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仲佲大声说:“你这孩子怎么跟爹说话的,谁家外有家啦?怡红楼是我工作的地方,住在那边是为了照顾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呀?经营好饮食文化店生意就很不错嘞,还想管爹娘的事儿,嫩着哩。只要你娘没有背叛我,我当然愿意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呀!既然你说不出他的姓名,那我现在就去怡红楼问花艳萍好嘞。你管好店别走开,要是再有人来找我,你叫他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切记!”
“嗯,知道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是你这类人,还装什么谦谦君子呀?谁勿晓得你喜欢那位冷月寒星歌舞艺人呀?只可惜她遭人伤害,被人接到长安去了,你想见也见不着哩,更甭说想睡她喽,做梦去吧!你与那个花艳萍搞七捻三的,肯定有不正当的关系,身在女人堆中打滚,岂有不沾荤的,蒙蒙我还行,想要蒙娘亲,没门哉。”
“爹走远了,你还在叽里咕噜什么呀?他又听不到,人在眼前你不敢说他半句,人走远了却在发牢骚,顶屁用啊!娘又不是勿晓得,只是开只眼闭着眼罢了。要是娘能遇到一个爱她疼她懂她的男人,娘也不会安分的,争强好胜是娘的本性。我们姐弟俩都看得出来的,娘爱着爹,可惜爹爱着那位得不到的歌舞艺人冷月寒星,全家人都心知肚明的,你何苦还在浪费口舌呢?我要去私学里找先生请教习题,爹回来后你跟他说一声。”
包幽苒仰头看了他一眼,低头撅着嘴角道。“嗯,知道了,认真读书去赴考,争取明年中举及第离开这个家,省得受窝囊气儿。”
包仲佲离开家后又急急忙忙回到了怡红楼,直奔花艳萍的房间,瞧见她靠在卧榻头打瞌睡似的,急忙弯腰问:“你哪里不舒服呀?怎么上午就想睡觉的?该起来吃午饭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扶她,却发现她上身全是血,吓得大声问:“艳萍,你怎么啦,刚才还好端端的,我出去才一会儿,咋就被人刺伤了呀?”
花艳萍睁开倦怠的眼皮说:“一个蒙面人跳进窗户,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我正想喊叫救命,便被他捅进了一刀,幸好没刺到心脏,不然就死定了,赶快送我去林郎中那里治疗吧!血流不止哎。”
包仲佲来不及问什么,随即抱起她下楼,急忙到大街上拦下一辆马车,随即朝林尘轩的药铺店奔去。
林尘轩不在店里,林曼莺刚回来,瞅着花艳萍问:“谁要剥夺你的生命啊?下手不重,仅仅伤了表皮,不然,你早就没命了。看伤口凶手只是想警告你一下,没想结果你的性命,你肯定得罪谁了,以后要好自为之,别招惹是非了,否则,怎么死何时死都勿晓得哩。”
花艳萍低声说:“我与世无争的,能得罪谁呀?”
包仲佲大声道:“甭废话了,血流不止哎,赶快包扎伤口才是。”
林曼莺也大声回敬道:“冲我吼叫什么呀?花艳萍说没得罪谁?就没有了吗?不一定争吵打架偷盗就是得罪,抢了别人的老公,与别的男人上卧榻睡觉,夜不归宿,令其妻独守空房,岂非得罪那个男人的内人了吗?”
花艳萍听得浑身一震,瞄了一眼包仲佲,一声不响地低着头,林曼莺忙着给她清理伤口并包扎。然后开了一点儿消炎的中草药,花艳萍拒绝包仲佲护送,独自拎着一袋药回怡红楼了。
包仲佲见店里没外人,趴在桌子上盯着林曼莺问:“林小姐,你在穹隆山练武的,怎么突然回家了呀?令尊去哪里啦?”
“我能去哪里啊?给孩子买衣服去喽。”刚回来的林尘轩乐呵呵道。
包仲佲连忙站起来说:“林郎中回来了,真是一个好父亲啊,经常给儿女们买这买那的,简直是大山一般的父爱哩,我可做不到这个份上,从没给孩子们买过什么,都是她母亲的事儿哎。”
林尘轩打量着包仲佲说:“你莫非还没听说吧!林曼莺回家拿东西的,他们穹窿山上的这班人马不久便要去长安,为朝廷效力了。林曼莺闹着要嫁给章健硕,务必在去长安之前完婚。取得章琏璥的同意后,我才上街买东西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虽然她十九岁了,可我就是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哎,怕她受委屈啊!嫁了女儿,我便没有了得力助手喔。”
包仲佲微笑道;“瞧你心疼难耐似的,令爱出年就是二十岁了,早该嫁人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心疼什么呀?赶快娶一个媳妇进门,不就扯平了吗?”
“是呀!可惜林峻天在左右千牛卫呀,媳妇孙子也在长安那边定居了,没紧要事不回老家的,林峻浩还在读书哩,要是能中举及第什么的,那我身边就只有一个老伴喽,儿大不由娘,随他们去好嘞。只是他们此番前去要参加飞虎神鹰队的,专门保卫皇宫和皇帝的安危,肩负重任,凶多吉少啊!”
林曼莺打岔道:“你叹什么气呀?章健硕家现在就只剩下老伴两个人了哩。章筱丽嫁给了王晓华,肚子里有身孕了,还闹着要去长安参加飞虎神鹰队哩。你的思想就不能比他们先进一点嘛?长安距离家里不远,只要你们想念我,我就立刻快马加鞭跑来看爹娘的。”
林尘轩嗯了一声说;“爹只是顺口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你去阿哥那边一起为朝廷效劳,爹打心眼里开心哉。但你要向爹保证,每个月一封书信报平安,不然,我跟你娘会寝食难安的,尤其是素来宠爱你的娘,你可不要让她想出病来哟。”
“哦,这个放心好了,要是没特别的事情耽搁,每个月一份书信那是应该的,可以保证让你们在每个月的月底左右收信一封,咋样,可以了吗?”
“心满意足了,但要你说到做到,切不可食言,现在我来看店,你去整理东西好喽。””
“嗯,那我去忙乎了,你自己看管好药铺喽。”林曼莺喜滋滋地上楼去了。
韩东君淡然一笑道:“不干吗,只是感觉你蛮活泼可爱的,一时兴奋,多问了几句,请你别见外喔。既然你爹娘不在家,那我就不打扰你做生意喽,这就回去,后天回来找你娘,拜托你先跟你娘通个气,再见!”
“好的,没问题,请走好!不送喽。”
韩东君转过头冲着她乐呵呵道:“不麻烦,谢谢你的坦率,后天见!拜拜。”
包幽苒瞅着韩东君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娘是一个专情的女人,此生只爱爹一个男人,况且娘是一个正义感相当强的女子,素来嫉恶如仇的,咋会跟一个长安来的,上次在寒山寺抢劫十五条黄金之人勾搭呢,岂能跟这个男人有关系呢?百思不得其解呀?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吗?精明强干的娘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你在跟谁说话呀?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哎,今天生意怎么样啊?你娘去长安进货大约后天回来,不要我一同前往,我便去了趟怡红楼,花艳萍告诉我有人来找我,我便随即回来了,哪个人呢?来过了吗?”站在门口的包仲佲紧张地问。
包幽苒低声说:“那个高个子男人刚出去,还在大街上走着吧,你们没碰见吗?他说认识你和娘哎。是找娘有急事,并非找你的矣!不知道是啥事,不肯对我说啊!显得神秘兮兮的摸样儿哩。”
“他叫什么名字,府上何处?长相怎么样的?”包仲佲警觉地问。
包幽苒犹豫了一忽儿说:“长得倒是牛高马大的,五官搭配也蛮相称的,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留着长头发乌黑发亮,披散在身后,到我们家店里了,才拿出一条黑绳子扎紧盘在头顶,显得干净利落多了,但缺少一种文静优雅的感觉,像是个粗鲁的男子汉,喜欢打打杀杀似的,给我的感觉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靠不住的那种感觉,你知道他是谁吗?我忘了问他的姓名哎。”
包仲佲长吁短叹道:“我琢磨不出是谁?好像没见过,又似曾相识的,一个大男人找你娘干吗呀?看上去大概三十几岁左右吧!”
包幽苒回忆了一下说:“仿佛比你少了十来岁左右,说不定是娘的什么旧相识哩,他说自己是长安人,娘经常去长安出差进货,尤其是酒类这些产品,周边都可以采购的,娘干吗非得去长安进货呀?爹,娘才貌双全,风韵犹存,生性泼辣刁钻,出手狠毒,你可要提防着她哟。你不时有风流韵事传到娘的耳畔,娘说不定在报复你哩,将温柔窝筑到长安去也不一定的,谁叫你拈花惹草的啊!”
包仲佲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你娘不是这样的女人,当初你娘追求我,为了得到我,与我并驾齐驱,日夜练武功,想达到甚至超过我的武功境界。当她与我擂台比武一举夺冠之后,随即去练轻功了,轻功远远超过了我。”
包幽苒喜上眉梢道:“如此说来,娘比你聪明勤奋哎,幸好我遗传娘的基因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