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轩炫朝寒东琅挤了挤眼睛,随后亮起嗓门道:“好在有人发现,老叟与一个神秘男人住在怡红楼里,好像有几天了,那个男人的相貌像极了眼前的宗洋浩,说不定就是宗黑子,大家不妨立即去找他们来这里谈话。”
宇文思听得不寒而栗,脱口而出道:“老狐狸终究露脸了,那天发现老叟搂着一个男人的肩膀跨进怡红楼大门,我就觉得奇怪,那晚有演出,手头正好有事要忙,便没去打扰他们。如今看来不得不去一趟了。”
寒东琅平静地说:“晚了,已经走啦,我刚才去怡红楼找老叟的,遇见包仲佲,说他俩午饭后结伴而去的,房间已经退掉了,又扑了个空哎。”
左安铭大声说:“别气馁,只要案子真的破了,不怕找不到杀人犯,现在我们在座的都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郎亦秋半遮半掩的,雾里看花呐,可否请大理司直将所有案子详情表述一下,将杀人犯亮出来,然后我们各自道出寻找杀人犯的策略,探讨出一条行之有效的寻找方案,你们觉得如何?”
寒东琅站起来说:“当然可以,大家请听好。宗洋浩杀了钱炆吙,刚才宗洋浩拒不承认,说是他哥哥宗黑子干的,我们不知道他有一个同胞兄弟,此事有待进一步调查核实,寻找宗黑子的事情就交给宗洋浩去完成了。”
宗洋浩急忙抢过话头说:“你们非得要我去寻找宗黑子,也要给我一个助手保护我呀,我一个人出去寻找,万一碰到什么危险的,咋办?自己的性命首先要保住吧!”
宇文思急忙说:“可以派给你一个得力的助手,但是先耐心听大理司直说完。”
寒东琅瞥了一眼宗洋浩,接着说:“老叟谋杀了程珂玶,任幽兰掐死了何湘凌,苗无影暗杀了阿菊,所有这些谋杀案都是冲着聚龙斋的水龙剑而来的。钱炆吙是老叟安排在聚龙斋的徒弟,丐帮里出来的高手,却被宗洋浩刺死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宗洋浩忍不住反驳道:“不是我,请不要再用我的名字,应该改口说宗黑子,好不好,大家别提及我的名字了,我不是杀人犯哎。”
寒东琅挥挥手道:“别吵,我听见了,下不为例啦。谋杀案的来龙去脉,想必郎亦秋已经讲解过了,我没必要重复。我嘱咐高则诚,若是在幽兰书院找到你们和任幽兰,务必将任幽兰带到官署里来审问,可是却因宇文思的心慈手软,擅自放走了任幽兰,该当何罪?”
高则诚惊闻他说出幽兰书院之事,吓得浑身颤抖,琢磨着自己刚才撒谎说聚龙斋,岂非要遭到他的批评处理喽。原来他早已知道宇文思他们在幽兰书院的,自己失算撒谎,早被寒东琅发现了,难怪刚才暗示我别乱说一通,否则后果自负。自己无颜见他了,咋办啊?辞职吗?
寒东琅看出了高则诚的窘态,朝他使眼色,摇摇头,转而盯着宇文思说:“作为一个穹隆城的刺史,居然不听我大理司直的指挥,随意放跑犯人,也许居心叵测,也许手下留情,也许情有独钟,不忍心拘捕她。请在坐的各位发表高见,此事怎么了结才可消除影响?”
宇文思厉声道;“我不是故意的,请不要借题发挥,任幽兰爱的人是你,不是我宇文思,我对她并没有感情,请你不要胡言乱语。倒是你,对宗洋浩的杀人案追得并不紧,有故意放跑犯人的嫌疑。”
宗洋浩怒吼道:“不是我刺死他的,你们咋听不进去呢?怎么又说是宗洋浩的杀人案呢?”
寒东琅怒视着宇文思问:“你刚才说我故意放跑犯人,证据何在?你是否指老叟和宗黑子不见了,兴许是回去了,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是不是?”
宇文思赶忙改口道:“我可没有这样说的,你何必往心里去呢?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了。没必要问我的。宗黑子的杀人案,无条件要宗洋浩去寻找的。”
宗洋浩连忙跺脚道:“需要我去寻找宗黑子,我提一个要求,你们若是答应了,我就照办,反悔了,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大理司直分明知道宗黑子和老叟一起在穹隆城里,因何不早说呢?为何不去将他捉拿归案呢?刚才宇刺史说的也是这个意思。”一楼
寒东琅严厉地问:“为一个杀人犯提要求,太自以为是了吧!还谈什么不会善罢甘休,真是愚昧可笑,杀人偿命的道理你不懂吗?在官署里当了十几年的庖丁,基本的道理应该比普通老百姓通透吧!你们说的宗黑子跟老叟之事,我是刚才上茅厕时才得知的,随即跑去怡红楼寻找他俩,却说已经离开了穹隆城啦。”
宗洋浩勃然大怒道:“我还没说出来你就反驳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宇文思温和地说:“只要你肯帮我找人,符合情理法范围内的事儿,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官署能办得到的事儿,尽力而为。前提是务必找到宗黑子,并承认杀了钱炆吙,否则,所有条件免谈。”
宗洋浩厉声道:“我要是能找到宗黑子,并且他也承认谋杀了钱炆吙,请官署将他就地伏法,拉到钱炆吙被杀的溪边立刻斩首示众,不得送到长安去,以防路上老叟等人协助劫逃,到时贻害无穷,后悔莫及。”
寒东琅听得竖起大拇指说:“真不愧是官署里的庖丁,大义灭亲,佩服佩服,刚才错怪你了,不好意思,我给你赔不是吧!”随即朝宗洋浩鞠躬三下。
宗洋浩也竖起大拇指说:“真不愧是大理司直,能屈能伸的男子汉,大丈夫,我也佩服你的为人,大家一起努力吧!我可以下去了吗?”
宇文思急忙问:“你准备何时去寻找宗黑子?我另外找个人来代替你,膳堂里少不了庖丁的。”
宗洋浩迟疑了一下,盯着寒东琅问:“后天出去寻找,这几天附近打探情况,是否可以?”
寒东琅瞅瞅宇文思,宇文思一拍桌子道:“可以,只要你能找到宗黑子,五天十天没问题,遗留的问题我来摆平,但是太长了不允许。现在去做饭吧,天色不早了。”
宗洋浩离开会议室后,寒东琅怒瞪着宇文思问:“身为刺史因何不听忠告,擅自放走任幽兰,你准备派谁去寻找任幽兰?”
宇文思随即反问道:“你因何不说明缘由,半遮半掩的干啥,怕我跟你抢功劳吗?我还以为你对她进行嘉奖呢?要是你叫高则诚跟我说任幽兰是杀人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走她的,哪怕刀搁在脖子上,也要将她带回到官署。”
寒东琅怒视着他问:“你身为刺史,还犯得着我来教你吗?不引以为戒,反而来指责我的不是,真是令人心寒呐。”
宇文思步步紧逼道:“你觉得心寒,可以回长安去啊,没人拦着你的。谁不知道你心里急着想见冷月寒星了呀!冷月寒星刚回去看你们的令爱才几天呀,你便心里痒痒的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难熬,才抖出一个寒字,想去幽会可以直截了当提出来的,没必要找托词。平江州官署有你不多,无你不少。你离开了照样可以破案的,穹隆城里地球照常运转自如的,请放心好嘞。别以为你破获了四桩谋杀案,便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啦。有本事去将三把刀,三把剑找回来啊!”
寒东琅气得牙齿直打颤,怒视着宇文思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郎亦秋站到讲台上说:“宇刺史,刚才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令大家刮目相看呐。大理司直无非是功高盖主,令你出丑了,你便当着众人的面撵他走。可见你也是个小鸡肚肠的人,日后如何教育下属呢?如何给我们做表率呢?”
左安铭手一挥道:“郎亦秋,谁不知道你向着大理司直啊?宇刺史心里烦口无遮拦,你却小题大做了。关起房门来说话,是非对错,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只要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心就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刀剑盗窃案不久便会水落石出的。”
华璟珺手掌一击道:“别再浪费时间说些无聊的话题了,赶快切入正题。刚才大理司直提到的四个谋杀犯,人都抓不到的,接下去分工寻找。宗洋浩去寻找宗黑子,任幽兰就由宇刺史去寻找,毕竟是他放走的,让他找回来,可算是惩罚他吧!苗无影和老叟谁去寻找捉拿,由宇刺史分工好嘞,我不便僭越。”
宇文思低声说:“我的智商抵不上大理司直,说话有时候不经过脑子,修心养性也没你好,在此甘拜下风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冷月寒星到底是去长安寒府了,还是回到织女洞练功了,都不曾清楚的。刚才心情不好,信口开河,颇有冒犯,请大理司直体谅。现在大家听大理司直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