到了不可修复的损坏,已经无法巡航了,连当机场保卫者都不可能。陆军基地的弹药库烧了,人员。。没有伤亡。不过有几十个人心理已经不太正常,准备调回国进行心理测试和治疗。还有几名因为当时的混乱,被自己人用椅子打断了骨头。”
托尼是骂骂咧咧说完,充满了各种恶毒的诅咒。
卡特琳娜听完,便猜到了,除了周哲,不会有人这么干,因为没有死人。
“我像我猜到谁做的了。”
托尼一听说道:“谁?无论他是谁,我要把他碎尸万段。这是不可容忍的。”
卡特琳娜说道:“我待会再打给你。”
卡特琳娜挂了电话,便转头找到了周哲,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是不是你干的?”卡特琳娜眼神死死的盯着周哲,似乎想从周哲的眼神里,找到答案。
周哲看着周围一样疑惑的扎卡耶夫,笑道:“想知道答案?那等明日我们出席完葬礼再说。”
没有说,但卡特琳娜已经猜到了,可猜到了,又能如何?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要干掉周哲,恐怕得用更稳妥的法子。
东京,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区里,按照日本的习俗,礼堂里所有人都是一身漆黑。死者的遗像被挂在了灵堂之上,下面是他的棺椁,这一点,和中国很像。
遗像上的,正是那名曾经给周哲开车的司机。四十多岁,妻子稍微年轻一些,儿子,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此刻,真跪坐在礼堂边,作为家属答礼。
而河口组的不少相熟的成员,也到了这里行礼。
坂本三郎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传统服饰,作为宾客,谢礼,因为司机,是他的手下。
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周哲和辛追,坂本三郎上前握手:“周哲君,感谢你能来。”
周哲点头:“他为我开车,受我连累而死,理当如此。抚恤都好么?”
坂本三郎点头:“按照我们的规矩,已经给了。”
“嗯!我追加二十万美金,就当我的意思了。孤儿寡母活着不容易。”
坂本三郎鞠躬到地:“我替志雄谢过了。”
卡特琳娜扎卡耶夫这些人是跟着的,也穿了一身黑衣,卡特琳娜看清楚了,那个死者,正是之前为周哲一直开车随叫随到的中年司机。
周哲鞠躬之后,和家属点了点头就出了灵堂,看着卡特琳娜。
“你想要答案,那好,我告诉你,是我干的。”
这话一出,坂本三郎也瞪大了眼睛。
“果然是你。你会受到惩罚的。”卡特琳娜愤恨,基地损失多大,已经难以估算。
周哲冷笑,指着灵堂说道:“那他呢?他只是个普通人,车开的不错,行为端正。虽然是河口组的成员,但是在这一片名声极好,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因为你们,他死了。就死在我和辛追面前,我们甚至都来不及救他,便被大火和爆炸撕成了碎片。”
周哲说话掷地有声,不少人都围了过来,有听懂话的,已经和那对母子小声述说了。
“我弄了你们的基地,你们要惩罚我。那他呢?谁去帮他惩罚?那些无辜死在战争中的人,谁去为他们惩罚?你们拳头大了不起。那要是有人拳头比你们更大,那你们是不是也得把气咽下去?你和我玩什么花样,我就拿什么反击你。你弄坏了我的车,弄死了我的司机,那我就百倍的偿还。”
周哲还要再说,此刻一声怒吼从周哲的身后传来,随后看见司机的儿子,拿着一把竹剑冲了出来,目标直指卡特琳娜。
“小心。”
坂本三郎不想任何人受伤。而那把剑,被周哲握在了手上,对那名少年说道
“你父亲的仇,我已经替他报了。回去,孩子。”
坂本三郎趁势拉开了少年。
周哲看着卡特琳娜的眼睛说道:“知道为什么路边炸弹袭击你们么?知道么?现在明白了吧!你们要杀我,那来吧!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连个说法都不给。厉害啊!”
林剑锋此刻走了出来,拉着周哲:“周哲,够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哲强按下心情才说道:“去给灵堂的人鞠个躬吧!至少,我想看到你卡特琳娜,和别人不一样,是个有良知的美国人,而不是那种冷血动物。记着,你的态度,将会决定很多事。”
卡特琳娜冷冷看着周哲:“你威胁我。”
周哲冷冷回答:“是!”
“你!”卡特琳娜气急“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她还是走向了灵堂,给死者鞠躬。
看着那一队母子充满怨恨的眼神,卡特琳娜觉得无比刺眼,她虽然受过专业训练,在某种程度上,冷血丝毫不弱于各地前线的海军陆战队。但这种毫不掩饰的仇视,让她如坐针毡。难道,一个号称自由民主的国家就可以做这样的事?剥夺别人的生命来满足自己的利益,那和纳粹有什么区别?和曾经的皇军有什么区别?
“他或许是对的。”卡特琳娜看了周哲的背影一眼,忽然觉得,谈判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而另一头的林剑锋,也打开了电话视频。
“领导,从周哲的行为来看,他并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的疯子,反而他好像比其他人更珍惜生命,更尊重生命。那个日本人给他开了几天的车,而周哲,出席了他的葬礼。说实在,我有些看不懂他。”
另一头,中年十一号笑道:“看不懂就对了,这么容易猜测,他就不是那么难对付了,估计美国方面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但我给你的原则就是,帮他做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
“他求仁,则帮他得仁。”
林剑锋点头:“我明白了。我就是搞不懂,这小子想干什么。”
“你还是不明白。他只要是一个仁者,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