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璟珺不耐烦地说:“跟我有必要卖拐子吗?时间紧迫,抓紧汇报重中之重的内容,待会儿又要去聚龙斋调查案情了。”
郎亦秋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做梦也想不到,掐死何湘凌的人居然是任幽兰,更令你们惊讶的是,素来以朴实善良贤惠著称的何湘凌,却是黑道中人,武功深藏不露的,轻功更是了得。师傅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名声远播之人,遗憾名字我没听清楚。”
寒东琅听罢大吃一惊,怒视着郎亦秋,严厉地问:“案情不是开玩笑的,你说的可是事实?谁告诉你的?孟尘缘还是任幽兰?赶快说呀!”
郎亦秋瞪着寒东琅,严肃地说:“连她丈夫孟尘缘都不知道枕边妻子的来历,不知道她是盗窃水龙剑的帮凶。更不晓得客栈成了她妻子策划犯罪的接头地点,暗藏盗窃犯的秘密基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华璟珺惊得合不拢嘴,寒东琅紧张地问:“你听任幽兰说的呢,还是你自己调查得知的呢?何湘凌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的,做生意奉行薄利多销,赊账也没关系,对人很大方的,仍愿自己吃亏赔钱,也不愿让人遭罪受损。我不信何湘凌是黑道中人,你这是在血口喷人,污人清白。”
郎亦秋低声说:“调查得知的。因为曹昀昕对任幽兰有救命之恩,所以曹昀昕擅自放了三个人,任幽兰不追究他的责任,何况关押这三个人的目的是想保护他们的安全,而非真的想杀了他们,但是有个条件也是真的,就是觊觎着他们家中的宝贝,而非白费精力保护他们的。”
华璟珺眼儿一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哎,曹昀昕是任幽兰的亲生父亲,女儿岂会将父亲驱逐出门呢?何况母亲已经出家了,不知你们是否耳闻过哎。”
寒东琅赶忙说:“我曾经略有耳闻,但不知真假。至于何湘凌,我还是第一次听郎亦秋提及,我持怀疑态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华璟珺摇摇头道:“我也不敢相信哎,要是郎亦秋不说出来,我还蒙在鼓里呢,何湘凌隐藏得太深了,也许是个老江湖啊!”
寒东琅叹叹气说:“我经常出入糕饼店,从未发现何湘凌有什么反常行为,都是在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你到底从何得知?”
郎亦秋哈哈大笑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你懂吗?何湘凌给任幽兰订做的糕饼里下毒,幸好取糕饼的人是曹昀昕,不然,问题就隆重喽。”
华璟珺急忙打岔道:“何湘凌与任幽兰虽然没有仇恨,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呢。何湘凌随时都想谋害任幽兰呀?你这个推理未免太牵强附会了吧!”
郎亦秋脸色一沉道:“你耐心听我说完再下结论也不晚吧!曹昀昕他知道任幽兰与何湘凌因寒东琅之事吵过架,关系素来不和,每次总要在糕饼里测试一下的,那一次取糕饼时,特地瞄了一眼何湘凌,感觉她的眼神不对劲,仿佛暗藏杀机。糕饼拿到家里后,左看右看心里不踏实,他急忙用银针测试,果然不出所料,绿豆糕里下了毒药,桂花糕里没有毒药,不知她从哪里搞到的毒药。”
华璟珺惊讶地问:“居然有投毒之事,想想都觉得可怕,我吃糕饼的兴趣都荡然无存了哩。曹昀昕毕竟是任幽兰的生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关的。任幽兰知道此事吗?”
郎亦秋低声说:“颇有心计的曹昀昕没有告诉任幽兰真相,以免她跑去跟何湘凌吵架,便将无毒的桂花糕拿去给她吃。绿豆糕悄悄地送回到孟尘缘糕饼店,叫来何湘凌避开外人,当着她的面喂狗,结果狗死在了何湘凌的眼皮底下。曹昀昕警告何湘凌,若是胆敢再次下毒害死任幽兰,必然结果她的性命。”
华璟珺感叹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蛇打七寸,命中要害,手段高明,佩服啊佩服!看来姜总是老的辣啊!”
郎亦秋神秘一笑地说:“先别急着叫好,更精彩的故事还在后头呢。前天早上何湘凌给寒东琅送糕饼是假,想毒死他是真的,她在绿豆糕里下了毒药,正巧被去找她有事的任幽兰看见。她来不及制止,便女扮男装匆匆忙忙地跟踪其后,瞧见阿菊与她吵架,掐住她的脖子但不是想掐死她,便急忙推开阿菊随即掐死了何湘凌,连人带糕饼将其扔进了河中。”
华璟珺乐呵呵道:“听着犹如天方夜谭的神话故事哩,原来杀死何湘凌的人真的是任幽兰,令人措手不及啊!”
郎亦秋伸手一挥道:“还没说完呐,故事精彩不断哩,且听下句分解哦。正在危急之际,不知真相的蒙面男人前来营救何湘凌,被任幽兰暗中套了绳子,结果摔伤了大腿,这个人无疑是藤无踪,我和寒东琅刚才去看过他了。而杀死阿菊的人是谁,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113
华璟珺迟疑了一忽儿说:“郎亦秋,任幽兰亲口告诉你杀死了何湘凌,还是曹昀昕对你说的,这件事一定要核实才行。”
郎亦秋突然唬着脸儿说:“你不信我的话呢,还是不信何湘凌会毒杀人呢?实际上谁告诉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真实即可。任幽兰掐死了何湘凌,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了,你没必要打个问号,再去花时间核实调查啦。”
华璟珺欣喜道:“终于破了一件杀人案子了,关键是任幽兰如果说的是真实的,那么何湘凌是罪不可赦,死有余辜。只是我还觉得何湘凌不会杀人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去她店里吃糕饼的口欲都没有了。”
郎亦秋感慨万千道:“是啊!在穹隆城里开糕饼店也有十几年了,口碑比我们都好,原来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简直是不可思议,令人毛骨耸然哩。”
华璟珺伤感地说:“看来我们以后不论与谁交往,务必多长个心眼儿哎。接下去就是要重点调查阿菊是谁杀的?然后顺藤摸瓜,便可以查出钱炆吙和程珂玶的凶手了。”
郎亦秋突然紧张地问:“任幽兰擅自决定掐死了何湘凌,实际上是没资格的,要不要坐牢呢?若是要打入大牢,她的量刑怎么算的呀?需要坐牢几年哩。送往长安大牢房呢,还是在平江州官署关押呢?”
华璟珺严肃地说:“实际上任幽兰没有资格权利当场掐死何湘凌,应该将何湘凌送到我们官署报案,我们按照法律规定来治她的罪。现在人都死了,怎么处置,就由大理司直和宇刺史等人商量决定了。”
郎亦秋伸伸腰杆道:“那我们就讨论别的案子了,何湘凌的案子等着上司结案喽。东方晓月,你有什么新发现吗?说来听听看。”
东方晓月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自从听说宗洋浩经常去聚龙斋后,便一直盯着他的行踪,发现他请假去了聚龙斋,找谁不清楚,至今还没回来。”
郎亦秋接茬道:“你是听大理司直所言吧,我也在关注宗洋浩,正在琢磨着他跟钱炆吙的死是否有关联?”
华璟珺急忙说:“大家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一天在山脚溪边与老叟接头的人,有人目睹举报说是我们官署里的人,根据举报人所描述的接头人模样儿,当初怀疑是高则诚的,关注他好长时间不见有异常行为,后来听了大理司直一番话,我便将目标转移到宗洋浩身上了,感觉他出入聚龙斋比较频繁。而且他跟高则诚的体型很像,走路姿势说话声音酷似,就是面相不太像,会不会是宗洋浩跟老叟接头,老叟暗示他刺杀钱炆吙啊!”
寒东琅连忙说:“我也怀疑宗洋浩接受了老叟的差遣,刺杀了钱炆吙。我们要不要拘捕宗洋浩审问一下。”
华璟珺摇摇手道:“还不到时候,千万别打草惊蛇,说不定他的身后有更大的犯罪团伙哎。我们首先调查阿菊的凶手,有必要再去聚龙斋一趟。”
东方晓月慌忙说:“他家今天在办理阿菊的后事,腾不出时间搭理我们的,还是明天去比较合适。”
寒东琅摇摇头道:“我觉得今天去反而更合适,看看他家到底有哪些人进出,说不定凶手就在里面。”
郎亦秋鼓掌道:“我觉得现在就应该去,说不定苗无影也在呢。”
寒东琅慌忙说:“听钱婉茹说,苗无影送给她的莫邪剑不见了,干将剑在苗无影手上,干将莫邪剑是真品还是仿制品,钱婉茹自己也说不清楚。说是当时正忙着,没有仔细辨别是真是假,并说苗无影送的东西假不了的。”
东方晓月低声说:“我也觉得大名鼎鼎的苗无影不会拿一把仿制品送给识货的钱婉茹吧!退一步说,若是赝品,人家会冒着生命危险来盗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