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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中原士族缓图之 对河高歌遇李密

隋风烈 莫名堂阿伟 6132 2022-11-07 15:05

  罗士信留了个心眼,自己哥哥说过,不让自己伤了这将,但自己锤下很难留得住活人啊!就只能对这人的兵器下手了,夹住你的枪尖,看你还怎么跟我打,这不就可以不伤了这员将了吗?只是罗士信的力量太大了,双锤夹住大枪头后,不管侯君达怎样使劲,是刺也刺不进,拔也拔不出,急的坐骑也连连往后蹬,帮着自己主人使劲,但就是纹丝不动。

  马上不好使劲,侯君达忙跳下马来,架起弓步,使出浑身力气,双手去拔。就在这时,罗士信竟然双锤一松,侯君达一个不防,加上往后的用力过猛,只见侯君达身体重心一失,噔噔噔的往后急退几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中大枪也飞出去老远。薛万彻兄弟看了连忙下马冲了过去,双双将自己兄长扶了起来,为他拍打身上的泥土。

  杨二这边只有没心没肺的左天成和宇文化龙在狂笑不已,老左更是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

  见胜负已分,杨二趋马越过还在傻笑着的罗士信来到侯君达面前,双手抱拳施礼道:“侯寨主,小弟得罪了。我这兄弟天生神力,也只得这一招半式,侯寨主是轻敌了。”

  看着身边扶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侯君达满脸羞愧抱拳低头说道:“愿赌服输,我侯某绝非心胸狭窄之人,请杨公子自去就是了。”

  “好!天色尚早,我等便过山而去。薛大哥二哥,在此照顾侯寨主,我在前方镇中客栈等你二人就是。”说罢,杨二对薛家兄弟也是一抱拳后,转头对身后众人大叫道:“走了,到前方镇上休息。”说完,勒转马头便顺着大道往前冲去。

  “罗傻子,把你的锤给我一个,帮你托了,你也跑着轻松些不是。”左天成凑到罗士信面前逗着罗士信说道。

  “滚--滚你,我--的家--活,不--不重。”说完,将双锤往肩膀上一扛了,撒开腿就追杨二去了,真跑得比左天成等人的马还快,奇了怪了!

  见杨二一行十余人一股风似的过去,侯君达叹口气,无奈只得上马随薛家兄弟一左一右领着众喽啰兵往山寨而回。杨玄感恨得咬牙,又见做客的薛家兄弟明显与杨二一伙,自感再回山上无益,便也不告辞,领着自己带过来的500军兵往洛阳方向直奔而去。

  回到山寨,侯君达草草的写了封书信,交于心腹急送回洛阳王世充那里,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至于王世充如何去想,也懒得去管。

  “万彻兄弟,此番为兄得罪了洛阳王府君事小,只是要在江湖上留下笑柄了,唉!”

  “大哥休要这样说起,先不说事出有因,就说江湖决斗只论输赢哪有什么笑话。若是谁敢笑话大哥,小弟便与他独斗一场就是。相反,大哥在这事上处理的敞亮,各方都无话说。”薛万彻急忙安慰着侯君达道。虽然侯君达输了,但输得坦荡,信守承诺,不失为一条好汉。

  “虽是这样说,但为兄也没了去济州与英雄聚会的心思了,叔宝那里我已单独备了寿礼,就拜托两位兄弟为我带去,望兄弟在叔宝面前为我周全。”说罢,侯君达抬手向二薛施礼拜托着。

  “也罢,就由我兄弟代大哥去济州见那秦琼就是。”二薛抬手回礼道。

  短暂叙说后,三人散开。薛家兄弟自回房中收拾行李等物,准备明早下山。

  顺着官道一路飞马急奔,一去便是60里地,终于见到一处小镇,镇口处一块大青石上写着“板渚镇”三个黑色大字。杨二见了心中不由得一惊若有所思起来。

  很快众人便在镇中寻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杨二心中有事,安顿好自己的房间后,便取出洛阳军情处千户王德早就给到自己手上的那卷地形图集,摊在案几上找出标有“板渚”字样的那张,这是杨二要求的,各地所有的千户都必须绘制自己辖区的地图文本,并且按要求仔细标明河流及沿河城镇等。

  这“板渚镇”在别人眼里毫不起眼,但杨二知道这里就是后世看到的“隋京杭大运河”一个重要节点,就是运河由北向南中间向西那个大转弯的最西点,这“板渚镇”位置正好在黄河岸边,是南北运河与黄河的交汇点。难怪一见到“板渚镇”三字杨二起了条件反射般的回忆。

  再看这张图还标明了洛阳、山东这交界处的几十处名门士族的位置,还都注明了姓氏。真是不得了,围绕着板渚镇南北的士族大家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杨二见了不禁额头上流出了一层汗珠。直到有人在给自己擦拭额头的汗水,这才发现屋中不光自己一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尘和阿贝伊二女已经来到了屋里,阿贝伊正在为自己拭去汗迹。出尘也在一侧看着杨二拿手按住的地图,但不知为何自家世兄看这东西会如此愣神,仿佛进入了一种境界般,全然不知她二女已经来到身边。

  “世兄,为何一路骑马飞奔都不见流汗,怎么见了这图却突然额上汗珠直流?这图有何诡异不成?”出尘不解的问道。

  “呵呵!这图确实诡异的吓人,为兄还是头次见到如此骇人的地图呢!”杨二接过阿贝伊的手绢自己边擦汗边自嘲的说道。

  “哦?可否说来听听,让小妹试下有无开解之法。”出尘好奇的很接着问道。

  “妹妹你来看,这地图上什么最多?”杨二指着板渚两字的位置并用手指画了个圈。

  “小妹看到这板渚渡口黄河两岸百十里内土地上全是不同的名姓,这是为何?”出尘不解的问道。

  “唉!为兄方才正是看到这些密集的名姓才被惊出的冷汗啊!”杨二轻叹口气起身往房中的茶桌走去,阿贝伊见状赶忙上前为杨二把茶水倒好并递给坐下来的杨二。

  杨二对她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说道:“这板渚周边山东、中州洛阳、河北冀州等处都是我大隋人口最为密集之地,但这几百万的百姓都附属与这图中的几十个世家大族。原本属于朝廷的田税也大部归属了这些大族,朝廷也只得了小部分。最可气的是这些大族并不服从中央的管辖,他们只认这里的藩镇门阀。反之,因为粮食需要这些士族提供,藩镇门阀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若是朝廷政策对这些士族大家不利时,他们就会鼓动藩镇门阀,如洛阳王王世充起兵反隋,甚至会勾结山东、河北、江淮的门阀一起造反。妹妹你想过没有,若是为兄登基称帝后要出兵征伐南陈或是北伐突厥,那时必然会加大赋税,征集各地粮食,将肯定会伤及各地士族门阀的利益,若是他们就此反将起来,那为兄的大隋天下岂不转瞬倾倒。故想到此处,为兄冷汗迭出啊!”杨二放下茶杯,拿起折扇轻轻扇了几下,阿贝伊赶忙取过团扇在杨二身后轻轻替他扇风。

  “还真是诶!世兄你看长安和河东附近这土地上就少了很多名姓了。这么说来这天下还真是不稳哦!”出尘似有所感般,这是她甚至她的师傅们都不曾想到过的,或是他们也认为是一种自然吧!不会过度去联想到国家潜在的安危这些。

  “我河东士族豪门早已绝迹了,土地都收归可国有,故我河东没有丝毫隐患。否则,为兄在这里都会时刻担心河东的士族们联合起来造反,安能睡得着?”杨二不无得意的说道。

  “嘻嘻!”身后的阿贝伊突然笑出声来。

  “那世兄打算今后如何处理这些隐患呢?藩镇门阀、士族大家好像哪个都不好动哦!”

  “其实也简单,找个机会雷霆扫穴,一举清除就是了。”

  “啊?怎样清除?莫非世兄要掀起战端,剿除异己?”

  “是也不是!内战一场是少不了的,但剿除异己嘛!还无需本王亲自动手。呵呵!”杨二又走到案几边,指着板渚又画了个大圈指点着说道:“这些名姓为兄数年要他全部消失掉,一个不留。也不会再有向王世充、李渊、唐壁这样的门阀藩镇存在。”

  “啊!!!”出尘和阿贝伊同时惊得大叫出声来。

  “时间尚早,走,叫上仲坚、化龙,陪为兄到河岸边看看。”说完,杨二将图集中的一份标注本地各条河流的图抽出放在怀中。此次微服巡游除了考察各地民情和藩镇豪强的实力外,还有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考察黄河及淮河流域的情况。截至目前只有一段运河已经在心中完全成型,就是5段中最短的那段“潼关至长安”这段。这段杨二早有打算依靠自己的财力来打造,在离开潞州时就已经和裴世矩等交代清楚了。

  即将启动的这段运河历史上称为广通渠,正是连通了潼关(黄河)、少华山和长安。也可以说是将自己的河东潞州与长安通过一条运河给打通了。这将造福两地。关键是很短的距离,无需费多大人力和财力即可建成,然后作为范本,积累经验后才好开通其余4段长的运河。用1年时间,应该可以建成这广通渠的,杨二看着滔滔黄河心中默念着。同时,心底那个思谋已久的宏大的计划也伴随着这次出巡逐渐展开。每每想到这里,杨二心底就腾出一股豪气,颇有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感觉。

  不觉间几人便来到了黄河岸边。杨二抬眼看去,滔滔黄河浪大河宽,此时的黄河水还不像后世那般浑浊,岸边停靠了很多大小各异的船只,也能看到不少渔船,以船为家的渔民非常多,每条船就是一个家,每条船靠岸的船上都飘出了阵阵炊烟,船上老叟在摆弄着渔网,妇人在烧煮着食物,孩童们三五成群的在岸边追逐游戏,一派和谐模样。杨二看在眼里也是颇觉开心。

  这码头岸边有一个不小的酒楼,更有意思的是这酒楼居然和一处塔楼高台连接。杨二看这原始的黄河风貌很是激动,便回头对宇文化龙说道:“虽还未到晚膳的时辰,但不影响我等在此酒楼上饮上几杯,走,进去。”

  随后众人便直接登上了这酒楼,在二楼寻得一个雅间,让宇文化及在这里点餐要酒,杨二看景的兴致勃发,顺着楼道上去,通过连接一旁高台的通道,登临这高楼平台之上。这里比一旁两层的酒楼又高出有2层,往一旁看全是板渚镇上的木房,往前看则是波澜壮阔,水天一色的黄河。阵阵河风吹过,将杨二头上盘着的丝巾吹起,身上锦袍长衫也不住随风摆动。看着远处河中来往的货船白帆点点,配合这西边日益坠下的夕阳,水面波光粼粼,风景煞是好看。

  杨二突然想起了一首初中就会背的王之涣写的《登黄鹤楼》,不是正应这景吗?于是便大声念了出来: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出尘妹子哥哥我这首诗可还入耳?”杨二拿着折扇摇头晃脑对出尘得意的说道。

  “好诗啊!今日幸得子雄贤弟邀请到此观景饮酒,才听得一首好诗。不若邀请赋诗大才与我二人同饮如何?”

  “就依先生,且稍候,学生登台去请就是。”

  杨二看向出尘,出尘也不由得惊得呆了,自己还未回答世兄的问话,居然就被楼下有人把台词抢了去,不禁有些愤懑。

  就听得一旁楼梯上传来噔噔的上楼之声,杨二和众人只得转身抬眼看去。只见出现在高台上的这人,17、8岁年纪,一副圆脸,幼稚尚未褪去,身穿一袭米黄色细砂长衫,扎着土黄色的头巾包带,脚蹬一双白底青布鞋,收拾的干净清爽,不知是哪家的少年公子?

  “各位,不才冒昧了,不知方才是哪位先生在吟诗?学生恰巧在楼下宴请我家先生,可否请先生下楼与我家先生见上一面?”见楼上三人中只有一位是书生公子模样,另二人从衣着上看显然身着道家服侍,这少年便认定中间之人便是方才吟诗的大才,便对杨二施以师礼道。

  “哦?不知你家先生为何人?”

  “我家先生从辽东襄平而来,也是当今世间难得的大才,姓李名密,子玄遂,还请公子下楼同饮。”

  “哦?你家先生是那李密李玄遂,闻名久已,今日真是难得一见啊!请!”杨二未曾想会在这里遇到自己一向鄙视的李密,心想,嗑个瓜子竟然真能磕出个臭虫来,既然遇上了不妨去见识下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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