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请了,他们已经朝这里走来了,也许听到风声啦。”一个令郎大声道。
孟尘缘站起来,瞧见寒东琅过来了,急忙挤出人群,奔向寒东琅,伸手就是一巴掌。
宇刺史急忙掐住他的手问:“你为何动手打人?”
孟尘缘怒吼道:“要不是他早上领着一个女人来我店里,何湘凌绝对不会遇害的,都是他造的孽啊!寒东琅,你还我内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宇文思狐疑地问:“大理司直,你早上带谁去糕饼店啦?”
寒东琅泪眼汪汪道:“我带着冷月寒星去了糕饼店,孟尘缘夫妇都说她不是冷月寒星,而是一个冒充者。何湘凌将我带到膳堂关上门,告诉我冷月寒星的胎记位置及颜色,叫我领着冷月寒星去膳堂看胎记,确认一下真假。我出来叫她进去,却发现她走了。”
宇文思瞥了一眼孟尘缘,沮丧地说:“也许这个冒充者听见了你和何湘凌的对话,便动了杀机,我们务必尽快找到这个冒充者。否则,她转眼就逃离了穹隆城,这就去堵截她。请钱婉茹带路。”
钱婉茹大声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家仆人阿菊吗?可惜她昨晚就离开了聚龙斋,是被我撵出去的,是否易容成冷月寒星,去诱骗寒东琅,谋杀何湘凌,只有东琅和阿菊两个当事人知道呀!”
寒东琅摇摇头说:“我不是什么当事人,真的不知道她是阿菊易容成冷月寒星的。此案有待进一步调查核实,我这就去聚龙斋看看。”
钱婉茹急忙说:“你们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阿菊啊?”
宇文思严肃地说:“案件没破之前,谁都不可信,包括寒东琅。走,去你家搜查一下。”几个人急如星火地朝聚龙斋走去。
寒东琅琢磨着杀死何湘凌的也许另有其人,并非是阿菊亲手所杀。早上去孟尘缘糕饼店里,发现来了两个陌生人,在二楼踱来踱去的,瞧见自己领着冒牌的寒晨星进门,这两个人倏地转身回房了,说不定是老叟派来盗窃贵重物品的。阿菊是通风报信的暗线,只因何湘凌耿直坦诚,嫉恶如仇,老叟便指使某个人杀了何湘凌,给阿菊这个卧底扫除了障碍。
宇文思风风火火地冲进聚龙斋,大喊大叫道:“钱商贾,赶快出来。我跟你没完,家里藏着一个冒牌货,杀人凶手,扰得穹隆城里不得安宁,却不来官署举报,罪责难逃。”
身后的钱婉茹气急败坏道:“跟我爹有啥关系啊?我爹压根就不知道阿菊是老叟的人,她在我家十几年了,一直是安分守己做事的,谁都不会想到她会易容去杀人。”
宇文思气急败坏道:“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去吧!我就不信,十几年了,她会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也许你家主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高明父亲,为了息事宁人,为了维护聚龙斋的好名声,故意隐瞒包庇你家所发生的丑事吧!”
钱婉茹理直气壮地说:“宇刺史,你的联想未免太丰富了。我家从没发生过丑事,何来包庇之说?你是朝廷命官,说话一字千金的,可别胡言乱语,伤人清白啊!”
宇文思怒吼道:“你清白,不等于你爹清白,你爹若也是清白的,不等于聚龙斋里的所有人都清白啊?阿菊也可算是你家的人了吧,已经干了十几年,你知道她没干过违法的事情吗?你能担保吗?”
钱婉茹耷拉着脑袋说:“你说的某些话细听起来也有道理的,毕竟我家养着十几号人,难以保证每个人都是遵纪守法的。毕竟仆人都是从路上买过来的,某些人真的是来历不明,性格脾气也难以保证全部了解的。”
宇文思摊开两手道:“是啊!你这样说话就符合大家闺秀,聪明伶俐几个字喽。看来,眼下你家人要摸着良心好好反省喽,现在出来揭露阿菊的犯罪事实,也可谓不为时过晚,要是被我查出来,人证物证俱在的,再求饶从轻发落,那可就晚喽。我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办案主张讲证据的,赶快请你爹出来解释吧!”
钱婉茹摇摇头说:“你们来得不是时候,我爹今天出去买东西了,不在家里,至少要半天时间,有什么事问我一样的。阿菊真的昨晚就离开了我家,你们若不信,我也无语啦。”
寒东琅将怒气冲冲的宇文思拉到门里说:“宇刺史,我怀疑另有其人,阿菊离开糕饼店后,何湘凌还在家里,她岂会知道何湘凌要外出送糕饼呢?怎么知道她会经过大街河边呢?”
宇文思眉头紧皱了一忽儿随即松开,盯着寒东琅说:“你的意思阿菊不是杀死何湘凌的真正凶手,我可不这样看的。阿菊偷听到你和何湘凌的谈话后,知道自己真相要暴露了,说不定故意买了糕饼先走一步,选择一个何湘凌经常走的河边守株待兔,目的就是想趁机杀死何湘凌,你觉得我的推测有无道理?”信风文学网
寒东琅摇摇头说:“粗听起来感觉有道理,仔细一分析,就会没理由说阿菊是杀人凶手了,你的理由站不住脚啦。”
宇文思脸色凝重地问:“何以见得,说来听听。”
寒东琅低声附耳说:“依我分析,也许自始至终有人跟阿菊单线联系,一旦有人干扰到阿菊的计划实施,他们便杀了干扰者。你认为会是谁呢?”
宇文思盯着寒东琅问:“他们有什么计划呢?难道是跟这些刀剑盗窃案有关,想想都觉得可怕,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怀疑对象越来越多并非是好事,会增加侦破的难度和速度哎。你早上跟阿菊一道去糕饼店,你俩是怎么碰见的呢?”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说来话长,昨晚回到你的卧室,发现有人躺在卧榻上睡觉,原来是任幽兰,说什么遇难逃到你的房间的,要求与我同枕共眠,被我拒绝后,出去一会儿带来了冷月寒星,可是早上带到糕饼店后,孟尘缘和何湘凌都说她不是冷月寒星,我便怀疑是阿菊易容的。由于冷月寒星的手臂上有个圆紫色的胎记,何湘凌要求核实一下,出来找阿菊的时候,她却不见了,我也回官署了。后来就跟你们一样,听到了何湘凌的噩耗。”
宇文思严肃地说:“是不是阿菊易容成冷月寒星已经不重要了,听了你刚才的分析,以及你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直觉告诉我,何湘凌的死也许与任幽兰有关。现在钱老五不在家,我们干脆直接去找任幽兰谈话了解一下,看她怎么说的。”
寒东琅惊奇地问:“你因何怀疑任幽兰啊?我觉得与老叟有关,而非任幽兰。”
宇文思不耐烦地说:“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先去幽兰书院。”
钱婉茹跨进门槛问:“你俩避开我谈什么呢?我爹不在,阿菊昨晚已离开我家,你们还是另找下一个目标吧!我没时间跟你们耗着,要出去寻找丫头了。”
宇文思急忙问:“你有丫头的消息了吗?”
钱婉茹点点头没说话,瞥了一眼寒东琅。
宇文思连忙问:“要不要寒东琅陪你一道去寻找丫头,幽兰书院我一个人过去无所谓的。”
寒东琅摇摇头说:“我就免了吧,要么你跟她一起去调查,我叫上左安铭去幽兰书院。”
钱婉茹大声道:“我谁也不要,独自去寻找丫头好嘞。你们该走了吧!我要关门喽。”
“甭关门,爹回来了哩。”
寒东琅听见钱老五的声音,急忙出来问:“你总算回家了,我们找你有事商议。”
钱老五惊讶地问:“找我能商议什么呀?我连家里的丫头也管不住哎,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她的下落,看来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女儿,再也无法团圆了。”
宇文思眉心纠结道:“什么,丫头是你的令爱,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证据呢?”
钱老五叹叹气说:“当初卖给我丫头的钱老三就是证据啊,我与婉茹商量,打定主意,准备第二天出发去详细调查,让钱老三陪我去找一个人核实一下的。没想到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却突然听到钱老三不知去向了,有关他的东西也全部带走了哟。”
钱婉茹疑虑重重地说:“钱老五在我家干得好好的,我们父女俩待他也不薄,他居然不辞而别,不知为了什么?至今还是个谜哎。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是个潜伏者,得到了什么情报,慌忙溜之大吉了。”
寒东琅打岔道:“对于一个来历不明者,一切皆有可能,仅仅凭钱老三空口白牙一句话,你也信啊?丫头的相貌跟钱婉茹完全不同哎,钱婉茹长相像极了你,丫头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时大街上卖孩子的人也不算少吧,你又没去核实,怎么就能妄下结论哩。”
宇文思叹叹气道:“是啊!钱老五,你要防止被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