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厉声呵斥道:“他们绝对不会对我隐瞒实情的。”
钱婉茹亮起嗓门道:“你的意思是我撒谎喽。你对他们就这么信任吗?请你头脑拎拎清爽点儿,正确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别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唯独你被蒙在鼓里咦!实在是可怜又可悲啊!你是宇文思的跑腿,他们都瞒着你,是将你当作了破案的工具。”
寒东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诚惶诚恐地问:“你说谁死了啊?死人案不都破了吗?说明白响亮一点儿,别跟我打哑谜。”
钱婉茹厉声道:“还不够清楚吗?你的心里装着谁,就是谁死了,还要逼我说出寒晨星三个字,干吗呀?欠刺激吗?故事不是蛮精彩了哟。”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顷刻间将寒东琅击晕了过去,身子倾斜在桌子上。钱婉茹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抓住他的肩头,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吓得大声嚎叫:“大家快来救命呀!”
各个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异样的喊叫声,连忙跑上楼冲进会议室。
宇文思急忙抱着寒东琅大声呼叫,可是毫无动静。怒视着钱婉茹问:“你对他说了什么,因何晕厥过去了。”
华璟珺急忙抱起寒东琅,朝外面走去。左安铭连忙拦住他说:“先按住人中试试看。”
宇文思伸过手按住寒东琅的人中,可惜毫无反应。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寒东琅背到林尘轩的药铺里抢救。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家看着林郎中忙乎着,寒东琅依然毫无反应。
钱婉茹坐在一旁哭哭啼啼,宇文思也不好多问了。郎亦秋摇晃着寒东琅不停地喊叫。奇迹终于出现了,寒东琅缓缓地睁开双眼,郎亦秋欣喜地喊道:“东琅,你吓死我们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怎么啦?开会的时候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转眼间就不省人事了呢?”
寒东琅扫视了在场的人,随后将目光锁定在钱婉茹身上,张口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林尘轩急忙问:“大理司直,你怎么啦,不会说话了吗?口舌伸出来让我看看。”
寒东琅伸出舌头,林郎中看后说:“一切正常的,你因何发不出声音来呀?受到什么刺激啦?”
宇文思焦急地问:“林郎中,他何时能好啊?后天就要出差去了,要是身体有病,怎么带队呀?”
林郎中摇摇头道:“他肯定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不然,声带不会受到影响的。你们当中谁刺激了他呀?”
宇文思怒视着钱婉茹问:“会议室里只有你俩在说话,你跟他说了什么,请你老实坦白,若是耽搁了他的治疗时间,闹出人命来,小心你的脑袋。”
钱婉茹战战兢兢道:“我口无遮拦,随便撒了个谎,想试探他对冷月寒星的真心,就说冷月寒星死了已经一个多月啦,他听后当场晕厥了过去。我以为一个大男人不会那么经不起打击的,谁知道会闹到这步田地啊!我纯属无意的,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哩。”
郎亦秋怒吼道:“后悔顶屁用啊!说话的时候为何不经过大脑啊?你来治好他的病,不然,后天由你带队去边境,让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尝尝一路上的艰辛历程,以及亲眼目睹战场上的鲜血,哀鸿遍野的尸体,流离失所的老百姓。”
钱婉茹无言以对,饮泣吞声。
宇文思怒瞪着她问:“你是否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冷月寒星真的死了。要是冷月寒星当真死了,让他早点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安心去边境调查案件,不用惦记着这个冷月寒星,有利于各项工作的深入开展。”
钱婉茹唉声叹气道:“可惜我不知道真假,只听说冷月寒星失踪了,有人说她去远方的尼姑庵修行了,有人说她跳崖自尽了,有人说因为寒东琅盯着案子不放,盗贼绑架冷月寒星出气了,软禁在一座深山老林里面,到底孰是孰非,不得而知啊!”
郎亦秋怒吼道:“既然你也不知真实情况,为何平白无故地去试探寒东琅的心,你是何居心啊?你怎么无缘无故地跟他提及冷月寒星呢?”
左安铭打岔道:“钱婉茹追求大理司直好长时间了,刚才留在会议室跟他倾诉衷肠,我在隔壁寝室里略有耳闻,但听得不太清楚。让钱婉茹自己坦白吧!”
钱婉茹直言不讳道:“是的,明人不做暗事,我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想嫁给他,哪怕做小妾也行。为了急于求成,我干脆直截了当告诉他,冷月寒星死了一个多月了,他听后顷刻间晕了过去。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啦。”
宇文思怒气冲冲道:“你还有理了,是吗?口气那么僵硬,还没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吗?”67
钱婉茹反问道:“认识到如何,没认识到又咋样?大不了我领队去边境,别小瞧我是个女流之辈,干这一行也许不比你们男人差哎。何况你们在场者的武功,谁也不能与我抗衡。”
宇文思呵斥道:“你敢立下军令状,那我就不追求你的责任,否则,唯你是问。若是寒东琅不幸归天了,你就去陪葬。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钱婉茹哈哈大笑道:“这倒是一件好事,生不同罗帐,死后同坟,多么温馨浪漫的一件事啊?我千万个,万万个愿意。”
宇文思手掌一击道:“那就这么说定了,郎亦秋回去写三张军令状,让其签字画押。”
躺在卧榻上的寒东琅摇摇手,却急得说不出话来。林郎中递给他笔墨纸砚,他坐在卧榻头,拿起毛笔写下几个字。
“不许让钱婉茹带队,战场不适合令爱亲眼目睹,我去好了。我只是暂时发不出声音来,明天也许恢复了,带我回官署去。身体没病的。”
宇文思看完他写的字条,递给钱婉茹说:“看来你俩有戏,彼此喜欢的吧!话说不出来了,还在替你担心。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啊!外人没法参与你俩的事情,我们都回去了,留下你和寒东琅谈个够,恋个爽吧!”
宇文思没等寒东琅写完另外一张字条,手一挥,领着五个人离开了林郎中的药铺。
寒东琅瞅着宇文思的背影,不停地摇头。
钱婉茹急忙捂住他的手问:“你真的不会说话了吗?我看你一切正常的,因何装聋作哑啊?难不成心疼我哎。”
寒东琅见林郎中不在身边,急忙拿起毛笔写道:“以静制动,稍安勿躁。”随即递给钱婉茹。
钱婉茹看后说:“你还是在乎我的,男人也许心口不一的动物,不像我们女子真心爱一个男人,敢做敢当。哪怕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奋不顾身地勇往直前。”
林郎中闻言,急忙进来问:“他会说话了吗?”
钱婉茹冷冷地说:“你没听见我在自言自语吗?没看见他拿着笔写字吗?”
林郎中气冲冲道:“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真不知钱商贾怎么教育孩子的?”随即跨出了病房,来到柜台前。钱婉茹也紧跟着出来了。
“我没教育好,你也可以教的呀?毕竟她是你家未来的儿媳妇哎。”
钱婉茹听得目瞪口呆,静静地看着钱老五。
钱老五靠近钱婉茹拍打着她的肩头说:“看什么看呀?你不是要去参加飞虎神鹰队吗?林峻天将是飞虎神鹰队的领导,他打小就喜欢你,你应该知道的吧!这次得知你也要去皇宫,林峻天便给我捎来了一封书信,要娶你为妻,我当即回复答应了这门亲事。现过来就是拿着这封书信给林郎中看的,然后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将你嫁给林峻天后,再随飞虎神鹰队奔赴长安皇宫。”
钱婉茹勃然大怒道:“我不愿意,这辈子独善其身好嘞,谁也不嫁。”
不知何时进来的韩东君打岔道:“就连寒东琅也不嫁吗?冷月寒星真的死了,只要你有恒心,追到寒东琅的日子为期不远啦。”
钱婉茹低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咋没听说呢?”
韩东君附耳道:“出去调查了一番,千万别跟寒东琅说第二次,让他自己感受到死亡的真实性,受到的打击会少一点儿,你也不用替他担惊受怕的啦。后天你也一起去边境,怎么样?”
钱婉茹喜笑颜开道:“谢谢你的帮助,我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啊!只是不知寒东琅是否肯带我去哎。若是他拒绝我的诚意,不让我与他同往,你可得要帮我美言几句的,能做到吗?”
钱老五大声问:“你俩在咬耳朵干吗?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吗?瞧你俩那股亲热劲,是否有戏啊?”
林尘轩看完信后递还给钱老五说:“他写给你的这封信迟,写给我的早,他上个月来信征询我的意见,我说就是年龄大了点,超过林峻天好几岁,别的都还行,让其慎重思考几天,再做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