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淡漠地说:“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做不到也得做,想方设法去做到,忘得越早越干净越好,对你对我,对寒光明都有极大的好处。不然三方俱伤,毫无益处。”
钱婉茹梨花带雨道:“你所说的道理我都懂,且比你说的感悟还要深刻。可是爱情是个可遇不可求的精神产物,你来到我的心坎里后,任凭我怎么去努力,也挥之不去了。有时候越想忘却,记忆反而愈发深刻,真到了无可救药的境地了。我明知你心里装着冷月寒星,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感情,对你的日思夜想,为了得到你的爱,我已经卑微到尘埃里去了,你知道吗?”
寒东琅冷漠地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你的一切与我无关,只有冷月寒星的一切与我息息相关。你知道我心里只有冷月寒星,你就不该爱上我。我老早就警告过你了,你却不信,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会接纳你。如今你只有忘了我,重新去爱上寒光明,才是正确的选择。”
钱婉茹哽咽道:“你为什么将我高高地拎起来,随即又将我重重地摔下去呢?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心疼吗?你为什么给我一点儿希望,转眼间又给我莫大的失望呢?你难道想置我于死地吗?你居心何忍啊!”
寒东琅惊讶地问:“你为什么这样想啊!我压根就不希望你死的,只想让你专心爱上寒光明,他是寒晨星的侄子,叫我姑丈的令爱,我希望你俩白头偕老的。
请你赶快回去,好自为之。珍惜寒光明,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好儿郎,别再对我心存妄想了,要是你愿意跟随他去边境,你就不要上战场,在后方默默地支持他好嘞。”
钱婉茹乘兴而来,满以为寒东琅也是爱她的,可以尽兴而归,没想到他断然拒绝了自己的满腔热情,纯真爱情,心情一落千丈,失魂落魄地步出房间,跌跌撞撞地下楼。刚到官署门口,瞥见寒光明在河边来回踱步,惊讶地问:“你在监视我,跟踪我,你不信我对你一见钟情,是吗?”
寒光明沮丧地说:“问你自己的心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毕竟没有肌肤之亲,谁也不欠谁的。”
钱婉茹后悔莫及,正如寒东琅所言,要是寒光明得知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里提出分手。现在寒光明张了自己一弓,令自己左右为难,更是下不来台,要是休妻了,会给家父带来沉重的打击,会给自己脸上抹黑,也不利于再婚。
钱婉茹无奈忍气吞声道:“我的好夫君,你想多了,也许昨晚的酒还没醒吧!我得知他要回去了,特地跑来送送他的,别无他意。如今他说要将所有案件卷宗梳理一下,明早和韩东君一道启程,我就没事可干了,这就回家去,做昨晚没有完成的乐事快事哦。你眼下来得真是时候,扶着我走吧!”
寒光明感觉她满脸羞愧和忏悔,瞅着她的花容月貌,不想难为她了,理直气壮地说:“从今往后别再跟他联系,更不要惦记着他,能否做到?”
钱婉茹忧心忡忡地说:“我要是说能做到,你信吗?我可以不联系他,努力忘却他。但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若是某一天与他不期而遇,情不自禁地上前主动拥抱他,亲吻他的脸庞额头,甚至不顾一切地去吻他的嘴唇,却被你亲眼看见,你会怎么想呢?”
寒光明严肃地说:“这个概率少之又少,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又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也没必要做这个假设来推诿了。你要知道他是属于我的小姑姑寒晨星的,不论是灵魂还是肉体,你都无法得到他的。”
钱婉茹黯然神伤地说:“你说得没错,寒东琅的心被你小姑姑占得满满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主动来看他了,好吗?”
寒光明盯着她严肃地说:“若是看见你跟他藕断丝连,故意暗中约会,对我三心两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立刻写一封休书给你。我这个人做事情干脆利索,决不拖泥带水,言出必行的。请你好自为之吧!”
钱婉茹心不在焉道:“你说得倒是蛮轻巧的,我又不是拿婚姻当儿戏的女子,你着什么急呀?一出口便气咻咻的道什么休书,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寒光明大声嚷嚷道:“我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而我仅仅是平民百姓家的孤儿,配不上你,可是你既然心甘情愿嫁给了我,就该做个从一而终的好妻子,你认为我说得对的,头也不回地跟我走,认为我是个大男子主义者,那你就回去找寒东琅,绝不会阻拦你的。”
钱婉茹一声不响地挽着寒光明的胳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平江州官署。
5月21日早上,寒东琅和韩东君刚骑上马,准备出发,宇文思突然追出来大声喊道:“等一下,飞鸽传书来了,不知道是谁写的,说是真正的冷月寒星近日要回到穹隆城怡红楼演出了,你就甭去找她啦。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赶快下马去办公室详谈。”
寒东琅连忙下马,韩东君下马后,将两匹马牵回到马厩里去了。90文学网
宇文思拉着寒东琅的手,急急忙忙地上楼去了,宇文思刚跨进卧室,随即关上门说:“长安来信,叫你负责将两把剑带去面呈皇上,同时将飞虎神鹰队也带进皇宫,不知你能否担此重任?”
寒东琅诧异地问:“不是说好将两把剑给寒光明和寒晨阳,杀敌后再拿回宫里去物归原主的,怎么转眼就变卦了呢?”
宇文思心事重重道:“事出有因,如今的大唐形势你也知道,也许有人密告皇上,说我们找到了这两把剑,怕边境战火难以停息,无法将剑归还给两位将军,皇上无奈只得派人先要回这两把剑,我也感到为难了。想听听你的见解。”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要是战火不断,剑也难以回来,万一他俩战死边境,这两把名剑落在谁手也实难预测。何况战场上是面对面的厮杀,谁也不敢保证他俩就能顺利凯旋归来。如今这种局面,连皇帝也预料不到哎,何况我们这些基层的命官。要么我带着人和剑一道去长安皇宫,让寒晨阳和寒光明自己亲口跟皇上言明利弊,你觉得如何?”
宇文思摇摇头道:“皇上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只要你带着剑和飞虎神鹰队去皇宫,其他人一律不准去打扰他。”
寒东琅气鼓鼓地说:“皇帝只要剑,不要边境安宁吗?好剑不拿出去杀敌,而放在皇宫里做啥用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没有锋利的武器,战士怎么去杀敌呢?”
宇文思感慨万千地说:“你说的不无道理,我跟你的想法一致,可惜皇帝不同意,咋办啊?”
寒东琅严肃地说;“剑之事暂且不去讨论,就按原来的去办,我去向皇上负荆请罪好嘞。飞虎神鹰队如今练得怎么样了?时间也不短了,拉出去能用吗?皇宫里的侍卫可不是闹着玩的。”
宇文思伸手摸着下巴说:“钱轩炫去了穹隆山好几天了,听说他亲自在训练他们,也许练得不错了。要么你和韩东君上去看一下,我将所有的案子整理归档,怎么样?”
寒东琅爽朗地说:“当然可以,这就出发,皇上没有明说何时去宫里,去山上住几天调节一下情绪,同时跟着章健硕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也蛮不错的。”
宇文思惊讶地问:“你还没听清楚吗?最迟六月中旬务必要奔赴长安皇宫,只能提前,切莫延迟,否则后果自负。”
寒东琅闷闷不乐地说:“哦,知道了。我现在就和韩东君结伴前往穹隆山,直至奔赴长安,觉得如何?”
宇文思大声说:“这里已经没你们的事情了,当然可以啊!只是两把剑的信件无法托人捎给皇上哎。”
寒东琅犹豫了一忽儿说:“我专程送去可以吗?要么叫寒光明送去,怎么样?”
宇文思摇摇头说:“寒光明新婚燕尔的,不久便要奔赴边境打仗,别惊扰他为好。我还是派郎亦秋去一趟吧!”
“也行,那我和韩东君去穹隆山了,再见!”寒东琅挥挥手道。
宇文思嗯了一声说:“好的,路上小心,保重!”
寒东琅急忙去找韩东君,韩东君连忙说:“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回来后再去穹隆山也不迟。”随即拉着寒东琅的手,急急忙忙地冲出大门朝大街上跑去。
两个人还没跑到怡红楼,悠扬悦耳的歌声飘入了耳畔,寒东琅仔细一听,欣喜道:“这不是冷月寒星的歌声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不告诉我一声,你也事先没听到消息吗?莫非她想给我一个惊喜哎。”
韩东君大声说:“进去看了才能确定是不是冷月寒星,不要在门外乱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