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君打岔道:“你提供的消息非常管用,谢谢,路上小心,不送。”
蔡凌骁慌忙挡住他说:“且慢,若是寒月文卿恢复正常了,立刻跑来告诉我们,若是找不到我们,你去平江州官署告知办公室人员,或者门卫高则诚都可以。但对外宣称老爷丧失记忆了。若是在林郎中的药铺里治疗一直没清醒,尽快安排送他去长安城庄医馆治疗,切记!”
宇文思打岔道:“蔡少卿说的庄医馆,是不是林郎中的同学庄乾福开的医馆啊?”
蔡凌骁眉头一皱道:“他与林郎中是不是同学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长安城数庄乾福和他阿妹庄乾梅医术最高明的啦。皇上得病,御医没辙的时候,也是请庄乾福兄妹俩进宫去救治的,曹管家不妨一试。”
曹岳承欣喜道:“谢谢你俩的提醒,我这就回家去照办,要是清醒了,我立即到这里来找你们汇报,若还没有,那就立刻将他送到庄乾福的医馆里去接受治疗,不管有没有效果,我去官署告诉你们。”
蔡凌骁点点头说:“好的,谢谢!”
曹管家领着一帮人回去后,宇文思转头盯着凌浩洁管家问:“请将钱婉茹叫来,我们有事找她。”
凌浩洁慌忙说:“元宵节小姐不在家,你们找她了解情况不合适。”
宇文思打岔道:“你去叫来就是了,要想破案一切行动听我们指挥。”
凌浩洁闷闷不乐地出去了,宇文思瞅着他的背影低声说:“我看这个管家的身影步态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蔡凌骁接茬道:“我想起来了,早上在糕饼店里见到的蒙面人跟他的身影有点像,虽然蒙着脸,但是额头眼睛露在外面的,越看越像哎。”
宇文思突然说:“你跟我说早上仅仅见到任幽兰这个被称作神秘人物之人,咋现在又说见到过凌管家,你对我也藏着掖着的,啥意思啊?”
蔡凌骁一时语塞,瞅着宇文思反问道:“你认为啥意思呢?还不都是为了案件尽快告破啊?是任幽兰要求我暂且瞒着你的,并非我故意想隐瞒,故此现在向你说出来喽。我早上在二楼见到一个蒙面男人,随后任幽兰也来了,他们都劝我放弃对大唐刀剑案的追查,让我说服你尽快结案算啦,我没有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并说一切行动服从皇帝的旨意,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韩东君唉声叹气道:“看来刀剑一案牵连到很多人哎,说不定官场里也有人参与其中了,不然,这个蒙面人不会特地跑来要求尽快结案的。我觉得凌浩洁不是你说的那个蒙面人,肯定另有其人的。”
宇文思接茬道:“这个一问便知,凌浩洁要是上午都在店里,那就证明蔡少卿上午见到的人不是凌浩洁。韩东君去问一下他家的奴仆就知道喽。”
韩东君拔腿就走,不到一杯茶的时间,随即返回说:“膳堂里的人说他元宵节至今,尤其是昨晚和早上,都被曹家的人团团围住,哪儿也没去过。”
宇文思失望地说:“蔡少卿见到的蒙面人,另有其人,可是这个人我真的在哪里见过似的,身高背影步态像极了。”
韩东君琢磨了一会儿,大声说:“我想起来了,此人的背影跟藤无踪有点像,而藤无踪跟苗无影,老叟他们是一伙的。蔡少卿上午见到的蒙面人会不会是藤无踪啊?”
宇文思急忙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经你一点拨,我有点形象了,虽然仅仅见过他一次,但是感觉有点像凌管家。若真是藤无踪,那他替人来向蔡少卿求情,就说得通了。毕竟苗无影和老叟都是我们的怀疑对象哩。”
蔡凌骁摇摇头说:“我没见过藤无踪,上午见到的蒙面人是不是他,不该妄下结论。要是你们能找来藤无踪跟我对话,那就知道真相了,毕竟他的声音我已经留在记忆里了。”
宇文思愁眉苦脸道;“那倒是,可惜,难以找到藤无踪啊!你听到他的名字就该知道此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在穹隆城里几十年了,仅仅见过他一次正面,侧面倒是见过几次的,可惜都是一晃而过哎。”
韩东君瞅着宇文思低声问:“听说藤无踪是苗香莲的姨表兄,真的吗?”
宇文思摇摇头又点点头,低声说:“不太清楚,因为这个人神出鬼没的,在穹隆城里逗留的时间不长,我跟他接触也没有似的,不妨直接找苗香莲了解一下情况。”
蔡凌骁诧异地问:“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宇文思是土生土长的穹隆城里人,应该知道人脉关系吧!先找钱婉茹呢?还是先去苗香莲家啊?”搜搜
宇文思低声说:“好像钱婉茹来了,先找她了解一下中毒事件呢?还是先打探盗窃案呢?”
韩东君大声道:“应该先问中毒之事,然后慢慢地导出盗窃案件来。”
“大家好!找我有啥事呢?”钱婉茹朝蔡凌骁挥挥手道。
宇文思微笑道:“这还要明知故问吗?你家发生了什么案件呢?”
钱婉茹怒瞪着他问:“你说我家发生了什么案件呢?”
蔡凌骁严肃地说:“你是名副其实的掌门人,令尊只是挂名而已,我们跑来为你家办案的,犯得着反问我们吗?”
钱婉茹哈哈大笑道:“我家什么案件也没发生,谁请你们来的呀?多管闲事。快回去干你们该做的事情,甭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婉茹,休得无礼,是爹请他们来破案的。元宵节晚上,寒月文卿一家子在我们聚龙斋聚餐,结果寒月文卿被人下毒了,虽然没有被毒死,但也被害得神志不清,言语困难了。毕竟是在我们聚龙斋发生的中毒事件,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还爹一个清白,保护好聚龙斋的声誉,故此我去平江州官署报案了。没想到,我还没回到家里,宇刺史大人已经带着两个人过来了,大家请坐下,爱女不懂事,失礼了,请见谅!”钱老五焦急地说。
宇文思微笑道:“没事,不会跟钱婉茹一般见识的。钱商贾,当初你在现场的吗?是否有可疑人物靠近寒月文卿身边,趁大家去观灯之际,在寒月文卿的酒杯中投毒啊!”
钱老五摇摇头道:“案件发生时,我也正好挤向大门口观灯了,同时看见寒月文卿也站在他家人身后赏花灯哩。膳堂里也许没几个人坐着,到底有谁坐在膳堂里,我们也不得而知啊!寒月文卿在我聚龙斋里没有中毒的,都是微笑着与我告别回家。翌日早上,他的令郎寒月静兰跑来告诉我,他爹昨晚吃了什么食物中毒了,上吐下泻,送到林郎中的药铺里用药后,才止住了腹泻和呕吐,但是神志不清,言语困难,吐字不清了。”
宇文思疑惑地问:“元宵节有多少人来你家吃饭的,除了寒月文卿一家,还有谁找你谈中毒之事?”
钱老五眉头一皱,困惑地说:“上百个人吃的食物糕饼都是一个样的,为啥只有寒月文卿中毒呢?此事不一定是我家的食物引起哎,听说他家里人的关系相当复杂,他家人也排除不了嫌疑,你们觉得呢?”
宇文思接茬道:“那天晚上,寒月文卿家的三个孩子都来了吗?他身边左右都坐着谁?谁有作案动机?”
钱老五唉声叹气道:“宇刺史,你应该知道他们家的基本情况,一母同胞的兄弟,娶了一母同胞的姐妹,二家人如鱼水关系,每次都是结伴来我聚龙斋聚餐的,元宵节也不例外,且把两家的亲戚都请来了,但其中少了寒月文卿家的次子寒月静梅,其他人全部到齐了。到底是谁作案,是在我膳堂作案,还是在他自己家里作案,我也很难推测,有劳你们去破案了。”
宇文思沉默不语了,陷入了深思,蔡凌骁接茬道:“无非就是两种可能,此案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现在找你家令爱有事,她怎么回去了,你叫她来一下,不会耽搁她太长时间的。”
钱老五狐疑地问:“婉茹元宵节那晚不在现场,你们找她干吗呀?”
蔡凌骁低沉地说:“例行公事,快请她过来,午饭也安排在你膳堂,我做东。”
钱老五皱了一下眉头,出去找钱婉茹了。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钱婉茹靠近宇文思问:“刺史大人,有何贵干,小女子有要事出趟远门,有话快说哎。”宇文思拉着她的手去了书房。
蔡凌骁瞅着钱婉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个人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现在看到感觉有点面熟哎。”
钱老五紧张地问:“蔡大人怎么会见过我家爱女哎?莫非上次在我这里吃饭看见过?”
蔡凌骁犹豫了一忽儿说:“不是,仿佛在寒山寺瞥见过她的身影,具体那一天真的不记得了。”
钱老五乐呵呵道:“喔,也许吧!婉茹喜欢去寒山寺点香拜佛的,同时经常去拜访德高望重的住持空灵师太,由此认识了空灵师太的衣钵弟子华唐和尚。婉茹跟华唐和尚很投缘,几乎无话不谈的,左邻右舍及寒山寺里的和尚们,都知道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