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君苦笑道:“我咋跟着你来到这里啦,你管自己吃糕饼,我去怡红楼找包仲佲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然后去你官署商量何时启程去长安。”
“嗯,好的,但愿你有所收获,免去长安之劳顿。”宇文思挥挥手道。
韩东君伸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看来你是个心口不一的男人,分明惦记着冷月寒星的,恨不能转身就能见到她,还说这样的话儿来蒙我,当心我在寒东琅那里告你一状喔。”
“你尽管去告呀,我又没碰过他的寒晨星,连基本的亲吻也没有,怕什么哩。大不了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在皇帝面前揭我的短处,弹劾我破不了案,追不回两把剑和刀。免去我的刺史头衔,回家种地去呗。”
“心态倒是蛮平和的,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各自忙去好嘞,再见!”
宇文思听了韩东君一席话后,没有心思胃口吃饭了,瞅着他远去的背影,随即拔腿朝平江州官署走去了。还没到大门口,便听见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了。迅即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门,忽然瞧见任幽兰站在石阶上高声发话,台阶下站着好多来历不明的围观者,便屏声静气地避到梧桐树下聆听。
任幽兰亮起嗓门说:“诸位大都是我书院的读书爱好者,知书达理的书生,文人墨客,平时也喜欢去怡红楼听冷月寒星唱歌,看小燕子跳舞演杂技什么的,我也不例外,大家是否听到过我跟冷月寒星有矛盾,我在背后说她的坏话,贬低她的人格,跟他抢男人,请大家如实回答我,愿意吗?”
下面一位文质彬彬的令郎站出来问:“任院长,你今天将联络暗号发出来,召集我们到这里有事商议,到底商议什么事儿啊?因何提及冷月寒星呢?跟她抢啥男人呀?只要你肯出嫁,站在这里的未婚美男子任你挑选哉,跟一个怡红楼的歌舞艺人有啥可比性呢?将你与她并列在一起谈论,未免降低了你的身份哎。”
任幽兰问:“你们若是听了我的陈述,得知我蒙受冤屈。是否愿意帮我伸张正义?是否愿意帮我找到真正的凶手?为我洗清罪名。”
台阶下的人异口同声道:“只要你任院长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任幽兰铿锵有力地说:“好,谢谢大家了,我这就将事情的原委全盘倒给你们听。几个月前,怡红楼的歌舞艺人冷月寒星遭人毒手,身体被人打伤了不算,还有人居然拿刀子刺伤她那丰满高耸的胸脯,在林郎中的药铺店里无法治愈,有好心人将她接到长安去治疗了,如今听说胸脯流脓出水不堪入目,令人深表同情。可是上午居然有人跑到我家,说是来缉拿刺伤冷月寒星的凶手,我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他居然说我就是拿刀子刺伤冷月寒星胸脯的罪犯,且有人证物证,要求宇文思立马将我绳之以法,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幸好宇文思是我多年的老乡了,对我的为人性格脾气比较了解,没有拘捕我,但要求我一起帮忙调查案情,一个月内查出真凶。由于我一个人身单力薄的,故此想到了请你们协助我调查凶手,还我清白。案情蛮棘手的,涉及的大小官员人物,三教九流之辈都有,不知你们是否心甘情愿趟这淌浑水,要是不愿意,立马掉头回去,我绝不勉强大家为我做不愿做的事儿。即便此番帮不了我的忙,以后照样是朋友,一码归一码,丝毫不要有后顾之忧,听清楚了吗?”
所有围观者大声高喊:“揪出凶手,还你清白,鞍前马后鼎力相助,请指明调查方向,力争一个月内破案。誓死为任院长效劳,肝脑涂地也无怨无悔。”
宇文思听得热泪盈眶,琢磨着任幽兰怎么会有一支强大的年轻力量,自己怎么毫不知情理,要是将她的这支队伍拉到飞虎神鹰队里来,奔赴长安为朝廷效劳,那该有多好呀!
还在寻思,忽然听到门卫高则诚伸手推了自己一下说:“宇刺史咋不进去呀?任幽兰带着一帮人来找你的,我说你还没回来,她便在院子里大声嚷嚷开了,你准备如何劝退他们的围聚呀?”
“无需劝退,我这就进去找他们聊聊。”
宇文思听到任幽兰在布置如何着手调查案情,便停驻脚步聆听。
任幽兰放低声音说:“大家分头行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先去怡红楼调查,将怡红楼里的每个人都当作怀疑对象来摸底,依我之见,凶手可能是怡红楼中的人,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家属,内人什么的,务必沉下去摸出来,我自己也将奋不顾身地投入到这个案件之中。不仅仅是这个案件,大家顺便将穹隆城里发生的所有案件都摸个底朝天,有多少力出多少力,有几分光发几分光,为了穹隆城里的安全稳定,我们都有义务协助朝廷破案。肩负起一个维护一方平安的重任,丝毫不得懈怠。”
“好,请任院长明示,还有什么大小案件需要我们调查的,一一道来,我们年轻人责无旁贷,齐心协力,为大唐的天下,为保穹隆城的一方平安效力,献计献策,绝不退缩。”
任幽兰响亮地说:“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不顾忌了。今年我们穹隆城里发生了盗窃案,杀人案,伤害案等好几件,有的已经破案了结,不再提及。现在需要你们携手作战的案件,你们也许略知一二,我干脆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们,务必切记。大案要案,大唐的两把名剑,青龙剑和鸦九剑,两把名刀,青龙偃月刀和寒月刀,在王才顺的当铺店里被盗,当铺里的仓库像个碉堡似的,窗门完好无损,两把剑怎么会被盗呢?大家仔细思考思考吧!你们可否将盗窃案件与人身伤害联系起来调查思索呢?还有花艳萍被谋杀未遂,寒月文瑜家的养女寒月小桃遭人谋杀不算,还被丢进寒山寺里的一口深不可测的大井中,官署雇人将其打捞上来的,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此事。还有章健硕的母亲苗香莲遭人有意投毒谋杀,只因苗香莲略懂中草药,闻着稀饭里的气味不对劲,没有喝下去,而将稀饭特地拿到山脚下的水沟里冲走了,不然,苗香莲早已魂归西天啦。大家记住了吗?”
“都记在心里了,这些案子发生好几个月了,我们早已听得清清楚楚的啦,现在可以去各自行动了吗?要不要等宇文思回来商量一下调查步骤啊?”
宇文思连忙接茬道:“我早就回来了的,听完任院长的话了,你们赶快去行动吧,但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我不希望再发生新的命案了,要是需要我派人一起调查的,尽管来找我,我们要拧成一股绳子,想方设法将所有罪犯捉拿归案,还穹隆城一片祥和安宁的气氛,好不好?”
“好,我们去执行任务喽,你跟任院长详细聊聊吧!”
人群一哄而散了,宇文思朝任幽兰挥挥手,向办公室走去。
宇文思递给任幽兰一杯茶,面对面地坐下来说:“你真是一位神秘莫测的女子哎,同在一个城里居住交往至今,隔三差五的去你那里看书品茶闲聊,居然不知道你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年轻队伍,清一色的男性,是不是你的徒弟呀?都会武术轻功吗?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呀?可否详细说给我听听?”
任幽兰诡秘一笑道:“莫心急,心急吃不到热豆腐,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多着呢,你想了解我,那就等到洞房花烛夜吧!我会枕着你的臂弯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怎么样?”
“要是我们没缘分呢,你就让我蒙在鼓里吗?”宇文思注视着她问。
任幽兰严肃地正视着他说:“那当然,这还用问吗?不是夫妻我没必要向你汇报,你也不需要了解我哎。”
宇文思凝视着她琢磨着什么,沉默不语,任幽兰紧张地问:“你是否压根就没考虑过娶我呀?要是我怀上了你的骨肉,你也不考虑娶我吗?”
“要是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我,我岂非上当受骗呀?你的队伍里不乏英俊洒脱,身材魁梧的男子汉,刚才有个令郎说,只要你想结婚随便挑一个都行,谁知你跟几个男人上过花卧榻呀?你跟我这个中年男子都愿意打滚,更何况是风流倜傥的令郎哩。”
任幽兰不知哪来的火气,站起来弯腰伸手狠狠地抽了宇文思一巴掌,咬牙切齿道:“姓宇的,我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我此生只对两个男人动过心。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暗恋的对象,可惜你家有贤妻孩子,而你是个稳重保守的男人,追你并不容易。好几次想跟你表白的,可话到嘴边都噎住了,我实在难以插足你的家庭啊!”
宇文思捂住脸说:“我们隔三差五地相聚在一起东拉西扯的,你咋对我一点暗示都没有哩。你是位演戏高手,我今天会相信你的表白吗?寒东琅初来乍到你便对她暗送秋波了,怎么解释呢?”