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三人赶至,就见一人一马疾驰而去,不及问其名姓,只得作罢而回。
被吓懵逼后清醒过来的杨二其实此时已知救下自己的这人姓名,只是心中暗笑不说。一旁仲坚和出尘只顾惊叹这人的武艺不凡,也为今日晋王殿下遇险侥幸无事而深感欣慰。
“出尘妹妹,今日之事,果如前日梦中所见,那道金光为兄亲见,果然如妹妹所说,金光出现,逢凶化吉也!哈哈哈!”杨二躲过一劫,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接着仰头对着谷外群峰大叫道:“本王逢此大难而不死,必有后福,隋之大幸,百姓大幸也!”山谷中回声跌宕起伏,连绵不绝。
出尘仲坚二人在身后听杨二还自大笑,心中不解,对看一眼,默不作声。
秋猎正在进行中,已不时有满载猎物返回之人。
“父皇,这是儿臣沿路猎杀之物,请父皇过目。”太子杨勇此时带着几名亲卫急匆匆驰马返回,随行亲卫马上驮着几样猎物。
“哦?勇儿竟然也猎获颇丰啊!可射的什么猎物?”文皇见太子返回,自是高兴,又见太子身后各护卫马上均驮载着新猎杀的猎物颇多,不觉脸上有光,抚须笑着问道。
“父皇,儿臣今猎得300斤豚猪一口,公野羚一头,山兔十余只,野鸡五只。父皇你看儿臣今日所获还说得过去么?”杨勇大声说着,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听到。
“陛下,依臣看,太子今日所获当为今日之最呀!”文皇身旁的右丞相韩洪忙讨好似的抢先说道。
“呵呵!勇儿这些时日来勤练骑射看来卓有成效,依朕观之满朝文武也只得勇儿猎获最丰,特别是竟猎得凶猛豚猪一口,实为不易,当得今日之最。”文皇不禁对自己儿子的猎射成绩感到满意,频频点头。众文武有猎杀多者也不去争,免得拂了皇上的面子。
“太子殿下,可猎得本使放出的山鹿?”一个不适宜的声音从文皇身后响起,文皇听闻眉头轻皱颇为不悦,在他眼中区区一头山鹿根本无法与豚猪相比,猎得豚猪足以证明皇室子弟勇武不凡。
于是,不再理会突厥使臣达利特,但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勇儿,汝既已回,可知汝弟晋王在何处?”几个时辰过去了,秋猎现场热闹非凡,不时有武将持猎物上前邀功,竟使文皇将二子追猎山鹿一事忘于脑后了,经突厥使臣这一说猛然想了起来。
“父皇,儿臣与臣弟晋王逐鹿十里开外,那鹿竟然跑出围场圈外,直入那临潼山谷中去了,儿臣见谷中林木丰盛、阳光昏暗,便叫住臣弟晋王不欲再追,不过一鹿尔。但晋王自恃勇武不听儿臣之言,固执己见,带着侍卫一路径入谷中去了。儿臣只得独自回返于路猎杀而回。”杨勇具实相告,没有一分隐瞒。其实,他也不知道后来将会发生什么,自是平常之心。
“哦?”文皇听了杨勇之言,不禁有些担心,如若射的山鹿应是早回了,现在却是毫无音讯。
“陛下不必担心,那临潼山距京城不远,在围场边缘,也多有外场禁军把守。本将经过多次,山中没有匪患强人,官路畅通,自是安全无虞。想定是晋王殿下狩猎忘时罢了。”宇文成都见文皇脸色沉重,急便上前小声对文皇说道。
“你那山鹿猎得当如何?不曾猎得又当如何?汝可自去,休得复言。”文皇见那突厥使臣又要上前问询,不禁心中恼怒,批头一顿怒喝。
身旁的大将宇文成都勒马上前,双眼环睁,单手将手中凤翅镏金镋往上一举,挡在突厥人面前,不许其再靠近。突厥使臣见状只得闭口退下,不敢多言一句。
“来护儿将军,朕命你去沿路寻找晋王,找到后让其自回京城,朕与百官不在此等,稍候便返回京师。”文皇还是不放心,眼看天色将晚,今日秋猎也近尾声,便不得不吩咐本为晋王府亲将的来护儿带护卫自去寻找主子。
来护儿听言目视了一眼宇文成都,见成都点头应允,便对身后3名晋王府护卫使了个眼色,4人勒马出列径向临潼山方向疾驰而去。
“传旨,今日秋猎到此为止,天色渐晚,启程回京。”文皇安排诸事完毕,便传令回京。于路众文武百官尽皆喜气洋洋,其中太子杨勇更是喜不自禁,不时在马上拿出文皇亲赐的代表本次秋猎魁首的玉带把玩炫耀着。百官中太子一党的大臣们也尽皆欢喜不已。
众人中只有那越王杨素早知行刺失败而恼怒不已,那杨玄感也是低头紧跟父亲杨素身后不语,心中不时暗想道:“此番失手非是人为之过,全赖晋王命不该绝也!谁能料到那晋王尽有天将护持不可伤也!徒知奈何!”
皇宫文皇寝宫太和殿。
用过晚膳,文皇心中愉悦自和独孤皇后叙说着白日秋猎趣事,独孤皇后不时嬉笑不止。笑自己长子秋猎在百官前出彩,与有荣焉;笑那突厥使者不知天高地厚,贻笑大方。
突然,内侍近前小声言道:“晋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㧿儿既来,快宣!”独孤皇后听闻次子来见,忙说道。
“父皇母后,皇儿今大难不死,有命相见,乃是托父皇母后之福也!”杨二疾步迈入内室,边给父母请安边眼含热泪诉说道。
“㧿儿此话怎讲?快说与母后。”独孤皇后一见儿子流泪诉说,便知其中有天大的委屈,忙问道。
“怎么?你是怪父皇未曾授予你玉带之过?”文皇也是一愣,不禁急问道。
“非也!父皇不知,今日皇儿误中小人奸计,险些命丧临潼山谷。”杨二哭着回答道。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与母后听,母后自要为你做主。”独孤皇后听言大惊,自己的儿子险些丧命秋猎,这完全异于文皇给自己讲述的秋猎一事,不禁怒从心起。
不待文皇开口再问,杨二拭干眼泪立刻讲述道:“父皇,今日儿臣受命逐鹿而去,追至临潼山谷内,却被谷中早已埋伏的数十黑衣刺客围杀。儿臣与亲护二将拼死搏杀不能解脱,险些丧性命。好在儿臣命不该绝,咫尺危机关头,从天而降一持金锏黄脸神将,此将武艺高强,双锏重伤刺客头领,打死刺客6人,其余刺客见事不妙具逃散而去,方救得儿臣性命。是故儿臣晚回。”
独孤皇后听闻此事,险些晕倒。文皇更是大喊道:“啊---,尽有此事,㧿儿所言不虚乎?”
“父皇,儿臣所言不虚,具是实情,这里有杀死刺客搜出的随身携带腰牌,父皇可过目。”杨二从怀中摸出从死去刺客身上搜出的几面腰牌递给了文皇。文皇接过腰牌一看,顿时大怒:“好个陈叔宝,朕不曾动你,你倒打起了朕的主意了!”
“我儿幸得神将相助,逃得一劫,那神将现在何处?母后自当重谢于他。”独孤皇后此时眼中飙泪,一边擦拭双目,一边问道。
“母后父皇,那金锏神将,一路掩杀驱散刺客后,竟不告而别。儿臣赶去也只得见其远去的背影,未曾详见其面。”杨二据实回答。
“哦!救人不留名,竟真有此事?”文皇背手抚须不禁低声问道,显得有些迟疑。
“父皇神将应天命救得儿臣,自当不留姓名。儿臣命不该绝,乃天命使然,无须多说。只是这刺客为何行刺儿臣?为何人所指?又怎知早在临潼山谷欲作埋伏?此间疑点颇多。”杨二不想文皇过多纠缠神将一事的真假,忙将自己心中想的各种疑点说出。
文皇也是点了点头,转身面向杨二及独孤皇后道:“㧿儿不提倒罢,㧿儿一言倒让朕想到了那突厥使者,那使者今日行事有违纲常,使一鹿引㧿儿去哪谷中险地,这-----”说罢,文皇也陷入沉思,像是摸到了一丝痕迹。
“也罢,明日朕着令长安京兆府尹严查此事,定要给㧿儿一个交代。”文皇一时也想不到更多,还是决定将行刺一事交由京兆府专员详查。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宜声张,此间牵连必然众多,父皇你想,那围场周边禁军守卫森严,只有那临潼山谷地一丝是两厢禁军结合部,守卫稍有松懈疏漏,然外人岂可知道此中详情。儿臣料定,刺客必与我禁军中人有染,就此一项也不宜大肆追查,以免打草惊蛇,当暗中查访为宜。父皇可将此事交于儿臣,儿臣定在短期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杨二将自己对这时的看法直接讲了出来,否定了文皇将此案交付他人的作法并说明了理由。
“好!那就由㧿儿为主暗查刺客幕后主使,只是万事皆要证明,不可随心而定,冤屈他人。”文皇想了想,觉得杨二的想法有道理。便同意了由他去暗查的要求。
杨二辞别了文皇母后,走到门外仰天长叹。在他心中早已知道这刺客幕后主使,只是要将证据一一找出。
晋王府书房。
“兄弟听说你今日遭遇刺客暗杀,为兄听后心颤不已。算上上回街斗飞车党混混一事,这是第二次遇险。为兄弟平安归来,哥哥我专门下厨为你作了几样小菜,陪你喝喝酒压压惊!来!”说罢麻叔谋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欲和杨二走一个。
杨二举杯和自己兄长喝了一回,看着桌上的几个接近现代样式的川菜,心中感动不已。大难不死,有兄长安慰,真是无尽的幸福!桌上的油酥花生米、一盘简单的川式炸鸡块、一盘土豆回锅肉和一条清蒸鱼,说麻叔谋是大隋第一厨师也不为过。吃着这些可口的菜,喝着自己酿制的酒,这让杨二无比怀恋家中的父母,甚至想起了业已模糊的那场初恋来。
“兄弟,按说这古代宫斗对你来说应该是小儿科呀!这方面的电视剧还看的少吗?你不去算计他们到罢了,怎么还会被这帮古人给算计了?不该呀!”麻叔谋自说自话,独自喝了一杯。
“哥啊!你也不可小看了这帮古人,个个都是精。你我来到这里犹如一只蝴蝶,产生的蝴蝶效应已然改变了历史的走向。那太子杨勇全然不似书中、电视中描述的那样弱小,而是非常强大,小弟在这京城中根本无法与其正面争锋,还得时时防范冷枪暗箭。不管此事结果怎样,你我弟兄要想保全性命,当尽快逃离这京城是非之地。”杨二边说边吃也麻叔谋连喝了几杯酒。
“若是我们都离开了,那太子一旦篡位,我们岂不是又要被动了。”麻叔谋脑海中不断想起电视剧中的某些经典剧情,提醒杨二道。
“呵呵!哥哥你有所不知,小弟早有准备,只要再给小弟3年时间,这大隋的天下就是你我兄弟的了。过几天等你把煤炉子和鸡公车全部打造完毕,你就同郑家商队一道带着这两样东西去少华山我那经济特区,呵呵!”杨二小声的把自己的打算对麻叔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