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去西西里
被犇犇咬着RU头。夏婉玉反而不慌。而是感觉到几分好笑。
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风浪。他心里在想什么夏婉玉都能看出來。无非就是要将对自己的恨。从身体上偿回來。夏婉玉索性不动。就让犇犇咬着自己的RU头。反正他是个孩子。从小吃孙晓青奶长大的。现在吃自己这个后妈的奶。也不是什么大事。
犇犇发现夏婉玉不动。心中暗自得意。
他每天晚上都会咬着莫妮卡医生的RU头睡觉。莫妮卡医生被他咬着RU头也是不动。但不用一会儿莫妮卡医生就会抱着他。有些激动的样子。所以夏婉玉不动。犇犇就以为夏婉玉也像莫妮卡医生一样。犇犇心中暗自骂一句。不要脸。嘴下却用力咬着夏婉玉的RU头。就好像是婴儿吃奶一样。
等他吸的口干舌燥。夏婉玉仍然丝毫未动。
犇犇从夏婉玉的胸衣中钻出來。结果就看到夏婉玉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犇犇只是个孩子而已。再成熟也只是个孩子。见夏婉玉一脸笑容。当即就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压制。自己努力半天。原來人家毫无反应。她心里涌出一丝悲伤。眼睛里泛着泪光。就好像是被夏婉玉欺负一样。
夏婉玉看着犇犇。笑吟吟的说:“小鬼。偷吃也叫等长大再说。乖乖跟阿姨回上海。只要你愿意。阿姨给你十个小女孩。让你自己养大。”
犇犇哭的伤心。他心中的所有郁闷全部都从眼泪中发泄出來。他大叫着:“我只要妈妈不死。”
夏婉玉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她怔在床上。默默将犇犇抱在怀中。让犇犇躺在自己的身上。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好笑愉快全部消失不见。犇犇是一个有心计的孩子。或许也只有在他伤心的情况下。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知道孙晓青要离开。要去天国。
可是……
他只是个孩子。能怎么办呢。
犇犇晚上睡的很安详。第二天夏婉玉仍留在小镇上。她手里拿着单反。见到一些有趣的画面。她就会举起手中的单反。留下一张张照片。第二天晚上。犇犇去小女友家里睡。不再理夏婉玉。第三天夏婉玉去小学门口见犇犇。犇犇见到她之后像是陌生人一样。根本不理她。
夏婉玉犹豫一下冲着犇犇的背影叫:“犇犇。”
犇犇转身看着她。大声说:“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夏婉玉站在原地。看着犇犇转身离开。却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孩子。医院传來消息。孙晓青的病情又严重几分。夏婉玉不知道该怎么办。白血病能成为世界上的绝症。正是因为其痊愈性太低。尽管生病之后不会立即死亡。但白细胞的病变。几乎毁灭人体所有的防御力。
在西西里的见闻。让夏婉玉心中很害怕。
在害怕之中。夏婉玉去见小思念。
小思念一直都由莫妮卡医生带。思念跟犇犇是相反的性子。思念是在西西里出生的。她不知道中国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自己有父亲。尽管孙晓青跟她说。但以她的年龄來理解。父亲总是很神秘。因为只存在在孙晓青的口中。哥哥的骂声中。
生在西西里的思念能说一口非常好的英文。但是中文却不太会。她听哥哥说中文就有点听不太懂。思念喜欢吃冰激凌。小镇街口大叔卖的。她能吃两个。思念的生活很简单。吃饭睡觉无聊发呆。偶尔她会看一些故事书。以前是妈妈讲给自己听。现在她需要自己看。
小女孩的心思特别单纯。她只是以为妈妈去都会工作去了。一段时间后就回來。她最喜欢每天坐在自家的饺子馆门口。等着妈妈回來。等着妈妈回來继续开工。尽管她每次包的饺子都不能给人吃。但妈妈非常喜欢夸她长大了。
夏婉玉第一次见到小思念。眼睛有些微红。因为小思念坐在饺子馆门口。小小的人儿显得很孤单。夏婉玉走上去。看着小思念。眼泪饱含在眼眶中。她做下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她不再害怕。让她不再悔恨。
……
夏婉玉决定。让我來西西里。
让我见孙晓青。让我知道一切。
她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煎熬。面对自己的良心。更面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她愿意让我痛苦。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下半辈子在良心的煎熬中度日。孙晓青是我的一切。也是她的全部。她不愿意让我见不到孙晓青最后一面。她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会发疯的。
夏婉玉拿起电话。抱着怀中的思念对我说:“郝仁。你來西西里。我在西西里。”
我拿着电话。犹豫片刻后只说一句话:“好。”
我已经猜到这一切。可是我想不到结局是这样的。我收到夏婉玉电话后。当即就买去意大利的机票。我带着一点东西。从上海坐上飞机。中转一站伦敦之后。飞机到达威尼斯。我从威尼斯下飞机。坐上去西西里的火车。
原本这一切都很正常。我也一定能见到孙晓青。
可是……
夏婉玉真的很天真。而我又太傻。
……
夏婉玉联系上我之后。就带着思念去到都会医院里。夏婉玉看着躺在床上的孙晓青。心情平静。现在只需要等我來到这里。夏婉玉就不用再忍受心灵的煎熬。而这一切。也都要结束。
可是。思念无意间一句话。向孙晓青透露阿姨叫一个叔叔來西西里。好像要见妈妈。敏锐的孙晓青听到这句话之后。当即就意识到。夏婉玉可能将一切都告诉我。孙晓青长舒一口气。看着心情平静的夏婉玉。也做出一个决定。
孙晓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旦认准什么。就一定不会放弃当初做下的决定。
夜晚的微风和煦温暖。夏婉玉坐在孙晓青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孙晓青。她心里面很笃定。因为明天一早。我就能赶到西西里。只要让我见到孙晓青。夏婉玉就不用在为自己的自私而害怕。而我的悲伤。她却可以用一辈子來替代。看着躺在床上的孙晓青。夏婉玉问她:“青。这些年來。你仍爱着他吗。”
孙晓青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她思考一下说:“爱与不爱。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我仍爱着她。但又能怎么样呢。我给他生下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能陪他一辈子。与其长痛。不如短痛。你看他现在生活的多么好。”
夏婉玉笑着说:“所以你当初离开他。就是为了短痛。”
孙晓青点头。
夏婉玉说:“青。你真傻。”
孙晓青脸上带着笑容。笑着看窗外的夜色。她说:“是吗。”
夏婉玉不说话。两个女人间有些沉默。
孙晓青说:“婉玉。思念尚小。但她以后不会有太大的风浪。她愿意嫁什么人。你就让她嫁什么样的人。她的人生你交给她自己來管理。未來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莫强求。”
夏婉玉点了点头。
孙晓青又说:“犇犇你必须要管他。他性子野。有点像有波。要是不多管教。他未來肯定走上犯罪道路。我不要求两个孩子能成为什么样。我只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夏婉玉又点了点头。她知道孙晓青在交代后事。若是以前。夏婉玉肯定会感动。但现在夏婉玉不会。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她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孙晓青。两人晚上讨论到很久才睡着。夜里孙晓青病情严重。夏婉玉很着急。但好在天亮之后孙晓青病情很稳定。
这几天经常出现危险情况。夏婉玉被吓的不轻。医生告诉夏婉玉。孙晓青离死亡已经不远。每一刻都有可能死亡。医院已经联系殡仪馆。夏婉玉得知这一切之后。心中很慌忙。我是在早上下飞机的。最快中午才能來到西西里。所以夏婉玉必须要孙晓青活到中午之前。
看着天亮之后好转的孙晓青。夏婉玉心中有些安定。
夏婉玉喂孙晓青吃的早饭。早饭后孙晓青又对夏婉玉说:“以后每年的今天。能不能都让他吃饺子。”
夏婉玉有些不解。孙晓青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她已经瘦成竹竿。病魔让她吃不下任何东西。眼窝深陷。头发全无。手脚无力。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孙晓青。而是濒临死亡的一个女人。夏婉玉抱着孙晓青。她哭着对孙晓青说:“你自己对他说。好吗。”
孙晓青面带微笑。抱着夏婉玉慢慢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后。孙晓青对夏婉玉说:“我想吃一点枣糕。你能帮我买一点吗。”
夏婉玉点了点头。让医生照顾好孙晓青。她的情况十分不稳定。她出门给孙晓青买枣糕。西西里不盛产红枣。枣糕更是不好卖。夏婉玉跑四五个超市。才买到一点产自中国的枣糕。带着枣糕夏婉玉回到医院里面。在医院门口夏婉玉收到我的电话。我告诉夏婉玉。我已经下列车。现在往那里去。
夏婉玉看着眼前的医院。长舒一口气告诉我到XX路來。
放下电话。夏婉玉回到医院。
此刻她的心中。全部都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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