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兰盯着他一言不发,韩东君回瞪着她问:“你干吗审视着我呀?不信,你可以直接找宇文思核实的。”
任幽兰摇摇头说:“我没有怀疑你,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两个声带,怎么一忽儿声音高得吓人一跳,浑身战栗。一忽儿温柔可亲,甜丝丝的声音犹如飘来一股清香,沁入心脾,令人格外舒坦,好想立刻决定嫁给你,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你放心啦。”
韩东君含情脉脉地瞅着她,乐呵呵道:“真的有这一种感觉吗?逗我玩的吧!”
任幽兰摇摇头说:“你怀疑我的诚意吗?时候不早了,闲话免谈,你还是回去准备好明天要带的东西吧!总不能空手去看冷月寒星和寒东琅哟。我想去包仲佲的大唐饮食文化店转转,有什么东西适合送给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尤其是能尽快恢复身体痊愈的食物补品。”
韩东君手臂一扬道:“嗯,言之有理,我也该去找宇文思商量一下,到底带什么礼物合适?这就回去喽。”随即朝门口走去。
韩东君辞别任幽兰,慌慌张张地跑到平江州官署,径直向二楼宇文思的卧室走去,到了门口忽然听见对话声,急忙贴在门板上静听。
“文思,我是飞奔过来告诉你此事的,说不定韩东君转眼就到,你要对他刮目相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明天是否一前一后走合适呀?要么我不用去了,手头事情多着哩。你最好挑选一些适合冷月寒星吃的东西去,别空手去看一个受伤者。要么我陪你去包仲佲的大唐饮食文化店里采购,怎么样?”
宇文思心事重重地说:“不麻烦了,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一切,任幽兰,你还是回去准备好明天要带的东西,几天回来是无法预测的。”
“哦,那我尾随你们而去呢,还是一道走呢?”
“一起出发吧!甭瞻前顾后的,韩东君不是坏人,只要你不惹是生非就是了。你跟冷月寒星蛮接近的,她喜欢吃什么东西,你能告诉我吗?”
“瞧你有心事似的,是否怕见到心上人呀?谁不知晓你暗恋着冷月寒星好久了,只因她是你上司的至爱,深藏不露罢了。可每当你瞅见她的时候,那眼神连傻瓜都看得出来,满含柔情蜜意唷。我好羡慕冷月寒星的,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爱着她,可她总是忘不了远在长安的寒东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咦!这次遭遇毒手可谓是因祸得福喽,终于能跟朝思暮想的寒东琅一起生活啦。我衷心祝福她早日完婚,白头偕老,幸福一生。”任幽兰笑逐颜开道。
宇文思摇摇头说:“甭祝福得太早了,爱情往往事与愿违的,据我得到的消息,两个人闹别扭了,冷月寒星不知去向哩。寒东琅发疯似地在寻找她,却没找到。他手下人找到了冷月寒星的栖身之地,却不敢直言告诉寒东琅,如今两个人是否言归于好了,也不甚清楚,明天便可获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紧绷着脸,心情抑郁。你深爱着冷月寒星,希望她得到幸福的,如今得知她下落不明,心里隐隐作痛了,是不是?”任幽兰盯着他问。
宇文思欲哭无泪道:“你知道了还要问,什么意思啊?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也要收拾行囊的。”
偷听的韩东君慌忙避到另一间门外了,瞧着任幽兰开门出来走了,才慢慢地推开门。
宇文思转头发现韩东君站在身后,紧张地问:“何时到的,碰见任幽兰了吧!我也正想去找你的。”
“没碰见,我从左面楼梯上来的,刚到你这里,你找我有啥事?”
宇文思从衣袖口里掏出一根发叉问:“这是你掉在我卧榻上的吗?仔细看过了吗?是谁的东西知道吗?我的草席怎么换成新的啦?你借住了一晚连钥匙也不还给我了吗?穹隆城里一来二往的,是否有相好了呀?下午有没有带情人来此逍遥快活呀?无缘无故的换掉我半新的草席,总得有个理由吧!”
韩东君一本正经道:“我喜欢的人跟你一样,除了她没有人进得了我的视线。中午靠在你卧榻上休息,由于吃坏了肚子,来不及上茅厕,弄脏了你的草席,无奈只好去买一张新草席替换喽。”
“真的吗?只怕你被不三不四的女人缠上了,在外面不方便寻欢作乐,便带到我这里翻云覆雨喽。下不为例,不管你是否承认,我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只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既然你不方便报出她的真实姓名,我也不勉强,但请你立即将钥匙还给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将任何女人带入平江州官署里来行乐,记住了吗?”宇文思严厉地说。
韩东君点点头说:“知道,既然你有一双火眼金睛,我也不做无为的解释了。你手里拿着的发叉是我上午从花艳萍的抽屉夹层里偷来的,还有一条金项链。因我坐在那边等她下楼聊聊案情的事儿,左等右等不见她下楼,我就随便翻看她的办公桌抽屉了。可有谁知道,抽屉上面居然还有夹层,我伸手一模,没想到抓住了一条项链,再次摸进去,摸到了一根鎏金老银发叉,感觉这两件东西在哪里见过似的,我便偷偷地收进袖子里去了。可中午休息不小心,掉在你的卧榻上喽,请你还给我,行吗?”
宇文思低声呵斥道:“偷盗得来的东西,干吗还给你啊?上缴国库便是。”
韩东君紧张地说:“万万不可上缴国库,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
宇文思故意反问道:“你告诉我谁的东西了吗?我是很想知道真相的,但不勉强你,想说就说,不愿说立马回去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
“我说,我说,请你听仔细喔。”
“快点说,甭卖拐子了。”
韩东君严肃地说:“我怀疑是冷月寒星的东西,估计是寒东琅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怎么会在花艳萍的抽屉夹层里,事情觉得蹊跷,我便顺手偷来了。明天带到长安去,让寒东琅看一下就知道了。”
宇文思递给他发叉说:“这根发叉你没仔细看过吗?你的心思放在哪里啦?”
韩东君接过发叉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痕迹。
宇文思气鼓鼓地问:“你的眼睛不好使吗?年龄还是我大哩,咋就没看出来呀?不知道你心里在想写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心不在焉的。也许被哪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弄得神魂颠倒,鬼魂附身了哩,日后还能指望你协助我破案吗?”
韩东君走到窗前将发叉举到眼皮底下,重新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背面正面仔细辨别后,忽然惊呼道:“果真是寒东琅送给冷月寒星的发叉,背面刻着很小的字眼冬冷两个字,要不是你提醒我,真的顾不上仔细去分辨的,你的指责很及时,谢谢赐教,下不为例啦。现在给你看项链,是不是冷月寒星的?”
宇文思接过一条大约一两左右重的金项链,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说:“这根项链的坠子是龙凤呈祥,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这条链子没见过,是不是冷月寒星的,我也不能确定,毕竟上面没有刻着名字,先带到长安去再说吧!”随即递还给韩东君说:“请将房间钥匙还给我,借给你住了一晚上,便不想还钥匙了,是否想陆续带女人来偷情啊?即便有了相好也不该带到我这里寻欢作乐呀!要是被我家张泽兰发现,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更何况这里是衙门重地哎,怎么好意思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韩东君伸手掏出衣袖口里的钥匙递给他说:“少废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没有相好,也没有弄脏你的卧榻,更不会来向你借宿了。既然我无能笨拙榆木脑袋一个,这次回到长安后,再也不想返回穹隆城里了,一切靠你自己去调查案情吧!”
宇文思眉头一皱道:“怎么刚才数落了你一句,气不过闹情绪啦,只要寒东琅同意你不用回穹隆城,我倒无所谓的。冷月寒星的案件实际上只完成了一半,到底是谁刺伤她的胸脯,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
韩东君闷闷不乐道:“凭你的能力水平,区区一个刺杀者肯定能查出来的,说不定今晚就能将刺杀冷月寒星的凶手揪出来服罪哩。至于刀剑盗窃案,也许长安回来后就很快告破哩。”
宇文思瞅着他的表情,心里琢磨着毕竟是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的人,气量少得似一只蚂蚁,何必再跟他费口舌呢?赶忙转移话题道:“我要收拾东西了,你也去整理行囊吧!需要几天时间不一定的,衣服等日用品都带些,明早卯时左右启程,起得来吗?”
韩东君不耐烦地说:“我肯定比你起得早,绝不会拖你的后腿。只要任幽兰能早起,甭说是明早卯时出发,半夜五更多行。”
宇文思睥睨着他说:“喔,那麻烦你再跟她吱一声,千万别迟到。”
韩东君大声嚷嚷道:“你自个儿不会去说吗?刚才不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吗?干吗又要我去一趟哩,我的时间不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