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炆水听得火冒三丈,伸手指着寒东琅,怒气冲冲地问:“我跟他一样替亲人办事,为何他可以我不行。钱老五拿什么收买你了?是他将女儿送给你睡了,还是将大把大把的银子给了你啊?”
寒东琅心平气和地说:“不为什么,就为你刚才的话,你不配取走五两银子。真真假假到最后都会弄个水落石出的。他没有送我美女银子,你不要一味地指责我,静下心来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认真反思一下,就能找到答案了。”
钱老五突然说:“你是个冒牌货,不知是谁给你的消息,你仅仅凭着姓名前面两个字相同,就想来骗取银子,幸好狐狸尾巴这么早露出来了,不然,我岂非要白白扔掉一百两银子喔。”
钱炆水气急败坏道:“谁是冒牌货啊?口说无凭,眼见为实。不信,我带你们去老家一趟核实真假,这就启程,你们安排谁跟我一道去呢?”
寒东琅注视着他的表情,琢磨着难道是程珂珍冒牌,刚才在聚龙斋门口有人塞给自己一张纸条,只说真假两个人来要钱,与宇文思吵得不可开交,没说哪位是真,那位是假哎?自己凭着钱炆水一句白拿两个字,就断定他是假的,会不会出差池哩?要是真的搞错了,岂非落人话柄,遭人耻笑。自己堂堂一个钦差大臣,何以有颜面在此久留,更甭说侦破杀人案了。
宇文思见寒东琅陷入了沉思,连忙说:“区区五两银子,拿错了也不碍事,但是查出来一切责任自负,加倍返回银子务必执行,不然,以欺骗罪鞭笞一百大板,且要打入大牢,永世不得翻案出来。”
钱炆水挺直腰杆道:“可以,老子敢作敢当,马上给我五两银子,立刻回家办理户籍证明,随后快马加鞭的送来给你们,以示清白。”
程珂珍紧接着说:“我也如他所言,要是冒充作假,欺骗你们取走银子,不管是鞭笞还是坐牢,抑或是砍头,任凭发落,毫无怨言。”
宇文思大声道:“行,钱老五,你写好发放名册,并注明原委,留下他俩的联系方式,他俩签字画押后,再给他们各支五两银子。让其回家等候破案的消息,案件告破后再协商赔偿金之事。”
钱炆水支支吾吾道:“依你之言,刚才所说的一百两银子先付五两,余下的九十五两,杀人犯落网后方可再议,是吗?可我不愿意哎,辛苦来回一趟不容易,苦自不必说,回家也不好交差哩。五两银子实在少得可怜,能否先付给我五十两银子啊?我相信寒大人的为人,先听听寒大人的意见,怎么样?”
寒东琅大声说:“我跟宇刺史的观点相同,没啥意见可发表的,你就照办好了。”
钱老五嗯了一声,急忙去书房写字据名册了。
钱炆水听了他们的对话,怒瞪着宇文思,气急败坏道:“你们当官的言而无信,说好先领五两银子,办好户籍证明,带领亲人过来再领取九十五两银子,焉能转眼就反悔了呢?谁知道你们何时能破案啊?要是成了无头案,你们就不赔偿了吗?要是你们衙门换了当差的头头,要是寒大人回长安去了,我们找谁伸冤要银子呀?你们这不是坑害老百姓吗?你们就是觉得我们贫穷好欺侮,是不是?”
程珂珍赶忙说:“钱炆水的中肯之言,你们不得不引起重视,要是你们查不出杀人凶手,我们岂非拿不到所有赔偿金?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何况不到三十岁,连个婆娘都没娶哎。你们可要将心比心,给我们一条活路走吧!”
寒东琅厉声道:“你们对我们就那么没信心吗?今儿透个信儿,杀人凶手不久便被揪出来了,赔偿金指日可待啦。甭在这里胡搅蛮缠的,我们的时间很宝贵,要是再这样纠缠不休,那就连五两银子也不用先取了,待案件侦破后,一并拿去,怎么样?若是不再啰里啰嗦的了,那就按原先说好的办理,先领五两银子回去办好户籍证明,到时接到通知,再来商议赔偿金,你们自个儿掂量一下吧!”
钱炆水瞅瞅宇文思,瞧瞧程珂珍,没吱声。
程珂珍盯着寒东琅问:“真的吗?你们拿什么向我们保证,凶手在一个月内能绳之以法呢?”
寒东琅严厉地说:“我用人格担保,不会少了你们的赔偿金,钱老五过来了,趁我们还没反悔之前,赶快去签字画押,领取五两银子后马上回家。”
程珂珍看着满脸阴沉的宇文思,一脸严肃的寒东琅,感觉多说无益了,便也一声不响地去签字画押,领取了五两银子,转身朝寒东琅深深地鞠了一躬,亮起嗓门道:“但愿你们能说到做到,不让我们失望,一个月内听到破案的喜讯,让地下亡魂得以安息。你们公务繁忙,不宜久留,就此别过了。”
钱炆水见程珂珍拽着银子走了,自知理亏,便也闷闷不乐地离开了聚龙斋。
站在一旁一声不响的华璟珺突然说:“据我观察,钱炆水是真的,程珂珍也许是个冒牌货。”
寒东琅干咳了一声说:“听口气,钱炆水是冒牌货,程珂珍才是真的。”首个中文网
左安铭大声道:“两个人都是真的,谁也不是冒名来领取死人的银子,不信,走着瞧。”
宇文思不耐烦地说:“左安铭,你应该将功赎罪吧!听说你在幽兰书院放走了寒大人苦苦寻找的任幽兰,不惩罚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自己说说如何去侦破聚龙斋的杀人案。”
寒东琅怒瞪了左安铭一眼,转向宇文思说:“我们回办公室谈,不要在此批评讨论如何办案了。”
宇文思点点头说:“你要么先回办公室,我要等钱婉茹回来,她去追寻钱老三了。”
寒东琅惊讶地问:“钱老三是谁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吗?”
钱老五赶忙说:“是的,钱老三潜伏我家想盗窃什么宝物,被我撞见后,连忙逃逸了。据他自己所言,他找到了十七年前,元宵节闹花灯那晚失踪的小女儿钱婉莹,让我给他一件宝物,他再将小女儿的下落告诉我。”
寒东琅伸手摸着下巴注视着左安铭,左安铭被他看得不耐烦了,大声问:“我又不是作案者,你这样看着我干吗呀?无非就是一不留神放跑了任幽兰。我已经承认错误了,需要扣我俸禄你们就扣吧!寒东琅告状也够快的嘛,要是破案有这么神速就好嘞,也犯不着在长安和穹隆城里来回折腾,更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谋杀案,寒晨星也不会杳无音信了,说直接一点,你是个害人精哎。”
宇文思怒吼道:“左安铭,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跟大理司直如此嚣张,眼中更没有我这个刺史喽。”
寒东琅左手一扬道:“稍安勿躁,宇刺史,谁随我回办公室,请明示。”
宇文思瞅着愤愤不平的左安铭说:“我跟左安铭留下来,其他人全部随你回去吧!”
寒东琅盯着满脸气成猪肝色的左安铭,大声说:“依我之见,还是让华璟珺留下来,左安铭随我回去得啦。”
左安铭突然说:“我听宇刺史的,留下来一起破案,你们都先回去吧!”
寒东琅诧异地问:“宇刺史与你搭档不吵死才怪呢?因何想留下来?走,回办公室商量查找杀人凶手之事。”
左安铭摇摇头说:“杀人凶手之事也许犯不着我操心了,你回去便知道,谋杀案有人帮你排忧解难喽。”
寒东琅眉头一皱道:“你咋话中有话,有人帮我排忧解难,啥意思啊?这是整个平江州官署里的事儿,焉能说成是帮我的呢?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个人的事儿啦?反过来,我说帮你们官署干活那还差不多哩,毕竟我是皇上指派的钦差大臣噢。”
宇刺史右手一挥道:“你们都是在帮我做事,这下不用争辩了吧!左安铭认识聚龙斋里的每一个人,留下来等待钱婉如回来,一起探讨下一步的破案计划。大理司直因为对刀剑盗窃案有全盘计划,故叫你先回去与他们商量下一步的措施,甭在这里浪费时间精力。”
寒东琅嘴角一撇,瞪了左安铭一眼,手一挥道:“那就服从宇刺史的安排好嘞,华璟珺等人随我回办公室吧!”
寒东琅刚到平江州官署的大门口,忽见欧阳冠希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赶紧上前问:“找到孤玥珉了吗?”
欧阳冠希气喘吁吁地说:“去你办公室单独汇报。”
寒东琅靠近华璟珺说:“你先带他们去你办公室商量一下,待会儿去会议室开会。”
华璟珺嗯了一声,领着近十个人去办公室了。
欧阳冠希刚跨进寒东琅的办公室,便急不可耐道:“大理司直,发现了新情况。孤玥珉追在这两个一男一女身后,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说什么刀剑是官署里的人设计盗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