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心情无比沉重,愁肠百转,眉心纠结成一个川字,没有应答。
韩东君大声呵斥道:“你在想什么呀?师太说的老头子,我看八成是老叟,就是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亦是盗窃刀剑的嫌疑对象。我怀疑他在穹隆城里安插了内线,而这个内线肯定跟平江州官署里的人有勾结,不然,老叟为何早不接晚不接,偏偏在昨天我们商量准备来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接走了冷月寒星呢?你不觉得蹊跷吗?”
寒东琅点点头说:“我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白跑一趟哎。”
韩东君盯着他问:“你肚子不饿吗?要么我在家里弄点面条,瞧你魂不守舍的,冷月寒星有啥好的呢?以我浅见,还不如你糟糠之妻妙灵香贤惠,还不如你的表妹卓燕萍温柔漂亮,你干嘛对寒晨星念念不忘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哟。遗憾,我咋就遇不到这些优秀令爱咦!莫非祖上干了缺德事,风水不好,命中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喽。”
寒东琅忧伤地说:“人与人之间没有可比性的,也许是先入为主之故吧!我与寒晨星从小就认识,不是因为她有多好或者多差,我才爱上她。爱情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产物,爱了就是爱了,说不出为什么?寒晨星失踪后,我与妙灵香邂逅,究其原因她跟寒晨星的相貌特别像,说话的声音也相差无几,这就是我当初喜欢听她唱歌,经常往朋友家跑的主要根源,我不说出来,你这个聪明人也该有所感悟吧!”
韩东君不置可否道:“那倒是,几十年过去了,你对冷月寒星情深依旧,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啊!肚子饿得没力气说话了,你真的不吃饭吗?要么我去吃夜宵,顺便带点面包等易消化的食物给你吃,咋样?”
“不麻烦了,真的没胃口,见不到寒晨星,魂灵和肉体都不见了,哪里还有胃啊?你管自己去吃吧!有无现成的卧榻铺可以睡觉呀?”
“有,老卧榻铺,我今早飞鸽传书请人收拾干净了,今有太阳,被子也晒过了,你放心去睡一个踏实觉,明早去慈恩寺,说不定你的寒晨星站在院门前瞅着你微微一笑呢。”韩东君盯着他揶揄道。
寒东琅嘴角一抿,怒瞪了他一眼,兀自转身进卧室了。
韩东君见他生气了,带上门骑着马儿去找夜宵店啦。
寒东琅辗转反侧睡不着,无奈起来在房里踱来踱去,实在闷得慌,便来到后院溜达,瞅着如水的月光自言自语道:“寒晨星,你若是心有灵犀,明早就回慈恩寺吧!我真的好想你哎,想得我茶饭不思,神思恍惚了,你再这样跟我捉迷藏下去,我真的不想活啦。”
忽然听见唧唧咕咕的几声鸟叫,猛然感觉身后有人伸手揽住了自己的腰身,旋踵间,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东君吃好夜宵,带着几个馒头急急忙忙地回家了。左喊右喊不见回音,瞧见卧室的门虚掩着,急忙问道:“寒东琅,你睡着了吗?要是没睡就起来吃馒头吧,刚出炉的馒头,买了十个,任你吃个够。”
“嗯,肚子真的好饿哎,十个馒头都给我吧!”
韩东君忽听声音不对,紧张地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着大门的,翻墙进来的吗?”
“我是神偷,小小一扇院门,能锁得住我的三只手吗?不管是铜锁铁锁短锁长锁,还是万能锁,我想打开它入室偷盗,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韩东君怒吼道:“你到底是谁?姓甚名谁,快快道来。赶快起卧榻,不要躺在被窝里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原版《武苑》《气海》的下落。我也知道平江州官署各路人马忙着寻找刀剑,却不知从何处何人身上着手,我是来帮你破案的,你不用紧张兮兮的。听说寒东琅也来到长安了,真的吗?赶快叫他出来,我只相信官府里的人,你终究是个流浪汉,不想跟你扯案件之事,赶快叫寒东琅出来见我。”
韩东君诧异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来的时候,没看见寒东琅吗?”
“我来的时候院门虚掩着,走进来发现房间门开着,半夜了好困,瞧见这张卧榻空着,便钻进被窝里喽。”
韩东君找来灯具点亮,打量着眼前这位不高不矮,略显微胖的男人,琢磨着此人到底是谁?没见过哎。大声问道:“请问府上何处?尊姓大名。认识寒东琅吗?我与你素昧平生哎,你因何找到我这里来了?”
“你叫寒东琅来见我,我才告诉你们一切,不然,休想。”
“我去吃夜宵了,东琅不去,就靠在这张卧榻上休息的,待我回来却发现你躺在这里睡觉,东琅却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啦?”
“如此说来寒东琅失踪啦,你去找找看有没有留下纸条什么的。”
“嗯,好的。”
韩东君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人影,也没见着字条留言,紧张兮兮地问:“依你之见,寒东琅是不辞而别了呢,还是遭人绑架了呢?凭他的为人,要是外出有事肯定会留下片言只语的,今晚很反常,我怀疑遭人绑架了。也许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来了,因我吃饭只用了四分之一的时辰哎。”
“正值非常时机,兴许有这个可能。若他真的被绑架了,那会是谁来绑架朝廷的大理司直呢?”好易
“这个需要我们动脑子思考的,案子一个接着一个,如今连寒东琅都被绑架了,我们应该从何处着手破案呢?”
“破案是吃皇粮人的事情哎,我是个神偷,你是个流浪汉,操的哪门子心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哎,我虽然是个居无定所的光棍,不是朝廷命官,武功也只不过如此,但是寒东琅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有什么困难都是他帮我解决的,如今他有困难,我怎么好意思袖手旁观呢?”
“看来你是个讲诚信道义之人,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这个神偷交朋友哎?”
“你连最基本的姓名都不肯告诉我,还能指望交个朋友吗?还可以请你帮忙寻找寒东琅吗?”
“当然可以,你这个朋友交定喽。”
“既然想跟我交朋友了,那就自报家门和姓名吧!我叫韩东君,长安西小巷人氏,你呢?”
“痛快,我叫汉钟藜,铁勒人,今年三十八岁了,出身孤儿,打小就不知道爹娘是谁?没有兄弟姐妹的,来来去去一阵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韩东君听到这个名字,睁大眼睛瞪着他问:“我虽然没见过你的人,但听过你的名字,你曾经到穹隆城偷东西被平江州官署抓去审问过,是吗?”
“是的,宇文思审查过我,依然是那两本书,这两本书至今下落不明哎。”
“你真是个痛快人,这个朋友交定喽。请问你到我这里为了何事?”
“为了协助你们破案,找回刀剑和武林秘籍。”
“那你有何高见?我们正束手无策了哩。”
“我没啥头脑的,关键是我可以提供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给你,你们去找他肯定能有所作为的。”
“什么人?在哪里?做什么的?对破案有经验吗?”
“当然,不然我干吗跑来找你,没事找事啊?”
“快快说出来,此人是谁?与你是啥关系?是否愿意帮我们破案?”
“他叫钱轩炫,曾经是蔡凌骁的部下,在大理寺里干了十年后,调到宫里当侍卫,专责‘掌执御刀宿卫侍从’,是皇帝内围贴身卫兵。还有左右监门卫负责禁城宫门警卫。他们除了负责皇帝的安全,还掌执御刀‘千牛刀’。是我的姨表哥,跟我谈得来,我邀请他来帮你们破案,他肯定会来的。”
“喔,那他认识蔡凌骁喽。蔡凌骁就在穹隆城里协助宇文思破案,你叫他明后天去穹隆城找蔡凌骁,可以吗?”
“没问题,但眼下首先要找到寒东琅才对呀!”
“嗯,没错,天一亮你就去请钱轩炫来我家,商量寻找寒东琅的计策,怎么样?”
“可以,我肚子饿了,你带来的馒头可否给我吃呀?”
“当然可以,本想给寒东琅吃的,他不见了,你就拿去填饱肚子好嘞,明天帮我找到寒东琅,我请你去酒店吃大餐。”
“好嘞,吃饱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找人。”
“我还有个疑问,如何证明你是钱轩炫的表弟哎?你我素不相识,无缘无故的干吗自告奋勇地跑到我家,要帮我们破案呢?何况我又不是朝廷命官,你的目的是什么,可否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我跑来是找寒东琅的,可惜他失踪了,我便只好对你说喽。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快找回两本武林秘籍,我在平江州官署的盗贼案件尽快了结。实际上我还有一个同伴的,当初是两个人被平江州官署里的宇文思抓去审问的。同伴叫莫烟雨,名副其实的神偷,而我仅仅是个帮衬而已,他负责盗取《气海》,我的任务是要盗取《武苑》给我的师傅,可惜都没有得逞,却成了登记在册的穹隆城里的小偷。”
“你确实是个小偷,没有冤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