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厉声道:“说得也是,几个毛小孩怎么能揪住老顽童呢。那就走吧!”
刘琉光急忙说:“不行,刚才他想逃走,被我们四个人围住了才没溜走的,一定要拷上他的双手才行。”
老叟乖乖地伸出双手说:“请便,拷就拷吧!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紧。拷个手铐有啥了不起啊!”
卓邵钧将他的手拷上后,前后左右四个人围着他离开了幽兰书院,寒东琅和任幽兰尾随其后。
一行人回到官署已经午饭时间了,留下卓邵钧看管老叟,其余的人先去膳堂吃饭。
午饭后回来,寒东琅瞥见老叟怒瞪着自己,急忙支开卓邵钧说:“你带老叟去吃饭,我跟任幽兰有事要谈。”
他们出去后,寒东琅关上门,任幽兰紧张地问:“刚才都已经谈过了,还想谈什么呀?你们能抓住老叟真是佩服哎。”
寒东琅怒视着她问:“老叟是个消息灵通人士,焉会不知冷月寒星失踪了,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他跑来肯定找你有要事商议,而非找冷月寒星的,到底为了何事,你俩是否真的是师徒关系?我以个人名义问你,请你务必坦诚相告。”
任幽兰支支吾吾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请你千万别泄露秘密。老叟有收集大唐刀剑的嗜好,此行是为了盗窃寒月文卿家里的唐刀,他刺死程珂玶也是因为唐刀。”
寒东琅惊奇地问:“怎么是唐刀,不是一直说是水龙剑吗?老叟因何刺死程珂玶呀?”
任幽兰神秘兮兮地说:“由于程珂玶偷听了老叟与一个同谋者的对话,得知寒月文卿家的卧室地道里藏着唐刀,急急忙忙地奔跑到寒月文卿家,正想盗窃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老叟,被老叟一剑刺死的,而非在聚龙斋的膳堂里被刺死的。”
寒东琅疑虑重重地问:“但我们发现尸体在聚龙斋的膳堂里哎,这可谓是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伎俩哎?”
任幽兰极其郑重地说:“老叟刺死程珂玶后,请同谋去寒月文卿家,移死至聚龙斋的膳堂里,伪装成钱婉茹是杀人凶手,实际上程珂玶的死跟钱婉茹毫无关系。你们当时破案调查时都以为被人刺死在聚龙斋里吧!”
寒东琅长吁短叹道:“没错,我以为有人闯进聚龙斋膳堂刺死他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也许认为唐刀价值连城哎。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有价值,也可以将功补过的。”
任幽兰盯着他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快点说吧!”
寒东琅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叟直接告诉你的吗?”
任幽兰摇摇头不说话,寒东琅警觉地问:“难不成是你跟踪了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任幽兰又摇摇头,寒东琅愠怒道:“说句话会死人吗?”
任幽兰瞅着满脸恼怒的寒东琅,扑哧一笑道:“故意气气你的,瞧你那张猪肝脸,心里加倍儿爽哎。告诉你实话,老叟最大的缺点就是说梦话,白天干了什么事,睡梦里叽叽咕咕地说了出来,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弱点,故此不结婚,也不跟人睡在同一个卧室里,更别说同卧榻啦。”
寒东琅怒视着任幽兰,绷着脸冷峻地说:“既然老叟说梦话被你听到,意味着你俩睡在一起喽。没想到你与老叟有特殊关系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哎。”
任幽兰伸手抡了他一拳,气冲冲地说:“瞧你想哪儿去了,我会跟一个老叟上卧榻吗?跟你还差不多哎,可惜你瞧不上我啊!我爱的人不肯娶我,爱我的人我又瞧不上,命中注定要独身终老喽。”
寒东琅拉着脸说:“你又来了,听你的口气也嫌弃我老了哎,幸好我没有上你的当,不然,什么时候戴上绿帽子都浑然不觉哩。”
任幽兰嘴巴撅得老高,愤愤不平道:“我在你眼里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吗?每次都这样数落我,我也会生气的,老实跟你说,我能瞧得上眼的男子都是出类拔萃的。若你愿意娶我,我将一生一世都属于你一个人,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统统归你所有了,甚至包括生命。”
寒东琅注视着她因恼怒而气得发白的脸庞,严厉地说:“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令爱,所欣赏的男人也是高人一筹的,可惜我无福消受你的花容月貌,无力承受你的深情厚爱,因我命中注定只能与一位命运多舛的冷月寒星厮守在一起,才可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536文学
任幽兰奸笑道:“如今的你连冷月寒星在哪里都不知道,生死难料,还谈什么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岂非是痴心妄想,天方夜谭哎。”
寒东琅故意苦笑道:“若是她已经遭遇不测了,那我就守着她的灵魂过完余生,绝对不会再接纳任何一个女子的。今天所谈有点离题了,言归正传好了。你是如何听到老叟心中的秘密。”
任幽兰避而不答地说:“既然已经谈到冷月寒星之事了,那首先将此事说完啊!瞧你一脸的不悦,心里肯定想知道答案的。你若是愿意听,那我就说,不想听也不勉强。冷月寒星若是不在人世了,我说不定还有追你的希望哩。”
寒东琅淡漠地问:“你说够了吗?你自己是个戴罪之人,还说什么希望不希望的。老老实实将老叟的事情说完。”
任幽兰轻描淡写地说:“老叟那天来幽兰书院借书,睡在书房的卧榻上,我知道他的缺陷后,便睡在隔壁的小房间里,两张卧榻之间就隔着一块薄板,半夜时分听见他说梦话了,我便悄悄地打开门板,听得真真切切。打从得知他杀了程珂玶后,我便时时处处提防着他,生怕他有朝一日与我反目成仇,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谋杀啦。”
寒东琅感叹道:“聪明就是聪明,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请你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任幽兰双手抱在胸前,低头沉思道:“感觉已经说完了,苗无影的行踪我真的不知道,你去问苗香莲好嘞,毕竟是堂弟。据调查姐弟俩情深似海。苗无影的有关事情十有**会告诉苗香莲的,特别是来穹隆城里之事,肯定会提前告诉堂姐的,他俩之间有专门训练的飞鸽传书。不知你有无发现?”
寒东琅上下打量着她,低声说:“我没发现,你是个神通广大的奇才女子,穹隆城里所发生的事情能逃得过你的火眼金睛吗?不过,我得郑重地警告你,你要是不想坐牢,别掖着藏着,痛痛快快地一口气说完。”
任幽兰勃然大怒道:“苗无影的名字怎么来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来无影去无踪的他,除了苗香莲,谁也不可能得知他的行踪。而我真的不知道,你谈什么藏着掖着啊?不信,我陪你去找苗香莲打探苗无影的近期活动情况,以及有关秘密行动的消息。”
寒东琅厉声说:“我又不是没去过苗香莲家,干吗要你陪啊?”
敲门声倏地响起,寒东琅随即去开门,瞥见韩东君站在门口,急忙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收获吗?”
身后的钱轩炫说:“刚到,还没吃午饭呢?不知膳堂里还有饭否?”
刚过来的卓邵钧说:“膳堂里还有好多饭,宇刺史他们一组人出去还没回来,你俩先去吃饭吧!”
钱轩炫瞅着老叟问:“丐帮老大也有今日啊!被人锁着链条的滋味不好受吧!”
老叟叹叹气道:“钱大人,请你帮我洗清罪名吧,我是防卫过当失手刺死程珂玶的,不是故意杀人。”
钱轩炫急忙说:“死无对证了,谁知你是否故意刺死他呀?听说你是个菩萨心肠之人,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叫花子,并教他们学会防身武功,焉会杀人呢?我在路上听到此消息,也感到很纳闷呢。”
老叟大声说:“就是嘛,看来我遇到清官了,唯有你能帮我洗清罪名喽,我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啦。不指望我所救之人--寒晨星的相好啦。”
钱轩炫平静地说:“听说冷月寒星是寒东琅的爱人,孩子也已经一岁了,不是什么相好。你说话也得顾全他的面子哟,毕竟是钦差大臣,大理司直哎。”
老叟瞄了一眼寒东琅,气冲冲地说:“还没有给她一个温馨的家,仅仅有个孩子他娘带着,什么时候接寒晨星去寒府都不得而知,不是相好难道是妻妾吗?”
钱轩炫抿嘴一笑道:“妻妾他家双全了,冷月寒星轮不到啦,除非寒东琅休妻休妾喽。”
寒东琅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站在一侧,沉默不语。
韩东君却打抱不平道:“你俩一唱一和的啥意思啊?欺侮寒东琅是个老实人吗?别忘了还有个我在他身后支持着哩。”
任幽兰嘲讽道:“你支持他破案子呢,还是再娶一个小妾?抑或是在穹隆城里再成个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