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感慨道;“呵呵,居然有这等事儿,真是一家不知一家事哎,听起来犹如天方夜谭。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呀?你娘居然会信。感情是最靠不住的流动的精神产物。男人动情时,甜言蜜语说得吐沫横飞,一旦心情不好,夫妻拌嘴,若是撞上桃花运,那出轨之心昭然若揭喽。”
任幽兰淡然一笑道:“你将男人看得很透彻,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男人,为何对寒晨星痴情不已呢?”
寒东琅摇摇头道:“我是个异类,请别拿我做参照物。我对你爹不了解,无法评说好坏,请谅解!”
任幽兰忧伤地说:“我爹对娘发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彼此忠诚,绝不纳妾的,却也出轨了。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纳妾,做的事情却比大张旗鼓地纳妾还出格三分。居然在外面与娘的妹妹搞上了,还生育了一对儿女。而我娘经常独守空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无所知。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得知自己的同胞妹妹霸占了自己心爱的丈夫,被蒙在鼓里十几年,纯真的感情蒙上了灰尘,被骗得团团转,心里当然无法接受啊!你说,我娘能接受吗?会想通吗,换作是我,也只有选择一走了之,出家为尼喽。”
寒东琅深沉地说:“在你爹没有亲口承认是自己的孩子之前,你娘没必要离家出走的。即便亲口承认了此事,也该坐下来问明缘由,心平气和地协商解决。总之,夫妻分居两地,第三者插足的机会就会多些,最好的感情也经不起长期的分居。你娘干吗不去你爹那边居住呢?守在家里每天忙着做女红,结果丈夫也被别人抢走了,空壳子婚姻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当初的海誓山盟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情愫啦。”
任幽兰坚毅地说:“我怀疑是爹的亲生孩子,跟我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弟弟。但在我爹还没当面亲口承认之前,此事不知是真是假,有待进一步核实,可我自己出面不合适,我想请你帮我去暗中调查一番,不知方便否?”
寒东琅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这是你的家事,以我的身份,怎么好意思去调查你爹呢?何况你爹是平扬县的县令哎,你总得顾全他的颜面吧!你又不缺钱,若是非调查不可的,不妨雇请一位私家侦探去试试,你觉得呢?”
任幽兰脸色一沉,气冲冲道:“我就知道你会拒绝的,略微试探便打白脸了,懒得理你啦,请回去,我自个儿解决好嘞。”
寒东琅苦笑道:“在我面前耍耍小女孩脾气没关系,在宇刺史面前可不要这样子噢。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具体要你自己拿主意的喽。”
任幽兰见他没生气,低声抽泣说:“我都愁死了,你还觉得好笑吗?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从何处着手调查哩。打从师傅来到穹隆城里,我便不是为自己而活了,每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烦透啦。”
寒东琅安慰道:“人生如意之事不常有,不如意之事达八九,有啥好烦的呢?一路走路,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只要你学会辨别是非的能力,分清好歹之人,应该为谁干活,你的烦恼便会渐渐离你远去的。时间不早了,请你将有关案件的情况全盘告诉我,甭胡思乱想,瞻前顾后了,大胆地说出来,才是你的活路,不然,没人救得了你的。”
任幽兰盯着他说:“就从聚龙斋两个庖丁的谋杀案开始。钱炆吙和程珂玶都是冲着水龙剑去聚龙斋应聘当庖丁的,钱炆吙比程珂玶早一年进入聚龙斋,他们都是从老叟那里得知聚龙斋有把上代传下来的水龙剑,他俩与老叟的关系就是丐帮里的上下级关系。也许你有所不知,实际上钱炆吙和程珂玶都是孤儿出身的,沦落为乞丐,沿路要饭时遇见了老叟,老叟便收留了他们。两个人在丐帮里首先打杂,由于喜欢学做菜,后来当了庖丁,已有好几个年头了。”
寒东琅惊讶地问:“老叟自己的出身你知道吗?因何遇到乞丐他都愿意收下。”
任幽兰悠悠地说:“对老叟的身世一无所知,他不跟我们说,也不许我们问。到处收下乞丐也许是为了壮大队伍,计划成立丐帮吧!”
寒东琅愁眉苦脸地说:“看来老叟是个神秘之人,谁也无法解开他的身世了。那钱炆吙和程珂玶两个人,是如何混进聚龙斋的?”
任幽兰心事重重地说:“钱炆吙和程珂玶某一次偶然得知聚龙斋要招聘庖丁,两个人当即结伴来应聘,程珂玶没有被录用,回到丐帮里继续当庖丁,次年再去聚龙斋应聘才被录用。他们两个都是奉老叟的命令而去的,谁先得到水龙剑交给老叟,谁重重有赏,且有一套房子一个老婆可得。”
寒东琅苦笑道:“看来老叟想得到某种东西,还是有一套笼络人心的手腕哎。”
任幽兰嗯了一声说:“是啊!我们都甘拜下风哩。为此,两个人在暗中较量,可是都没有得到水龙剑。程珂玶将钱炆吙骗到山脚溪边杀死后,认为自己肯定能得到水龙剑的,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正在膳堂里寻找地下室时,却被人杀了,连谁杀了他都没来得及回过头来看一眼哩。”
寒东琅诧异地问:“你从哪里得知这个过程的?钱炆吙是否被程珂玶杀死,已经死无对证了,依我之见,应该不是程珂玶,我们当初调查过了,钱炆吙去溪边时,程珂玶正在膳堂做饭呢,你说的话不可信,程珂玶没有分身术啊!”
任幽兰哈哈大笑道:“分身术是没有,难道他不能从丐帮里找一位相貌打扮差不多的人,代替他做一餐饭吗?”qq
寒东琅被问得一时语塞,任幽兰立即拉下脸严肃地问:“程珂玶被谁杀死的,你有怀疑对象了吗?”
寒东琅反问道:“你有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得啦,没必要玩捉迷藏了。”
任幽兰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说:“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具体是谁只有等到破案的那一天了。”
寒东琅紧追不舍道:“瞧你欲言又止的模样儿,肯定知道是谁杀死了程珂玶?不妨从实告诉我。”
任幽兰靠近他压低声音说:“你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说出来恐怕要吓坏你哎。也许你的心脏不堪重负,会一病不起呐。到那时,我岂不成了罪人。”
寒东琅不耐烦地说:“甭跟我卖关子,我喜欢直来直去的谈话对象,我的心脏健康得很,请你直言不讳地道出真相。”
任幽兰见他略微愠怒了,急忙附耳压低声音说:“聚龙斋的独生女钱婉茹才是谋杀程珂玶的真正凶手。老叟想得到水龙剑的欲望虽然很强烈,但不主张杀人的。毕竟是丐帮的帮主,收留了上百个乞丐,心地颇为善良的人,希望智取的。”
寒东琅急忙说:“何以见得,我感觉是老叟所为,非钱婉茹耶。你是否想帮老叟开脱,转移我的破案调查视线。”
任幽兰突然脸色一沉,怒视着他问:“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巴不得老叟立刻意外死去呢?还帮他开什么脱呀?你莫非喜欢上钱婉茹了,才帮着她说话,不希望她出事哎。”
寒东琅眉头拧成一条线,怒瞪了她一眼说:“我谁也不喜欢,请你注意言辞。还有什么相关信息,请一吐为快。”
任幽兰嬉皮笑脸道:“既然你不信我说的话,还问个屁呀?”
寒东琅厉声道:“你有责任义务向我汇报所有与案子有关的情况,不然,我让宇刺史他们过来抓你审问。”
任幽兰感觉他不在说笑,急忙说:“何必撕破脸哩,终究相爱一场嘛,我说还不行吗?”
寒东琅怒吼道:“谁跟你相爱一场啦?甭在胡言乱语,与案件无关的话儿别再提及,没时间跟你耍嘴皮子,赶快谈谈水龙剑的事儿。”
任幽兰见他唬着一张脸,连忙跺跺脚道:“别大声呵斥我,说还不行嘛?水龙剑当夜就被盗窃了。王才顺做的好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得到的。”
寒东琅狐疑地问:“你有证据吗?监守自盗要被杀头的,王才顺不愁吃穿,腰缠万贯,没必要这样做的。”
任幽兰气嘟嘟地说:“既然你不信我,干吗要我说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懂吗?要不是王才顺通风报信,有谁知道那晚你和钱老五将水龙剑送到当铺里去了呢?”
寒东琅困惑地问:“那晚我和钱老五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没有独自出去过,怎么通风报信啊?”
任幽兰阴阳怪气道:“他没出去过,不等于他内人也没出去过哦?你不妨仔细回忆一番,那晚房间里只剩下几个人?你和钱老五是否在他的卧室里谈的,他的内人一直在他身边吗?他家的厨房里有什么秘密,你们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