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眨了眨眼睛问:“真的是去找我夫人,而非找你的心上人寒晨星吗?”
寒东琅严肃地反问道:“我像是个撒谎的人吗?若是去找寒晨星,现在能站在你的眼皮底下吗?”
宇文思立即附和道:“那倒也是,你又不是鸟儿,何以能转眼间从长安飞到我的脚前呢?”
宇文思瞅见后面的人都到齐了,大声说:“任幽兰是在帮我们办案的,无奈扮演双面人的角色,你们不要惊动她。钱婉茹下落不明,明天再去穹窿山看个究竟。现在大家都累了,不再布置任务,回去休息,明早酉时在此集中出发。”
寒东琅听得大惊失色,寻思着任幽兰何时买通宇刺史的,分明是个女魔头,却将其当作好人,会不会被女色引诱,冲昏了大脑啊?
宇文思借着月色瞅见了寒东琅的疑虑,靠近他问:“你对我有成见吗?”
寒东琅落落寡欢道:“何出此言?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向你单独汇报。”
宇文思看见他脸色凝重,急忙拉着他的袖口朝楼上走去。
宇文思关紧门,盯着寒东琅问:“你下午有什么发现吗?是否去了一趟牛郎山?我本想下午去的,可是钱婉茹出事了,我无奈领着一帮人去了穹隆山啦。”
寒东琅严肃地说:“情况不妙。我午饭后出去散步,绕道到了牛郎山下面,发现有人朝山上走去,我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着那个人上山,走在我前面的那个人开始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后来靠近了,吓得我魂不附体了,你猜她是谁?”
宇文思紧张地问:“韩东君吗?下午的行动找不到韩东君哎。抑或是苗无影,有人说苗无影又在穹隆城里四处出没了。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至今都弄不明白哩。你若是有门路,不妨去调查一下苗无影的身世。”
寒东琅摇摇头问:“你们下午的行动,有没有看见任幽兰在场啊?”
宇文思诧异地问:“她不是我们官署里的成员,与我们无关,来去自由的,你干吗问起她来喽?莫非去牛郎山的人是任幽兰,而非韩东君。”
寒东琅点点头说:“不仅是,且有更大的发现,说出来只怕你受不了哎。”
宇文思阴阳怪气道:“有啥受不了的,大不了又出现一桩人命案啊!反正见多不怪了,随她们的喜好,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嘞,我奉陪到底。”
寒东琅疑惑地问:“你是否得知张泽兰的遭遇了,在你的心里到底希望她死了呢,还是活着呢?”
宇文思反诘道:“你认为呢?我有这么坏吗?毕竟是我孩子的母亲哎,没有爱情也有亲情的嘛。哪像你,家中发生变故,冷月寒星下落不明,你还若无其事地在此破案,给你三天假期也不要,实属反常行为。说不定在穹隆城里另有相好哉。”
寒东琅苦笑道:“我有这么坏吗?我纯粹是为了破案,舍不得浪费时间,没想到却被你当作风流男子对待了,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么吃香吗?”
宇文思摇摇头说:“吃香谈不上,魅力还是无穷的,明目张胆喜欢你的女子也不少,暗恋你的年轻女子多了去,你也许不清楚,没关注此事,可我们没少发现喔。”
寒东琅冷笑道:“我的心里唯有冷月寒星,不管是大龄女子,还是妙龄少女,不管是喜欢我,还是爱我,都跟鄙人无关。我从长安来到这里是为了协助你破案的,不是来找相好的,明白吗?我找你是为了汇报下午发现的新案子,你怎么将话题扯到我的身上来了呢?”
宇文思伸手一击脑瓜道:“嗯,没错,我怎么给忘了呢?你有什么新奇的发现,直截了当说出来,甭试探我的底线。我已经累了,要是你能留下来,穹隆城的刺史让位给你好嘞,我想弃官回家种地去,享受一下东晋诗人陶渊明所写的《归园田居●其三》-‘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的那种惬意生活。”
寒东琅摇摇头道:“我也想享受东晋诗人陶渊明所写的《归园田居●其一》--‘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平凡人生啊!”88
两个人相视而笑,宇文思继而转身沉默,寒东琅审视着他的背影,感觉他在偷笑,大声问:“你在窃窃自喜吗?”
宇文思苦笑道:“如此说来,你我还是同路人喽。只可惜你比我痴情,比我长得英姿勃发,虽然年龄比我大,可是成熟的味道由内而发,温文尔雅。你独具一格的惊才风逸,吸引了穹隆城里上得了台面的好多女子哎,譬如任幽兰,钱婉茹,张泽兰,还有好几个,多得数不胜数哩,你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呐。”
寒东琅气鼓鼓地说:“油嘴滑舌说别人,却忘了自己是谁,胡乱杜撰几个女人出来,给我扣帽子,想制造绯闻打压我,让其传到寒晨星的耳朵里去,离间我和寒晨星的关系。然后,你趁机取悦寒晨星,想方设法接近寒晨星,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占有寒晨星,是不是?”
宇文思摇摇手道:“大理司直,我只是顺便一说而已,没想到你的想象力那么丰富,居然借题发挥了。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寒东琅紧追不舍道:“那你为何如此数落我,居心何忍?”
宇文思苦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两者对比各方面都不如你。我没有你那种柔情缱绻,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魅力啊!难怪张泽兰不知不觉地暗恋上你。我连个结发妻子的心也管不住噢,真是自愧不如啊!甘拜下风喽,请你以后不吝赐教!”
寒东琅厌烦地说:“你甭在挖苦嘲笑,借题发挥,时间不早了,言归正传吧!”
宇文思幽怨伤感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我也无奈。你去山上有啥收获,是否发现了张泽兰?愿闻其详。”
寒东琅脸儿紧绷,盯着宇文思问:“你刚才在众人面前,说什么任幽兰是无奈扮演双面人的角色,实际上是为我们做事的,此消息从何而来,是否有证据?是别人对你说的,还是任幽兰自己告诉你的。她的话你也信吗?”
宇文思警觉地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不一样的现实情况啊?不是外人告诉我的,我仅仅凭她的一面之辞,也许判断有误,你不妨全盘托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眼下之事。”
寒东琅抑郁沉闷地说:“若是被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知是啥感受呢?”
宇文思急躁躁地问:“快快请讲,甭废话了。”
寒东琅长吁短叹道:“牛郎山没有人们所说的尼姑庵,高大耸立的巨石里面隐藏着上下两个山洞,要是没有任幽兰做开路先锋,外人是难以发现的。我是尾随任幽兰进入山洞的,她一直没有察觉我跟踪她。”
宇文思诧异地问:“什么,聪明绝顶的任幽兰,居然没有发现你跟踪在她身后,我感觉不可思议哎。她是否大智若愚啊?”
寒东琅淡然一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不一定每次都是冰雪聪明的吧!我一直尾随着她到了两个山洞中,可她真的没发现,我也感觉挺奇怪的。也许她有什么烦心事缠着,无暇顾及周边所发生的的事儿吧!”
宇文思嗯了一声说:“你说得不无道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请详细讲给我听听,也许能启发我们的破案思路。”
寒东琅点点头,凝视着宇文思,低沉地说:“我到了第一个山洞,发现任幽兰正拿着一根根锋利的柴刺,刺进你夫人的乳胸前,恨不得毁坏她两座山峰,折磨你夫人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我看得心惊肉跳,泪水模糊了双眼。”
宇文思义愤填膺道:“什么,任幽兰居然做出这种卑鄙下流的事儿来。任幽兰这个畜生,一旦调查,事情属实,我饶不了她的。”
寒东琅扬扬手道:“你先别激动,更惨的事儿还没说呢。听她俩的对话,得知你夫人遭人糟蹋未遂,明天会有几个男人上去,对你夫人欲行不轨,这一切都是任幽兰安排的。你是想去救夫人呢,还是任其遭人蹂躏呢?”
宇文思气急败坏道:“任幽兰,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扔进大海喂鱼。”
寒东琅瞅着脸色气得铁青的宇文思,低声说:“你是本地的父母官,自个儿的结发妻子,仔细权衡看着办吧!瞧你刚才怒发冲冠的模样儿,你对张泽兰并非没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