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幽怨伤感地说:“嗯,我有数了,只是舍不得离开你哎。”
钱婉茹心有感触道:“我没事的,生活起居我自会调节好的,你别担心我。坐在牢里,千万别胡思乱想,别折腾自己。你要相信寒东琅的破案能力,不久便会回家团聚的。何况你与华璟珺的关系不错,华璟珺好歹也是个第三把手,上佐长史。我相信他会暗中保护你,不会让你遭罪的。坐牢跟坐在我家里没啥两样的。膳堂里的伙食也可以的,不会饿着你,更不会有人敢怠慢你的。”
阿菊挥挥手道:“那也是,我先走啦,你自己多保重,少了我的服侍,三餐茶饭别忘了吃好喝好哦。”
钱婉茹喜滋滋道:“少了你没事,丫头可以服侍我的。”
阿菊诡秘一笑道:“什么,丫头回来了,何时回来的呀?被谁绑架的,我们找他算账去。你可曾知道丫头是你的亲妹妹哎,谁对丫头无理,就是目中无你,真的是反了天啦,我们要狠狠地惩罚他的。”
钱婉茹瞅着阿菊飘忽不定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说:“别激动,丫头是寒东琅救的,我得置办酒席感谢他哟。”
“可他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的,哪有时间赴宴呢?现在宇刺史要求他两天之内揪出掐死何湘凌的凶手,不然,每天加班不得休息,直至杀人凶手揪出来才消停。你不妨协助寒东琅调查案子哎,只要有你出手,别说两天,一天不到就能破案喽。”阿菊阴阳怪气地说道。
钱婉茹紧张地问:“你这话啥意思啊?听起来好像是我作案似的,我这几天外面没出去,什么消息都没有了,要不是你跟我说何湘凌被害死了,我还蒙在鼓里呢。”
阿菊随即反问道:“真的被蒙在鼓里吗?想必比我知道得还早哩。”
钱婉茹盯着她困惑地问:“阿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否在怀疑我作案呀?我虽然很少去糕饼店,与何湘凌接触也不多,但我知道何湘凌的为人,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家妇女。在偌大的穹隆城里口碑不错,你也该听说了的。”
阿菊伸长脖子道:“是的,我跟她的接触比你多了去,聚龙斋的糕饼生意都是我跟她做的。她确实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不在世,恶人成群结队哩。”
钱婉茹仰头感叹道:“是啊!何湘凌死的莫名其妙。死得冤屈哎。多么善良朴实,勤快的商贾娘啊,焉会遭遇毒手,看来是有人布局设计好的,我们一定要尽点绵薄之力,揪出杀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才可稳定人心,还给穹隆城老百姓一个平安祥和的生活环境。”
阿菊鼓掌道:“说得好不如干得漂亮,这就行动吧,还不去报案吗?”
钱婉茹眉头一皱道:“你今天怎么都冲着我来说的,你要是知道杀人凶手是谁,赶紧去报案得喽,何必在此跟我费口舌啊?我又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关我啥事啊?”
阿菊盯着她的眼睛苦笑道:“看来我不得不跟你实话实说了。但你听后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杀了我哎。我还想继续做人的,毕竟年纪不大。你首先给我写一张不杀之承诺保证书,然后我敢向你吐露真言。”
钱婉茹连忙说:“没问题,拿文房四宝来,立即按你的要求书写,给你签名字摁指印。咋样?”
阿菊开心道:“好的,我说你写。不论阿菊说了什么话,冒犯了谁,只要供出的杀人犯是真实的,能为死者何湘凌报仇雪恨的,一概不追求罪责。请你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钱婉茹写好后递给阿菊说:“你看一下,我写得是否合你心意了,要是可以了,我便在下面签名喽。”77电子书
阿菊接过字条仔细看后,点点头说:“比我说的写得还详细呢,可以啦。你签好名字画押,我收着这张字条好嘞。”
钱婉茹在宣纸上端端正正地签写名字,随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滴出血摁在名字上,恭恭敬敬地递给阿菊,凝视着她,严肃地问:“你收好了这张承诺书,可以跟我坦言了吗?我洗耳恭听哩。”
阿菊低声说:“在穹隆城河边的街上,我碰见何湘凌给寒东琅送糕饼,气不打一处来,吵了几句,我便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以示警告,正想松开的时候,却突然伸过来一双有力的大手,使劲掐死了何湘凌,我吓得慌忙就跑。听见扑通一声,何湘凌的尸体被他扔进了河水中。这个人就是你的相好藤无踪,前天来到聚龙斋的,这几天跟你幽会,住在你的卧室里,对不对?”
钱婉茹听得脸色煞白,失声道:“没想到说话温软细语,看人脉脉含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的藤无踪,原来是个杀人凶手哎,连手无寸铁,善良无比的何湘凌都要杀,还有谁不敢杀的呢?跟他睡在一起不吓死才怪哩。”
阿菊紧张兮兮地说:“婉茹,你要时时处处提防着他哟,若是有一天,你不经意间冒犯了他,损到他的利益,他一怒之下拔剑刺死你,也不无可能哎。你不得不防他。我劝你还是慢慢地疏远他为好,保命要紧,命跟这些男欢女爱的爱情比起来,不足为道了。”
钱婉茹满脸愁容道:“阿菊,谢谢你的坦率,你去官署报案呢,还是我去官署报案呀?他每次来我这里,口口声声说爱我,张口闭口说娶我,甜言蜜语每天变换着文字跟我说的,一个大男人像个女人似的风情万种,极尽万般温柔之情愫,我在他面前反而显得是个爷们了。”
阿菊苦笑道:“这我看出来了,自从你与他确定正式交往开始,我就留意他的一言一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同时给你送的礼物也越来越贵重了。我偶尔听到过他对你的耳语,仿佛越来越肉麻了。同时也感觉到,他对你已经是真心了,不知你对他的心思如何,是否也有所托了。”
钱婉茹避而不答,感慨良久道:“他每当到我家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首先要抱我上卧榻睡一觉,若我不答应他,他便温情脉脉地搂着我抚摸个不停,摸得我激情难耐,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时,他便给我解衣宽带,温存地跟我亲热,动作非常之乖巧轻柔的,令我都不及他的一半好哩。每次睡好觉后,他便习惯性地在我额头上亲吻片刻,伸手轻轻地抚摸下我的脸蛋,然后拿着剑出去干他的所谓正事了。”
阿菊叹叹气道:“当一个男人喜欢吻着女人额头的时候,那就证明这个男人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个女人了,这是我听一个算命专家跟我说的。不知你信不信?”
钱婉茹不置可否地说:“也许吧,我也感觉他对我有点上心思了。但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还没正式迎娶我之前,都有各种各样的变数。寒东琅这个痴情种是个例外,当初我想追寒东琅的,只因他对寒晨星用情太深,我便绝望放弃了,转而答应追求我的藤无踪了。如今听了你说的谋杀秘密,不用等着他变心,我就已经巴不得他主动提出离开我,我却不敢首先提出分手之事了,生怕他对我已经爱得疯狂了,接受不了我先提出断交,盛怒之下一剑刺死我哎。”
阿菊惊恐万状地说:“是呀,你的想法没错,不管怎么样,你是千万不能提出来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哩。不过,我们谁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掐死何湘凌,何湘凌到底是哪里人,我们也不得而知哎,仅仅是凭她自己诉说何方人士,也是没准的。我敢打赌,连孟尘缘都不清楚何湘凌真真实实的出生地哩。”
钱婉茹瞅着阿菊问:“你到底来自哪里,怎么知道的那么多,脑子也变得非常好使了,来我家后,仿佛长大了不少哩。越来越聪明伶俐哩,这段时间来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了,连我这个女子看了都爱不释手了,更甭说喜欢你的华璟珺哩。”
阿菊伸手拍打着她的肩头说:“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取笑起妹妹来了,我与华璟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请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可是也要生气的哩。”
钱婉茹伸手推开阿菊的手掌说:“我知道你敢爱却不敢承认,故意开个玩笑壮壮你的胆子,看你敢不敢向他表白芳心哩。”
阿菊满脸羞红道:“不要拿我开刷啦,刚才说藤无踪的,怎么扯到华璟珺身上去了呢?跑题啦,那可不行的。”
钱婉茹瞅着她微笑道:“好的,言归正传吧!藤无踪还没回去的,神出鬼没的家伙,如今不知在哪里作恶多端呢?让官署去抓捕他吧!留着是个祸根,到时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哩。”
阿菊眉头纠结道:“我也觉得应该让藤无踪早日归案,要么我们动员他自己去主动投案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