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脑总有穷尽时，周哲苦思冥想的方法策略，却是在一个人偷偷跑来京城后迎刃而解，司胜男。
这个女人总是会给你惊喜，这次也不例外。
当司胜男突然带着山盟里的几位掌门突然到访的时候让周哲惊愕不已。
“你。。们怎么来了。”周哲看着司胜男身边除了清水阁的几名弟子，还有山盟的掌门，你字后面又加了个们。
小会客厅中，司胜男是一袭男装，却显得很有英气，手上派拍着一把扇子，哪怕现在都已经九月中旬了。
“这几位掌门弟子众多，听说河东道的土地被皇帝陛下分封出去了，想来京城碰碰运气，看哪位勋戚，或者是户部官员想出售河东的土地。”司胜男款款而谈，东走走，西看看，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另外几位掌门，则带着小心翼翼，有些尴尬又有些讨好的看向周哲，生怕引起他的不满。
周哲原本要发火，可一想，皇帝能分封，为何他们不能买？总比一个个打山东道和河西道的注意强吧？
“嗯！你们要买，随意，钱不够可以找我借，没问题。”
周哲的这句话算是给了众人定心丸了，山东道的土地只够糊口，不买些地，如何把企业做大做强？给了他们信心，便让索鄂把他们带了出去，原本还要信笺来回通信，现在现成的大活人就在面前哪有什么说不开的？
“山东道现在还好？新的布政使怎么样？”
司胜男白了一眼，一身男装却那么风情万种的一眼却别有韵味，似乎嗔怪的说了一句：“你就不关心我一路上怎么过来的，有没有遇见过土匪，吃的什么？”
“额！”周哲大汗，直男癌死的快。
“你不是安然过来了么？京里还住的习惯么？”周哲总不能真那么问，只能顾左右而言它。
“今日刚到京城，客栈或者山盟的驻地我不想住，辛追呢？没和你住一起？”
“额！她住血月堂，我住天书。”周哲有些摸不着头脑，偷闺蜜的男人不是要偷偷来么？怎么一出一出走不在周哲的预料之中？
司胜男似乎很欣喜似的：“那几个掌门办他们自己的事，我和辛追住一起。”
周哲点了点头：“随你愿，她那里有的是地方。还没回答问题呢！新的布政使怎么样？那可是窦德仁的爱徒。还有，你这个盟主现在跑京里，山盟里的事谁来掌管？就不怕出乱子么？”
司胜男被一连串的问题打了个晕头转向连忙用手和扇子比划道
“停！停！停！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你问一个，我问一个，公平公正，怎样？”
“这算第一个么？”
“不算，该我问第一个问题了，我穿男装好看还是女装好看？”
“这个！”周哲挠头，脑子都快炸了，这明显的疯狂暗示“都好看，男装英气，女装漂亮。该我问你了，新的布政使怎么样？”
“你真花心。他民政事无巨细，惩治了几个官员，树立了威信，现在山东道的官员都听他的，百姓也信任。你最近想过我么？”
“想过，山盟丢给谁了？”
“张振海。有多想我？用水的温度形容。”司胜男满脸期待。
“洗澡水，为什么是他？”
司胜男期待变成了恼火：“你抓着他的人，他就必然给你好好做事。你讨厌我么？”
“不讨厌。没了。”周哲一摊双手，像个做完了事拍屁股走人的渣男。
“没劲，我听说你把人家店砸了就为了给辛追买甜品？”
周哲脑子都裂开了，这流言传的：“没有啊！我为孩子们买的，然后那家店的掌柜拒绝了，但是骂了我的人。恰好他运气不好，我需要炫耀武力。”
司胜男笑了，眼睛一转：“要是辛追让你买，然后被骂了，你会不会砸店？”
周哲下意识道：“那必须滴。辛追也敢骂，砸了他店算保护他全家，否则那娘们疯起来往他家丢奔雷阵还过不过了。”
“噗嗤！”司胜男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这么编排她小心我在背后打小报告。”
“喂！你要不要这么无耻。”
司胜男立马反驳道：“无耻的是你好吧！利用完我就把我一个人丢山东道，还说我。”说完像个委屈的小媳妇般抱怨。
周哲耸耸肩，确实是他做的，也确实够无耻。
“说吧！来京城出了出面帮他们购买土地，还有其他什么事？”
“来帮你呀！”
“帮我？我有什么好帮的？”
“我听说你和京城的勋戚闹的很僵，我还听说，皇帝曾经让你的亲信身着龙甲开道。我还。。。”
周哲一竖手：“打住，打住。你这是听谁说的？京城的流言不可信。”
“总之，你是有麻烦了，不是么？”司胜男的眼神在期待，期待着她能够帮上周哲的忙。
这个时候，再保留已经没有意义了，周哲和盘托出他对于河东，河南的一些布局想法，如今的难点，就卡在这商道上。
“山东道曾经能修海船，可直达凌霄阁的地界。”
周哲霍然起身，这个消息着实让人惊讶，他疑惑道：“海上不是有诸多灵兽么？据说凶猛异常。”
“是呀！不捕捉灵兽，你以为当年望海楼凭借什么能达到一流门派的水准？有些小门小派，都把修建海船以及对付海上的灵兽当做不传之秘。我本来也不打算做的，可是一想，若一直这么压着他们，难保他们不会打其他的主意，堵不如疏，现在他们已经在建了。”
周哲不难看出，若是走海船，会有多高的风险，可是，省却了陆上的一切，不过他的目的，不在于行商赚钱，在于布局河东以及河南，这只是备用办法。
“是可以替代商道，可你也知道，我目的不是为了商道，而是为了其他。”
司胜男拖着下巴开始思考，周哲只是看着她安静思考入神，没敢打扰。
“唔！有了，不过这个办法恐怕会让你和勋戚们的关系特别是冯家更差，算是个馊主意，你想不想听？”
“这么快就想到了？你不会是要硬来吧！”周哲纳闷，自己想了多少天都没想出来的东西，她短短片刻就能想出来。
司胜男倒没在意周哲的语气：“我只是碰巧陪着他们来京城买地，才想到的。无根河上，没有人能和行天渡的水军相提媲美，也就是说，在漕运上，冯家几乎拥有无可改变的优势。”
“所以？”
“所以，把河东道好走的地买下来，只要你愿意，可以天天让他们设关卡。你要是钱足够多，还能让户部配合你，你想买多少地，就买多少地，到时候河东相当于你封地，你的私产，他们过得了河，过不了河东。”
“我！”周哲眼睛都瞪直了，还有这操作？没个近五千万两银子恐怕都不敢想。
不过仔细思量一下，确实有操作的空间。大部分勋戚，只要价格谈得拢，买下来，不成问题。至于户部，虽然现在是老宅男万有光当户部尚书，连上朝都只是去睡觉，完全冷冻市场的人物，但是他可是有颗重要的棋子在的，陆斗崖。
而且，万老爷子虽然老宅，但是若自己以大义和大盛的国家安全来邀请他盖这个章，未必不能通过。
周哲眼神开始发生了变化，闪耀着金光。
司胜男知道，周哲这是听从自己的意见了，补充道：“其实只要控制勋戚们手上土地的数量，不一定用买，也可以换，换去山东道，换取河西道，你都能操作。”
上天给你开了一扇门，你走不进去，司胜男拉了你一把。这就是周哲现在的感慨。
“跟我来！”周哲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拉了司胜男的手到了他房间。
司胜男有些惊魂未定，进了屋子，就看见好大一张床，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我。。还没准备好！”
周哲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司胜男那小女儿状，在看看她手上蜷着衣角的动作一脸无奈
“想什么呢！过来帮我看看。”
随即，他拉开了屏风上的幕布，大盛的地图，已经周围贴满的纸条映入了司胜男的眼帘。
原本倒只是紧张，现在司胜男彻底被她的色女之心打败了，尴尬不已。不过，魔女毕竟魔女，干咳了一声，就恢复了心态，开始沉浸在地图之上。
随后用手小心翼翼的在地图上连成了一条线说道
“就这里，一条线，贯通东西，即使你拿下花了大代价也不亏本。至少马大宝他们的运输队能运作起来。”
周哲也很满意，点点头，然后开始在纸张上计算，再对比一边的小地图上贴满的纸条，找什么人买，多大的地，花多少钱，就他一个人，安静的计算，思考。
司胜男此刻像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一般，她看着纸张上不是叉就是圈和歪七扭八的符号，直到最后周哲报出了大概的数字才知道，这是他的计算方法。
感慨一声，天书就是天书，计算方法都那么快。
“金额太大了，不行。”算过后，周哲一脸郁闷，感觉空欢喜一场，这么大数目的交易，即使万有光亲自盖章通过交易，也会引起冯犀角的注意，一旦有一家漏洞，就白忙活了。谁敢保证这么多宗，这么大额的交易不会透露讯息？
场面陷入了沉寂，不算明亮的屋子内，两人的呼吸互相可闻，更多了一层暧昧的味道。期间陈醉过来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索鄂上了茶水也离开了，唯有林小二这个憨憨就守在门口哪都不去。
半晌，司胜男才开口道：“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错误的想法。”
“什么？”
“看这里。”司胜男在地图上点了个很小一片说道：“这里就是凤城府，西面是河西，东北是山东道，东南是剑宗的地盘。”
霍然开朗，周哲笑了，这里是个三不管，而且，商队出河东就走这里北上，西边只要知会一声关西海，东北只要司胜男卡主，没人能把货运进京城。
周哲丢开手上的笔，已经不用算了，一个州府的土地，即使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也不成问题。他揉揉眼，舒服的躺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此刻欣慰，且满足。
“舒服了？”司胜男看着心情舒畅的周哲。
“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