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深情地说:“我在穹隆城里的时间也不短了,经常去聚龙斋,从没碰见她跟别的男人约会,更别说勾搭了。倒是你,绯闻不断地冲进我的耳朵,想不听都难呐。你别在我面前挑唆了,也不要在外面胡言乱语,损人名誉。要是没别的事儿,这就告辞了。”
任幽兰突然温情脉脉道:“你装傻吗?明明知道我爱你爱得好辛苦,特地追到穹隆山看你,你却避而不见,且瞒着我悄悄地下山,幸好章健硕告诉我实情,及时追下山逮着你,不然,你就藏起来明天悄无信息地走了,让我活在暗无天日的相思里,然后得相思病慢慢地死去。是不是?你好狠的心啊!”
寒东琅漫不经心地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谈不上狠不狠的。你不是我的妻妾,也非我的心上人,我不愿与不爱的人浪费时间,我仍愿独自关在房里思念冷月寒星,也不愿与你搭讪,更不想再见到你。我马上回去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了,请你好自为之吧!”
门外的钱婉茹赶忙避到隔壁门外。不见寒东琅出来,又连忙回到门外偷听。忽然听见里面传出异样的声音,急忙贴在门缝里张望,瞧见任幽兰搂着寒东琅的脖子接吻,随后伸脚踢开了一道门,将寒东琅拖进了内室,随即关上了门。
钱婉茹忍不住推开虚掩着的门进去,蹑手蹑脚地走到刚才那道门板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里面传出了卧榻板吱呀吱呀的声音,待会儿,又传出了急促的呼吸声,无疑是两个人在享受鱼水之欢了。钱婉茹的心仿佛被黄蜂狠狠地螫了一口,掉头就走,不小心碰翻了放在书桌上的水壶,只听砰嘭一声,水壶被打破了,慌忙跑出书房办公室,不敢朝外面跑去,无奈冲向花园里去躲了起来。
内室正在挣扎的寒东琅,急忙推开任幽兰说:“有人跟踪我们捉奸了,你还有心思紧拽着我不放,赶快出去看看。”
任幽兰温柔地说:“我已经进入状态了,管他谁来跟踪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别再半推半就的啦,我已经钻进被窝了,你快点卸掉衣服哎。今天一别不知何日能再重逢哩。人生苦短,何不悠哉一点呢。你的心上人已经阴阳相隔了,还惦记着她作甚?活在当下吧!”随即去剥他的衣服。
猛然听到啪嗒几声,任幽兰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的,等她回过神来,寒东琅已经出去了。
隐藏在花园里的钱婉茹,眼睛一直盯着院子里,瞧见寒东琅怒气冲冲地跑出去了,随即尾随着他跨出了院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他。瞧见他不去官署,却去了聚龙斋。惊得放慢脚步思忖,莫非他去找自己兴师问罪了。刚才任幽兰将自己说成是放荡女子,他定是困惑不解,忍不住去找自己核实。自己何不避开他呢?干脆去官署等待着颜无痕的回来。随即掉头朝官署走去。
钱婉茹刚到门口,忽见宇文思从里面急急忙忙地出来,急忙上前问:“宇刺史,瞧把你紧张得满头是汗,出啥事啦?我能帮得上忙吗?”
宇文思严肃地说:“我正想去找你,你却来了,寒东琅去你那里了吗?明天就要启程了,他还有心思去看望老相好,真是服了他啦。”
钱婉茹大声道:“人不轻狂枉少年,当然要去看望的,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哪像你,满脑子的工作,丝毫不懂风花雪月之情调。”
宇文思怒视着她说:“难怪你爱他,而看不上我哎,上次对你的拒绝,足以证明我是个当今的柳下惠,而寒东琅却做不到。”
“谁说我做不到啊?又在背后数落我的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幸好仅有几个时辰了,明早奔赴长安,绝不回穹隆城,让你贬低我几句又有何妨呢?”站在大门前的寒东琅心事重重地说。
宇文思摆摆手道:“怎么刚说第一句便被你听了去呢,真是难说话哎。好啦,你也是当今的柳下惠,这下不生我的气了吧!”
寒东琅挥挥手道:“没关系,我的心胸比天空还辽阔哎。不管你说我什么坏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什么话儿都烟消云散了。”
钱婉茹急忙说:“大理司直,宇刺史仅仅说了一句话,你便回来听到了,别在此赌气,进去办你的正事得啦。”
寒东琅瞄了一眼宇文思,郁郁不乐地去了办公室。
钱婉茹盯着宇文思问:“颜无痕是你派到穹隆山去的吗?什么时候回来?”
宇文思狐疑地问:“你怎么问起颜无痕了,你与他之间没有什么交集的呀!因何关心起他来了,晚饭的时候也许会回来的。你要是很想见他,就在此等候,不然,明早天一亮便离开穹隆城里了。”uu书库
钱婉茹手一挥道:“正如你所言,我与他之间没有交集,只是顺便问候一下去长安的人而已,这就回去,不打扰你们办正事了。你也甭跟颜无痕提及我来过,再见!”立即跑出大门,朝大街上走去。
钱婉茹刚离开,任幽兰拎着一大袋的东西跨进了大门。
高则诚连忙上前拦住她问:“任院长,你来找谁呀?领导班子正在开会,商量明天去长安的大事,你别进去打扰了。”
任幽兰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来找寒东琅的,他托我买的糕饼,以及常用草药,我都采购了好几斤,送来给他带到长安去的。这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打听到冷月寒星的消息啦,他明天就要去长安了,我不告诉他怕是没机会了,你就帮我去叫一声,让他到院子来见我也行。”
高则诚摇摇手道:“刚才大理司直吩咐,不论谁来找他,一概不见,任何东西也不要,你还是回去吧!”
任幽兰连忙说:“他连冷月寒星的信息也不想知道吗?日后不愿去寻找她了吗?”
高则诚犹豫了一忽儿,低声说:“那你直奔二楼会议室找他谈吧,我才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哎。”
任幽兰一听立即朝楼上跑去。到了会议室门前,猛然听到寒东琅说:“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冷月寒星没有死,被人绑架到牛郎山,藏在一个鲜为人知的神秘山洞里,将近一个月了,我现在就要去寻找她,宇刺史可否派几个武功高手帮我找回冷月寒星。”
宇文思立即站起来,手拍桌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一个红尘中的女子,还叫我派高手给你,亏你说得出口。”
寒东琅忧伤地说:“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可我没办法放下她啊!请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和痴情,好吗?”
宇文思怒不可遏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不想活啦。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待会儿就要吃晚饭,明早天蒙蒙亮便要启程,直奔长安皇宫,不得有丝毫的闪失。你要是不怕杀头,那你现在就去寻找你的心上人,没人拦着你,我也没资格拦你,毕竟你是位钦差大臣。”
寒东琅倏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宇文思问:“你是否早就知道冷月寒星还活着,就在眼皮底下的牛郎山里,为何不告诉我呢?”
宇文思摇摇头道:“我若是知道还沉得住气吗?也是刚才听你说的,只是我跟你一样,不希望冷月寒星死,心里一直祈祷她安然无恙,且在不远处活得好好的。听了你带来的好消息,我的内心非常激动,我也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她,可惜眼下事情很多,我们毕竟是拿朝廷俸禄之人,不得不先放弃寻找她的念头啊!请你理解哎。”
寒东琅泪眼汪汪地说:“不是我不理解你,而是我实在放不下寒晨星呐。遇见寒晨星是我一生的幸福,在我的生命里,她是我的整个世界,而我也会是她生命的全部,我俩都愿意为彼此献出生命。不知你是否情真意切地爱过人,个中的相思滋味谁能知晓体会呢?”
宇文思瞅着他眼角的泪水滑下面颊,直至脖子,最后流进了衣襟里,无奈温和地问:“我没有轰轰烈烈地恋爱过,难以体会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恳请你原谅我刚才的出言不逊。”
寒东琅摇摇头道:“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为我着想,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是拿朝廷俸禄者,应该以工作为重,明早就要奔赴长安了,不该惦记着私事。可惜我是个性情中男人,真的无法放下冷月寒星啊!”
宇文思心平气和地说:“你要是信得过我,便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寒东琅犹豫了一忽儿说:“没有人直接面对面地告诉我,而是昨晚有人将一张纸条塞进你的卧室里,我早上才看到的。”
宇文思好奇地问:“纸条上有无落款名字?写在什么纸张上,纸张是否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